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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七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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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失去了研青,她真的不知道自己该如何面对这个残酷的世界。
想到这里,魏凌雪抱得更紧了,仿佛害怕一松手,研青就会消失不见。
她真的打心底里知道错了,她千不该万不该,也不该将研青给忽视了。
“好了好了。快起来,别整的像奴婢欺负了您似的。”研青拍拍魏凌雪的肩膀,宽慰道。
“”再抱抱嘛。”魏凌雪接着撒娇,整个人都扑在研青身上。
眼看着魏凌雪就要赖在研青身上不起来。就听身后一声尴尬的咳嗽声响起。
“小公子,县爷交代我来给您送官服来了。”一个小厮恭敬的将几套衣裳递给研青。
“里面还多加了几件常服。是县爷给你添置的衣裳。”解释完手里的衣服后。小厮便行礼告退了。
魏凌雪听力一直比常人要好上三分,突然她听到一声低语。
“一个赖在女子身上的小屁孩,能查的了什么案子。”一道鄙夷的声音自院外影影约约的传来。
很熟悉,正是刚才的小厮的声音。
研青见魏凌雪愣住,还以为她身体不舒服,赶紧关切地询问道:“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她焦急地看着魏凌雪,眼神中充满了担忧和关心。
魏凌雪回过神来,摇了摇头说:“没事,只是有点走神而已。”
她不想让研青担心,但心中却对那个小厮的话感到一丝不悦。
她暗暗想道,一定要好好表现,证明自己的能力,不能被别人小瞧。
研青见魏凌雪确实没有大碍,松了一口气,说道:“那就好,我们先去换上新的官服吧。”
她拿起那些崭新的官服,带着魏凌雪走进房间,准备开始新的一天。
魏凌雪与研青又一起研究了半天的卷宗,两人都陷入了沉思之中。就在这时,末时三刻,一个手下急匆匆地跑进院内,气喘吁吁地说道:“大人,有重大发现!我们在钱夫人的行囊中发现了一盒银针,与导致受害者死亡的银针一模一样!”
魏凌雪和研青闻言,皆是一惊,立刻站了起来。魏凌雪连忙问道:“这银针真的是从钱夫人那里找到的吗?”
手下点头道:“是的,大人,千真万确!而且钱夫人自己亲口承认那盒银针是她的,也承认了自己就是杀害钱老板的凶手。”
“什么?”魏凌雪和研青对视了一眼,眼中满是惊讶和疑惑。研青开口不确定地问道:“你们没有严刑逼供吧?”
手下连忙摇头道:“没有,大人,她自己承认的。”
魏凌雪皱起眉头,心中暗自思忖着:难道凶手真是钱夫人不成?可是她为什么之前不承认呢?
魏凌雪跟随其他衙役急匆匆赶往衙门大牢内,就见穆涵之已经先到了。
“县爷好!”衙役们齐刷刷的看向穆涵之喊道,魏凌雪慌忙跟着喊上,却慢了一拍。
该死的是穆涵之第一眼看向的人就是她。
幸运的是穆涵之并没有介意,他走上前第一句话,就是交代钱夫人的话。
“你已经知道了吧。”
魏凌雪点头表示明白。
穆涵之示意魏凌雪跟上他,一同进了关押钱夫人的牢房。
昏暗湿臭的牢房内,铺着茅草的床榻上,钱夫人有些颓丧的坐在上面。
但她衣着整洁,一尘不染,并没有受到刻待的迹象。
魏凌雪眉头紧皱,心中充满疑惑:这钱夫人为何突然改变态度,主动承认自己杀人呢?
她不禁问道:“钱夫人,你可知杀人需要承担怎样的后果?”
钱夫人面无表情地回答:“知道。”
魏凌雪继续追问:“那你之前为何不承认?”
钱夫人淡然说道:“证物都已被你们找到,还有何可说的?”
魏凌雪摇头道:“银针并不一定就是你的,也许是有人故意放在你包里的。”
钱夫人闻言,嘴角露出一丝讥讽的笑容,看着魏凌雪道:“呵呵,官人真是可笑。先前我说没有下毒,你却信誓旦旦地指认是我所为。如今我承认杀人,你反倒为我辩护起来。你究竟想要我如何?”
魏凌雪一脸严肃地解释:“指认你是因为证据确凿,而辩护则是因为证物不足。”
钱夫人冷笑一声:“难道大人以为我不要命了,会为他人辩护?”
牢狱里陷入一阵沉默。
魏凌雪也觉得不太可能,但此案疑点重重。
先不说刚见面时,钱夫人言之凿凿认为钱老板是中毒身亡。这说明一开始她以为钱老板是吃了她的糕点的。
既然下了毒,又何必用银针杀人呢。
多此一举。
再加上钱老板是被一击毙命的,死亡位置在舌下。
经仵作查验,银针是直接贯穿舌头,刺入舌下的。
要知道人的舌头可是非常敏感的,如果有人试图用尖锐物品攻击它,人会下意识地躲避。
所以,钱夫人若想一击致命,必须出手快、准、狠。
而钱夫人只是一介女子,她既没有老板娘那样能走南闯北的武艺,又不具备李昌身为男子的大把力气。
因此,对于一个弱女子来说,想要在死者没反应过来前,刺入对方舌底死穴,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魏凌雪不再多言,她伸手拽了拽穆涵之的衣袖,向着牢外走去。
“走吧。”
离开了大牢。路上魏凌雪将自己对案点的疑点全都跟穆涵之说个一边。
“......这些都解释不通,你觉得呢?”魏凌雪
“比起这些,我比较疑惑的是你怎么知道,回春旅店的老板娘有武功的?”穆涵之好奇地问道。
“猜的,毕竟老板娘独自一人开旅店,却没人敢随便在她旅店造次,必然有什么威慑于他们。而且上次老板娘赶我和研青的时候,挥扫帚的动作极其流畅,所以我怀疑她有一定的武功。”魏凌雪解释道。
“嗯,有道理。只能说你运气不错,猜对了。”穆涵之思考片刻后说道。“接下来你打算怎么调查?”穆涵之又问。
“明天再抽机会与钱夫人好好聊聊。银针肯定是障眼法,没人会光明正大的将那么一大盒银针揣在包裹里。
好了。现在已经很晚了,再等下去天都要黑了,我们还是先回房解决晚膳吧。”魏凌雪提议道。
“好,那就先这样吧。”穆涵之点头同意。
魏凌雪在穆涵之的注视下回到了内院内室
经过研青的精心投喂,魏凌雪满足的打了个饱嗝。
她躺在床上,思绪万千。虽然钱夫人的认罪让案件看似有所进展,但诸多疑点仍困扰着她。她决定明日再深入调查,寻找更多线索。
第二天清晨,魏凌雪来到衙门大牢。她仔细观察钱夫人的神情,试图从中找到破绽。然而,钱夫人始终表现得异常冷静。
“钱夫人,我希望你能诚实地告诉我,到底是谁指使你认罪的?”魏凌雪直言道。
钱夫人沉默片刻,开口:“我就是凶手,没有人指使我。”
魏凌雪深知钱夫人有所隐瞒,但一时也无法逼她道出实情。
就在这时,穆涵之神色肃穆地赶来了,语气沉重地开口道:“派去清州县的人回来了。新得到的消息,钱家除清州县令钱佳诚外,全都中毒身亡了。”
魏凌雪闻言,眼神微微眯起,沉声问道:“什么毒?”
穆涵之深吸一口气,回答道:“清州特产,寒珂。”
听到这个名字,魏凌雪的眉头瞬间皱紧,神色下意识地看向了坐在茅草上的钱夫人。只见此刻的钱夫人面色极度苍白,全身颤抖着,双眼瞪大,死死地盯着魏凌雪,仿佛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一切。
“不……不是我……不对……是我……是我干的!”钱夫人的声音充满了绝望和恐惧,她似乎想要否认,但又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寒珂,正是她给钱老板糕点上下的毒。
穆涵之接着说道:“清州县令说已掌握确凿证据,证明是钱夫人所为。他要求我们即刻将钱夫人送往清州县,由他亲自审讯钱夫人。”
整个场面陷入了一片死寂,只有钱夫人的喘息声在空气中回荡。众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钱夫人身上,等待着她的回应。
钱夫人面色大变,神色几经变幻,似是在权衡着什么。最后她陷入沉默,不再吭声。
似是承认了自己的罪孽。
所有的证物好像都指向了钱夫人,
魏凌雪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心中充满了疑虑。
她总觉得事情没有这么简单,这其中定有隐情。
其实魏凌雪完全可以选择置之不理,按照目前大家都满意的结局去结案。这样她即不需要花心思去查案,也可以对穆涵之交差。
但是......
“且慢!”魏凌雪到底还是出声阻止道,“此事尚有许多疑点,不能如此草率定论。”
穆涵之看着她,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大人,还请给下官一些时间,我定能查明真相。”
魏凌雪坚定地说道。穆涵之犹豫了一下,最终点了点头。“好吧,那便依你所言。不过,期限为三日。三日后,若是还无结果,便只能将钱夫人送去清州县了。”
魏凌雪谢过穆涵之后,再次来到钱夫人面前。
“钱夫人,我相信此事必有内情。只要你说出真相,我定会全力保你周全。”
钱夫人缓缓地抬起头来,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那是一种交织着痛苦、无奈和决绝的神情,仿佛她内心深处正经历着一场激烈的挣扎。
"我说了我就是凶手,你何必如此痴缠?" 钱夫人的声音带着一丝沙哑,似乎在努力压抑着什么。
她的目光紧紧锁定着面前的人,眼里格外颓丧。
"因为公正。"魏凌雪的回答简洁明了,却带着一股无畏的气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