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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Chapter 2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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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酒从小就知道自己跟别的小孩不一样。
这点不仅表现在他没有父亲,更表现在他对生命的漠视。
而在进入组织后,这种对生命的漠视感被他达到了顶峰。
组织里的人都认为他是一个嗜杀的人,但琴酒本人却并不承认这一点,他只是很享受一条鲜活的生命在他手中逐渐消逝的那种感觉,毕竟这是唯一能让他提起兴趣的一件事。
然而随着时间的流逝,他杀的人也越来越多,杀欲并没有随着人数的增长而增加,反而逐渐降低,他开始不满足于杀人。
准确来说,他开始不满足于杀普通人。
那些手无缚鸡之力又毫无抵抗能力的人和物,再也激不起他心里的一点波澜。
直到组织里一个名为诸星大的人出现。
那个男人刚加入组织时琴酒便知道他有问题,然而在最开始时琴酒还是跟对方产生了一种类似惺惺相惜的想法。
因为对方跟他是同一类人。
对方身份暴露离开组织后琴酒颇为可惜了一阵,但随后带来的却是一种让他极为刺激且兴奋的感觉。
他终于可以跟这个男人来一场正面的对决了。
这个他唯一承认的对手。
赤井秀一。
赤井秀一的出现不仅挑起了他淡下的杀欲,甚至让他对他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琴酒开始享受起跟对方那种相互追逐的快感,也很渴望感受对方在他手里渐渐失去生命的满足感。
在赤井秀一“死”后的一段时间里,他甚至因为没有了对手而感到过一阵空虚,贝尔摩得因此还调侃过他有自虐倾向,并让他尝试在某种不可描述的地方上获得快感和满足。
琴酒并没有对这句话做出回应,只是手指暧昧地在她嘴唇上点了点,果不其然看到了对方脸上大惊失色的表情。
贝尔摩得这个女人,明明很讨厌甚至于厌恶他,却还总是对他做出一些暧昧的举动,大概是看着他恶心又不耐的样子自己也觉得快意吧,真是个伤敌八百还自损一千的法子。
琴酒对性这种事并没有多大的兴趣,除了小时候的某些因素外,还因为他一开始的性经历并不是特别好。
在他刚加入组织的那一年,那个恶心的老头子就把贝尔摩得送上了他的床,然后自己在屏幕后面观赏着他们做ai。
房间里的摄像头从各个方位全方面无死角地拍着他第一次做ai的全过程,老头子还在事后对他那次开荤的视频一帧一帧地做了个全方面分析,说他做完爱就提裤子的行为活像个不负责任的渣男,他对此倒是没多大反应,但贝尔摩得却被恶心得当场吐了出来。
在那之后他跟贝尔摩得又做过几次,基本都是在老头子的命令下执行的。
琴酒倒是无所谓,反正他是男的又不吃亏,贝尔摩得最开始也反抗过,但最后却还是照做了。这也让琴酒更加好奇老头子到底是用了什么手段,不仅让贝尔摩得对他忠心耿耿,甚至面对这种羞辱也能屈服。
琴酒自然也试过跟别的女人上床,但过程不仅让他感到索然无味,就连最后那一下他甚至都觉得还不如杀一个叛徒来得刺激。
所以当他发现赤井秀一原来并没有死时,他才会那么兴奋,即使后面知道自己被那个老头子摆了一道的时候,他也并不愤怒。他不知道老头子的目的是什么,或许是觉得只有挑起他的兴趣才能让他更好地为组织卖命。
总而言之,赤井秀一的出现确实让他来了不少兴致,尤其是在同一天,他还发现了另一个让他感兴趣的存在。
一个普通的女高中生。
琴酒在看到她眼睛的那一刻,几乎是立刻就想起了他第一次剥夺生命时的那只兔子。
那是他在幼儿时期对动物进行多次研究和观察后第一个下手的目标,是他妈妈养了好几年的老兔子。他在一个温暖的午后用手握住了它的脖颈,一开始只是试探性地握着,然后慢慢收紧手掌,切身实际地感受着一条生命在他的手中慢慢消逝。
他看着那只兔子从一开始的毫无所觉,然后到剧烈挣扎,最后一动不动。
它悄无声息地死在了他幼小的手掌中。
而现在……
那只兔子又出现了。
少女毫无所觉地躺倒在沙发上,纤细又白嫩的脖子暴露在空气中,他枪里没有了子弹,但他的手却还能用。
他想看她睁眼,想看她是否会在临死前露出和那只兔子一样,天真的、无辜的、弱小的眼神。
他只要一伸手就能让眼前的少女即刻丧命。
但他最后还是放弃了,杀一个普通人对现在的他来说没有任何的意义,赤井秀一能引起他的杀欲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他的能力,那种棋逢对手的感觉才是让琴酒对他产生兴趣的根本原因。
而只要眼前的这个少女不再出现在他面前,并且对组织构不成威胁的话,他愿意放她一条生路。
但少女显然不仅辜负了他的一番苦心,还有些不知天高地厚了,她跟着他走进了巷子,他也如愿以偿的掐住了她的脖颈。
他摸到了对方颈边的隐隐跳动的动脉,柔嫩的肌肤此刻正紧贴着他的手掌,他听到有道声音一直在耳边蛊惑着他。
收紧点,手再收紧一点。
琴酒不得不承认,看着对方在他手里渐渐被憋红的小脸,他体验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快感,即便是赤井秀一也没办法满足的快感。
这种感觉是在他三十余年的人生里从来没有过的。
但那该死的波本却突然出现坏了他的好事。
不过没关系,既然是猎物,那么就应该在更隆重一点的场合死去才对。
而后伏特加为他带来的情报也证实了,那个女孩确实不是个普通人,她的父母也许真的在跟组织作对,而那个女孩……
他终于也有更明确的理由杀她了。
他为她准备的死亡舞台是她的教室。
琴酒很少会选择这样一个惹人注目的地方,大多时候他会选择一个无人在意的黑暗角落,或者一个废弃的旧仓库,他个人还是比较喜欢低调一点的。
但那个女孩是个例外。
她值得一个更隆重又引人注目的场合。
只是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自己原本是去狙杀猎物的,最后却变成了被猎的那个人。
寄住在少女家的这段时间里,他其实也设想过好几种谋杀对方的方式,最多的便是偷摸摸在他买来的早餐中下毒,但这种毫无营养又悄无声息的死亡方式显示达不到他想要的标准。
他更想看那个女孩在知道自己救助的小孩变成一个完整的大人时,她会露出什么样的表情。
死在被自己救过的人手里,她的眼中又会出现什么样的情绪。
一定会比那只兔子更精彩吧。
所以在那之前,任何人都别想打他看中的猎物的主意。
这个女人只能死在他一个人的手里。
当那个女人偷偷潜进她的房间时,他第一次多管闲事了。
他也没想到就出手了这么一次都能被盯上,果然女人都是一种记仇的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