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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 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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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云廷和许乐眠相遇的桥段很老套。
许乐眠出身县城,父亲失踪,母亲抑郁,妹妹重病缠身,唯一能干农活的奶奶还是跛脚。
他在艰苦的环境下悬梁刺股刻苦学习,考上了S市一所211高校的舞蹈专业,目前读大三,跳芭蕾的,大学期间一直打工赚学费。
这个前情提要bug太多,迟轲懒得深究这种家庭状况怎么学的芭蕾,也不想了解如此有追求的主角为什么不去艺术院校,而是来了寸金寸土的S市,上一个综合类大学的舞蹈系。
撇开这些狗屁不通的逻辑,总而言之,就是这样一位努力的主角,去年暑假在某慈善晚会上兼职酒侍,因为长得太好看,被人陷害推搡,酒水不幸泼洒在霸总价值七位数的西装上。
他窘迫地抬起头,泫然欲泣的双眸和霸总锋利的视线对上——
一段惊天地泣鬼神的情缘,自此盛开。
冷云廷英雄救美替人解围,紧接着展开了热情而激烈的追求。
而一见钟情的原因很简单。
他认为许乐眠长得像他那人尽皆知的白月……哦不,是除了许乐眠、人尽皆知的白月光。
现在许乐眠还不知道这件事,以为遇到了龙傲天真爱,处于小鹿乱撞的暧昧期。
迟轲记得原著中有写霸总的朋友不忍单纯小白花被骗,暗示提醒好几次,结果人家不仅没领情,还跟冷云廷告状,搞得霸总跟朋友闹掰,黄了好几单生意合作。
不过这不是重点。
重点是,那些夭折的合作要特助负责收拾烂摊子。
全、部、都、要。
想到这儿,迟轲踏入别墅园区时,表情又垮了两分。
所以说人不能多管闲事,他一定吸取前人经验,绝不插手那俩癫公的爱情,省得最后引火烧身。
“等会儿进去,不要多说话,不要乱看,不要质疑老板的任何决定。”他站在豪宅门前,言简意赅叮嘱临时找的医生,“就算他的决定有违医学理论,你也不要反驳,照做就好。”
医生:“?”
医生瞳孔地震,死死抓住他袖口,压着嗓子嘶吼:“你、你们不会让我做什么非法勾当吧?来之前可没说啊,我话说在前面,割器官那样的买卖我是绝对不会干的!!”
“……”
医者不自医,这位白衣天使该早点找同僚拍个脑CT,或者少看点小说。
迟轲冷漠地抽出袖子:“晚了,诊金已转,有票据,一条船上的了。”
医生:“?!”
白衣天使掏出手机看了眼收支记录,脸上的表情从惊恐无缝切换至窃喜,不消两秒又变回诚惶诚恐。
来回反复,极其扭曲。
“慌什么,你们学医的或多或少认识几个学法的吧。”迟轲一边宽慰,一边推开门,“请吧,獬豸保佑您。”
“……迟先生,我做鬼也会像大蟒蛇一样死死缠着你的,永远!”医生本色出演了一场路易十六上断头台的话剧,半死不活地蛄蛹进门,“您好,我是……”
“为什么这么晚才到?迟助,你是跑过来的吗?”
沙发上的男人背对大门,冷声开口。
不知道为什么,这些当总裁的都喜欢抱着胳膊背对大门,坐在沙发上等客人来。
迟轲看着那个爷奶辈最爱的扁头后脑勺,脚步未停,淡定关门,暂时没吭声。
果然,冷云廷还没输出完,脑袋一扭,又对医生蹙眉:“你什么表情?哪家医院的?老师是谁?在哪儿上的大学?谁教你用这副哭丧似的表情给病人看病的?姓甚名谁家庭住址亲朋好友上报了吗?”
医生:“!”
他就知道!他就知道!
这些有钱的富豪就喜欢拿老百姓的全家性命当做威胁!
外科医生的手,微微颤抖。
迟轲在后面看得直叹气。
霸总文的炮灰和配角也不是那么好当的,这位医生心理素质太差,大概是无法取代原著那位私人医生的位置了。
原著中,除了“迟助”,最兢兢业业的社畜就属那位纪医生。
明明心里惦记主角受,还能面不改色走进淫/靡/涩/情的卧室,沉着冷静地给刚经历完翻云覆雨的主角二人检查身体,打针的手完全不抖。
那是何等的职业素养?
命中注定要当苦情圣人的打工仔。
迟轲把民法典扔边柜上,单手抄兜,站在玄关处,语速极快地汇报了一段介绍:“市六院心外的金副主任,何院长的学生,毕业于国内专业性排行第二的医学院,家教良好,天生苦瓜脸。”
金副主任诧异又生气的眼珠瞪了过来。
他诧异于自己从未跟这人做过自我介绍,对方却能说得如此精准;生气于自己妈生微笑唇,居然能被污蔑成苦瓜脸?!
面对如此盛怒,迟轲狭长的眼睛微微眯起,隔着金丝框中的纤薄镜片,还了个漫不经心的余光回去。
金医生脑子嗡的一下,瞬间明白了对方的用意。
助理这眼神,功效倒是比镇定剂还好。
他不由得多看了几眼。
男人很年轻,站姿仪态极好,肩背笔直,腿又细又长,简简单单的衬衫扎进腰带中,穿得跟高定似的,腰细到仿佛一把就能握住。
如果不听说话的内容,还以为是哪家年轻有为的富商来谈生意了。
至于那张脸,该怎么评价呢?
这么说吧,他金副主任入行十年来,只接过今天这一单上/门/服/务的私活,不为别的,就为这张精致到比西幻游戏里精灵建模还完美立体的脸。
四十分钟前,这人走进办公室,他从电脑屏幕前抬起头……
什么都别说了。
321上联系方式。
就那一眼,别说接外派就诊,就是让他去太平间施展起死回生术,他都得专门买身法袍再乐呵地回来表演。
清醒过来的金医生把妈生微笑唇下撇15°,站在助理右后侧,兢兢业业扮演哑巴苦瓜。
而冷云廷似乎并不在意他,眉头依旧拧得紧紧的,一瞬不瞬盯着迟轲看。
迟轲不躲不闪,平静地跟他对视。
“还算有记性,以后再接再厉,不清楚背景身份的人不能带到我面前,还有,下次来得快点,别磨磨蹭蹭。”冷云廷满意又不满意地点头,“这次就不扣你工资了,快带医生上去给棉棉诊治,我大哥刚刚找我,我打个电话,等会儿再上去。”
迟轲也不问自己上去的用处,反正老板开口,照做就是。
他从鞋柜中找出一次性拖鞋换上,步伐又快又规律,给了老板办事利落的态度,又不失沉稳处世的风度。
不料经过霸总的时候,他被叫住了。
“迟助,”冷云廷目光肆无忌惮地上下打量他,“你好像和以前有点不一样。”
迟轲眼皮一跳。
“是吗?”他轻声道,“冷总觉得哪里不一样?”
“唔……”冷云廷摸着下巴,冒昧地盯着他看了半天,“比之前高一点,瘦一点,脸……迟助,你今天化妆了吗?”
霸道二代是个大直男,能让他说出化妆这种猜测,看来自己这张脸跟原主当真有不小区别。
原住民没有其他怀疑,应该是世界逻辑自洽了。
迟轲诚实回复:“没化。”
冷云廷眉毛一竖:“不可能!我的眼神不可能出错!”
迟轲:“……”
迟轲:“化了,纹的半永久妆,以后都长这样。”
“不错。”冷云廷欣慰点头,“我冷云廷的助理不能丑,你终于对这份工作上心了。”
迟轲表面宠辱不惊,心里却在骂:【神……】
冷云廷:“这种态度我认可,这个月工资翻倍。”
“?”
迟轲半吊着的眼睛逐渐睁大。
神。
神仙老板。
“感谢冷总的认可。”他破天荒地扯了下嘴角,和颜悦色地冲冷云廷稍一点头,飘上楼了。
旁边目瞪口呆的金医生合上嘴巴,三两步跟上,好奇地问:“迟先生,您怎么知道我那么多信息的?难不成慕名而来?”
那些回答看似丰富,实则很含糊,但大老板肯定懒得亲自细查,这样既保护了医生的个人隐私,还能让老板满意。
迟轲不喜欢跟人挨得太近,不动声色一迈两级台阶,拉开距离。
他“嗯”了声,并不反驳:“久闻大名。”
“难怪。”金医生有些羞涩,“我就知道我风评好。实话告诉你吧迟先生,你碰上我算是碰上宝了,我可是我们院脾气最好的医生!”
“那您可真棒,”迟轲敲响二楼卧室的门,提醒道,“医生,该办正事了。”
“好嘞。”金医生换上微笑唇,整理起白大褂。
他现在一点都不害怕,因为雇主不是法制咖,是纯有病。
医生才不会跟病人计较呢。
房门对面传来声虚弱的“进”,迟轲推开门,和倚靠在床头的男生对上视线。
男生小声道:“迟助,对不起,这么晚还让你跑一趟。”
迟轲轻轻挑了下眉。
果然是主角。
许乐眠五官并不立体,但形状对称好看,面部线条柔和,圆眼细眉,鼻梁不高,樱桃小嘴唇红齿白,乌黑的眼珠嵌在内双眼眶中,和书里说的一样,状似小鹿,看一眼就能让人升起保护欲。
这种长相,没有比“干净清纯”更贴切的总结了。
然而迟轲只看了他脸一秒,就把视线放在对方脖子挂着的项链上,记住了项链模样。
“冷总在通电话,等会儿就上来。”他说,“这位是金医生。”
“金医生?”许乐眠有些失望地撇撇嘴,“纪医生呢?”
迟轲:“家里办白事。”
“白事?有人死了?”许乐眠震惊极了,“谁呀?”
这询问的语气有点冒昧,但老板爱人问话不能不答。
迟轲呼出口气,缓缓道:“纪医生嫂子的奶奶的妹妹的侄女的姑父的外甥的哥哥。”
许乐眠:“……?”
许乐眠掰手指理了理,没理清楚,只好尴尬地冲金医生点头:“您——咳、咳咳!”
他痛苦地捂着嘴,一副要昏过去的神态,脸颊红扑扑的,红唇干裂,小脸煞白,眼眶溢满水雾,仿佛下一秒就能掉眼泪。
金医生忙不迭跑过去量体温:“老天奶啊,来之前怎么没给我说病这么重?这是烧到什么程度……三、三十七度九?”
医生五官匪夷所思地皱了起来,不信邪,用体温枪又测了一次。
“滴~”
【37.8℃】
医生:“……”
迟轲:“怎么?不能治?来之前你说的能治发烧。”
“能是能,”医生硬着头皮说,“就是……”
就是三十七点八度,烧成这个样子,他从医十年来第一次见。
不科学啊,这小孩必有隐疾!
金医生把药箱“唰”地打开,注射器袋子一撕:“来,先抽两管血,看看有没有病毒感染或者炎症。”
“抽血?”许乐眠脸色更像白纸了,“一定要抽吗?我……算了,抽吧,您诊治不用顾虑我,我可以的,不怕。”
金医生握着针,很懵逼:“你……哎!”
“棉棉。”冷云廷抱着一盆葡萄和两张垃圾纸进来,心疼地坐到床边,挤得医生跌坐在地板上。
他柔情似水地握住许乐眠的手:“不怕,我剥葡萄给你吃,你闭上眼,很快就好了,实在疼……就咬我。”
许乐眠红着脸不与他对视:“不用,我自己可以。”
“听我的,”冷云廷强势地把一颗葡萄塞进他嘴里,“医生,你可以开始了。”
迟轲低下头,痛苦地皱了会儿眉。
上世纪的八点档都不敢这么演,你们居然敢这么活?
医生也没见过这种场面,抽血的时候心脏差点从嗓子眼跳出来,生怕这位柔弱漂亮的男生把老板胳膊上的肉咬掉。
两管子血抽完,病人精神气良好,医生反……倒比精血全无的干尸还要苍老。
床上两人如胶似漆抱在一起,迟轲好心去帮医生收拾医疗箱。
他弯下腰,无意中瞥见盛放葡萄皮的垃圾纸内容——
【第一编总则 第一章基本规定第一条为了保护……】
好像是从《民法典》中撕下来。
迟轲:“。”
他眼不见心不烦地加快动作:“冷总,没什么事的话……”
“嗯。”冷云廷满心满眼都是许乐眠,敷衍地摆摆手,“回去吧,工资你看着办。”
和只负责日常生活的管家不同,特助的业务又多又杂,非常考验专业能力,迟轲工资高,责任自然也比寻常特助大。
比如协助老板处理商务机密,安排老板私人外交行程,以及给老板所有不便外传的关系提供后勤……
请私人医生的个人开支需要走公账,这种活儿就需要特助来开单申请报销。
虽然工作又苦又累又癫,但冷云廷给迟助的权限非常高,只要不触发【扣工资】,薪资还是比较可观的。
不过他出门前看过原主存折收支记录,零零碎碎的大笔支出暂且不论,收入和冷云廷的情绪一样不稳定,上个月十万,这个月五千。
看来【扣工资】的触发点有点多啊。
不过高风险高回报,在冷云廷手下干活,大概是搞钱最快的机遇。
现下时代背景,钱能解决大部分问题,包括原主的遗愿。
薪资当前,哪怕以后日子不轻松,这点风险也不足为据。
迟轲转身离开,轻轻叹了口气。
“迟助你叹什么气?太不吉利了,影响棉棉康复知道吗?”冷云廷粗声粗气道,“这个月奖金减半!”
迟轲:“?”
神金。
踏出别墅大门,金医生小心翼翼询问:“你不生气嘛?一半奖金哎,说没就没了。”
迟轲冷静得让人害怕:“富贵在天。”
金医生佩服:“迟助好心态。”
“车到了。”迟轲不想继续攀谈,出租车停稳后,礼貌地笑了下,“金医生,今晚辛苦了,路上注意安全。”
转瞬即逝的笑容晃得金医生一个愣怔,上车的时候不小心碰到了脑袋。
等再回过神,男人已经离开了。
他揉着头,喃喃自语:“我操,怎么笑得那么牛逼?”
这种级别的长相,他这辈子就见过俩。
除了迟助理,就属他们医院刚离职的“院草”了。
……
明天是周六,迟轲看过原主的日程表,确定周末不需要上班,现在便不急着赶回家。
沿着江边人行道散了会儿步,胸口因扣奖金燃起的怒火渐渐平息。
开玩笑,怎么可能不生气?
他都脑补99集《冷云廷的倒霉日常》了,懒得表现出来而已。
迟轲轻哼一声,摸出口袋里崭新的手机,最后那点余火随之彻底散了。
手机是老板送的。
因为他走前提了一嘴自己手机特别卡,导致今晚接电话不及时,冷云廷就让管家给他拿了套苹果全家桶。
所有机子都是当季最新款最大内存,可见冷云廷这个老板不抠搜,纯有病。
新的电话卡和银行卡要等天亮才能办理,他先找了家便利店借wifi,在角落处坐下,打开搜索引擎。
迟轲穿得很薄,深秋风大雨凉,他就一件单衬衫,关节冻得有些僵硬,手指在键盘上悬了半晌才落下。
j、i、q、i、a、n。
【纪谦】
冷云廷大晚上忽然让他找医生,他初来乍到,上哪儿去找医术靠谱的医生?
情急之下,迟轲想到了原著中私人医生纪谦的零碎信息。
没记错的话,纪医生开私人诊所单干前在本市六院上班,好像也是心外。
书里无数次侧面描写了对方牛逼的学历和高超的医术,说明六院是个b格很高的医院,那其他医生想必也差不到哪儿去。
科室不重要,人靠谱能治发热就行。
迟轲出门前赶时间,从纪谦搜到六院再搜到金医生,光顾着查金医生了,都没来及仔细看未来真正一起共事的同事。
他粗略扫过百度百科上的照片,直冲文字简介去。
【纪谦,男,26岁,毕业于哥伦比亚大学医学系……】
迟轲:“……”
这个世界常常让人感到割裂。
华国内的城市学校是ASBC命名,海外国家城市和学校却如此具体……
看得出来,原著作者非常谨慎,很怕写到有争议的现实内容被红锁。
他捏了捏鼻梁,接着往后看。
【……22年硕士毕业回国发展,于S市六院心脏外科担任住院医师,26年远赴海外深造参与研究项目……】
迟轲的目光顿住了。
26年?不就是去年?
原著里,纪医生回国后有再出去过吗?
迟轲不喜欢和性格过于忍气吞声的人打交道,对苦情悲剧的纪医生不感兴趣,相关剧情没怎么细看,印象自然模糊。
他关掉手机,掌心抵着侧脸望向窗外,在喧闹的霓虹灯闪烁下发呆。
外面还在下小雨。
原主的金丝眼镜对他来说度数有些浅,那些本就涣散的光圈更加模糊。
恍惚间又回到了上辈子猝死当天的清晨,熬了一个通宵的他也是这么坐在便利店里,看着缓缓升起的旭日染红了满江波光。
那天晚上有公司年会,也有领导许诺他的升职宴。
彼时他看着日出,没想过黄昏后的不辞而别。
“先生。”
试探性的询问把他拉出了回忆。
迟轲放下手,抬头看向穿着工作装的女生,脊背依旧挺直:“抱歉,我好像待的有些久了,耽误你打烊了吗?”
女生摇摇头,将一杯热牛奶放在他面前:“还有十分钟呢,估计也不会有客人来了,看您穿的少,暖暖身子吧。”
迟轲双手握住热腾腾的纸杯,眉眼弯折许多:“万一等会儿来了不走运的客人……”
“我会替您说声不好意思的。”姑娘冲他眨眼。
“那我收下了,谢谢。提前祝你下班快乐。”迟轲忍不住笑了一声,再次跟她道谢,起身离开便利店。
玻璃门打开的时候,冷风猝不及防灌进领口。
迟轲眯起眼睛,单手握着从下一个客人手中抢走的牛奶,倒也不觉得很冷。
他微微低头,逆着晚风走进雨雾。
然而前脚刚走,身后忽地闪过一抹亮灯。
迟轲好奇心不强,并没有回头。
故而他不知道,刚停在便利店门口的摩托车车灯无意间帮他吓跑了两只不礼貌的流浪狗。
倒霉的最后一位客人姗姗来迟。
“您好。”便利店门嘀嗒一阵响,身高腿长的男人身着风衣短靴,头发和肩膀都被雨水打湿了,人却不显狼狈,双眼很自然地含着笑,反而有点洒脱的帅气。
“一杯纯牛奶。”他说。
店员女生刚感慨完一晚上见到俩顶级大帅逼,听到这句话,傻眼了。
“这……”她失笑,“不好意思啊,最后一杯牛奶两分钟前属于上一位客人了。”
“嗯?”男人颇有些意外地挑眉,“这么有缘?”
他长得帅,但不冷,看起来就很好说话,店员摊手,说了句玩笑:“您缺点运气,早来五分钟就好了。”
“不一定。”帅哥深邃漂亮的眼睛弯起来,无所谓地耸肩道,“说不定来晚了才是运气好。”
意料之外的回答,店员没能接上话。
不过对方也没有跟她一直聊天的打算。
“那么有缘,说不定下次还能碰见,一起喝点什么。”帅哥笑着说,“好事不嫌晚,麻烦给我最后一杯咖啡吧,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