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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3、不想陛下输罢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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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宫门时,天已经开始慢慢黑了,外面挂着发出亮光的灯笼,各色各异的好看极了。
马车行驶的速度不是很快,傅今纾就算心里再急,她也没有说出来,只是时不时撩起帘子来看。
等到马车停在了那家客栈前,傅今纾都没有让婢女搀扶,迅速下了马车,看着客栈的眼神都是欢喜。
他们去到了二楼的雅间,亓忠推开门一看,里面空无一人。所有的东西也都是摆放得很整齐,不像是有歹人来过的样子。
傅砚辞皱着眉头,撩起了珠帘,“这就是你说的,人已经在这里等候多时了?朕看人是根本没有到吧。”
傅今纾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下面的人跟她说了,人就是在这等着的啊。现在人不见了,她也很着急。
谢亭行走过窗子边,打开往下面一看。一个女子被男子拉住了手,女子兴许是听到动静后,她转过头往上面看,脸色变得焦急。
谢亭行看到了她的样貌,那个女子就是之前在嘉丰遇到抛绣球的那个女子,难不倒要等的人就是她?
傅今纾看着他在窗边看了这么久,心里不好的感觉油然而生,她快步走了过去,同样是往下面看。
就看到了这幅场景,商芹瑾见到了熟悉的面孔,朝着傅今纾微微一笑,跟着那个男子跑开了。
还没有接受了这样结局的傅今纾,捂着胸口直后退几步。明明已经说好了,怎么还会是这样的结果。
“人走了?”傅砚辞没有点名道姓,但在场的人都心知肚明了,特别是看到傅今纾的反应。
谢亭行点了点头,“跟着她一起走的人兴许是她心悦之人,陛下看起来一点都不担心?”
“先生说过,天爷都在帮朕。”傅砚辞说着,“那些人让朕纳妃,无非就是想要开枝散叶。如果有了一个太子,纳不纳妃,孩子是谁也无关紧要。”
傅今纾听着,眉头紧蹙,她走到傅砚辞的身旁,声音有些颤抖,“陛下是想外姓人接手?且不说外姓人太过心思缜密,你这跟想纳太傅为妃有何区别?”
傅砚辞嘴角勾起,讽刺着她,“姑姑会同意先生为妃吗?太子的位置朕会从言意考虑,言玉性格太过洒脱了。”
谢亭行觉得没有问题,如果傅砚辞真的没有子嗣的话,也只能用这个办法了。但他唯一担心的就是,言意可能会不同意。
傅今纾深呼吸了一口气,想着还好不是其他人,那两个孩子她也挺喜欢的,但不是皇帝不是傅氏,怕是会引起一阵风波。
她看着傅砚辞有些把握在权的样子,心里的担心还是没有减少,“陛下该怎么让各位大臣同意陛下的决定?”
“齐怀仁。”傅砚辞漫不经心说道,“今日狩猎的时候,齐怀仁不是想要他儿子进宫吗,那边一事换一事。”
谢亭行明白过来了,他跟傅砚辞对上了眼神,两人好似都说上了万句话一样。
商芹瑾一离开,好像也简单一些了,更不会陷入皇宫的争斗。而齐怀仁想要他儿子进宫,也只能同意这个决定。
他想要跟齐怀仁走进这一步,事情也只能由他来做。
外面的风铃铃铃的响起,传来了悦耳的声音,如同是一阵女子的歌声,清脆又干净。
“回宫吧。”
他们出了客栈,谢亭行还没上马车,就听到一个妇女叫他的名字,声音虽然充满了狐疑。
他还是转过了头,只见在他们不远处,就站着两个女子。年纪较大的那个妇女看着他,便惊喜走了过来。
“还真的是你,亭行许久未见,可还好?”那个妇女走着过来,就想要拉住他的手。
谢亭行看着有些陌生的脸,后退了一步,躲过了她的动作,“我印象中或许还不认识您,可是认错人了?”
妇女拍了拍手,表情有些谄媚,“哪能啊,我是你姑母,不记得了?”她又是想到了什么,恍然大悟,“也对,我们许久未见,你不记得也是应该的。”
说着,他就拉过了身旁的那个女子,“这是你表姊。前几日我不是跟你府中的人说了要来安京吗,只是回来许久了,也瞧不见你,没想到再这里碰到了。”
谢亭行看了一眼那个女子,身着着淡色的衣服,头发也是简单的盘着,一个头饰也没有。她微低着头,表情羞涩,但能看出来模样很好。
“表姊好。”
女子这时抬起了头,脸色微红,她点了点头,小声说着:“表弟好。”
傅砚辞在身后看着情况有些不对劲,赶紧让傅今纾上了马车,把谢亭行拉到了身后,“您是先生的姑母?”
姑母点了点头,突然出现的人,让她还没有反应过来。
傅砚辞看了一眼那个女子,很快就移开了眼神,“如今夜色来了,我们还得赶回宫中,怕是不能和您或多交谈了。”
姑母哦了一声,“那我便不再多说,明日亭行可有空?我有话同你说,姑母眼下是在你的谢府住下。”
谢亭行点了点头,离开之前还让她早些休息。
马车行驶离开了,走了好些远,傅砚辞一路上的颜色都不太好,整个人散发着冷气。
傅今纾咳了一声,转过了头闭上了眼睛,就是没有在看他们了。她还希望现在,她的耳朵也能听不见。
谢亭行见状,凑近了一点傅砚辞,温声问着,“陛下在气什么呢?”
傅砚辞瞥了一眼他,没有说话。
谢亭行叹了一口气,跟他解释着,“臣的姑母来到安京多日了,臣也没有去见她,实属是说不过去。”
“那你可以知道她来这里的意图?”傅砚辞终于正眼看他了。
谢亭行愣了一会,他或许是应该知道的。他和姑母不多联系,进来突然通知他就来到这里,兴许是投靠他了。
只是来的人只有姑母和表姊,并无姑父,或许投靠也只是一部分,再多的事情他也不能多猜。
傅砚辞见他这样,气又生不开来了,无奈着一个人歪着头,撑着下巴靠在窗边。
旁边的想着让自己听不到的傅今纾,事情哪里如愿,还不是一句不漏的全听了去了。
她这是怎么也想不到,傅砚辞在这个谢太傅的面前,说话是这般的轻柔。跟在她的面前,跟在其他大臣的面前,就是两副面孔。
心里无奈告诉自己,陛下这是栽了。她以后还是不太多管这些闲事好了,好像也不是她能管得了的。
谢亭行疑惑的嗯了一声,又接着问他,“陛下是知道什么吗,你若是不说,之后发生的事情怕是不受控制了。”
傅砚辞把他拉进怀里,旁边的那个人就像是不存在一样,“方才你没看到你姑母看你的眼神,就差着把你吞了。也别怪朕想得太多,她来找你投靠是小事,朕给她些钱便好。若是贪图你的人......”
什么叫做贪图他的人?谢亭行抬眼看着他,难不成还是有那个想法,但也不像是啊?
他离开了傅砚辞的怀抱,越想他的话就是越奇怪,不会真的是他想的那样,最糟糕的结果吧?
傅砚辞见他这样,心里再怎么生气,也不敢发出来,“明日出宫见她的时候,把影七也带上,朕要事无巨细的知道全部。”
谢亭行噗嗤笑出了声,“怎么还把影七叫上了,臣又不会跑。”
傅砚辞哼了一声,谁又会知道他,反正话已经说出口了,是不可能能改的了。
回到了宫中时,把谢亭行送到了清瑞殿,傅砚辞原想着两人一起住的,只是他的一个眼神,傅砚辞就就此打住了。
傅今纾还是跟着傅砚辞一辆马车上,她不是没有看到刚才的场景,心里堵得一口气差点没上来。
她看着傅砚辞的脸,犹豫了好一会,才说出了口,“陛下若是真的喜欢太傅,还是多给他一些时间和空间。”
傅砚辞看了一眼他,问她这是什么意思。
傅今纾撇开了眼,“按照太傅这样的性子,陛下若是强来的话,太傅对您只是越来越恻隐。”
最近在宫中,她不少听到了他们两个人的事情,宫中的人谁不知道,都说陛下是不可能会纳妃了。
联想着以前的时候,她不难猜出,为什么谢亭行会跟陛下在一起,起因不就是对他有恻隐之心吗。
“陛下不如多给太傅一点时间,他慢慢就会知道自己的心意了。”傅今纾说着,“反之,只会让陛下越来越陷入其中。”
傅砚辞整个人怔住,思想陷入了一片黑暗,双眼也开始慢慢变得没有神气,不知该作何反应。
这时只有马车行驶的声音,伴随着马蹄哒哒的响声,马绳鞭打在马背上,好似也是把他的沉思拉了回来。
他看着傅今纾,眼神变得有些愕然,“姑姑改变心意了?”
傅今纾没有回答他的话,反而是说,“妾只是不想陛下输罢了,周随安说过下一个就是陛下。妾偏不信,事情哪里会轮得到他来决定。”
傅砚辞笑了一声,“死人终究是死人,他当时不过是靠着姑姑才得的权力,想翻起波浪来,也要问过朕答不答应。”他看了一眼傅今纾,语气变得有些兴奋,“等到影伍把临济的事情解决好了,齐怀仁在那一方的势力也就没了。他要想翻身,只能靠着朕或者南安王。”
“陛下怎么这般肯定?”
“别忘了他是怎么走到今天的,临济州的陈家功不可没。”傅砚辞说着,“陈家扶他,不就是看齐怀仁能给他们想要的吗。”
傅今纾听了大惊,他在背后查到的事情或许只是冰山一角,知道的事情比他想象中的还要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