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积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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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边的红日渐渐西斜，将街边商贩们的影子映得很长。
此时的曾若初正在一家布庄的里摩梭着下巴，表情也甚是严肃，似乎在做什么艰难的决定。
最终，她还是坦然地接受了自己有选择困难症的事实，伸手戳了戳身旁的云绮，投去了求助的目光：“二选一，你快帮我参谋参谋。”
眼前的两匹布料都是粉色且质地相同，唯一不同的就是上边的纹样，一匹有着桃花流水的刺绣，另一匹则有着祥云暗纹。
云绮分别掀起两匹布料的一角，粗略地往曾若初身上比了一下，说出了她心底的答案：“桃花刺绣虽然好看，但在布料上占比太大了，看久了不免有些俗气，还是这祥云暗纹的比较好。”
“太好了，感恩有你。”得到解脱的曾若初终于松了口气，叫来掌柜将祥云布料包了起来。
云绮似乎已经习惯了从曾若初口中听到类似于“感恩有你”这种奇怪的词汇，因此也没有太在意，等布料包好后便跟着曾若初离开了布庄。
这里是离曾若初的那间小破屋最近的一处集市，虽算不上繁华，但种类齐全，满足日常所需还是绰绰有余的。
“卖糖葫芦咯——好吃的糖葫芦——”
曾若初停下了脚步，指着糖葫芦摊子问起云绮：“吃吗？”
云绮果断地摇了摇头。
“也是，等会儿要去醉仙楼呢，现在吃糖葫芦确实不太明智。”曾若初对云绮的决定表示赞同。
自她将袁府凶案给刊登到江湖快报上后，快报的热度拔高了不少，一时间上京城内大街小巷都在讨论着她写的文章。
当然，作为一名有职业操守的记者，曾若初并没有将案件的所有细节都写出来，尤其是袁家内情。文章主要突出了大理寺办案效率之高，推理之精彩。她毕竟参与了探案全过程，能以最快的速度作出文章，顺利地替江湖快报拿下了首发头条。
看到她带来的热度后，宋城第一次表现出了对她的热情与欣赏，大手一挥给她涨了不少工钱。
有了银两之后的曾若初底气足了不少，办事的效率也高了很多。后来她又凭借着自己的努力写出了好几篇热度不小的文章，现在已经存下了自己的小金库。
不仅如此，现在她在系统那里的热度等级已经达到了3级，离自由越来越近了。
曾若初的横空出世引起了其他同行的注意，导致竞争越来越激烈。为了第一时间抢夺头条，她只能靠着自己主动挖掘事件的真相。在这个过程中秦暮予曾给她提供了不少帮助，为了表示感谢，她无比真诚地邀请秦暮予今晚去城中的醉仙楼用膳。秦暮予则表示自己还会带上一个朋友，曾若初爽快地答应了。
醉仙楼是上京最豪华的酒楼之一，这次的曾若初可是下了血本。
秉承着“去都去了，多一个人也无妨”的原则，她还叫上了云绮。
因为害羞云绮本不愿同去，可在曾若初苦口婆心的劝导下她还是动摇了。毕竟醉仙楼的菜品是出了名的美味，谁都想去尝尝。
离约定的时间还早，云绮提议，让曾若初先把在集市买到的东西送回家再动身去醉仙楼。
两人一边说着闲话一边走着，不知不觉就逛到了家门口。
突然，云绮似乎瞧见了什么，伸手拽了拽曾若初的衣袖。
曾若初抬眼一看，发现有一个女子正背对着二人，驻足在她那座小破屋前。
她带着一肚子疑惑走向了那女子，伸手拍了拍对方的肩膀。
“姑娘，您这是在……”
还没等她说完，那女子便回了头。
曾若初愣住了。
虽然对方此刻正戴着面纱，但她也辨认出了对方的身份。
是贺施儿。
***
“屋子有些乱，施儿姑娘别太介意。”
在和云绮出门之前，曾若初才刚刚完成一篇新的文章，导致笔墨丢得到处都是，乍一眼瞧上去确实有些惨不忍睹。
她有些茫然地收拾着书案上的笔墨，大脑已然一片空白。
救命，谁能想到自己只是出了一趟门，回家后居然发现上京顶流莫名奇妙地出现在了她家门口。
说实话，有点过于玄幻了。
云绮送来了一盏刚刚泡好的茶，瞥了一眼贺施儿后便红着脸跑开了。
贺施儿端起茶盏，对着茶水吹了吹，紧跟着品了一口。
“曾姑娘不必惊慌，我今日来此别无它意，是想拜托你一件事。”
她放下茶盏，看着手足无措的曾若初，淡淡地说。
“拜托我？”曾若初大为不解，“施儿姑娘手握那么多人脉，居然还来找我做事？”
贺施儿点点头：“因为这件事只有你能做到，所以我才去托人打听了你的住处。”
这番话非但没让曾若初冷静下来，反倒让她更加慌张了。
贺施儿双手紧紧地握住了那只茶盏，指尖有些微微泛白。
她朝曾若初招了招手，示意对方上前倾听，然后将自己想要解决的事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
戌时刚过，天色已暗，曾若初拉着云绮气喘吁吁地赶到了醉仙楼。
因为跑得太快，曾若初有些岔气，只好扶着醉仙楼门口的柱子，弯下腰试图缓一缓。
一双黑色皂靴出现在了她的眼前，头顶传来了一阵再熟悉不过的声音。
“你们来晚了。”
曾若初抬起头，果不其然的看到了江游川。此刻的他正将双手环抱在胸前，眼神里透露着几分不耐。
秦暮予从他身后探出了头，撅着嘴说：“我俩那么忙都没迟到，怎么反倒是你们来晚了？”
曾若初努力直起了身子，指着江游川对秦暮予说：“他就是你今晚带来的朋友？”
“对啊。”秦暮予挺起腰杆，拍了拍江游川的肩膀，“介绍一下，江游川，我的好兄弟。”
因为才经历过狂奔的洗礼，此时的曾若初表情里不免带有几分狰狞。江游川误以为她露出这副表情是因为不欢迎自己，赶忙解释道：“别听他瞎说，我和他只是偶遇罢了，我这就走。”
说完这句话后，他立刻察觉到了不对，有些尴尬地啧了一声。
曾若初和秦暮予方才的对话已经表现出今晚除了他们三人外还有第四人的存在，并且这个人还是秦暮予的好友，在场的所有人中只有他符合这些条件。
这是曾若初第一次看到江游川吃瘪，竟一时没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江大人，您误会了，我没有其他方面的意思。”她笑起来时眼睛弯弯的，很是灵动，“是秦大人非要和我卖关子说来的人是他朋友。因为我们互相认识，我索性就没想过那个朋友会是你，所以看到你之后才有些惊讶。”
秦暮予摊着手，试图撇清自己的关系：“不关我的事啊。川哥是我朋友，这有什么问题？”
曾若初终于忍不住朝着他翻了个白眼：“你就是故意的，正常人都不会绕这个弯子，直接说不就行了？”
解开误会后，江游川的神情终于舒展了几分。
“秦暮予也没告诉我他是这么和你说的，确实是他的问题。”趁着曾若初不注意，他狠狠地瞪了一眼秦暮予，说话的语气却和往日无异。
秦暮予没想到江游川会偏向曾若初，顿时有些懊恼，切了一声后说：“行行行，都怪我。请问我们现在可以进去了吗？再过一会儿我就要饿死了。”
曾若初得意地扬了扬下巴，领着几人进了醉仙楼。
醉仙楼里边坐满了人，大家都在细细品尝着桌上的佳肴。在小二的带领下，几人来到了曾若初先前就订下的厢房。
“看来宋城确实给你涨了不少工钱，居然都舍得请我们来醉仙楼了。”秦暮予一边打量着四周的环境一边感叹道。
“还成吧。这不是为了感谢你嘛，否则我不会舍得来这种地方。”曾若初答。
倘若没有秦暮予偷偷告诉她一些嫌疑人的信息，她也不会在江湖快报里晋升的那么快。
秦暮予听了这话后对着江游川露出了几分意味不明的笑，嘴里说出来的话却显得有些前言不搭后语。
“小初啊，你要记住，我只是个和尸体打交道的仵作。”他歪着头，望着曾若初。
“啊？什么意思？”曾若初有些摸不着头脑。
“我在大理寺，只负责和尸体打交道，其他的都不怎么知道。”秦暮予挑起眉，又将方才想要表达的意思换了个说法重复了一遍。
“啪”。
江游川将一杯热茶狠狠拍到了他的跟前，面无表情地打断了两人的对话：“他的意思是，平日里有很多人因为他仵作的身份觉得他晦气，甚至不愿意和他一起用膳，你不介意他的职务，他很感动。”
说完后，他又冷冷地瞥了一眼秦暮予，一字一句地说：“是、不、是、啊？”
瞧着江游川有些恼怒的眼神，秦暮予咽了口唾沫，连连点头：“没错没错，他们都觉得我天天和尸体打交道，还说我晦气。”
“啊……”曾若初似乎感觉到了哪里不对，但却始终不明白问题出在了那里，只好先顺着秦暮予的话说，“无妨，我不在意这些。”
秦暮予长舒一口气，又将头瞥向了一直一言不发的云绮：“那这位云姑娘呢？”
云绮瞬地羞红了脸，小声地说：“不、不介意……我也不介意。”
几人随后又闲谈了几句，在秦暮予和曾若初的带动下，云绮渐渐放下了防备，开始没有先前那么害羞，偶尔还会主动说上几句话。
就在这时，门外突然传来了小二的声音：“少爷，就是这间。”
下一刻，厢房的帘子被掀开了。
何为意撑着帘子，环视了一眼厢房内部，目光却在云绮的身上停留了很久。
“不介意加双筷子吧？”
何为意说着说着，露出了一个无比官方的笑容。
作者有话说
第35章 积累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