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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矛盾初现 ...

  •   “阿栀,阿栀?”

      江烨文轻声唤着身边神情呆滞的人,语气染上几分担心。

      不知唤到第几声,林栀整个人颤了下,看向他,面带微笑道:“少爷喊我是有什么事吗?”

      江烨文看着他脸上明显是硬挤出来,僵硬苦涩的笑容,蹙了下眉。

      回府的路上,江烨文数次想开口询问,见一直有来往的路人,只好再寻时机。

      “少爷,少夫人,可是要现在用午膳吗?”桃红在门口等着,看到来人,小跑到林栀身边。

      和他耳语了什么,林栀咬唇紧闭了瞬眼,像是在压制自己的情绪。

      再睁开眼,恢复了浅笑,“少爷先去用午膳吧,我去祖母屋里一趟。”

      “阿栀!”江烨文喊住他,语气一反常态,略强硬道,“我和你一起过去。”

      就算江烨文是真傻子,也能看出他的反应有问题。

      林栀朝他摇摇头,“不用的,祖母想和我聊天私房话。少爷过去了,不太合适。”

      江烨文被他的话噎住了,一个晃神,人已经消失在府门口了。

      林栀到底有多少事情瞒着他。

      深吸了口气,抬脚迈进府里。

      心里头想着林栀的事情,根本没心情吃饭。

      林栀昨晚讲的故事,和今天听到的林府,还有那个被当做ming婚嫁出去的女孩,会是什么关系?

      祖母是不是知道这些事情,她找林栀过去,会和他说什么?

      盯着饭桌思虑着,没注意到桃红从门外进来。

      直到她把盒子和煮熟的玉米放到凳子上,江烨文才发现她的存在。

      “少爷,这是前几天来过府上的孩子送来的,说是您让他拿进府的。”

      “对,放这儿就行。”

      江烨文点点头,又问他,“你知道祖母叫林栀过去,是因为什么吗?”

      桃红全程低着头,闻言,沉默着,半晌后回道:“少爷还是等少夫人回来,亲自问问他吧,奴婢只是传个话,并不知具体缘由。”

      “行,你下去吧。”江烨文放下筷子,彻底没了胃口。

      桃红刚迈出门,便看到了不远处面无血色的少夫人,犹豫了下,转身和江烨文道:“少爷,少夫人过来了。”

      江烨文一听,猛地起身,向门口走。

      一出门,看到了魂不守舍,眼眶泛红的林栀,着了急。

      离屋里还有段距离,林栀本想到附近,先停下调整好情绪再进去。

      却没想到一抬头,面前一个高大的身影朝他飞奔过来。

      看清模样后,林栀稍稍后退了一步,“少、少爷,你怎么跑过来了?”

      江烨文微低下头,仔细地看着他的面容,确认他在祖母那儿没哭后,大掌抓住他两只手腕,将他拽向自己。

      “还打算糊弄我,和我说没事情吗?”

      林栀下意识地挣扎了下,手腕被他更用力握紧后,睫毛扑闪着看向四周,看到有其他人后,垂下了脑袋。

      “少爷,我们进屋说好不好?”

      他羞着脸妥协道。

      江烨文没回话,仍一错不错地盯着他。

      “少爷!”

      感受到别人瞄过来的眼神,林栀抬头看着他,急地喊了声。

      语气又急又委屈,江烨文态度不得不软下来,换成抓着他右手手腕,领着他往屋里走。

      速度快的,林栀得迈着疾步追,胳膊不时被扯的发疼。

      他向后扯扯手腕,和江烨文商量道:“少爷松开我好不好,我步子小,跟不上少爷,胳膊有些疼。”

      “不好。”江烨文干脆地拒绝。

      放缓步子,又道:“不扯着你,怕你会改变主意。”

      林栀抿了下唇,没再挣扎,随他扯着。

      进屋后,江烨文关紧房门,坐到他对面的位置。

      面无表情的等着他开口。

      林栀知道自己逃不过了,心里像落下块大石头,又堵又涩。

      眼神飘忽了两下,忽地看到桌上的煮玉米,问他:“少爷,后厨只煮了一穗玉米吗?”

      江烨文隔着荷叶纸摸了摸玉米,温着,现在吃正好。

      泄了气,“吃饭吧,吃完饭,再谈那个事情。”

      “哦。”

      林栀意外地得到了他的退步,情绪刚转好了点,看到江烨文叹了口气,心里的堵感加重了。

      拿起玉米尝了一口,掰开,递给江烨文大的一边,“少爷尝尝,还挺甜的。”

      “嗯。”江烨文接过,啃了几口。

      啃掉大半,觉得没什么甜味,咽下去后,再几口,啃光了。

      夹菜时,从瓷器的反光上看到他的脸色很差。试着调整,失败后,刻意地不看林栀,怕影响他吃饭。

      大半穗玉米,两大碗米饭,配上点菜,大口扒拉着。没一会,就见底了。

      江烨文把筷子放在空碗上,向对面看过去,对着林栀观察他的小眼神。

      林栀倏地错开视线,垂着脑袋啃玉米。

      一次两三个粒,能嚼大半天。

      这是江烨文看他吃玉米,得出的结论。

      “不喜欢吃玉米,吃点别的。”

      江烨文给他夹了两个炸的酥脆馅料丰富的肉丸子,又给他盛了碗汤汁白浓的鱼羹。

      “不,玉米很甜很好吃。谢谢少爷。”

      林栀一手拿着玉米,一手拿着筷子,咬了口肉丸子。点点头,意思是肉丸子很好吃。

      吃完肉丸子后,捏着汤匙喝了口鱼羹。

      凑近碗边,因没处理好,残留的鱼腥味,仅轻皱了一瞬的眉头,被江烨文捕捉到了。

      只可惜他不会读心术,还笑着和江烨文说很鲜美。

      江烨文攥了下放在桌下的拳,戳穿他的心思,直接问道:“你难道不嫌弃它腥吗?”

      林栀愣了瞬,习惯性地否认道:“没、没有的,少爷……”

      “在我面前,你总是装高兴,装喜欢,何必呢?”

      江烨文不想听他费尽心思想出的糟糕理由,起身,凳子擦过地面,拉出道刺耳的划声。

      “少爷!”

      林栀被他说的慌张起来,站起来,想走到他身边。

      江烨文端起桌上的茶杯,一饮而尽,和他说了句,“我去书房冷静一下,你接着吃饭。”

      推门,出了屋子。

      林栀不相信自己,时时小心、害怕是正常的。

      他不该情绪上头,吓到他,把关系搞的越来越恶劣。

      外面不知何时,又下起了下雨,雨滴砸在他身上,有变为暴雨的趋势。

      淋着冷雨,江烨文在心里不停重复着要冷静,要慢慢来,不可以吓到他。

      试图让理智回笼,进到书房,想到林栀明明难过,对着他却硬挤出笑容。扯下湿漉漉的外衣,胡乱团了团,扔到了地上。

      另一边。

      林栀看着他消失在雨幕里的身影,收回沾上雨水的手。

      怅然若失地倚在门边,身体一点点滑落,在角落缩了起来。

      有些事,和他说了又有什么意义呢,只会徒增厌烦。

      书房里。

      江烨文扶胯绕着湿衣服走了五圈,情绪恢复正常后,捡起衣服,放到桌角,开始担心怎么办。

      他刚来脸又臭,说话态度又不好,林栀肯定既害怕又生气。

      “他觉得鱼羹好喝就喝不喜欢就不喝,我和他发什么火啊!”

      江烨文反思着,“他想说的时候,我就好好听着,不想说我逼他干什么?”

      训完自己,脸上带着愁容。

      不然,趁现在去给他道个歉?

      江烨文对着屋里的瓷瓶,照了照,发现自己的脸不那么臭后,穿上湿衣服,决定回房道歉。

      走到门边,突然看到架子上有把油纸伞。

      早上出门时还没有,应该是在他走后,林栀新放上去的。

      打着油纸伞,江烨文心里的愧疚感更深了。

      他的夫郎又细心又漂亮,许多小事都替他思虑到。

      如此好的夫郎,自己好端端的和他发火干什么。

      亭中,几名下人正在躲雨。

      看到江烨文走过来,喊了几声少爷。

      江烨文喊桃红过来,问她:“阿栀回房了吗?”

      桃红指了指膳房,回道:“少夫人一直在屋里没出来。少爷的衣服湿透了,需要奴婢带您去换身干净衣物吗?”

      江烨文想了下,收回了迈向膳房的步子。

      穿着脏兮兮的,会让林栀不喜欢。

      经过膳房时,他瞥了一眼,迈快步回屋,错过了房门颤动的画面。

      换好衣服出来,乌云散去,变成了零星的小雨。

      过去了这么久,阿栀还在膳房,是没吃完午饭,还是?

      不会是晕倒了吧!

      江烨文担心地推开门,却发现屋内空无一人。

      “阿栀?”

      他四下寻着,加深了猜测。

      “少爷,我在这里。”

      角落传来林栀微弱的声音,紧接着是门框撞击声。

      江烨文闻声望过去,看到他蹲在门边的角落,撑着墙壁想站起来,可撞到身后的门,磕的站不稳。

      “小心些。”手搀着他胳膊,扶他起来后,江烨文低声道。

      许久未见他迈步,仍站在原地,江烨文以为是他生着气,不想被触碰。

      赶紧道歉:“刚才乱发脾气,是我不对。我已经好好反思过了,阿栀可以骂我一顿出出气。”

      “不要自己憋着生闷气,容易生病。因为我惹你生病,实在太不划算了。”

      “不、不是的。我没有在生少爷的气。”

      林栀抬起头,用哭得通红的眼睛看着他,不好意思道:“我腿麻了,一时没办法走路。”

      话音刚落,腰上搭上只大手,打横把他抱了起来。

      还好他换了干净的衣物。

      江烨文庆幸地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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