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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第十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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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栗川没坐姜茜瑶的车回公司。
今天不忙,他原本就是打算提前下班的,赵栗川仔细检讨过自己,他觉得最近和盛棠之间出现的矛盾,或多或少有自己工作太忙的缘由,明明两个人都住在一起,却常常见不着面。
这很不好。
虽然以往盛棠还在伦敦上学时,他们也不常见面,但毕竟隔着千山万水,与生活在一个屋檐下还是不同。
台风天最适合宅家,赵栗川在网上订了一冰箱的菜和水果,又支走了郑管家跟张阿姨,正打算跟盛棠过一个没有人打扰的二人世界。
谁知回家等了几个小时仍不见盛棠的踪影,他一下子想起今天在展馆看见的那个人。
哦,不对,是那个青年才俊。
赵栗川十分记仇的顶了顶腮,打算把这一笔账都记在盛棠头上,他掏出手机给盛棠打电话,冰冷的无人接听更是让人火冒三丈。
他开始后悔没在场馆带走盛棠。
赵栗川并不认识傅子鸣,因此不敢直截了当的上去打招呼,对于盛棠的旧相识,他一向比对其他人更谨慎。
远处的天边,已有几道闪电若隐若现,潮湿的空气里弥漫着泥土的气息,滚滚乌云在空中聚散,酝酿着即将到来的一场骤雨。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指针每走一刻钟,赵栗川的耐心就消磨掉一分,直到十点的分针即将走完的时候,大门终于被人推开。
盛棠早在走到家门口时就感觉不太对劲。
以往这个时间点,客厅的灯早就亮了,今天却还暗着,推开门进去,里头漆黑一片。
沙发上有人坐着,整个客厅里都是烟味儿,茶几上烟灰缸里的火星子一闪一灭的跳动,赵栗川忽然朝她的方向看过来,盛棠竟然有些慌乱。
当被人用强力拉过去时,盛棠并不是很惊讶,这是赵栗川生气时尤其喜欢的手段,不温柔不体贴但威胁力十足,让人难以抗拒。
窗外的路灯让客厅的角落稍微看得清人,盛棠一抬头,赵栗川带着怒气的瞳仁突然撞进她的眸色中,她竟然有些无措,觉得回家晚了好像确实是自己做的不对。
赵栗川沉默着,把脸凑过来讨吻。
身上的烟味熏的人难受,盛棠下意识的要推开他,抗拒的动作再次惹怒了赵栗川,他扣住盛棠后劲的手更加用力,又在她拼命躲避的时候,在颈窝轻轻挠了一下,这动作像是调情。
盛棠瞬间卸力,倒在赵栗川怀里,任人拿捏。
没有做完的动作终于得到继续,赵栗川搂着人就亲,从脸颊到嘴唇,从嘴唇到下巴,再到脖子,再到锁骨。
等到盛棠呼吸急促起来,赵栗川解开了她衣服最上方的两颗扣子,把人抵在墙上,继续侵略,像是要把人彻底打上属于他的烙印。
直到盛棠实在是受不住了,才挣扎着避开他的“进攻”,把头软软的靠在那人胸前,踩他一脚,软声软气的嗔怪:“干嘛欺负我?”
连日来的冷战像是在凑近的呼吸和亲密的拥抱之中得到了一定得解决,又或是两个人都在等待一个先开口的契机。
“这么晚才回来,还踩我,到底谁欺负谁?”赵栗川问。
盛棠撇嘴道:“回来早有什么用,你又不理我。”
赵栗川百口莫辩,怎么又变成了我不理你,真是恶人先告状,但是有时候道理是没办法跟女朋友讲明白的。
人人都讲道理的地方在公司,很明显,赵栗川接下来要跟盛棠谈的不可能是“公事。”
“那为什么不接电话?”
“手机没电了嘛。”
盛棠的语气有些软,听着像在撒娇,这几天的冷战虽然是她在主导,也是她先不理赵栗川的,但以往赵栗川一定坚持不了那么长时间。
一直得不到台阶的盛棠,也有点委屈。
赵栗川从她的包里摸出手机,果然一点电都没了 。
“你不相信我?”盛棠气鼓鼓的从他怀里爬起来:“中途转车的时候手机就没电了,我想着就几站路,索性从地铁站走回来,今天不该穿高跟鞋的,脚好痛。”
赵栗川看了一眼她穿的鞋子,发现回来了这么久,盛棠还没换拖鞋,怪不得觉得她长高了些。
他没有再去质问盛棠晚上跟谁在一起,又或者去了哪些地方见过哪些人,她愿意像自己服软的态度,早已经说明了一切。
赵栗川把人横抱起来,放沙发上,又半跪着把鞋给她脱了,盛棠来不及阻止,鞋就被扔进了垃圾桶。
“这鞋以后别穿了。”
“可我才穿一次啊。”
浪费!
赵栗川对她试图拯救鞋子的话语充耳不闻,现在除了盛棠脚后跟上的两颗水泡,他最关心的,就是今天在场馆那个人和盛棠是什么关系。
他不会蠢到觉得盛棠跟他冷战两天就会爱上别人,但是那个人的眼神,他太熟悉了。
就仿佛是过去的自己。
明明喜欢,却极力隐忍,装成朋友,隐在暗处等待时机。
赵栗川分析完,对上盛棠疑惑的神情,忽然觉得自己有些过分紧张,果然是当了太久的贼,看谁都像贼。
赵栗川伸手去碰盛棠的脚腕。
盛棠疼得往后一缩:“我自己来。”
赵栗川没有回答她,自顾自的处理起了脚上的伤口,直到敷药包扎全部完成之后,才不冷不热的说了一句:“下次再遇上这种情况就给我打电话,别逞强!”
“哦。”
做完一切,赵栗川把客厅里的灯打开,强光晃的眼睛都睁不开了,盛棠才想起来问一句:“对了,今天怎么只有你一个人在家,郑叔叔和张姨呢?”
“他们家里有事,休年假了。”赵栗川不紧不慢的说。
盛棠疑惑:“两个人家里同时有事?”
据她所知,这两人也不是夫妻或者其他什么亲戚关系,怎么会这样呢?
赵栗川摸了摸鼻子,说道:“是啊,你也觉得很巧对吗?不过郑叔很多年没休过假了,他的子女都在国外,趁这个机会,人家也要团聚团聚嘛”
盛棠盯着赵栗川的神情发生了变化。
或许连赵栗川自己也不清楚,他在感到心虚或是撒谎的时候,会有摸鼻子这个习惯,这种小动作很多人都有,所以也最容易被人忽视。
只是盛棠想不出来,赵栗川会骗她什么,或者关于家里员工休假这件事有什么值得欺骗或者操作的空间。
赵栗川怪的地方远不止这一两处,相比之下,现在的异样也就显得不奇怪了。
两个人有几天没在一间房里住过,赵栗川好不容易这么守约,没有偷偷跑过来找她,盛棠自己也很意外。
但是今天,关系有所缓解,想都不用想就知道赵栗川会过来缠着盛棠。
洗完澡后,盛棠在房间的阳台上看书,窗外的风已经大了起来,如果再晚一个小时回家,她或许就要淋雨了。
上个周从书房里拿的书已经看完,盛棠起身打算再去拿一本。
书房几乎是赵栗川一个人在用,他对自己的东西摆放或是陈列严格的要命,就连张阿姨进来打扫得次数都少的不得了。
关于这个禁区,家里唯一可以无条件涉足的人就是盛棠,也不知道算不算一种殊荣。
盛棠知道他这个毛病,也一直很少去动他的东西。
赵栗川去洗澡之前神秘兮兮的告诉盛棠他给她准备了一个惊喜,盛棠并不知道是什么惊喜,于是在看到书房桌子上放着的租房协议时,她突然起了好奇心,想打开来看看。
文件旁边还有未能处理完的工作内容,上面写的字很少,但却不是赵栗川的笔迹。
盛棠低下头,盯着那几个字仔仔细细看了几眼,确认不可能是赵栗川写的,却总觉得熟悉,好像在哪儿见过似的。
她并不是个善于观察或者善于辨认笔迹的人。
伸手想拿起来看仔细些,谁知,手刚触碰的工作文件的时候,赵栗川不知什么时候洗完澡已经出现在了书房门口。
“棠棠。”
他厉声叫住盛棠,有些急促的朝她走了过去,往桌上一看,又像是松了一口气似的,回归平静。
“你怎么过来了?”
盛棠狐疑:“我找书,你这么着急做什么?”
赵栗川仔细合上工作文件,把旁边的租房协议拿了出来,再一一展开放在桌面上,邀功似的告诉盛棠:“本来想给你一个惊喜的,结果你发现了,签吧。”
“签什么?”
“租房协议啊,那天被我撕掉那份,我问易思南重新要了一份,你说得对,就算是情侣也要有自己的空间,你有你的工作和事业,我不应该这么自私自利,硬要把你绑在身边。”
赵栗川献宝一样把租房协议交给盛棠,一脸求夸的神情。
盛棠后知后觉反应过来他在说什么,竟不知该如何应对。
上天呐,谁能告诉她,为什么一个人的性情可以在几天之内发生这么大的变化?
在赵栗川的催促下,盛棠很快签了那份租房协议。
本来就是她要租的,只是晚了几天,所以盛棠几乎没怎么考虑就签了,等赵栗川把两份一式的协议分她一份时,盛棠才想起问一句:“你怎么突然......”
赵栗川:“突然变得善解人意?”
盛棠点头。
赵栗川不甚在意:“虽然很怕跟你分开,但是更怕你不喜欢我。”
“我以后不会不理你了,”盛棠有些过意不去,又补充道:“更不会不喜欢你。”
“是吗?”赵栗川突然正经起来,他把盛棠的右手放在胸前,诚恳的说道:“你确定你喜欢的人是我,是你眼前的这个人,除我以外,任何人也无法代替?”
盛棠虽觉得他这话问的奇怪,却也没当回事:“我确定。”
“说话算数,如果有一天你反悔了,想要离开我,我会把你藏在一个除了我以外谁都找不到地方。”
盛棠的手在他左胸口,轻轻颤了一下,继而点头,做出了一个摇摇欲坠的承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