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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6、山河故里.恰知第246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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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骗小孩。”无谓只是轻笑了下,也不知何时就在旁边看了多久,可能从一开始就知晓了。
“哪里有。”念酒反驳着,“你怎么在这样?和清姐吗?”
无谓只是微微颔首,“嗯,我回来先来寻清姐办些事情,也就在武场待了些时日。”
说着也只是悄悄地瞧了一下念酒,见他的伤口估计也是好的差不多了,也只是放心笑了下,并未直言。
无谓显然是在之后回来就待在这里了,念酒听闻也没有多问,他知晓无谓大抵是为什么,也就解释起刚才的话语。
“石头寿命很长的啦,就算是人到了寿岁,那石头也几乎不会有什么改变,所谓坚若顽石也是这般,不是还有一句叫做情比金坚嘛,就算是石头历经了风雨交加事态变迁也是依旧能够存在,再或者是碎成粉末尘埃,却也有存在的痕迹,也证明仍然是没有改变的。”
“那若是草木石灰呢?”无谓只是看着念酒,听着他的那些好似不切实际的想法,却忍俊不禁稍显温和。
实际上自己当初也正是看到了念酒这般的开朗畅言豁达明朗的心态才会放下那些恩怨纠葛,实际上并非是如此,只是知晓了世间能够有这般豁达远见的人,才觉得自己曾经所困惑深陷也不过是不值一提,可随风散去。
“草木石灰当然也是同理、毕竟就算是那些所谓的花草水流也亦然,旁人皆道花枯便是落败,实际上就算是枯萎也能够有其价值与意义,只不过是换了一种方式生活,与涅槃重生也无异其中,会换一种方式,永恒也是未曾不可。”
“这世间都有其道,生生不息,包括人也是那般,身在太极阴阳之内,制衡且蕴平,这包罗万象万物皆在其中,这才有创生与秩序所言,禽畜灵物的弱肉强食与环环相扣,也正是如此。”
“我大抵知晓了,或许事物并非都是这般,但你若认为、便是这世间,便没有那么多外力污浊,心向山高水远,何惧身处无间,有人忧心柴米油盐酱醋茶,但却也能够在其中得到释然与趣味,人皆不同、道阻且长。”
无谓也就与念酒一同看着东子领着那两个小不点在那里嬉戏打闹着,也是不亦乐乎。
无谓却蓦然眼前一遮,便伸手将其拿下,也是感觉到布料的触感,上面所绣的是流水鹤轸高山纤凝,好似那般的知己好友,“我之前寻师兄讨了些之前的安神香放在里面,加上艾叶茯苓首乌藤石菖蒲等、也都是安神助眠的,想来或许现如今你也不怎么需要、但是觉得还是带着会好些。”
“呐、之前说好的香囊可还不错?我缝了不少时日,大抵还算看得过去吧?”念酒只是笑着眨了眨眼。
“自然、很好。”
念酒只是看了一眼,也是轻笑了一下,“无谓可听说过,过了阴雨之后便是碧落翠微融与一色,方仪沧渊皆安宁,那时就是最好的时机,若是要做什么也都是得当时宜的。”
这话含蓄,但是念酒知晓无谓会明白,也知晓自己的志向。
无谓与念酒的特殊,大抵是无谓知晓念酒所需要的是什么,而念酒也懂得无谓的心绪,却也的确难得,也仅仅只是无谓能够知晓那不为人知却依旧如往常那般对待着的人,所以有些话念酒与旁人说他们不一定懂,但无谓会知晓。
对于无谓而言,念酒与他大抵算得上是同一类人,但却也不同。
念酒曾发现过自己的失控一面,但念酒并没有因此害怕、反而伸手坦然与他相握,无谓知晓他那时已然是看出了自己一直伪装着的强大背后所隐藏着的脆弱,那时的无谓相比之下却也觉得面前的少年不过是一个年纪尚轻的孩子,毕竟最初见面时的确是这般的感官,所以无谓才会那般玩世不恭的调侃。
那后来却也不同,觉得他虽然还是个孩子却能够为了安抚自己佯装出无事的模样,就知晓他不仅仅是表面上的这般风轻云淡,实际上他们都是曾经在灰暗地带游历过的人,好像太过于与自己相似,却是已然经历过了那一段灰暗之后的人,都是那类心中被纷扰与心绪所占据盘旋着的人,却能够依旧保持着自己的信念。
在那场大火之中,无谓却又好似再次陷入到之前噩梦中那种恐慌,尖叫与惶恐,熟悉的作呕感压上他的喉咙,他想报仇,他想毁灭,这种疯狂的念想快压垮他时,就看到了那火地中躺倒的一个人,才发现何为重要。
所以无谓或许也回到了曾经的自己,却也有些许不同,不过武场最近的事情的确有些有趣,就好似能够让柳清苦恼的除了事务还有小孩。
也算是一个克星了,没想到堂堂正正的将军既然还会显露出几分幼稚。
可能无论是哪个年代,总是会有些脾气古怪令人无法捉摸的小孩,或许生活中偶然间所遇到,或许也就是在你身边息息相关。
就好比如念酒好久才回来,结果看完了晓灵和大白之后,才发现那在一旁躲在树旁边好似生闷气的东子,也是有一段时日不见了,东子都也比最初遇见的时候长高健康了不少,但看模样脾气还是依旧是和曾经没有多大改变,身后绑着一个小辫子,也留长了些许。
不过眉目间也有些张开的锐利犀敏,看起来也好似不大好对付的性格。
“看什么看?去那么久才回来!”那东子见念酒朝自己看来,只是有些没好气的说着。
还是刚刚好过来和念酒打了声招呼的柳清听到才给了那东子一个敲脑袋,东子才愤愤不平的捂着脑袋反驳。
“清姐你敲我干嘛?本来就是嘛!他去什么地方都瞒着不告诉我们,不告诉大白他们就算了、就两个小不点,那么危险也不知道把我带上、那没有我保护等会被人骗去了都不知晓!”东子在那边大放厥词自以为是着,念酒只是听闻着有些无奈看着。
柳清却只是迎着东子的话打破了他的幻想。
“你去干什么?这事情你清姐我也晓得、要是你去了那还得了,不拖后腿都不错了。”柳清这大实话可谓是挺伤小孩自尊的,东子却不服气般瞪着不开口,柳清看着也是恼闷,却也对于这般的小孩没有什么办法,毕竟曾经一般也没有处理叛逆小孩的经验,也把这一切都归咎于是自己的问题。
这孩子向来拒绝别人的好意,柳清已经数不清多少次对这家伙示好,即便是柳清在之前战乱时安抚那些妇幼老人也没有遇见这样别扭的脾气。
上一秒好好的、下一秒就因为一些莫名其妙的事情生气起来,好似知晓自己在这里是有着几分柳清的偏爱,有时偶尔的无理取闹也会有偶尔的不开心。
无论是比起晓灵和大白都是没有那般,大白是个懂事得过份的孩子,不会去打扰别人,平常也就习惯自己一个人安安静静的玩着,也知晓不去麻烦别人,但自从遇到晓灵之后就好多了,也知晓有了伙伴的意味,平常也是会在武场坐着和晓灵一块聊天做有趣的事情,就算是不过多注重看管着也能够懂得。
平常两人一块去些不远的地方也知晓会一同回来,在天落之前就会回到武场,毕竟那些士兵将军也知晓这两个小朋友,也是偶尔会带些吃食或是玩意给这两个小朋友,相比之下那比他们大上不少的东子却也是有些幼稚,他们本来想着让东子在武场锻炼一下,若是以后长大了也可以来担任一个职位也好。
…柳清本来是这么想的,谁知道这小子油盐不进,一天比一天能折腾,偶尔训练中还能把自己打伤,战斗意识与性格执着堪称恐怖,但却很少有这么富有格斗天赋,柳清也知晓、但他虽然成长迅速,却性格执着固执己见,不知是不是好事,于是之后的柳清开始重新审视这个孩子,在平常的一些细节里耐心的,隐晦的教他一切。
但可能也是曾经的经历,或许是现如今的性格与脾性,就连柳清也觉得东子这家伙的性子越来越古怪,虽然问了红启他们却只是笑着说自己不知晓,小孩子本就是这样的,而东子和自己这么对着干的性格却也是一种隐晦的表达方式,一种通过言语与举止来表达自己情绪与感情的方法。
但柳清却也真的搞不明白、东子这样上一秒会怒气冲冲的骂人,下一秒又憋着气不理人,自己也不能够时时刻刻的将所有心思都花在他身上,毕竟自己还有很多的事情好做,好在念酒性子倒是个温和好说话的,见如此也就开口缓和了一下。
“好啦好啦、我知晓啦。”念酒只是蹲坐着轻笑了一下,“之前不是你才刚来武场不久吗?现如今都比我还熟悉,我才来过几次啊,好好介绍一下吧?”
半似讨好般是请求的话语,对于像东子这般性子别扭耿直的家伙还是很受用的,也就领着念酒气昂昂的去武场附近溜达去了,而柳轻扶与无谓也只是看着。
只见念酒也不过是跟着一块,又回眸朝着柳清笑了笑,也比划了一个放心的手势。
而柳清却也是有些无奈看着两人走远,却也从未吐露过自己的心绪,就好似在无论是谁面前,柳清都不会轻易说出自己的感想与感情。
她知悉东子有着一颗想要逞英雄的心,但是现如今的他太过幼嫩而盛气凌人,还不足以有那般的磨砺与资格,但他的那份心情却是谁也比不上的。
所以知悉日后肯定会有这么一天,柳清才会如此精心的规划这个孩子的未来,就是让他有这样的一天,一飞而上成为英雄,却能够懂得不居功自傲,收敛沉稳,却也知晓日后就算是遇到了什么也不会让他一人面对一切,毕竟一个人再强大,再是的希望,也无法孤身一人勇往直前。
但日后的他确实成为了个英雄,但不知是何时才会学会团结与收敛。
“…真是让人不省心。”
柳清只是看着那两人走远,却蓦然想起了最初来到武场时的东子,还是一个会做噩梦的小孩。
柳轻扶却只是偏眸看了看柳清姐他知晓阿姐大抵也是心软了,才会这般惯着。
她当时得知时也只是看着那个孩子在树旁沉睡之中有些发抖的嘴唇,嘴里说着几个难以辨别的词,还模糊的叫出了几个字眼,像是做了噩梦,柳清也知晓那些经历过战乱而颠沛流离的孩子都会留下不可磨灭的阴影与影响,就算是用再怎么温柔的话语也都无法抚平伤痛,那些不为人知的经历却也是梦魇一般。
或许柳清本就是那般的人,明明知晓军营战争,却对百姓对于这些孩童总是有着一份独一无二的温柔与宽和,就算是曾经的经历才导致现如今的东子这么执着于力量与武功,注重着那些不经意间的细节,想要成为一个英雄,大抵也是在那段时间受到的影响与鼓舞。
他可能遇到了一个很好的郡守,那位郡守有勇有谋且负有责任,能够守着百姓与战士,能够为那些受苦受难的人们殚精竭虑,正是因为受到了救助,遇到了这般的人,才会有了这般的想法,想要成为那种传承,或许那位郡守已然不在,但那些话语与信念已然是深埋在了心中。
看着那孩子却也不忍伸手曲起手指轻轻的摩擦上了他的脸颊,那孩子像是被这举动安抚到了,又是嘟囔了几句好似无关紧要的话语就安心的睡下了,但在柳清注意着听清楚时却还是不免忍不住的闷着声低笑了一下,说的不就是最近李鹤见他像个跟屁虫似的跟着自己要学武,也就一下把他拎过去说要好好训练一下,结果训练的严厉苛刻了些也就给累着了吗?
这都过了这么久还这么记仇,就算昏迷了还忘不了骂上一句李鹤那个臭家伙,天天就知晓的假公济私暗中报仇,好像对柳清姐多上心似的。
柳清这时也才想起来,平常东子这家伙也是有些没大没小野惯了,叫红启就红启红启的叫,叫李鹤也是直呼名讳,虽然柳清向来不在意旁人对自己是什么称呼,但也知晓东子却唯独对自己会叫一声姐,也算是挺固执的。
但是柳清也知晓虽然这小孩背地里骂过武场里面欺负他功夫底子弱的人好几次了,但那孩子也是嘴硬心软,偏执却赤诚,叛逆却富有责任感,嚣张却具有着不拘一格的一面,倒也是让人欣赏的一点。
而柳轻扶也只是稍微靠近了些,“阿姐不必担心,他知晓日后会怎么做的。”
柳清听闻回眸对视,却只是一笑。
“但愿如此。”
柳清与柳轻扶之间的亲情虽一方热情快言、一方含蓄淡漠,但总归他们彼此之间也是不可分割的亲人,自然知晓对方在自己心中的重要。
而对于柳清而言,自己的一生实际上也基本上都是为了这些战乱与百姓,还有着那些同生共死或是自己教导出来的弟兄一同,毕竟除了迫不得已的重伤,柳清在外停泊歇息的时间真的是少之又少,这世间的灾难和无辜死去的生命一直都有着,就算是柳清有心也会感到无力,眼睁睁所看着也无法去扭转那些无故死去的生命。
她只能一次次地奔赴、一次次努力让自己再快些、不要错过,一次一次背负起对于自己来说太过沉重的使命与生命去前行,为的不仅仅是自己心间的希望与可能,也是为了给百姓一个交代,这也是她的责任。
在这个过程中,所遇到的人太多,甚至就连柳清都不一定记得住每一个面孔与名字,但那些战士可以说几乎都是她教出来的,一同磨砺与并肩作战,看到错处便指出改正。
为什么要花时间去教导关注着那么多,因为对于柳清而言,那些不仅仅只是战士,更是能够和她不分彼此的人。
待柳清回过神来才发觉自己也是难得又发呆了一会儿,而柳轻扶只是稍微而难得的陪了自己一下也就与无谓单独去谈事去了。
而柳清刚回过头去也就看到那些将士在那里聚在一块喝汤,却也是不免清浅微笑了一下,毕竟像这般的时光在曾经也是很难得的,可以优哉游哉的聊聊天喝喝汤,不必是曾经那般的紧迫与危机,这也是曾经柳清所想过的。
看来好像是实现了、曾经的柳清曾有过误以为,怕是他们这一辈是见不到了,却也是停止了战乱,所谓的一切都好似朝着好的方向发展,柳清那时也有些没缓过神来,还是沉思了好一阵子,却只是见那些将士朝着自己招手,也就心有灵犀般朝着那走去,依旧是他们所有人的将领与主心骨,是他们的精神与意志所在的港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