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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第 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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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我真诚的表现，小雪还是很给面子地尝了口橙汁。这回没有吐出来。
祂的呆毛呈现淡淡的橙色，摇来摆去一会。
“还不错吧？”我说。
小雪的回应是回到了保温杯里。
“还要吗？”
呆毛伸出来，微微弯曲。
我小心翼翼往保温杯里挤了一点。
“果然是味道太重了？那要不要再来点咖啡……”我若有所思。
呆毛堵住吸管，往外推。
“好啦好啦知道啦。”
我没有办法，只好直接把咖啡拿去外面丢掉。看到我两手空空回来小雪才作罢。
……
中午我照常和大可一起去吃食堂。
“你什么时候开始戴护腕了，健身还是腱鞘炎啊。”大可随口问。
我低头发现毛衣袖子隆起一块，心脏都漏跳了一拍，下意识伸手按住：“没有啊。”
我用手捋了捋，小雪仿佛明白我心里在想什么，像橡皮泥或者仓鼠一样柔软又服帖地被我搓成一片扁扁的小雪饼。
触手紧紧交织在我的手腕上。
“是衣服皱了。”我解释。
“哦。”大可一脸毫不在意，“你说今天会不会有鱼香肉丝？”
“应该吧……”
坏消息，今天没有鱼香肉丝。
好消息，今天有烤羊排。
我和大可一人点了一份，又分别点了一个素菜，找空座坐下。
背后新闻台一身正装的发言人侃侃而谈：
“我们科学家最近发现的超级生长因子将有望应用于多个领域……，器官培养……细胞移植……”
大可瞟了一眼，感慨道：“这群搞生物的真牛逼，给我一种人类马上就能永生的感觉。”
“是啊。”我咬了口羊排，叹气，“要不怎么说21世纪是生物的世纪呢。”
“我入学的时候招生办可不是这么说的。”大可捶胸顿足，“天杀的诈骗。”
虽然不记得当初招生办画了什么饼，想必是很大很香的——我跟着点头。
发言人开始展望超级生长因子即将统治多大的全球市场。
大可：“以前是生长因子，现在叫超级生长因子，以后是不是该叫宇宙无敌生长因子？”
我：“应该叫超级无敌生长因子。”
我俩因为这个拙劣的笑话哈哈笑起来。
因为身体跟着震动，小雪不明所以地蠕动了一下。
嗐。
我心想。
怎么忘了小雪。
那群生物学家肯定也没有想到，21世纪哪怕不是其他什么的世纪，也不是生物的世纪——
是毁灭的世纪。
……
接下来的事没什么新鲜的，我像往常一样和大可吃完午饭，回去休息了一小会，继续工作，趁大可不在就赶紧去饮水机接水喂小雪。
下班后我绕路去了趟超市，准备买个桌面加热器，这样小雪就能随时随地喝上温水……泡上温水澡了。
但在超市逛了一圈，衡量了一番小雪现在的体型——以及可预期的祂的体型增长速度（小雪被我捏的发出微弱的啵叽声，从我指缝里咻得滑走，滑走前还拍了我一下）。
我买了个电磁炉。
这下更加像烧海蜇头了。
会有人涮海蜇吗？
我往刚买的大型炖锅装满水，插上电磁炉，拧开，向小雪发表了上述感想。
后者伸长触手，啪叽一下拍在我的额头上。
我惊喜地抓住触手，欣慰地像发现三阿哥又长高了：“小雪你变长了！”
触手闻言拉得更长，越过我的头顶拍了拍我的后脑勺。
需要说明一下的是，虽然我现在正弯着腰低着头在操作电磁炉，但粗略估计小雪的臂展（触手展？）单边已经到达惊人的四十厘米！
祂甚至还只有魔术擦那么大！
我捏捏小雪的触手尖尖，高兴极了：“既然是这样，德智体美劳一个都不能落下，我们继续听拼音课程吧！”
原本乖巧任捏且很有弹性的触手尖尖像奶油浓汤一样稀里哗啦地瘫软下去。
我摇晃捞都捞不起来的小雪和祂的触手：“不可以装睡，不可以，快醒醒！”
接下来的几天就在平静的吃吃喝喝上班教学中过去了。
经过小雪的强烈抗议——祂甚至情急之下用触手比了个“abcd”来证明祂真的记住了——我们的教学视频从枯燥乏味的重复拼音发音转向少儿节目，我还买了儿童拼音识字书来读给祂听。
当然为了确保小雪是真的记住了而不是在厌学，我组织了一场小小的课堂测验：我报出发音，祂要在本子上选出对应的拼音。
50组发音，正确率百分之百。
我不禁惊叹于小雪的记忆力和学习能力。
怪不得人类只能作为食物……完全没有竞争的必要啊。
除了学得很快，小雪长得也很快。
当我发现祂第二天就长到手掌心那么大的时候，就意识到电磁炉的使用寿命也进入了倒计时。
好在我网上下单买的鱼缸和加热棒没几天也到了，小雪得以乔迁新居。
但鱼缸有一个坏处。
为了给小雪充分的活动和成长空间，我买的长方形鱼缸几乎有半人高，花了将近一个周末白天的时间才在客厅全部装好。
到了晚上才发现……
鱼缸太大太沉，拆装一次那么费劲，我总不可能客厅卧室的来回搬吧？
“你长大了，是时候一个人睡了。”
我握着小雪的触手严肃地对祂说。
小雪原本静静飘浮在水面的身体微微下沉，触手也仿佛要往回抽。
我有些欣慰又有些惆怅地松开手。
“小雪好乖，那晚——”
“哗啦！”
“不行不行，真的不行！”
我按住小雪试图让祂乖乖待在鱼缸里，但人怎么能制止浪花呢——小雪还是整个扑到我的手上，就像一个浪头打过来，只不过这个浪头是由黏糊糊小雪组成的。
我就知道！
白欣慰了！
我和小雪搏斗了一会——现在祂已经能抽出五根触手了，所以整个搏斗过程都不能说是按下葫芦又起瓢，完全是我单方面挣扎，尤其祂还随时可以抽一根出来去鱼缸里喝水补充体力。
十分钟后。
“好了好了好了！一起睡就一起睡！”我气喘吁吁地放弃，任由小雪像个拳击手套一样包裹住我整只手。
我就这样带戴着祂去装了两大锅水（期间小雪非常“善解人意”地爬到了我的胳膊上），端到卧室里的床头柜，又去搬电磁炉。
你已经发现了，既然小雪白天都可以不待在水里（虽然我买了个更大的斯坦利水杯，但小雪显然还是更喜欢待在我手上），渴的时候再伸出触手喝水，晚上睡觉当然也可以，那我为什么不一开始就这么做？
当然是因为经过几天的相处，我发现小雪待在水里的时间越长，长得越快。
现在祂是能在外面坚持得久一些，可那就像是节能模式，在高速成长期频繁进入节能模式能有什么好事？
“坏孩子会长不高的。”我忧虑道。
小雪的四根触手啪啪两左两右环住我的手腕和小臂，头顶一根呆毛迎风招展，像是在说：坏孩子才能一起睡！
我用手指扒拉了一下祂的呆毛，呆毛柔软地弯曲，卷住我的手指。
我板着脸盯了小雪一会，终于还是忍不住笑了。
“好吧。”
我说。
“那就一起睡，晚安，小雪。”
我“啪”地熄灭灯。
小雪窸窸窣窣顺着我的手臂往上爬，轻轻拱了拱我的脸。
我猜那是一个“晚安”。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