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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第 2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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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没事吧?”轩泽问。
司尧摇头:“我没事。不过这是怎么了?”自己什么时候成大明星了吗?
一位微胖的男子匆匆跑过来,挡在轩泽和司尧身前张开双臂高呼道:“藏书楼禁止喧哗!禁止喧哗!”
他的大嗓门盖过了所有弟子的声音,声如洪钟,倒是很有威慑作用,那些乱哄哄往前挤的弟子们终于意识到了问题,勉强收住了脚步,却依然有些不太甘心的样子。
司尧根据原主的记忆,认出那位微胖男子是学宫的廖教习,名唤廖理。
廖理稳住弟子们,转身对司尧和轩泽抱歉道:“实在不好意思,这些是初入学宫的弟子,今日是他们来藏书楼自修的日子,没想到在这里能遇见你,他们大概是仰慕司尧在圣人殿的英姿,一时激动了些,还望多多包涵。”
“没事的,”司尧急忙道,“我就是一时没反应过来……”
她眼睛扫到离她最近的那位女弟子,小姑娘脸上带着委屈和失望,司尧低头看向自己怀里的一堆花笺,又抬头看向其他弟子。
“其实我只是比你们高两级而已,也不是什么名人。你们要是不嫌弃我字丑,我把这些花笺拿去二楼落名,你们继续好好读书好不好?读书是我们儒门学子修炼浩然气的关键,必须日日勤奋马虎不得,若是我的落名能让你们不忘初心每日勤勉,它才有些价值,好吗?”
“好!”年轻的弟子们一扫脸上的阴霾,一个个的十分开心。
刚刚没挤过来的弟子们也把花笺都递了过来,有的人书袋里没有花笺,索性把自己的手札册子递了过来。
司尧抱着这些,和廖理打了个招呼便往二楼走。
身旁的轩泽却拦了她一下,司尧回头看他,对方却只是从她怀中将所有的花笺手札册子都接了过去,接得十分顺理成章。
“上楼小心。”轩泽温声提醒道。
“哦,好的。”司尧知道师兄只是出于照顾病号的心思,也没多想,欢快地上了楼。
轩泽在她身后缓步跟上,看着她灵巧的背影,唇角不自觉地弯了起来。
只是他们没看到,那百余名学子的眼睛都齐刷刷地跟着他们的身影,一直跟到他们转过楼梯再也看不见。
“哇……”学子们压抑着低呼。
“那位便是轩泽师兄吧?听说是上一届儒门竞考的魁首!”
“好帅啊……白衣胜雪,芝兰玉树,说的就是轩泽师兄这样的人吧!”
“师兄对司尧师姐是不是…是不是…有点那个意思?”
“金童玉女,很般配啊!”
“其实我听说,司尧师姐以前脑子好像不太灵光……”
“且!你没听说过开窍吗?有的人就是在某个瞬间突然就悟了,然后境界大涨!司尧学姐明显就是如此!”
“总之他们很配!”
“嗯嗯!很般配!”
………………
轩泽落后几步,隐隐听到了一些学子们的低语。他抬头看向前方,司尧却似乎无知无觉,只是轻巧地继续往前走。
轩泽垂下眼眸,确实,小师妹自从私出学宫后,便仿佛变了许多。若是以前,她看自己的时候总会微红着脸,说话的声音也会细细甜甜,而如今,她似乎真的是在修习上开了窍,整个人变得上进又大气,却也不会在自己面前害羞地唤一声“轩泽师兄”了。
就像现在,她真的没听到那些学子的话语吗?还是说,她已经不会在意这些了?……
其实此时的司尧确实没听到那些学子的话语。她一边走一边忙着跟识海里的苍玄争执。
苍玄似乎十分不悦:“他为什么会来?”
司尧:“?这是藏书楼,学宫弟子能来啊,楼下还有一百多人呢,你还想清场?”
苍玄不管:“既然他来了,你就找他教你吧。”
说完居然直接关了灵识,再也没了动静。
司尧:“!!”气死!简直玩赖!!最讨厌这种说不过就玩冷战的人!莫名其妙!无理取闹!
司尧在神识中一顿斥责,但是苍玄真就没了声音,倒是紫玉的声音怯生生响起:“主人…他入定养灵去了。……您要是需要人帮忙,要不,我来?”
司尧:“……不用!我就是气不过!读书而已,我自己又不是不会!”
紫玉“哦”了一声:“那,主人为什么生气呢?”
司尧噎了一下。
自己为什么生气?就因为这位大佬的冷战态度吗?这位大佬是随时可能要自己小命的存在,跟他为这点事儿生气,似乎有些不太对……
“师妹?”轩泽唤了她一声。
司尧回过神,这才发现自己已经在书架前站了半天了,眼前的书架上堆着几卷竹简,竹简上包裹着一层薄薄的灵光,跟之前在其他地方看到的普通书卷完全不一样。
“师兄……”司尧指着竹简回头看向轩泽,假装刚刚在思考这些东西的样子,“这些竹简上,为什么会裹着一层灵光?”
“你能看到这里的竹简!?”轩泽十分惊讶。
司尧茫然点头:“能啊,怎么了?”
轩泽没说话,将怀中的东西在旁边桌子上放好,然后走过来抬手拂过那些竹简。
他的手,居然从那些书简中直接穿了过去。
司尧:“……这?!”
轩泽道:“你上来后便径直走到这个书架前,可是因为有所感应?你的感应很敏锐,这个书架上的竹简寻常弟子是看不到的,即便是我,也只能看到一个隐约的轮廓,想要拿起却根本不可能。”
轩泽看向司尧:“你试试看,能不能拿起一卷?”
司尧没想到这些竹简居然如此与众不同,她点点头,深吸了口气,郑重地伸出手。
手掌握上竹简,触感十分扎实清晰。
轩泽更加惊讶:“打开看看?”
司尧小心打开,竹简里却没有一个字。
“空的。”司尧有些失望。
“没事,”轩泽安慰道,“据我所知,你是第一个能拿起这些竹简的弟子。师父曾说,藏书楼里有的书只会给有缘者阅读,这些竹简大概便是如此。可能某个正确的时间,你再打开它时便能看到它的内容了。”
这话虽然是安慰,但是也有一定道理。司尧只好把书放下。
她突然想起什么,转身问轩泽道:“对了,师兄为什么会在这里?”
轩泽一顿,笑了下道:“去师父那的时候,听师父说你要来藏书楼看书,我想着你身体还没完全恢复,不太放心,就跟来看看。”
“刚好我自己也要找些书籍,”轩泽又补充道,“为下一篇文章做准备。”
“这样啊。”司尧点点头,果然嘛,人家师兄只是好心,以及顺路。
也不知道那个苍玄在生什么气。
开始看书前,司尧先着手给那些花笺和手札册子签名,这种时候她很庆幸自己有些软笔功底,她回忆了一下原主的字迹,尽量写得与她一样。
都写完后司尧还是有些不放心,担心字迹让人看出破绽。她想了下,索性将最后那张花笺推到轩泽面前。
“师兄,你看我的字写得有长进吗?”
与其被动让别人发现异样,不如主动出击!
轩泽认真的看了看,点头道:“笔势比以前更加有力,字形也比以前灵活舒展,很有进步。”
“谢谢师兄夸奖!”司尧放心了,开心地抱起那些花笺和手札册子跑下楼,把他们交给廖理后也不敢停留,径直又跑了上来。
“一夜成名原来是这样的。”司尧坐下呼了口气,接过轩泽给她倒好的茶杯,一口干了杯中茶。
“你一直在屋内修养,不知道整个学宫弟子已经把你描绘得如何超凡厉害。”轩泽给自己也倒满茶盏,笑道,“你从一位平平无奇的小师妹,变成了一步入承英、能请圣人视、被圣人灵器认主的学宫天骄,对许多学宫弟子来说,这是一种莫大的激励。”
“他们可能一直资质平平默默无闻,但是因为你,他们看到了努力后蜕变的希望,这就是榜样的力量。”
司尧有些不好意思,她指了指自己:“师兄觉得,我以前很努力吗?”
从原主的记忆里,她看到了一些秉烛夜读,但是并没有对自己“努力”的认知。
轩泽笑了:“从来只有人说你脑子不太灵光,却从未有人质疑过你的努力。为了追赶其他弟子,别人读一遍的书你要读十遍,别人练习一次的你要练习十次。大概就是这样的积累,终于让你有了开窍般的一夜跨境。”
他顿了下,又道:“说起来,你之前一直很乖巧听话,所以这次私出学宫的举动让我们倍感意外。却没想到,便是这次‘意外’成了你的契机。”
“我的小师妹不一样了。”轩泽笑着抬起手,似乎想要揉揉她的脑袋,只是手抬到一半却又觉得不妥,于是硬生生收了回去。
他有些尴尬地搓了搓手指,掩饰着感慨:“不一样了……”
司尧刚好垂下眼睛,没有留意到轩泽的异样。
苍玄的声音却意外地在识海中响了起来:“听见了吗?”
司尧:“嗯?你舍得开灵识了?听见什么?”
苍玄冷笑:“你师兄说,他喜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