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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8、字字诛心 ...

  •   房间内陈设简单,只有一张大床,一个柜子,二十平米的空间,东北方向安了间卫生间。

      破损的木地板脏污不堪,看不出原来的颜色,白墙上也沾着些污渍,天花板上只有一个孤伶伶的圆形灯泡,发出微弱的光亮

      康鲤把沉重的背包放在地上,还没直起身子,忽觉背上被什么东西砸了一下。

      他抬头一看,原来是脱落的墙皮。

      “这地方也太旧了!”康鲤摸着被砸的背,不由得感叹,“这怎么还敢收我们的□□啊。”

      宁寄风处变不惊,拿出抹布开始擦拭矮柜。

      羽听失魂落魄,一屁股坐在床上,低着头直叹气。

      宁寄风和羽听看上去都十分失落。

      只不过是两种不同的表现。

      康鲤咽了咽口水,默默拿出换洗衣物进了卫生间。

      在场四人都没有想到,许知礼居然会选择费司。

      他们平时一对视都充满火药味,怎么能共处一室啊?

      本来团内的最大的矛盾是宁寄风和羽听之间的情敌对抗赛,费司一出场,主次矛盾就发生了转移。

      费司对许知礼的态度很奇怪,口口声声说着喜欢,却总是做出一些挑衅他的事,说是讨厌吧,又三番两次地救他。

      连宁寄风也看不懂他想做什么了……

      “你想做什么?”费司堵在浴室门口,垂眼盯着许知礼的浴衣领口,刚刚洗漱过后的发丝滴着水,一颗一颗砸在他凸起的白皙锁骨上。

      水珠向下滑,再里面的风景,费司便看不到了。

      “洗漱完,睡觉。”许知礼挺直了身板,垫了垫脚,与他刚好平视。

      费司目不转睛,死死盯着他的眼睛,企图从他黑沉沉的眸底看到一丝异样,而许知礼却表现得分外坦然,面不改色。

      “你在卖什么关子。”费司皱眉,“这里只有一张床。”

      许知礼不言。

      “你觉得以我们之间的关系,能够安稳地躺在一张床上?”费司冷笑一声,后退半步,视线由上而下打量了他一遍,“还是说,其实你想和我发生些龌龊的事?”

      许知礼眨了眨眼,推开挡在面前的身子,侧身一步走了出去。

      不解释,不否认,也不交流。

      被无视令费司心里窝火,他快步上前,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臂,“我在跟你说话!”

      被身后的猛力拉得脚步一顿,许知礼身形不稳,险些摔到地上。

      松垮垮的浴袍被拉得一散,腰间的衣带落地,猝不及防地露出一大片白花花的胸膛。

      费司呼吸一滞,立马松了手。

      许知礼扫了他一眼,泰然自若地拉起浴袍。

      他转身回到了床上,用干帕子擦干头发,背对着他换了件睡衣。

      费司一头雾水,手心里还残留着许知礼身上的湿气。

      提出要和他一个房间,进屋后又表现得冷淡,全程不说一句话。

      他越来越看不懂这兔子要干什么了。

      费司盯着许知礼的后脑勺磨牙,谁知过了一会儿,他竟然直接躺下了。

      “喂,你到底什么意思?”终是费司沉不住气,气冲冲地来到床边,一手搭在被子上,捏了捏他的肩膀,“你不打算给我一个解释吗,兔子?”

      许知礼双目紧闭,眉心微蹙,他不喜欢别人捏他的肩膀。

      他不适地翻了个身。

      “居然想自顾自地睡了,你是神经大条还是没有一点防备心?”费司不甘示弱,干脆上了床,坐在许知礼身上,单手捏着他的脸,强硬地迫使他正对着自己,“和我睡一张床,不怕我上了你吗?”

      许知礼平静地望着他,漆黑的眼瞳中被灯光映照出一个明亮的高光。

      “这样看着我……怎么,我说中了?”费司嗤笑一声,“果然是只淫/荡的兔子,宁寄风和羽听两个人还满足不了你?”

      手指沿着他颈部线条向下滑,落到他的锁骨上,“都洗干净躺在床上了,我要是还不做点什么也未免太不解风情了……”

      费司俯身,凑近许知礼的脸,在双唇距离不到五厘米之时,许知礼抬手挡住了他的嘴。

      “你和别人交流也是这样的?”许知礼冷笑,“自顾自地臆想,把自己肮脏的想法强加在对方身上,以此来满足自己可笑的虚荣心?”

      费司怔了怔,眼神骤然变了。

      “你觉得你自己比他们好在哪里,是什么让你产生了我会喜欢你的错觉?”费司的表情正是许知礼想看到的,他乘胜追击,继续道,“是你孑然一身做事从不考虑别人的自私自利,还是自以为很帅的幼稚行为?”

      费司愣住了。

      “费司,你都19了,还没有过叛逆期吗?”许知礼字字诛心,“队里的哪个人不比你成熟?你没有发现所有人都在让着你吗,并不是畏惧,是觉得你很可怜啊。”

      “身处乱世,谁没有至亲分离的时候,你为惨死的姐姐报仇当然没错,可既然你加入了宁寄风的队伍,就不要只考虑自己。”许知礼推开他,撑着床坐了起来,“你觉得我为许知诺哭泣是惺惺作态,你觉得我和羽听他们厮混不清是淫/荡,我都不想和你再争论不休了,我知道,你是想逼我和你决裂从而离开队伍。”

      许知礼掀起眼皮,将他的心理活动一一剖析,“越是厌恶越是在意,其实费司,你是在害怕吗?害怕飞速成长的羽听会取代你的位置,害怕我获得宁寄风他们的信任,害怕自己会被他们丢下。”

      “你拼了命想证明自己的用处,救知诺也不是什么舍己为人的大无畏精神,斩下的左手是获取队友信任的筹码,抬起枪杀掉变成丧尸的知诺也不是为了救我,只是你表现自己能够不为感情所裹挟的假意演戏罢了。”许知礼说,“可你知道,自己是个彻头彻尾的骗子,是个喜欢虐杀的反社会人格,你看得清楚,他们却还被蒙在鼓里的。”

      费司幽深的绿色眸子里凝上一片寒冰,他脸上的笑意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唯有深如寒潭的阴冷表露得分明。

      “你现在是不是很生气,想杀了我。”许知礼眯了眯眼,故意凑近他,轻声道,“现在这里没有其他人,你当然可以动手,只不过……第二天就没有办法和他们解释了。”

      费司脖颈上的青筋鼓动一瞬,喉结上下滑动,隔得极近,许知礼能看到他轻颤的眼睫。

      “费司,我选择你不是为了和你争吵,恰恰相反,我是抱着和你和谐共处的目的来的。”许知礼说,“在马拜卡城耽误不了多久,我们最终的目的都是凤凰之都啊。”

      费司寒声道:“我凭什么要和你和谐共处?直接杀了你,离开队伍也一样能活,你觉得我真的需要这个团队?”

      许知礼弯了弯眉眼,“我觉得你需要啊,最离不开的不就是你吗?看似洒脱不羁,实则永远在他们周围徘徊……一个人和狩猎派周旋太累了,你需要一个像模像样的队伍。”

      费司看着他不说话,眉宇中满是戾气。

      他再一次刷新了自己对许知礼的认识,此人果然不单纯。

      “……”

      他冷着脸从许知礼身上起来。

      费司烦躁地抓了抓自己的头发,许知礼三言两语之间已经将他看透,正是因为他说的话句句属实,所以他才无法反驳。

      他转身,尽量克制自己的怒气,抓起衣服就走进了浴室。

      摇摇欲坠的磨砂玻璃门被重重甩上,发出一声惊天巨响。

      许知礼紧绷的神经终于松弛下来。

      他张开嘴,无声地喘了几下。

      “知了,你刚才好勇啊……”二福从被子那头钻出来,后怕不已,“居然直接跟费司那样说,真怕他急了一冲动就拿起枪来了。”

      许知礼蜷了蜷手指,还能感受到自己频率过高的心跳。

      他远没有自己面上表现得那样淡定。

      毕竟是暴虐成性的酸与,一言不合就知道动手,谁知道换了个世界会不会也是如此。

      眼下看来,他似乎有点长进。

      浴室内的水声淅淅沥沥地响起,隔着半透明的磨砂玻璃,费司单薄而不显瘦弱的身子若隐若现。

      许知礼叹了口气,其实他不想说那番锋利的话的。

      “知了,不过你为什么要和费司一个房间啊,就像你说的,他不敢动你,你也同样不能杀他啊。”二福好奇道,“而且你俩躺一张床上,不怕宁寄风的好感度下降吗?”

      许知礼平躺着,视线空渺的投向上方的天花板。

      “虽然现在还是88啦,不过我怎么感觉你对于费司的关注比宁寄风更多呢?”二福喋喋不休,“反正现在也不能下手,何不能跟宁寄风多相处一阵子?我也不是着急,我就是怕后面突然出什么意外,要知道现在已经进入第三个阶段了,火和明光都对他们无效了,而且跑得更快了,现在马拜卡城看上去平静,谁知道会不会有什么潜在的危险,丧尸病毒传播起来很快的……”

      “二福。”许知礼叫了他一声,“这件事我自有定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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