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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第 3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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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怡端着牛乳、桂花茶回来时,轻焉捏着半颗黑黑的丸子,脸色怪异地砸吧嘴。云怡一惊,连忙将手上的东西放在桌上,去到轻焉跟前,看她吃的是什么。
“这芝麻丸,怎么有股药味?”
轻焉皱着眉心,吐出乌黑的舌头。
云怡掏出帕子,将轻焉手上剩半颗的丸子接过去,又拿来桂花茶给她漱口,“这哪里是什么芝麻丸,这是二夫人送来的安神药!”
轻焉漱过口后,嘟了嘟嘴,“是药呀!难怪这么难吃。”
云怡不禁失笑,走到半身高的柜台前,收拾那盛药的盒子,见那盒子里面竟然只剩两颗药丸。
“小姐,您吃了两颗?”
轻焉摇了摇头,打个哈欠,咕嘟咕嘟喝了牛乳,漱漱口,便钻进了床帐里。
云怡走过去,给她铺被子。
轻焉则乖巧地坐在床上一角,从小荷包里拿出今日得来的香膏,抹上几点在手腕上,闻了闻,满意笑着。
云怡见她手背上还有些许红印,又去拿来药膏。轻焉嫌那治烫伤的药膏难闻,不肯再抹。云怡好说歹说,才劝服了她。
抹上药膏后,轻焉平躺下,由着云怡给她盖好被子,乖巧地闭上眼睛。
云怡笑着退后,正要撤出里间,轻焉爬了起来,从床幔中探出脑袋,指了指那洞开着的窗户。
“云怡,我冷,你帮我关严实。”
白日里,轻焉拒了温岂之,怕他半夜又来捣鬼,一定要关上窗户,才能睡得安稳。
这一夜,许是安神丸起效用,轻焉没做梦,醒来时已是日上三竿,她撑起身,揉了揉惺忪睡眼,喊云怡进来。
“小姐终于醒了,快起来吧,该吃午饭了。”
轻焉点了点头,忽觉脖子有些发痒,伸手挠了挠,没当一回事。云怡取出一件鹅黄色小衫配湖蓝色长裙。轻焉看了看,摇摇头,光脚跑到衣柜旁,抱出一件石榴红的长裙,并一件锦鲤色小衫,外加一条碧石绿的披帛,束胸的带子也是绿的。
红红绿绿,好不妖娆。
从前,轻焉只在喜庆的日子里才这般穿着,因为祖母喜欢,其实她自己也喜欢,但她平日里一贯学着慕琉素净,唯恐太过招摇挨父亲说教,也怕被旁人嘲笑,如今,她不想再效仿谁,只想自己开心。
轻焉穿好衣裳。云怡一看,眼眸放光。
这一身是阮老夫人命人给轻焉做的新衣。云怡是第一次见轻焉穿上,只觉惊艳得说不出话来。
衣裙虽美,穿在轻焉身上前,却是死物一件,因有轻焉冰肌玉肤相称,衣裙竟似神仙点化一般,多了一丝灵气,流光溢彩,惹人心动。
轻焉伸了个懒腰,走出房门,“柳姨娘可有让人来?”
“来了,一早便来的,三爷天亮才回来,醉醺醺的,没带着小春。”云怡说。
“小春人呢?”轻焉连忙追问。
“许是三爷吃醉酒,将人撇在府外了。”云怡猜测。
轻焉想了想,还是要去三房一趟。
才跨进三房院子,轻焉便听着一阵喧闹,一看,柳姨娘、方姨娘及丫鬟婆子们,在三爷、三夫人房门外,犹如热锅上的蚂蚁一般,焦急地磨掌跺脚。
“这可怎么办?夫人还病着,爷又喝醉酒,若再失手……”
“得有人劝呀,谁又劝得住?”
“不如去请老太太。”
“老太太来,夫人是有救了,咱们可就都没活路了!”
“……”
眼见三房乱成一锅粥,云怡想拉轻焉离开,免得蹚这一趟浑水。轻焉毕竟是小辈,不好掺和叔婶的事。
轻焉才不管呢,捏着拳头气鼓鼓冲上前。
柳姨娘等人见着她来,如同见着救星,连忙为她开出一条路。
轻焉来到房门前,“啪啪啪”拍动房门。
“三叔,开门!”
房中砸东西的声音停下,片刻后,阮清良东倒西歪扯开房门,痴痴笑着,含糊不清地说:“阿元?三叔的乖乖,你怎么来了?”
轻焉冲进房里,护住缩在角落的三夫人,狠狠瞪着三爷,质问道:“三叔!你打人了?”
三爷抬起手,在面前舞了舞,打个酒嗝,“没打!没打!三叔从来不打人。”
轻焉扶三夫人站起来,检查她周身,没见着新伤才松一口气,又招呼云怡将三夫人带走。三夫人还未回过神,整个人木然呆滞,把那一种丫鬟婆子看得直落泪。
轻焉提起桌上的一壶凉茶,犹豫了一下,深吸一口气,揭开茶壶盖子,将茶水尽数泼在三爷脸上。
“哪个狗娘肏的!敢泼你阮三爷!”三爷醉得糊涂,闭着眼大骂,抹一把脸,便要甩来一巴掌。云怡下一跳,将三夫人推进柳姨娘怀里,忙向轻焉扑去。
三爷睁眼见着侄女气得眼睛都红了,登时酒醒,软下声气哄着,“阿元,你这是怎的了?谁欺负你?快和三叔说,三叔替你教训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