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冥冥的前路 ...
-
“恩恩……可能一个星期就会回来……对……实在对不起……啊……可是真的觉得歉意啊……好吧我不说对不起……恩……烤鱼味道好吗？真可惜……香槟呢……啊没必要等我回来喝……你可以送给芬克斯啊……恩……那个人啊……是我们调查组的科诺啊……你不认识很正常……这次任务完成我会试着再挤点假期出来……恩我们去海边吧……好吧就到这里……我会再打给你……恩那个……想你。”
挂断电话，我转身对后面那个男子一笑：“是飞坦，我们正在交往。”
“飞坦？”他微微颦眉，那两道直直入鬓的俊眉
“不记得了吗？”
“恩。”
我说不出什么感慨，我只能说：“没关系，他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人。到那边去看看风景吗？”我指了指飞行船的露天观赏舱台。
“好。”他对我微笑
于是我挽住了他的手臂，与他一同到了那薄云缭绕的露台，再过一会儿，太阳应该就会跃过云层金光万丈。
“云层遮住了太阳，可是暂时的。”我把头靠在他宽阔的肩膀上
他没有回答我，估计是对我的话和什么风景都没有太多的兴趣。可能他只对打架决斗一类的事情喜欢吧。至少在我的记忆里，是这样的。
“你等等，我还要打个电话。”我摸出手机拨了个号，是给调查组的下属科诺，无外乎是告诉他要帮我撒谎，遇上飞坦或者谁别说漏口了。
打完电话，我看到西索在门旁，端着一杯咖啡，似笑非笑的看着我，有一股计谋得逞的得意劲。
他这时候显现出了一点难得的孩子气。
于是我对他嚷道：“偷偷摸摸的干什么，我不是因为你才上船的。”
说完这话，我们都看向了栏杆旁欣赏日出的那一位。
他真的是美极了，真的。
或许有人认为萨芬的容貌算不上标准的柔美男子，但是在我眼里，没有比他更美更帅气更爷们儿的男人了。
晨风吹拂着他紫色的长发，被日光镀金的侧面显出男子刚毅的轮廓，尽管只是十七岁的少年之颜，却是英气与成熟并重。
“原来你喜欢这样的～”西索喝了一口咖啡，眼神却依然落在那背影上，“难怪你一直对我念念不忘呢～”
我真是服了西索，生拉活扯都要把事情说到自己身上去。
“我是喜欢他那样的，”我回他道，“不过你还差得太远。”
正说着萨芬回过身来，看到西索。
“西索，”他说，眼睛眯了眯，“对我妹妹好点。”
说完这话，他就从我和西索之间留着的通道穿过去，回了自己的房间。
我重新看向露台，太阳已是跃出重云，非肉眼所能正视。
我是在拉着西索从天空竞技城垂直降落的时候重遇的萨芬。那时候我明白在流星街的小酒吧里，都不是幻觉。
萨芬是从半空中跃过来的，他在我们身后形成了一股强大的念气壁。
那念壁阻挡了飞坦的追踪，让我们得以顺利的落到地面，成功的逃到无人之处。
所以，飞坦把我的手机给打爆了。
我起先不敢接他的电话，直接关机。因为我想好的借口不容我现在散漫的接听他的电话，再者，我的注意力全在萨芬身上了。
我抱着他，捏了又搓，打了又锤，甚至想扳开他的嘴验验口牙。
当我带着哭腔叫哥的时候，我瞥到不远处西索一脸古怪的表情——那里面糅合了惊讶、不解、嘲笑还有一点点……嫉妒？
萨芬他好像什么都不记得了，他不记得调查组，不记得库洛洛，甚至不记得流星街，不过他还记得我。
他叫我小霜，还说我们又见面了。
我现在知道原来他没有死，非但没有死，他带着和当年一模一样的容颜，没有丝毫的衰老和变化的回来了。
我查了很多年，关于那年他和库洛洛的任务，他们任务的真相到底是什么，他们究竟遭遇了何等艰辛的阻拦，最后发生了什么样的事情导致那样的后果，而调查组事后是如何处理的。可是我查不到。
所有真实的资料都被销毁了，然后被替换上了天衣无缝以假乱真的虚假资料。
我知道这里面有库洛洛的一份子力，但是我撬不开他的嘴。甚至无法得知他在这其中扮演一个什么样的角色。
但是，那有什么关系呢？
萨芬回来了，他没有死，这比什么都重要。除此之外，其它东西都不是我所重视的。
萨芬回来了，西索是什么人我都已经不再关心。
但是我还记得我是飞坦的女朋友。
于是我给飞坦打了电话。
“你在什么地方？”他问得很平静，但是我听到平静下暗藏的愤怒和可以毁掉一切的怨恨。
“突然有紧急任务，我离开了。”我很心虚
“什么任务？”飞坦的声音模糊而又轻
“机密任务，我不能说，可是抱歉。”
“我有追过来。”他说，“那人是谁？”
“我和科诺一起离开的。”我说
“那人是谁？”他又问
我明白他问的是萨芬。
“不知道……”我决定骗他，“我也感觉到了，可是后来那股力量又消失了。”
“他回来了……”他说出这四个字，好像是疑问，又好像是肯定
“不可能。”我说这话要压抑心中的欣喜，给他一种哀伤的假象，“就算是真的……不影响我们的关系，我还是和你一起，不会变。”
飞坦沉默的一会儿。
或许我的话能让他沉默好一会儿，回味、或者猜测。
“你什么时候回来？”再开口的时候，那种杀气消失了不少。
“任务完成马上就回来，我会给你电话。然后直接来找你的。”我说
“我也可以来找你。”他说
“好的。”我不敢说不好，“很期待……我挂了哦。”
挂断电话没两个小时，他又给我打过来，问我离开之后吃过东西没有，还问科诺是谁。我说我吃了，表达了对烤鱼的遗憾和对他的歉意。告诉他科诺是调查组的成员。他便只说，等我任务完成重新带我去吃。
我想给他说点甜蜜的话，憋了半天，说了两个字：想你
“我也是。”他这样回答
说情话，貌似都不是我们的强项。
可是当我结束与萨芬在飞行船头观看日出的活动之后回来房间，我收到飞坦的短信：
【真的很想你……很想……】
我握着温热的手机，半响没有思绪。
看向窗外，飞行船正往我所不知的目的地前行。
那是萨芬和西索约定的目的地，他们之前交谈了很一会儿，谈些什么，两个男人都不愿意告诉我。
我是弱者，我有这种感觉。
在两个强势的男人之间，没有我的话语权和自主行动权。
可是我知道，那一定是个重要的地方。云层之后，有我所期待的东西，在冥冥之中等待着我……
如果说到赛图湾，再一百次。
我所能想到的依然是——海啸。
“为什么来这里。”我问萨芬
“因为想来，”他的眼光从斜上方杀下来，“小霜你有意见？”
“有。”我说，我不怕萨芬恨着我，他不虎视眈眈别人反倒不太正常，“这里不算个好地方。”
“为什么？”他问
“海啸，地震，还有……你知道的。”我含糊其辞
“我知道？”他有些惊讶，“我知道什么，小霜，你告诉我。”
“忘了也好，这事情知道的人越少越好。”我不看他
“重要吗？”他严肃的问，“对你我来说很重要的事情吗？”
“不重要，无关紧要的事，只和心情有关，无关大局。”我说
“那好。”他展露一个放心的笑，“我相信你。”
他从来都相信我，每一次任务，都是我说了算。萨芬喜欢凭直觉办事，我却恪守推理。
“那么为什么想来赛图湾呢？”我摆出了小时候常有的无知面目，萨芬这号人吃软不吃硬，看样子这点一点没变。
“我也不明白。”他有些苦恼的回答我，“小霜，我为什么会在这个世界上？我是什么人？过去有些什么事？这些问题每天都在困惑着我。”
他就像所有失忆的人一般痛苦，但我觉得他有胜过同样烦恼人的表现。
“我好像是凭空出现在这个世界上的。”他说，“没有普通人类成长的过去。”他这说法，好像自己就不是人类。
“我只记得你、还有赛图湾。”
“上次到流星街找我是怎么回事？”我委实好奇
“我知道你在一个叫流星街的地方，你说流星街对我来说是重要的故乡。可是我只依稀记得你是那里的人，好像那地方如果不是因为你存在，就和我完全无关。”他解释
原来那晚上，我纯粹是在对牛弹琴。
“那么赛图湾呢？”我心中暂时没有确定的联系，关于这两个记忆——我和这个八竿子打不到一堆的地方。
“那是重要的地方，也许有我想要的一切答案。”他眉目间有一种笃定的神情。
“还有一个问题，你是怎么知道赛图湾这个地方的，这个地名是一直存在你脑海，还是怎么的？”我问出了一个关键性的疑惑
“是西索告诉我的。”
他说出了我推测的答案。
“那么，你有可能上当了。”西索主动说的事，百分之两百和好运无关。
在我明确的给萨芬分析了西索对他的释疑与诱导之后，过了十分钟，我听到飞行船一边有了巨大的动静。
等我过去的时候，发现西索的房间被打穿了一个大洞，万米高空的冷风呼啦啦的往里面灌，吹得两个男人艳丽的发分外妖娆。
“住手萨芬！”我不自觉的维护了西索的利益
虽然这男人可恶，但假如被萨芬先J后杀，也不失为一种杯具。
萨芬从背后死死压着西索，将其的双手都反搅，伸缩自如的爱缠了他一手，不过没用。极致的力量几乎要将西索的手骨全数拉断，而对萨芬的影响微乎其微。
九年了，他的力量似乎并没有增加，但是，看样子也没有减弱多少。
“放了他。”我过去，轻轻碰了碰萨芬有力的胳膊
“好像有这样的记忆。”他的手顿时松了，“你有叫我这样放过其它的男人。”
“是啊，”我显出一副郁卒的神情，“你总是和我抢男人。”
“从前那个也是你的男朋友？”他惊奇
“他是我现在的男朋友，早上好像给你说过，叫飞坦。”我不得不强调，有些哭笑不得
萨芬完全放了西索：“弱者不配做你的男朋友。”
这话也许说飞坦，也或许说的是地上的西索，地上的西索……同样哭笑不得的表情。
“没关系。”我想对于萨芬这样的怪物来说，强者估计没几个，“我也是弱者。”
等他离开，西索开始检查身上的伤。
“没什么大不了的，虽然他口味重，但你不完好的吗？”我挖苦道，虽然我打不过你，但是好歹能掌控打得过你的敌人。
“这样的对手呢～”他不由扭曲而兴奋的舔了舔舌，“需要怎么样的技巧才能打败呢～”
“想也别想，”我知道西索在打什么主意，“比起萨芬来说，库洛洛还要实际一点。”
“你说他过去曾经死过～”他问
“是啊……”我陷入回忆，“就是认识你的那个晚上，库洛洛一人回来，说萨芬死了……这真是难以置信……”
“你知道他为什么死～”他突然打断了我
“我知道？”我讶异
“对～”他刚才说的不是疑问句而是肯定句，“你知道他是为什么而死的～”
“我不知道啊，”我不明白西索凭什么这样认定，“这是我九年来一直在找寻的答案，他怎么死的，为什么而死，死在了哪里。”
“为你而死的～”西索再一次打断了我
“什么？这是你的想象和妄断吧？”我不可置信的笑，夸张惊奇的笑
“是的霜霜～”他靠近了一点，避开了漏洞外吹入的风，“你想想～如果对于一个失忆的人来说～你是绝对不可忘记的～那么如此强大的一个人～什么样的弱点才能被他人利用打败呢～”
“住口！”我厉声道，“别乱想了，这不关你的事。”
可是西索就像发现了糖的蜜蜂，迅速的不可罢手的飞了上来。
“呵呵呵～被我说中了吧霜霜～”他好像发现明星隐私的狗仔队，“你早就知道他为什么而死～怎么死的～甚至是谁背后捣鬼。可是你不愿意接受这样的事实～因为库洛洛和萨芬～同样是你敬重的兄长～”
“萨芬对我来说绝对比库洛洛重要。”我否认道，“所以你的推断是错误的。”
“不不不～”他自信的摇头，“霜霜你这人精着呢～你不敢说出库洛洛是真凶～只是因为你多年来没有找到他行凶的证据和杀人动机～单凭你的推论和个人力量～无法打败库洛洛或者让他承认～幸而的是萨芬并没有死～他回来了～一切答案和真相就在赛图湾～约翰夫人宅子下面的那些隧道里！”
“你啊……”我有些无言，尽管他突然联想到海神塔下的隧道有些唐突，可是我更多的是无言，“什么时候都惦记着自己看中的东西。现在还试图说服我和你联手，再伺机利用我接近他？”
“说没有这个想法是假的～”他离我越来越近，呼吸都碰到我的睫毛，“但是霜霜～你不觉得这事情比决斗还有趣吗～实话说我现在已经兴奋起来了～这真是一个让人无比期待的游戏啊～”
“可能最后的真相会让你失望，发现自己都是一厢情愿的臆想。”我嘲笑道
西索没有理会我泼的冷水，他几乎已经挨着我的身子。
“翎霜～”这时候他猛然换了一副面孔，声调也温柔起来，“为我们惊人的发现来庆祝一个晚上吧～”
“现在几点了……”我的嗓音也不自觉酥软起来
“晚上十点～”他低声的回答，带着胜过外面风声的疾速而紊乱的呼吸，好像要溶入我的咽喉，又好像更期望的是与我整个人融为一体。
“那好……”我说，
“…………是和我家阿飞，联络感情的时间了。”
作者有话说
第67章 冥冥的前路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