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补天裂》小**墨

19、第18章 神秘帝国的特工们

　　“二十五年前那一夜的星空和今夜一模一样。那晚，我经历了平生最大的惊骇！我看见了一个老不死的日本人，一位踏月而来御风归去的仙女，当然，我还看见了你，不对，应该是二十五年前的你！”
　　九叔木然的眼中露出一丝微笑，慢慢道：“那时，大梯玛拿着的就是这把巨阙剑，怀里抱着的却是个粉雕玉啄的婴儿。小家伙白生生的面颊上被蚊子叮了个小包，像个花骨朵！胖胖的小手捏成个小拳头放在嘴边，熟睡中还不时砸吧了一下嘴巴，好像在回味着什么东西。当他睁开那乌溜溜的大眼睛盯着我时，我发现了世界上最纯净无暇的眼神！”
　　“我好奇地问圣谷里怎么会有一个婴儿时，大梯玛沉默了很久终于告诉我，这孩子是一个叫今井仲夫的老不死的日本人交给他的。”
　　“今井仲夫”这四个字犹如晴天霹雳，打在展旭、白中棠和朱玄颜的心里。今井仲夫就是张老爷子口里的雪峰山一役的日军指挥官，杀了中国不知多少同胞的刽子手！同时也是日本最高级别忍者组织的家族成员！
　　展旭听到这里，不禁微微一颤，低叹了一声，无力地合上了眼睛。朱玄颜一楞，轻轻握了他冰冷的手，望了九叔道：“你的意思是，孩子是今井仲夫的！”
　　“今井仲夫那个日本人古里古怪的，都过去四十年，那家伙还年轻得活蹦乱跳，十足是个老不死，”九叔冷笑道，“哼，他也配有那么漂亮的孩子！”
　　朱玄颜闻言，不禁苦笑着，这根本就不是配不配的问题。
　　然而，听九叔的语气，愤怒中竟隐隐含着一股莫名的情绪！就仿佛，仿佛一个年轻人在吃醋的感觉！
　　朱玄颜不忍再瞧展旭那越发苍白的脸色，“九叔，你好好想一想，你会不会还漏下了什么情况？今井仲夫说不定也无意中拣到孩子呢！”九叔闻言，忽然瞪大了眼睛，连声道：“我没漏下什么，没有，没有！”朱玄颜叹了口气道：“九叔，你好歹也是掌坛梯玛，如果我要你向白虎神起誓的话……”
　　九叔的脸一阵青一阵白，终于道：“我那时虽然被那个老不死的打伤了，但他万万没料到我并没有马上晕过去。那晚有着大雾，我隔着草从看见一个美得像神仙一样的少女抱着个婴儿，手里拿着把剑在和他说话，我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但是，夜风里，星光下，迷雾中，她朦胧的泪颜配着凄凉的语调，当真如空谷幽兰般，清丽脱俗，我见犹怜！”
　　——九叔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几不可闻。
　　从他的话里，人人都可明白他对那位少女的感情！
　　白中棠终于明白九叔为什么要隐瞒这一段了。只因为高傲如他，不仅在武功上败给了今井仲夫，更难以接受的是在情场上（其实严格来说，不能算是情敌，因为自始至终那少女都不知道九叔的存在），他眼里神仙一般的少女与今井仲夫之间有着一段纠葛和联系！
　　“那晚的山谷里并没有风，但我看见她白袂破空，轻灵飘逸的样子仿佛马上就要凌空而去消失于星空月夜。她终于还是慢慢地走向了山壁，一下子就消失不见了！我的心也一下子空空的没了着落。我知道她永远也不会再出现了！从那以后，我，我再也没有见过她……”
　　朱玄颜登时想起了张老老子所讲的神秘少女，道：“九叔，她的左颊上是不是有个小酒窝？”九叔一下子怔住了，吃惊道：“你怎么知道？你，你见过她？”他骤然起身，语气急促连声道：“她现在在哪里？我知道她是个神仙，她一定无所不在！”
　　望着九叔激动莫名的样子，朱玄颜不由得叹了口气道：“九叔你不要激动，在五十年前也有个人在石壁前见过她，是那个人告诉我们的！”
　　九叔颓然坐倒于地，道：“五十年前，五十年前，就有人见过她了……她果然不是普通人，真的是神仙！”停了半晌，望了展旭一眼，“不知为什么，大梯玛脾气越来越坏，终于有一天他用背篓背着你出去了一趟，回来就他一个人了！”复又苦笑了道：“你又是怎么认出我的呢，你当时还那么小？”
　　展旭也不说话，只是把目光投向了九叔的巨阙剑和玉扳指。九叔叹了口气：“我明白了，你真是个聪明的孩子，难为了当年那么小的你就记得那么多的事！”
　　展旭在九叔的讲话过程中一直一言不发，此时终于低低叹了口气。只因他知道了事情真相后比不知道时更难受。“今井仲夫，今井仲夫到底和自己有什么关系？”
　　九叔无意识的一挥手，断然道：“你决无可能是今井仲夫的儿子，决无可能，他不配。更何况你和那个人长得那么像！”
　　远处的白中棠只觉血脉登时畅通，发现典小点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解开了他的穴道。他当下跳了起来，奔了过来：“猫儿，猫儿”他紧紧握着展旭冰冷的手，大声笑着，“我就知道你不会有事的，你还说那么让我担心的话！你是九命怪猫嘛，怎么会有事呢！”
　　展旭望着他那又惊又喜的笑脸，握着他那温暖的手掌，心头不由一热：“你，你怎么能……”
　　“哈哈哈，你也不想想我小白出身在武林世家，从小把麻药当茶喝，你那点东西算得了什么！”
　　朱玄颜自言自语低声道：“你叫猫儿！原来你叫猫儿！”展旭望着她眼里的泪花，心里微微一痛：“我叫展旭！你不要担心，我已经穿了战衣，九叔那一掌伤不了我的！”
　　只听一个声音道：“不错，他现在是叫展旭，不过，他在我们明日帝国里还有个代号叫‘天骄’！展旭，这套战衣的确可以让你免受掌力重伤。不过，在这么近距离的射程内，我不相信你那套战衣还可以刀枪不入。”
　　远处一株樱花树下，典小点左手拿了个金属小盒子，右手握了把极小巧的银色手枪缓缓走了过来。
　　她的眼里闪着狡黠的光，微笑道：“我确实是很佩服你！你居然破坏了整个帝国的防御系统，和那个人从基地逃了出来。然后，组织在全球展开了天网行动这么久也发现不了你的行踪。今日你若不是为了她，使用了我们的标准武器配备，我怕是还不敢完全确认你的身份。”
　　“好了，你不必再说了！”
　　典小点咯咯地娇笑道：“你难道怕我说了之后，杀了他们灭口么？”
　　展旭心一沉，脸色铁青：“你敢！”
　　典小点依旧微笑着：“我为什么不敢？你不要告诉我，杀人是不对的！是违法的！是残忍的！展旭，你应该明白，我们所接受的训练里没有应不应该，只有服从和忠诚——对命令的绝对服从，对首长的绝对忠诚！”
　　白中棠眼里喷着怒火，猛地站了起来：“典小点，你太过分了，你确实是冷血。我真后悔，方才救了你！”看见白中棠如此激动，典小点好象微微一怔，片刻回过神来，却又“扑哧”一笑。
　　好象故意要挑衅似的，她悠悠道：“后悔？那我索性告诉你一件让你更后悔的事。今天在地下室，看见了他流血的伤口，我只敢肯定他就是昨夜在医院梅林里救了朱玄颜的蒙面人。但我还不敢确认展旭是我们帝国里天骄的身分，直到我毁掉了他的反定位跟踪系统。”
　　“他准备向我出手时，我本是逃不过的，幸好你相信了我演的戏！展旭还真够朋友，他宁可自己暴露身份被组织发现，也不愿为了把我灭口而连你一块儿杀了！”
　　白中棠猛地盯住展旭，想起了当时展旭眼里的一闪即逝的杀气，还有那默默无言离去的背影，原来他那时已经做了牺牲的准备！还有他那句话“去医院？没有用的，太晚了 ！”他并不是指的自己的蛊伤，而是指他那已经暴露给典小点的身份。那时，即便他赶去医院把典小点杀了，也的确已经太晚了！因为典小点有足够的时间报告给组织！
　　白中棠死死地盯着他，一句话也不说！月渐渐升向了中天，雾渐渐地飘过来，花香也弥漫了整个园子。这本是个情侣约会的大好时刻，却在这里上演着一场生死较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