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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第十五章 突变X杀人X并肩作战 ...

  •   灯光照亮了她的身姿,沉醉于演奏的红发少女面容恬静,与之前的活泼判若两人。她手上是闻名世界的小提琴“弥赛亚”,乐器大师安东尼奥•斯特拉迪瓦里的杰作,琴身美观,音色饱满,共鸣良好,是经过岁月洗礼的永久珍品,亦是父亲宠爱她的证明。
      琴声悦耳动听,具有感染力,如同夏日清泉洗涤人心,透露出绵绵不断的甜美爱意,仿佛是为了上苍赐予自己富足生活而献上的诚挚感恩。
      “觉得怎么样?”艾瑞思问奇犽。
      “马马虎虎。”不是多难拉的曲子,技巧也就中上水准。
      “答非所问,我问的不单是小提琴。”拉琴的尤丽黛整个人都光彩夺目,令她不敢直视。
      “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奇犽耸肩,低头看着脚下,“你看,即使没有必要,我也习惯了站在阴影之中。”习惯多么可怕,最可怕的是揍敌客家的血液流淌在他的身体里。
      艾瑞思自然地勾上他的手,她又何尝不是?即使站在同样亮堂堂的地方,她的心上也始终蒙着一片阴霾,挥之不去。
      他们才是一个世界的人,互相理解,互相温暖?不过是一根线上的两只蚱蜢,自顾不暇,无力援手。

      一曲《爱的礼赞》终了,掌声如雷,坦然接受众人艳羡目光的尤丽黛款款退场,把那把著名的小提琴发放心地交给侠客。取饮料的途中,她被人拉住裙摆。
      “尤丽黛姐姐,我和弟弟想看你的生日礼物,一会儿可不可以站在你身边啊?”艾瑞思双手合十,诚心拜托道。
      “可以啊。”尤丽黛摸了摸这个可爱女孩的头,总觉得拒绝不了她的要求呢。
      天时地利,至于人和,不知道她的那些种子在这种空气流通的大场合里能发挥几成效力。
      在场的会念的不下五个,但程度不过仅仅是会而已,最大的变数还得数尤丽黛的那个不安好心的贴身保镖。
      明明看出了自己的把戏却不出声提醒主顾,她完全搞不明白他的目标是什么?有这个实力迟迟没有行动,看样子也不是同行。
      耐心见底的艾瑞思真想冲过去揪住那个一直对她笑的少年的衣领,大力摇两下,再用媲美基裘夫人的高分贝吼他——你丫到底来捣什么乱!
      察觉到她不对劲的奇犽凑到她耳边低语,“你认识那个人?”
      艾瑞思一副有苦不能言的表情,缓缓吐出三个字,“恋、童、癖。”
      “不是吧,他招惹你了?”奇犽不敢置信地说。
      “招惹我了。”她肯定道。
      招惹?奇犽不小心想歪了,嘀咕了一句,“眼光居然跟糜稽的一样低啊。”
      这句话太伤人了,艾瑞思转身拿饮料的同时狠狠踩奇犽一脚,脸上仍是可爱的假笑,“怎么可以这么说你亲爱的未婚妻呢?”
      “你现在可是千金大小姐,装得温柔一点啊。”奇犽吃痛地抱怨。
      艾瑞思指指任尤丽黛揉搓捏扁的侠客,笑得很天真,“温柔?”
      “当我没说吧。你自己提高警觉,快到你说的宴会的高潮了。”奇犽无奈,女孩子真是麻烦啊。

      脚步声渐近,灯光缓缓变暗,艾瑞思看着奇犽似猫般完全不受黑暗影响,凝神静气,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目标人物。
      一步、两步、再近些,佐罗•乔治带着女儿的生日礼物走了过来。
      突然一个身穿制服的人跌跌撞撞地跑过来大叫,“不好了,海洋之心被偷了!”
      刚好一小时,艾瑞思之前布置的木本曼陀罗开始发挥作用,她只需要静静等待。
      “怎么回事?”
      “那是谁?”
      “他说的是那颗著名的海洋之心?”
      来宾们沸腾了,莫名的好奇心占了上风,不自觉地推推挤挤想知道个究竟。
      下手的好时机!艾瑞思正想提醒奇犽,扭头见他已如离弦的箭一样直取目标。
      她注意到她曾握着的那双手变了个样,青筋突起,指甲尖锐,怪不得能在天空竞技场的比赛中做到一击必杀。
      灯光恢复明亮,原本顺利进行的暗杀突生变故,艾瑞思看到的是奇犽一脸错愕,死在他手里的竟然是大吼的那个男人,乔治惊吓过度则昏了过去。
      “死人啦!大家快跑!”没想到她设的局只能派上疏散人群的用场,闻到木本曼陀罗的香味的人会在恍惚中对产生强势的人顺从反应,她只要做到一瞬间的声势夺人。
      宾客众多,影响有限,她只能推波助澜,扩大好进一步利用这场混乱。不过对心志坚定的人恐怕会起到反效果,心生怀疑,比如——侠客。
      男人那种不自然的死抱着乔治老头的姿势,甚至胸口开了一个血洞也没有松开,艾瑞思可以断定是他被人操纵了。而她可以联想到唯一有能力这么做的人就是侠客!
      扯下特质的十字架项链,拔出一头便成了沾着剧毒的锋利匕首,艾瑞思偷偷朝侠客所在的方向移动。
      既然成了妨碍,必须铲除。
      “厄里斯,大人没有告诉过你,危险的东西小孩子不能拿么?”后发制人的侠客握住她纤细的手腕,稍一用力就能拧断一般。
      由于身高差距,艾瑞思用尽全力往后撞的举动很像她闻名天空竞技场的绝技——铁头功,八吨的臂力足以让轻敌的侠客尝到苦头。
      “真是厉害的小姐。可惜,到此为止了。”侠客从容退出战圈,恢复初见时的风度,唤回他惊呆了的保护对象的神智,“尤丽黛小姐,请下令捉住这两位小冒犯者吧。”
      尤丽黛回过神来,周围已经乱成一团,气得直跺脚,“抓住他们,反抗者杀之。”久坐上位的商场公主这一刻气势尽显。
      到这份上你还能装下去!艾瑞思恨不得用目光杀死侠客无数次,她一靠近,不长眼的子弹就密集如网射来。
      担心她安危的奇犽一边和三个保镖交手,一边凭借杀手的直接闪躲枪林弹雨,一边朝她叫道,“你先走!”他分神之际,子弹打中了右腿,整个人猛地倒下的时候不忘拖住保镖之一挡在身前当肉盾。
      蚁多咬死象,这种生死关头谁走得了啊,艾瑞思无暇回嘴,心里清楚,即便他留她走,揍敌客家绝对不会善罢甘休。
      何况流星街的人再差劲,也不会轻易抛下并肩作战的伙伴。
      可恶,她本来不想用的……可是除了使用能力她想不到有其他解围的方法,艾瑞思咬唇,“寄生”发动。
      在为尤丽黛的发髻插上百合的时候,她就在对方身上埋了颗菟丝子的种子,自动生长。如果她不使用,二十四小时后菟丝花会因为没有念力补充而枯萎。但她如今不得不强制使用,下场就是宿主脑部遭侵占,直到死亡。
      犹如百合花的拥有美好未来的少女,艾瑞思苦笑,对不起,她没时间犹豫了。
      看着尤丽黛拿起死去保镖的配枪,神情呆滞,不由自主地扣下扳机。
      目标人物佐罗•乔治身亡。
      身份娇贵的大小姐发了疯似的一阵扫射,周围不设防的保镖一下子死伤过半。
      艾瑞思背起奇犽,不再多看一眼,离开了这个地方。

      游艇外,没有喧嚣,没有人群,艾瑞思和受伤的奇犽一言不发地向前走。
      神经一松懈,她的晕船症状也来捣乱,脚步虚浮,只得减慢速度。
      “喂,我自己可以走。”奇犽的声音闷闷不乐。
      “当是我还你借肩膀靠的人情好了。”随着接近约好的集合地,艾瑞思的声音也不复平时的故作轻松,因为她感受到了一个不该出现在此的人的气息。
      “我来吧。”伊尔谜轻松地抱起奇犽,不顾怀中的弟弟浑身僵硬,“你跟上,梧桐把车停在了前面的拐弯口。”
      “恩。”艾瑞思真不知说什么好。
      只是对自己失望透顶,离开流星街就忘记了流星街的生存法则。
      她一开始就该认清“未婚妻”的身份,所谓考验不过是不拿她性命当回事的难关,唯一能做的就是向揍敌客证明她并非弱到毫无存在价值。

      留在原地的侠客把玩着手中制作精良的海洋之心赝品,自嘲道,“这次难道真要做白工?”他本是想保住老乔治一条命好问出真品的下落,没想到不尽全力的下场是让两个半路冒出的小杀手得逞了。
      要不是尤丽黛那一枪使他用“凝”细看出覆盖在植物上一层稀薄的静止的念,他完全没料到这种程度的念能力者竟然可以应用自如“隐”,是和植物的生命气息结合的关系么?意料之外的结局,怪自己看轻了她啊。
      “啊——!”操纵她的艾瑞思一走远,尤丽黛失控地丢下手枪,头痛欲裂,全身精孔打开,猛涨的生命气息居然令菟丝花营养过剩而死。
      她居然亲手杀死了疼爱自己的父亲,悔恨交加的心情加上强烈的求生欲,流失的气似回应她的执念般包裹着她的身躯。
      “侠客,救救我。”不管眼下情况多么诡异,这个笑容不分时间地点像是陌生人的贴身保镖是她唯一的生机了。
      侠客慢慢走到她跟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扭曲了的清丽脸庞,“尤丽黛小姐知道海洋之心的真品在哪里吗?”
      “只要你救我,我可以给你的不只海洋之心。”尤丽黛握紧了拳头,她最珍惜的东西一夜尽失。不论她能否活下来,属于普通人的幸福已经和她无缘了,哪怕前方是地狱也阻止不了她的脚步。
      “好像是笔挺划算的交易。”侠客颔首,不只珠宝,他更还想知道的是这个曾经天真过的少女的未来会通向哪里?
      凭着自我意识觉醒的念能力者,不简单啊。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第十五章 突变X杀人X并肩作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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