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第 3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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托尼站在这里已经一个多小时了，他仰头看着另一个自己，久久不能出神。
说实话，他并不喜欢大理石雕塑。也许在千年之前它们有着丰富的色彩，但随着时间的流逝只剩下苍白的颜色。
而托尼斯塔克讨厌这无趣乏味的白色，瞧瞧他战甲上的配色，耀眼的金和夺目的红，如同宝石一般瑰丽的色彩才能体现出他托尼斯塔克的独特。
甚至他定制自己的雕塑作品也只是为了奥莉维亚而已，托尼认可她的才能，但他也并没有多期待另一个从石头里诞生的自己能成为超过他本人的存在。
可现在，托尼收回在此之前的所有看法。
底座是由云多拉灰大理石雕成的废墟，晕散絮状的灰色像极了瑰丽的星云，丝丝零散的白色为其点上高光。它们夹杂晕染，将废墟之上阴郁灰调的绝望与崩溃充分体现出来。
卡拉拉白的大理石雕铸身躯。
他踩在废墟之上，包裹着双腿的战甲并不完整。
大腿上缺失了部分战甲的保护，豁口处裸露出的大片伤口从大腿蔓延至胯骨。他的上半身因为激烈的战斗而近乎赤裸，紧绷的腰腹上遍布着细碎的伤口。
他的双手用尽全力撑起头顶的重压，破碎的战甲提供不了任何帮助，手上突起的血管和勃发的肌肉显示着他的无能为力，任谁都能看出他的强撑。
他脸上是什么样的表情？
咬紧下颌，从喉咙中发出嘶吼，脸上写满伤痛与不屈，那双眼睛像是在哭泣，他不想看到满是伤痕的世界和人们。
撑在他头顶的是一块类比灾难与战争的巨大蓝水晶，照射在上面的光线经过水晶中的数次反射，透明幽蓝的光洒在他的眼睛上和他胸口的反应堆上。
寂静又无声，但却像是灵魂的光芒在闪烁。
托尼斯塔克，在没有战甲的帮助时，依然是那个钢铁侠。
他抬起双手捂住自己的脸，没有泪水的存在，他只是想起了伊森、想起了死在他所制造的武器之下的每一个人、那些年轻的士兵、那些无辜的平民。
他在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去挽回自己犯下的错，他该对这些人的生命负责，所以他选择了成为钢铁侠。
【没了这层战甲你依旧是钢铁侠。】
奥莉维亚的话语彷佛就在他耳边响起，那个钢铁之吻烙印下的温度现在依然让他觉得内心滚烫。
托尼揉了揉酸涩的眼睛，“好吧，看起来有些煽情过头了。”
贾维斯温柔的男声响起：“即使是机械生命的我，也为肯特小姐创作出的作品表现出来的感情而惊叹。”
“先生，这时候眼泪并不会破坏气氛。”
“噢！我当然不会哭！我可是钢铁侠呢！”
“贾维斯你中病毒了吗？居然说出这种话来。”
“看来我有必要检查一下你的程序了。另外，我要举办一场派对。”
“为这座作品的诞生吗？”
“虽然他值得，但只是为我今天的快乐，我并不想和任何人分享他。”
托尼转身指了指雕塑，“给我把我的孪生兄弟搬到室内天井去，希望他接受阳光和雨水的滋润可以长得像我这么高大，当初我就觉得奥莉维亚没按我本人的身高来做。”
他拿起别在衣领口的墨镜戴上，隐藏起泛红的眼眶。
“给我的客人们发送请柬，让他们看看我的新战甲。”
这是第一次，托尼想把一件东西藏起来留给自己，他不想炫耀，也不想让所有人看到他隐藏的脆弱。他将这视为最珍贵的一份礼物，他送给自己的最宝贵的一份礼物。
礼服和首饰被送到奥莉维亚面前。
黑色流苏的露背吊带长裙搭配着蓝宝石的耳坠，奥莉维亚这样从车上走下来的时候，周围连空气都寂静了下来。
六厘米的细高跟让她走起路来更加摇曳生姿，几缕黑色的发丝垂下在雪白的颈间缠绵，透亮的蓝宝石就坠在下颌角与修长脖颈的交界处，微微晃荡着不时便与肌肤亲密相触，有多少男人嫉妒的眼神都看着这个饰品。
在托尼看到雕塑之后，他送的礼物几乎是将奥莉维亚的家给堆满了，如果不是她阻止，络绎不绝的珠宝首饰还会被送到她面前。
奥莉维亚确认了一件事，托尼的确很喜欢那件作品。
展厅周围摆放着许多高科技产品，最受欢迎的还是那一系列的战甲。
奥莉维亚停在了托尼带着她飞行时穿过的战甲前，她敲了敲玻璃，“你好啊，钢铁侠。”
一双手握住了她的腰，托尼亲吻奥莉维亚耳后的肌肤，闻到了她身上淡淡的香味，“晚上好，我的艺术家。”
他顺理成章地将奥莉维亚抱在怀里，“喜欢它吗？或许你可以穿上试试。”
“不了，我觉得还是你穿着它更合适。”
奥莉维亚转身从托尼怀里退出来，“喜欢他吗？”
托尼仰头露出一副拜托了的表情，“亲爱的，你对自己应该更自信些！我敢说这是我这辈子收到的最好的礼物！”
“好到我只想把他藏起来，不让任何人多看他一眼。”
托尼上前一步走近奥莉维亚，皮鞋尖抵上露出来的润白脚趾。他的手指从下颌角游走至红唇上，托尼轻轻擦拭奥莉维亚的嘴唇。
“这个颜色很衬你……”
“但或许它可以更红一些……”
他吻了上去。
这个亲吻的感受比托尼想象中的还要美妙，他品尝着口中的津液与柔软，双手抚上奥莉维亚的腰背。
……
唇舌的拉扯在急促的呼吸中结束，但最后的余韵还没有平息，托尼捧住奥莉维亚的脸颊，将自己的嘴唇印在上面。
“如果可以的话，我想把你一起藏起来。”
奥莉维亚眨了眨眼，这个吻带来的感受对于她来说显得相对平静。她开始疑惑自己对托尼的感觉是不是喜爱，或许她只是喜欢他偶尔流露出来的天真和脆弱。
奥莉维亚不确定，她看着那双棕色的眼睛，视线却飘得很远，在人群中和一双蓝色的眼睛对视上。
那双蓝眼睛中流露出恐惧，她不自觉地退后几步却撞到了他人。
“抱歉，先生。”
被撞到的男人并未将这件事放在心上，他看了一眼面前的黑人服务生，在心里感叹她有一双漂亮的蓝眼睛。
时间回到几年前，那是一个雨夜，这让红灯区像是坐落在一片泥泞与肮脏之上。
奥莉维亚穿过一个个闪着暧昧灯光发出奇怪呻吟的房间，今天被她安排为学习人体结构的一天。
她约到了这里身材最好的姑娘莱娜，为此奥莉维亚还多花了一百美元，作为莱娜好身材的增值服务。
奥莉维亚怀里的速写本上画满了各式的人体，或丰盈或纤瘦，有的是神情颓废的妓女，也有神情亢奋的男妓。但他们都不约而同地赤裸着身体，将最脆弱不堪的一面展露出来，成为奥莉维亚笔尖的一部分。
随着奥莉维亚不断走近，她听到了女人呼痛求饶的声音，这样的声音在这里很正常，放在往日奥莉维亚不会多管，但这个声音是从她和莱娜约定的房间里传出来的。
奥莉维亚抱紧了手中的速写本踹开了门。
莱娜被一个男人按在地上殴打，她的一只眼睛青肿起来，半边脸肿胀着泛出不正常的红色，她的嘴角也破裂开。
“唔！奥莉维亚！救救我！”
那个男人奥莉维亚在这里见过他几次，每次他都和莱娜在一起，她们说他是莱娜的男朋友。
奥莉维亚出声警告，“放开她！否则我报警了！”
男人不理她，反而冷笑出声，“滚开，不然我把你和这个婊子一起杀掉！”
他从腰间摸出一把匕首，刀尖从莱娜的脖子一直划到胸口，鲜红的血液流了下来。
莱娜几乎是哭泣着恳求：“奥莉维亚！拜托救救我！我不想死！”
没有人会想死，莱娜不想，奥莉维亚自己也从来没这么想过。
“嘿！听着！你是想要钱吗？我可以给你，只要你放开她。”
男人的面目狰狞，“钱？！我想要的只有这个贱人的命！”
他高高举起匕首就要捅向莱娜的肚子。
来不及了，奥莉维亚顾不上多想，从速写本的线圈中抽出削得十分尖锐的铅笔，在他捅向莱娜的同时，笔尖贯穿了他脖子上的动脉。
莱娜双手撑在地上身体不断后退，匕首插在她的肚子上不断涌出鲜血。
男人则跪在地上，睁大了眼睛捂着脖子上的铅笔，喉咙中发出嘶嘶的气流声，很快鲜血就浸满了他半个身体，他就这样倒了下去。
奥莉维亚庆幸人体结构的部分让她学到了几处动脉的准确位置，她不确定自己是不是杀人了，或者说她并没有太大的感觉。
奥莉维亚怀里的速写本掉在血泊上，鲜血很快浸湿的纸张，黑色铅迹的人体变得湿润恶心，奥莉维亚忍下了这让人作呕的感觉。
她来到莱娜面前将床上的浴袍裹成一团按在了她的伤口上，鲜血没有很快蔓延，男人没来得及将匕首推得更近就先一步迈进地狱。
奥莉维亚冲着惊恐的莱娜做出噤声的手势，“安静！”
她没有注意到自己脸上的表情有多么冷静。
所以，现在她该怎么办。
直觉告诉奥莉维亚，起码她不应该拔出那根铅笔让血液溅得到处都是。
红灯区向来混乱，也根本没有监控的存在。更何况这个男人失踪了也不会有人去找他，所以奥莉维亚倒也不是太担心会因为这件事进监狱，只要她把尸体处理好不让人发现。
奥莉维亚冷静思考了一会儿，她双手拖拽着尸体的脚踝，没有生命力的躯体只剩下□□的重量，死沉死沉的。奥莉维亚一个人艰难地拖动着，她想着如果这个人可以消失该多好。
奇怪的事情发生了，奥莉维亚双手触及的□□部分开始溃散，紧实的人体组织化成粘稠状的液体从奥莉维亚指间流下来。
这样诡异的场景让一旁受到惊吓的莱娜变得更加恐惧，她看着奥莉维亚的眼神就像看见了怪物。
这样溃散的情况停止在了男人的肩膀处，奥莉维亚在尸体上擦干净自己的手，然后她又将双手放在男人的胸口上。
先是衣物崩解，然后肌肤开始融化露出血肉，渐渐的，苍白的肋骨显现出来，脏器和血肉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化为粘稠的血水。最终，一个成年男人的尸体就这样化成了一滩液体。
所以弗瑞手中奥莉维亚的档案上写的是“尸体溃散崩解为含有遗传物质的血肉混合物液体，未能发现块状身体组织，在上东区至下东区下水道的范围中检测到的DNA。能力疑似为崩解或重组任何物质，以消耗自己能量为代价，使用后需大量摄入热量。”
作者有话说
第33章 第 3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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