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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赏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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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妤月实在没听见过这么奇怪的要求。
怎么,说句话就能让人开心了?
她不经意探上了盛珏的脉。
嗯,脉象稳健,不像中毒。
真可惜啊。
柳妤月有几分怅然。
兴许是今晚的酒精发挥了作用,盛珏并未发现她的动作,反握住她的手腕。
又将之前的话重复了一遍:
“说,你不喜欢祝允之。”
他的神色阴鸷,瞧着并不像在开玩笑,柳妤月皱了下眉,不理解,但还是说了。
“我不喜欢祝允之。”
盛珏神色这才缓和了不少,恍如被捋顺了毛的大猫。
“柳妤月,乖乖待在我身边。”他把玩着她青葱的手指,语气很是轻慢,“我才能保证,你的母后和胞弟过得舒服开心。”
柳妤月笑了一声,并未说话。
她对这种威胁显然很不感冒。
盛珏当然知道,微微咬牙,正想开口时,身边忽而出冒出一个声音:
“烦请柳夫人为大王斟茶。”
柳妤月眉心一跳,转过头,看到的是一张平平无奇的宫女的脸。
因着柳妤月并未有位份,众人唤她一声夫人倒也正常,只是,柳妤月看到了她眉心花瓣状的花钿,那是宫中内应的暗号——
祝允之的动作很快,已经查到什么了,于是派人来相助。
柳妤月心头忽而砰砰跳了起来。
“还要斟茶?”她拿捏着几分倨傲的神色,不叫人看出内心的惊涛骇浪。
琅悦长公主自然有几分傲骨。
盛珏嗤笑一声,倒也并不稀奇:“对,你来斟茶。”
盛珏永远在折辱柳妤月的时候颇有兴致。
柳妤月起身,接过了茶壶。
面前的茶壶是少有的木制,瞧着光滑,上头雕刻着花鸟,应当是刚刚造出没多久。
柳妤月不自觉按捺了几分心中的激动,指尖缓缓摸索,摸到把手内部轻微的凹陷。
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
那是盲文。
祝允之在以盲文与她传递消息。
盛珏看着像是有几分醉了,正在低头看着酒杯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柳妤月用余光观察他,表面上斟茶,手却在不知不觉抚摸内里的凹陷。
那一瞬,随着指尖肌肤的触摸,柳妤月的大脑瞬间活络起来。
“匪首身匿密钥,其一可开牢狱。”
柳妤月指尖颤了颤。
盲文传递的信息言简意赅。
倒完了酒,她佯装不经意看了眼盛珏的腰间,那儿确实藏了一大串钥匙。
虽说不知道这到底哪一个是祝允之说的,但为今之计还是得先拿到手,再好一个个排查。
她相信更多的信息,祝允之会以旁的方式送进来。
想到这里,她又燃起了几分希望。
“大王,请喝茶?”
她主动端起茶盏递过去。
盛珏的手指颤了颤,抬头看她,眼中闪过一丝狐疑。
“放心,这没毒。”柳妤月笑了下,主动喝了一些,继而将喝过的递给盛珏,“母后在你手里,我没那么傻。”
盛珏像是觉得她说的有些道理,于是点了头,漫不经心的抿了一口。
柳妤月垂眸,脑子已经开始飞速运转。
想要接近盛珏腰际的钥匙,并且有时间排查,最好的方式便是等盛珏醉酒留宿,她趁机拿钥匙。
这目前来说并不难达成,盛珏现下早就肉眼可见的醉了。
但因着上次营救母后失败,盛珏对她起了疑心,必然会防着她,因此,必然不会给她机会单独相处。
她首要的还是获得这人的信任。
只是信任谈何容易。
柳妤月正想着,盛珏已然放下了手中的茶盏,抬头打量她。
他忽而想起前几日自己问段路遥,如何能驯服一个女人。
段路遥说,人心是世间最敏锐的东西,根本难以驯服。
只能以心相换。
但这不可能。
盛珏做不到。
于是他想到了别的法子。
盛珏翘了翘嘴角,嘴角露出几分笑意。
最烈的马儿需要最强硬的骑手,人也应当是这样。
折断她的倨傲,捣碎她的清高,然后将她踩进泥土里,踩断她的脊梁。
直到她彻底绝望,再将她带离苦海,这样一来,他就会成为她生命里的光。
唯一的,光。
盛珏捏紧了手,有几分跃跃欲试的兴奋。
柳妤月隐约察觉到盛珏的眼神不太对劲,正想开口,下一秒,盛珏抢过了话头。
“长公主伺候人的功夫实在不够娴熟。”
柳妤月一愣。
盛珏笑道:“依我看,得找人教上一教。”
柳妤月不明白他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但她到底是机敏的,飞快反应:“妾此生确也只有大王一个男子,难免有几分生疏,大王若是想教,妤月自然是学得的。”
明里暗里的告诉他,他是她第一个男人,以便于满足这匪首可笑的尊严。
显然,她这番话盛珏很受用。
他开口,语调是轻松的:“只有我来教,公主受用吗?”
什么意思。
柳妤月睫毛一颤,抬头看他,心头已然有了不好的预感。
盛珏笑了下,环顾四周,随意指了指一旁的一个小太监:“你,过来。”
被指名的小太监一愣,茫然地上前来,行了礼:“陛下。”
盛珏笑:“碰过女人吗?”
小太监哪里听过这种话,顿时涨红了脸:“陛下,不、不曾。”
柳妤月眉头微蹙,心头警铃大作。
“陛下何必为难一个小太监?”柳妤月试图开解。
直觉告诉她,帮这个小太监,也是在帮自己。
岂料盛珏根本不在意,顺手将身上的外披从高位上丢下,他嗤笑着开口:“披上本王的衣服,长公主,赏给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