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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往后余生,只许你一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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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孟南国再醒来,已经是在宫外的马车里了,而自己正在枕着萧意晨的腿。
“醒了?”萧意晨俯下身子,柔声说道。
“嗯,我睡的好实啊”孟南国依旧没有起来的意思,而是转过身面向萧意晨,往萧意晨的怀里又拱了拱。
“是你太累了”萧意晨抚着孟南国的发,温声说道。
孟南国听到这句话,抬起眼皮瞪了一眼萧意晨,拉过萧意晨的手掌,放在自己腰上“揉揉,疼。”
萧意晨摇摇头,无奈的笑了笑,开始轻轻的帮孟南国揉着腰。
觉得身心舒服的孟南国,便开始唠起闲话了“我要是定力不够,昨晚都没你什么事儿了,其实,我发现祁羽长的还不错……。”说完,还故意眯着眼笑了笑。
萧意晨知道孟南国在给自己宽心,可萧意晨仍然满怀愧疚的道了一句:“是我来的晚了。”
孟南国感觉到萧意晨手上的动作顿了顿,她明白,他找不到自己的时候心里一定是不安的,甚至是恐惧的。
“不晚,刚刚好。”孟南国歪过头,满眼笑意的看着萧意晨。
萧意晨愣了愣,然后一把拽起孟南国,紧紧的抱在了怀里“南国,那时,我怕极了,子清被人设计调开了,我到处寻你都寻不到,还好灵耀机灵。南国,那时我都想好了怎么弄死祁宁。你若是不在,这山河再壮阔又有何意义。”
孟南国像哄孩子般,轻轻的拍着萧意晨的背,安慰着“我在,我在呢。这次是我大意了,让你担心了。”
萧意晨轻轻推开孟南国,从怀里掏出个物件儿来。“这银哨你收好,两年前你病了就没再戴过,这次是灵耀机灵,可是灵耀不是时时都在的,这个银哨在,它在哪儿都听得到,我会安心一点。”
孟南国收过银哨,系在了手腕处。“放心,我会收好的。”
孟南国又躺回到萧意晨的腿上,一遍摆弄着腕子上的哨子一遍问着“那个陈大人,可同意了。”
“同意了。不过,我不明白,你怎么就看中他了”
孟南国没有直接回答萧意晨的话,而是问道“你觉得你父皇傻么。”
萧意晨被孟南国噎住了话。
“你父皇虽身体不好,可是祁国能保持和大梁分庭抗礼的地步,你父皇必定是个精明强干之人。你和宁王的那些个小动作自然都是瞒不过他的,可是他不做声,就代表他在权衡你们两方的势力。可是这几年明显宁王的势力大了些,宁王手下的那些人气焰也嚣张了些。”
“你这绕来绕去到底想说什么”萧意晨实在是听不懂她这话的中心思想。
“制衡之术嘛,只有平衡才能制,一方独大的话,你们不就脱离你父皇的管制了么。”
“所以,你坚信这我父皇会答应彻查此事。”
孟南国点点头“你父皇一定会答应,我听你偶然间提起过,他那儿有不少驳斥大理寺卿纵子行凶的奏折,所以,我猜他想借着这次机会,好好压一下宁王一派的气焰。”
“那为何非得陈远道”
“因为他是真的公正廉洁,一来,你父皇是知晓陈远道为人的,当年陈远道辞官,你父皇不同意。而是给了他个清闲散官做着。由此就能看得出,他在为未来的皇上留个可用之人。而且只有陈远道查此事,而后引出的贩盐大案,才不会让你父皇怀疑是你在背后谋划。二来,此人呢,其实只是怀才不遇,你若成为了他的伯乐,以后必定是个肯为你鞠躬尽瘁的忠臣。”
萧意晨惊喜的看着孟南国“以前觉得你聪明,但只是觉得你脑筋快,鬼主意多。却不曾想过你权术兵法都好,我何其幸运得你为妻。”
“可是,不是人人都像你这般信任我的。”孟南国的眼神暗了暗。
“你……还是……放不下……他么。”时隔两年,彼此都心照不宣的没提过那人,他不提,是怕她难受,她不提,其实是觉得没什么可提的。
“放下,怎么放下。他们兄弟二人的手可是沾着我一家人的血。”孟南国的眼神变得狠戾。
萧意晨眼睛里闪过一抹受伤的神色,因为他明白,爱之深,恨之切。
孟南国察觉道萧意晨的神情有些失落,她明白萧意晨在意着一些事情。孟南国叹了口气,坐起来,与萧意晨面对面。
正色说道:“有些话,我不说。是因为我觉得,你是明白我的,我总是不喜欢将爱宣之于口,因为我觉得有些话说出来太沉重,这复仇路上步步惊心,我若是不能与你相伴到老,这些话说出来,日后你想起我来,怕是会恨极了我的。可是,我是自私的,我不想你恨我,也不想你日后一人孤孤单单,举目苍凉。可是,你若是不安心,那我便认认真真的告诉你,我爱你,很爱你,往后余生,我只想许你一人。”
孟南国只自己一味的往外倒着自己心里的话,全然没注意到萧意晨眼里炽热,欣喜的目光。
孟南国话刚刚落地,萧意晨已经堵上了孟南国的唇,舌轻而易举的顶开孟南国的齿,细细品味这唇齿的甘甜。一阵缠绵过后,萧意晨松开孟南国略有些红肿的唇,低声在孟南国耳边呢喃道“我也爱你,不,我更爱你。”
“祁宁,你就许你的人这般胡闹无赖下去。”一人穿着黑衣站在暗处,声音幽幽的传出来。
“你知道杀鸡儆猴么。手底下猴子多了,便总有那么几个不听话的,借屠夫的刀,杀只鸡吓吓他们,既不脏了我自己的手,又提醒了他们,让他们明白有些事私自是做不得主的。”祁宁抬起眼,依旧是温温的笑意,可眸子里却透着狠辣的光。
“可惜那块肉了”黑衣人略有遗憾的说道。
“没什么可惜的,该吃的都吃完了,剩下的渣滓就算物尽其用吧。”
转眼间两日期限便到了。腊月里的天总是格外冷些,孟南国这些日子一直在喝箫意晨配的药,所以气色也好了许多。
“今日早朝你父皇应该就能问起了吧。”
“嗯”
“好。”
“没了?”
“没了!”
“你不担心我?”
“应付不了?”箫意晨和孟南国互相看着对方,然后便都笑开了。
孟南国明白,箫意晨只有在自己面前才是个憨货,箫意晨的母亲是个不受宠的嫔妃,生下他后便过世了。箫意晨也不大受他父皇宠爱,所以自立为太子后,在这朝廷上便如履薄冰。
箫意晨能走到今日,不光因为祁国立长的规矩,也是因为箫意晨也有着常人不及的深谋远虑。
箫意晨刚想离开,孟南国像是叮嘱下地干活丈夫的妇人,在身后箫意晨说了句“早些回来,等你吃饭。”
箫意晨侧着脸,勾起嘴角,道了句好,而后才迈着轻快的步伐离开。
“爱卿,今日已是第三日了。你可查出些什么来”
“回陛下,臣已查证属实,大理寺卿的公子确实霸占人妻女,而且……”陈远道欲言又止,低着头不敢看向皇上。
“而且什么?”皇上神不色略有些不快,质疑道。
“而且臣还查到,大理寺卿的公子曾经害过一女子性命,后买通该女子所在县乡的官吏,逼得这女子的双亲皆吊死在歪脖树上。”
此时的大理寺卿已经满头大汗,许是老年体弱,又许是做贼心虚,竟在朝堂上直直晕了过去。
“来人,把大理寺卿抬到偏殿去,找个太医过去,给朕守好,除了朕,谁也不许见他。”皇上此时已经震怒。
“就这些了?那官吏如何买通,威逼还是利诱啊”皇上说的看似漫不经心,却字字掷地有声。
“不用威逼也不用利诱,因为这官便是大理寺卿是卖给他的。”
此话一出,祁宁略微吃惊的看向了箫意晨,但也只是一瞬,便敛去了神态,又换上平时温和的笑。
“贩卖官职。真是好大的胆子。把证据都给朕呈上来,朕倒要看看你们究竟有多无法无天。”皇上说完便气冲冲走了,留下一堆大臣在朝堂上议论纷纷。
“大哥,你好手笔啊,竟不是奔着那个去的。”祁宁走到箫意晨身侧,笑着低声道。
“我不过将计就计罢了,你不是想借我的手么,我便成全你,省得让你觉得我这个做兄长的太小气了。”
这时,皇上身边的内侍喊道“各位大人退朝吧。太子,宁王,三王爷留步,皇上传各位去一趟书房。”
祁宁和箫意晨微微点点头“有劳郭公公了”
萧意晨一行三人随着郭公公,来到了御书房。
三人刚要下跪行礼,皇上手一摆,不急不缓的说了句“免礼吧。说正事。此事牵涉众广,你们几人有何想法,都说来听听。”
萧意晨一脸淡然,祁宁一如往常,脸上挂着温和的笑意,祁羽一副爱谁谁无所谓的表情。
皇上看见三个儿子都一副不想多管闲事的神情,不怒反而平淡的说“既然你们都没话说。那羽儿,你就来说说吧。”
祁羽一副上课开小差却被老师点名回答问题的学生,神色慌乱的说“父皇,兹事体大,我这怎么好说。不好说”
“这里就我和你两个哥哥,有什么不好说的”皇上脸上略带着愠色道。
“那。儿臣就说了?”祁羽带着小心翼翼的说道。
皇上点点头。
“好办,不让陈远道查了呗,就到大理寺卿那儿就算了,这件事牵涉到的怕是整个朝廷上下,若真是彻头彻尾的查,一是没人接这烫手山芋,二是怕是人心不稳啊。”
听完祁羽的话,皇上暴怒,一手拿起桌上的茶杯扔到祁羽脚下,“胡闹,你是朕的儿子,是祁国的王爷,也是未来的辅政大臣,你这般得过且过,朕怎么放心把江山交给你们。”
祁羽急忙跪下认错“父皇,是儿臣鼠目寸光,请父皇责罚。”
“回府去吧,过年之前都不准给朕出来,好好思过。”
“是,儿臣知道了”说完,祁羽转过身,向萧意晨眨了下眼睛,垂着肩出去了。从皇上的角度看来,祁羽像犯了错的孩子,垂头丧气的,
“你们俩谁来谁查这事,祁霄?”
“回父皇,儿臣怕是不合适,众臣都知道此时由我而起,我来查,怕是会让朝臣觉得我公报私仇。”
皇上想了想,点点头,又看向了祁宁。
“宁儿,你呢”
“我也不妥,父皇将大理寺的事务交由我来管理,我若来查,怕是会让人觉得我在徇私。”
听到祁宁的话,皇上紧锁着眉头,一脸的不悦。此时,祁宁不急不缓的张口说道“父皇,就让陈大人接着查吧,这案子的情况他最清楚,他来查最好不过。”
萧意晨侧着眼看了看祁宁,嘴角微微勾起,然后附和着说道“儿臣附议。”
在御书房内祁宁的话略微让萧意晨有些意外,可是大体上祁宁的心思,萧意晨也能猜的七七八八。
而对于祁宁来讲,事情发展的走向虽偏离了他的预想,可他却觉得有趣多了,祁宁觉得,以往自己和萧意晨的明争暗斗都无关痛痒,他一直都想知道萧意晨底线在哪儿,萧意晨这滩水有多深,如今一个女人,逼得他亮出实力来,逼得他真真正正和自己来一次较量,这让祁宁越发的兴奋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