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际少年营》小黛猫

11、救人要紧

　　十一救人要紧
　　小拓赶紧几步跨上丘顶的时候，先是觉得眼前一绿一畅快。沙丘的下面确实有一片小绿洲，长满了小拓他们似乎已经久违了的矮灌木和细草，虽然没有成林的气势，但是在这沙漠腹地突然出现的绿色在小拓的眼里显得特别葱郁可爱。
　　小拓轻轻地把卡米放下来，扶她坐下，说：“你在这里等一等，我去看看怎么回事。”转身跑向Alan和阿栋。
　　Alan和阿栋已经把掩人的沙子刨松，正一点点地把那个人从沙里拖出来。小拓走过来摸了摸那人的手，还是温软的，叫了一声：“还活着！”赶紧拂开他脸上的沙，不禁大叫起来：“是Michael！”
　　阿栋帮着Alan把Michael架到一旁的沙地上放下，下意识地回头往卡米那里看了一眼。
　　卡米听见小拓的叫声，先是一怔，在看到阿栋的眼神，好像突然明白了过来，猛地站了起来挣扎着顺着沙丘的斜坡连滚带爬地冲了过来，看了一眼，就焦急地拉着小拓的手哭着说：“救救他吧！还能救吗？”
　　小拓点了点头，转身跪到了Michael的旁边正准备做人工呼吸，Alan突然插话道：“他这是失水过度。”
　　卡米听到这话，大叫道：“骆驼上有水袋！我去拿！”还没等她一瘸一拐地赶去，阿栋已经跑过去取来了一个盛水的皮囊。
　　Alan皱着眉头不乐意地说：“我们带的水不多，不能浪费在这里。”
　　卡米立即转身瞪了Alan一眼，怒气冲冲地说：“什么叫浪费啊？这是救人！”说着从阿栋的手里接过水囊，打开盖子，一点一点轻轻地往昏迷不醒的Michael的嘴里倒下去。
　　Alan又皱了皱眉，不知道是心痛水还是看不过卡米急切的样子，走开几步踱到了小拓的身边。
　　小拓象是安慰地对他笑了笑，说：“救人要紧。”
　　Alan很奇怪地上上下下看了小拓两眼，自失地一笑说：“我发现你这个人很奇怪，你怎么好像真的不在乎似的？”说着，往卡米和Michael那边瞟了一眼。
　　Michael的身体终于动了，勉强睁开眼睛对卡米微笑了一下，又晕了过去。卡米着急地回头找小拓，小拓走过去轻轻拍拍她的肩膀说：“他没事了，这是虚弱。等我们扎了营，好好休息一晚上，明天会好的。”
　　Alan已经一言不发地牵着骆驼往绿洲那边走过去，阿栋也赶紧牵着骆驼跟过去帮忙扎营。
　　搭起了帐篷又升起了火，小拓坐在篝火旁看着火焰上架着的野外锅里正在渐渐滚起来的罐头汤，舒了一口气，开始觉得浑身酸痛，好像连坐着都觉得累了。
　　“累了吧？”突然一只手搭在了小拓的肩膀上，原来是Alan端了一杯水过来送到了小拓的面前。小拓接过水杯说了声“谢谢”。Alan点点头坐到了小拓的身边，怔怔地看着篝火，半晌说：“你对卡米说一起来就要一起走的时候，我还以为她是你的女朋友哪，而且你还背着她在沙漠里走了那么多的路。”
　　小拓有点尴尬地笑了笑，说：“她是我的朋友。”
　　Alan沉默了一会儿，突然噗哧笑了，说：“看来连你朋友的朋友都能沾你的光啊。”说着拿眼睛瞟了瞟安置了Michael的那顶帐篷。
　　小拓喝了口水，咳嗽了一声却几乎呛到了自己，放下杯子笑了笑，对着篝火伸了个懒腰说：“你也是我的朋友啊。”
　　Alan猛地回过头来瞪着小拓，在夜色里小拓的眼睛被篝火映得闪亮，脸上满是一种似笑非笑的表情。Alan低头想了一想，问：“小拓，如果你遇上困难或者危险，会不会丢下你的朋友不管？”
　　小拓想也不想就回答：“不会。”
　　“如果很危险，危险到只有一个人可以活命呢？”Alan紧紧地追问。
　　小拓还是笑笑说：“凭空说这些，就算我现在说不会，你大概也不相信吧。”
　　Alan深深地看了小拓一眼，转过头望着冉冉的篝火说：“如果是你说的，我就信！”
　　小拓听了一怔，想了一想端正地坐了起来，认真地对Alan说：“其实想不想和会不会不是一回事。很多人都觉得应该临危救人，可是真正能够临危救人的却很少。我觉得临危时的那一冲动才是人的真正本性。就象你那天夜里从猛蛇旁边拉开我，还有你在暴风沙里去救卡米，在你移过去的时候你的心里肯定没有算计过要不要救人，应该不应该救人，救人有多危险，或者救人有什么好处……这，才是你的本性！”
　　Alan的背影不易察觉地抖动了一下，许久都没有说话。
　　“喂，小拓，汤热了没有啊？”阿栋顺着锅里的香气走了过来，使劲地咽着唾沫。
　　小拓这才想起自己还兼有看汤的任务，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说：“呀，我都忘记看汤了。”
　　Alan一笑，站了起来舒展着四肢，走到锅前低头看了看说：“还好，没烧干。”说着赶紧用铁夹把锅子从篝火上取下来，拿过四个搪瓷杯盛了四杯热汤。
　　阿栋接过搪瓷杯来，突然想起了什么，说：“呀，才热了四杯汤。Michael已经醒了，怎么办？”
　　Alan低头看看自己手里的汤杯，对小拓笑笑说：“中国人有一句老话吧，叫做救人救到底。把我这杯给他吧，反正我现在也不饿，等会儿自己热点比利茶就行了。
　　阿栋惊奇地说：“Alan，看不出啊，你还是中国通嘛。谢谢你啦。”
　　Alan转身一边往帐篷走一边说：“走啊，去听听Michael奇遇记！”
　　Alan一进帐篷就看见Michael躺在卡米的臂弯里，卡米正一点一点地给他喂水，忍不住“啧啧”两声。卡米大概还有点记恨Alan，只白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小拓和阿栋也跟着进了帐篷。本来一个小小的帐篷一下子进来了这么多人显得更加小了。阿栋捧着热汤杯跪下来膝行到卡米的身边递过去说：“来，喝点热汤。这杯是Alan省下来给Michael的，也交给你了。”
　　卡米红红的脸，先接过了一杯慢慢地喂给了Michael，喂完以后才接过自己的一杯，往帐篷的角落里缩了一缩，捧着杯子一口一口地喝了起来。突然红色的影子一闪，火球不知是从哪个角落里钻出来的，跳进了卡米的怀里站着，搭起了两只前爪伸出舌头叭嗒叭嗒地喝起了卡米的热汤。
　　不知道是热汤的作用还是休息了过来，Michael移动了一下身体，居然挣扎着自己半坐了起来，对小拓、阿栋和Alan点了点头，低声说了句：“谢谢。”
　　阿栋抢着说：“不用客气，大家都算是营友，这是应该的。”
　　小拓也点点头说：“是啊，这是应该的。对了，你们美国队的其他队员呢？你怎么会晕倒在这里的？”
　　Michael舔了舔干裂的嘴唇说：“我们的车子陷在了沙中，只好弃车，后来就走散了。我也不知道怎么就晕倒在这里了。”
　　Alan大吃一惊道：“你居然在沙漠里弃车！？”
　　Michael微微有点惭愧地说：“我们已经到过艾雅丝岩，那里没有找到要找的岩画，就马上驾车往北领地赶，怕别的小队赶上来，所以就……”
　　Alan冷笑了一声说：“呵呵，为了一场比赛的胜利，你居然在沙漠里弃车，真是活得不耐烦了。要不是遇上了我们，你现在已经变成僵尸了。至于你队里的其他队员，祈祷他们也能有你的好运气吧。”
　　卡米听了手一抖，火球的爪子上溅了几点热汤，喵呜了一声，从卡米的身上跳了下来，在帐篷里转了一圈，东嗅嗅西嗅嗅，在Alan的面前停了一下，抬头看了看，又转到Michael的面前看了看，老实不客气地跳上了Michael的肚子，盘起尾巴端坐下来点点头说：“我虽然不太喜欢那个哇哇大声说话的人，不过看起来好像你比他还要差劲。”
　　Michael瞪大了眼睛目瞪口呆地半天才结结巴巴地说出话来：“这……这……这只猫会……会……说话！”
　　火球喵呜了一声说：“会说话有什么可以大惊小怪的！我都憋了很久没有说话了，那才难受哪。”
　　大家都被逗笑了，连卡米也忍不住笑出了声，想想觉得不好意思，红了红脸低下了头。
　　小拓飞快地瞥了Alan一眼，Alan的眼光也正碰过来，一闪就移开了去。
　　小拓忍不住暗自叹了一口气，笑了笑说：“Michael休息吧。我们大家也都累了一天，该休息了，明天还要赶路哪。”说着转身出了帐篷。
　　阿栋跟着走了出来，过去又拨了拨篝火，忍不住说：“要是有几个红薯就好了，推到灰里等火灭了的时候拿出来吃，那该多香啊。”
　　Alan也走过来说：“我来烧点我们澳大利亚传统风味的比利茶，又香又暖。”说着就坐到了篝火前，支上了锅子摆弄起来。
　　带着农场草原气息的浓郁的茶香不一会儿就飘散了开来。小拓靠在篝火边，舒展了一下身体，躺下来仰望星空，渐渐地觉得眼睛涩涩的，就睡了过去。
　　等到阳光刺醒小拓的时候，天已经大亮了。小拓从地上一翻身坐起来，发现篝火早已经熄灭了，隔夜的茶锅还在架子上，但是烧茶的人已经不见了。
　　“火球！火球！”卡米从帐篷里钻出来，四处张望，看见小拓干坐在已经熄灭了篝火堆前，忙跑过来急急地说：“小拓，看见火球没有？火球不见了！”

　　问题：
　　火球到哪里去了？Alan怎么会也突然失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