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河流水》妖叁

2、第 2 章

　　那个女人望着眼前这一切惊慌失措，姜亚琛只觉自己是不是这个倒霉的底线一直触碰不到，到底底线在哪儿，到底还要把她怎么样？她甚至都不觉得胸口烫着发痛，只那女人忙捉过她的手，焦急地问道，“我…..真的真的很对不起，快看看有没有烫着？我这儿有烫伤药，上里屋去看看。”

　　姜亚琛的眼里快要喷出火来，瞪得那女人心里戚戚然，车小易和胡青杨立马起身来看情况，姜亚琛那天恰好又穿一件白衬衫，那胸前一片鲜红的油渍。“要不要去医院？”胡青杨关心地问道。

　　“不用，我…..”姜亚琛瞅了瞅四周，不得已只好说道，“我去看看，处理一下。”

　　老板娘怯怯地捉过她的手往里屋带，姜亚琛心烦地甩开了，女人有些尴尬，但更多的还是抱歉，饭馆里径直往里是厨房，从店面到厨房的拐角处有一间小屋子。

　　“就在这里面吧，我看看，真的是很抱歉，我没想到你突然站起来，就这样撞上了。”

　　“看什么？”见那女人已经凑了上来，作势要解开她的衣服，姜亚琛想要抓住自己的衣领，可又全是油，只在虚空中碰到那女人的手，姜亚琛又忙缩了回来。

　　“看看是不是烫红了，给你上药啊。”女人只觉得这新来的派出所副所长实在是有些凶。

　　“不用了，我自己可以，你出去吧。”姜亚琛冷冷道，“把烫伤药留下。”

　　“哦，好，不用帮忙吗？”女人这才退了出去，姜亚琛脱衣服之前想把门给拴上，结果发现这门压根就没有栓，这也太没有安全感了，这里还有男人呢，但姜亚琛此时也顾不上那么多了，心情烦躁憋闷以后就是□□的疼痛了，她轻轻解开白衬衫的纽扣，那雪白的肌肤已经红了，她皱了皱眉，看了看这小房间，这房间虽然很小，但收拾得干净整洁，杂物挺多，想必是这饭店老板两口子平日里休憩的地方，或者仅仅只是那老板娘的休憩之处，只是姜亚琛环顾四周，竟然没有找到一张纸巾，她这手上也沾上了衬衫上的油渍，椅子上倒堆着一两件衣服，也不知道是脏的还是干净的，姜亚琛总不能把手上的油给擦在人家衣服上，她衣衫半解，只好用干净的手指将那房门扒拉开了一条缝，索性，那老板娘还站在门边，老板娘听到动静，回过头来，姜亚琛忙将身子侧向一边。

　　“有纸吗？”姜亚琛问道。

　　“啊？里面有的。”

　　“在哪儿呢？我怎么没看见？”

　　女人试探的目光望向姜亚琛，姜亚琛只好闪过身，让出一道缝来，让那女人进来了，女人一进屋，她又忙将衬衫扣子给系上了，这样手上的油就更多了。

　　那女人从抽屉里拿出一屉干净的纸巾来，又从旁边拿出一张干净毛巾，“看了吗？严重吗？要不要去医院看看？”

　　姜亚琛扯过纸巾擦拭着手和衣服上的油，却没接那女人递过来的毛巾，她背对着她，又看了看那烫伤药的成分，这才挤了些抹在胸口，女人想着两人并不相识，自然害羞，也就不强撑着帮着姜亚琛上药，只亦背过身去从衣柜里拿了一件干净的t恤，她那白衬衫全是红油渣子，铁定不能再穿上身了，她等了一会儿，这才转过身将那t恤递给姜亚琛，“那个，实在是抱歉，这是干净的，我的衣服，你先穿上吧，那衬衣我洗了再给你。”

　　“不用了。”姜亚琛抹了些药也就快速地将那衬衫纽扣给系上了，可那油腻的味道着实让她有些恶心，可她又怎么可能穿这陌生女人的衣服？莫名其妙，她有些两难，见那女人恳切而又抱歉的眼神望着她，她只好接了过来，女人这才出去，将门带上了，姜亚琛不得已只好将自己那沾满油污的白衬衫脱了下来，穿上了女人的t恤，只觉得周身不适，好在外套还没弄脏。

　　那纹身的老板炒好菜出来听闻这样的意外又是好一番道歉，姜亚琛臭着一张脸，只等这饭局早些结束。

　　吃过饭，雨下得小了些，那雷大姐这才把姜亚琛带到租住的地方，一个简装的一室一厅，也够姜亚琛住了，姜亚琛铺好了自己带的被套床单，这才躺在陌生的房间陌生的床上睁着眼一动也不动。这个地方实在是太偏僻太荒芜了，今天一整天都在路上，她甚至都来不及清理行李，只洗过澡以后就躺在了床上，胸口被烫着的地方隐隐作痛，那被污染的白衬衫还丢在水槽里，还有那个陌生女人的t恤也一并扔置在了一旁，五年，她长叹了一口气，这房子墙面也不太干净、斑驳的印记书写着房子的历史，姜亚琛望着眼前的这一切，那种恍惚感扑面而来，手机响了，是师傅，关心她是否已经安顿好，被烫伤有没有什么大碍，要和新同事处好关系，一个人在这边人生地不熟，改改自己的脾气，姜亚琛嗯了几声也就挂了，她坐在床边，摸出一只烟点上，心里堵得发慌，什么事儿都凑一块儿了，比较起来，那陌生女人泼她一身油，也不算什么大事了，她摸着手机，看了看手机里的照片，里面有她和岑婧文的各种照片，唯独没有岑婧文穿上婚纱的照片 ，所以国庆那天她去看了一眼，岑婧文穿上婚纱的样子，真美啊，白色的婚纱笼罩在她身上，身旁是身着新郎服的年轻男人，现场欢声笑语，祝福着那一对新人，有人上前来和打着招呼，问她是新娘这边的宾客还是新郎那边的？她从果盘里剥了一颗糖吃，“新娘这边的。”

　　“朋友吗？同学还是同事？”

　　姜亚琛看着前来搭讪的男人，嘴里嚼着薄荷糖道，“和你有什么关系吗？”

　　姜亚琛怼完就起身走了，那天她没送礼没吃饭，只进去抽了一只烟，吃了一颗糖就走了，从此，那个人也就和自己再没有什么关系了，她把岑婧文的所有联系方式都删了，似乎现代都市人这样有仪式的删除就能抹去这个人在你生命里所有的痕迹，抹去得了吗？姜亚琛希望。

　　她很累了，想睡觉，可在这陌生的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迷迷糊糊的，像是听到楼道里有声音，她立马警觉了起来，细听是一男一女，“你今天怎么这么不小心？”

　　“真的是意外。”

　　“会不会已经得罪了她？”男人问。

　　“唉，应该是。”

　　“没关系，她不是副的吗？只要没得罪张所就行。”

　　姜亚琛一下回过神坐起来，这是那饭馆夫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