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见,该死的青春。》拾陌

56、NO.7

　　“老天……”
　　“啊……”

　　尖叫声此起彼伏，有几个女生甚至兴奋的昏了过去，体育老师看着他，愣是半天说不出话来，元小山狼狈的站起来，有些抱歉的看着叶司，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她对着穿着内裤的叶司干笑了半天，挤了好久挤出一句：“挺……挺好的……”
　　叶司当时差点把内裤脱了扔到她脸上去……
　　我完全可以想象，今天发生的事情肯定有过之而无不及，对于叶司来说，元小山就是一个克星，但令人不明白的是，如此水火不容到应该尽量少见面的两个人，竟然总是同时出现，虽然我知道是因为总是在一起打架的原因，但这也太诡异了。

　　“呼……老天……阿门……我活过来了……”在我出神的时候，晴天终于掰开了我的手，整个人摊在我腿上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我的孩儿……”
　　“你、你别过来！”晴天‘噌’的一下子蹿了起来，挪到离我最远的位置，可怜兮兮的看着我，好像我要□□他一样。
　　“好了好了，我不闷你了，过来吧？”我笑得异常善良。
　　“真的？”小可怜眨眨眼。
　　“你俩够了啊，别恶心人了，一会儿隔夜饭都吐出来了。”元小山受不了的看着我们，然后转过头看苍蝇一眼的看着我：“你是不是漫画画多了？怎么把晴天都教得这么……那个什么……”
　　“切，你管好你自己吧！”晴天噌噌噌的爬过来，跟我异口同声的说，对于好像双生子一样的我们，在受到威胁的时候，总是能够团结的一致对外。
　　“乖，咱们不理她啊。”我拍拍晴天的头，白了元小山一眼，然后跟晴天对着眯眼睛笑，晴天伸手从床上把被子拽下来，把我们俩裹在一起，就像是在活动室里那样。

　　“我说，大米，咱俩真是够二百五的。”晴天扯起被子的一角盖住我们俩的脸，偷偷的说，那表情别提多二百五了。
　　“有吗？一般般啦！”
　　晴天撇撇嘴，一副我就是被你教坏了的表情。这小屁孩儿的心思自然被我看得透透的，我眯起眼睛看着他，他见状凑过来嘻皮笑脸的搂住我的肩膀，把被子裹的紧紧的。

　　“终于知道妈对你最好了吧？”我感慨的说。
　　“……”他扯过被子走了……我的儿抛弃了我……
　　“儿……孩儿……小可怜……”我呼唤他，并用一副秦香莲的表情看他，最后在他用想要打开落地窗狂吐的表情，又回到了我的身边。
　　“乖……”
　　“后面的话甭说了。”晴天那被子捂住我的嘴，真不孝！
　　“好好，我不欺负你了。”
　　晴天鄙夷的斜眼看着我，将信将疑的表情让我很想再闷他一回，不过看在圣诞节的份上，我还是从他是我儿的这个话题转换成了别的。

　　窗子外的天很黑，玻璃上罩了一层水蒸气。
　　我知道，在离我们不远的市中心，是多么的热闹美丽，也许，不知是市中心，可能这个世界都比平常美丽。

　　在世界的每个角落，每个人都在庆祝着2008年12月的这个幸福的节日。

　　金街的铁马车和铜钱路上都挤满了人，每个人都希望多踩几脚铜钱来给自己带财运，小孩们开心的绕着铜钱一圈圈的跑，或者是爬到大铁马车上去抱着驾车的人铜像，他们开心极了，站在旁边的家长看着他们也开心的笑。

　　步行街上的行人们，无论是穿着夸张的年轻人，还是提着手提包踩着几十厘米高跟鞋的白领们，他们的脸上都挂着笑容，就像新天地门口的圣诞树上的挂件一样令人欣喜，在这一天，即使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被陌生人踩了脚，也没有人会发脾气，也许他们会因此而结识，会一起坐在步行街的观览车上说说笑笑。

　　当然，在圣诞节里，不去教堂祈祷一下，也是会感到遗憾的。
　　金街尽头的西开教堂，这座1916年由法国传教士杜保禄主持修建的罗曼史建筑，在喧嚣喜气的节日里，也有了几分幸福的颜色。圆形的尖顶在夜空下熠熠发光，看上去神秘而庄严。堂内为三通廊式，内墙彩绘壁画，装饰华丽。从步行街走过来的人们，虔诚的坐在教堂里，为自己或自己所爱的人祈祷，当然，也会小孩子跑进来，蹦蹦跳跳的去找教徒们要礼物，平时严肃的教徒们会微笑着摸摸他的头，给他一个礼物或是一块小饼干。

　　苏扬本在是不想去教堂的，可刚到门口的他，就被熙攘的人群挤了进去。他懵懵的跟着人们一起坐到了长椅上，教堂前，神父在说些他听不大懂的话。
　　他不信天主教，所以听了后也没有什么心灵受到洗涤的感觉。

　　“要站起来的。”旁边的一个女孩推了推他的胳膊，小声提醒。
　　他皱眉看了她一眼，女孩咬着嘴唇，好像有些害怕他，苏扬舒展开眉毛，站了起来。女孩似乎是笑了，脸红红的。
　　“你信天主教吗？”坐下后，女孩问他。
　　苏扬闭着眼睛，不太想理她，可一想到她受委屈的样子，还是带答不理的回了一句：“不信。”
　　“那你还来？”
　　他懒懒的笑了笑，却一直没有睁开眼睛，女孩不再跟他说话后，他的耳边只剩下神父的声音，神父的声音醇厚低沉，如同钟声般一下下敲进人的心里，虽然不信天主教，但他还是有些震撼，莫名的。

　　本来，这个圣诞节，他想要挽回些什么的。
　　可是，早已决定退出的世界，再努力想要回去，自己终究也变成了局外人。

　　你救赎了我。
　　又放弃了我。

　　浑厚的钟声响起，已经过了十二点，圣诞节过去了。

　　我跟晴天裹在被子里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元小山也趴在叶司旁边睡着了。
　　明朗这一晚上都没有回来。

　　这个圣诞节，苏扬还是没有在我身边。
　　因为，我决定放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