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剑之仗剑游天下》安月夜

30、幻暝之界

　　入夜，我独自仰望着星空。一颗颗璀璨的星星在那发光、发亮，永不停歇地做着相同的动作，重复着相同的事。
　　那这的结局会不会也是这样，永远重复不断，不管什么人来打扰它，它总能迫使你走向那条道路。
　　“师妹在那个时空的师傅与师兄有趣得很，可惜云天青有生之年是不会得此机会一见了。”云天青踏着悠闲的步子走来，在我身旁径自坐下。
　　“拜了蜀山又来琼华，呵呵……”我嘲讽一笑，不再说什么。
　　云天青看了我一眼，叹了口气，道：“这雷云霆还真不错，给我们好吃好住的，要不是时间问题，我还真想在这住一辈子啊！~”
　　我白了他一眼，接口：“要是师兄这席话被玄宵师兄听到，呵呵……”阴阳怪气地笑了几声，后面的话我就卡在那不说了。
　　云天青倒是没怎么在意，沉默了会后又说：“师妹，上官待你不好。”
　　这样清晰直白的话，只能让我无力反驳。
　　待我不好？有吗？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法则、定义，他觉得我之于他是个陌生人，那这样对待我也很正常，不是吗？
　　可是，这里会痛啊！
　　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曾经的自己多半想的是回家，回家，不管如何都要回到那个有自己亲人所在的世界。而现在呢？我慢慢放下了，只为了他……
　　是我自恋了吗？曾经对待我那么好的上官青云就那样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不论我怎么看，怎么想都犹如迷雾一般的他。
　　上官青云……
　　我一直都在想，当初的你是不是将自己的情感交了出去。
　　可看见你依然能那样冷静自如，和别人有说有笑，这样的想法在不知不觉间就崩溃瓦解。
　　你真的对我一点感情都没有吗？
　　难道我们一起经历的那些还不足够吗？
　　哪怕不是恋人，难道简单的朋友都不是了吗？
　　上官青云，连旁人都看得出来的事，你曾经喜欢我的事……我现在喜欢你的事……
　　我们俩的命运是不是就是这样？
　　一定要相互错开才好玩？
　　喜欢一个人，真的好累，好累。
　　以至于现在的我觉得，呼吸都是痛的。
　　“你……你和上官……”云天青踌躇了半天，支支唔唔地才冒出这么几句话，却在看向我后再也没有说下去。
　　“师兄……师兄！”我顾不得什么礼节，直直地往云天青怀中冲去，趴在他的肩上就是一阵痛哭。
　　只是喜欢一个人就这么痛苦了，那如果爱上一个人又是什么感觉？
　　我是不是该庆幸，我现在只是喜欢他……而不是爱。

　　第二日，我们早早地起床，与景天一行人相互道别过后我和云天青便不多做停留，御剑而飞。
　　还没到山门前我们就感觉到不对劲，一股漫天的妖气与血腥味四溢开来，弥漫了整个山头。我神色一变，与云天青对视一眼，二话不说加快飞行的速度。
　　到了门前还没往里走几步便感受到妖气的浓厚，此时整个山门前空无一人，唯有妖气与血腥味相混合的味道还有不远处传来的兵器相接与咒语不断而发出的声音。
　　我眼中掠过一丝惊慌，拉着云天青便往卷云台奔去。
　　难道……
　　是幻暝界来了？
　　可是……这不是还差几天吗？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
　　刚到承天剑台，还没等我想清楚就有一只梦貘直冲我的门面而来，和云天青分开往另一个方向一跳，调动灵力加注于雪泣上，反手挡住了梦貘向我袭来的爪子。
　　“师妹！”云天青上前相助，一个惊雷逼退了梦貘。
　　“师妹，怎么样？”云天青上前扶住我焦急地问道。
　　“没事，师兄，我们快去卷云台看看。”我往伤口上发动了口诀后抬头说道。
　　“好。”云天青看了看四周，神色凝重，半扶着我往卷云台前去。
　　连承天剑台都有梦貘的身影了，不知卷云台……

　　离卷云台几步之遥就听见里面鲜血四溅的声音，琼华弟子的，梦貘的，无一例外。
　　我顾不得许多上前探去，眼前的那副景象令我惊呆了。
　　琼华弟子与梦貘厮杀在一起，体型庞大的梦貘随手便撕扯开几个弟子的身躯，而琼华里法力上乘的弟子也残忍地在瞬间或是烧焦或是冰冻粉碎了几个梦貘的身体。
　　两方人马厮杀不断，都杀红了眼，杀红了心。
　　我四处搜寻着那个人的身影，发现他正不急不缓，冷静地处理着眼前的梦貘，一丝战意也无，似乎只是为了完成任务，或是……根本不把那些妖的生命当回事。
　　够了……
　　这场战争究竟有什么意义？
　　够了！
　　一股怒气直涌上来，我冲进了战场不分敌我地攻击着。不知道该帮谁，不知道该杀谁，或者说我其实根本就不想杀人！杀任何生物！
　　可现实却如此残忍，我不动手就是别人动手来伤害我。
　　我不杀人，就是被人杀，被妖杀。
　　但终究还是心软了。在将要杀死一只梦貘的时候，我思绪一偏，下去的手一顿，只是刺伤了那只梦貘，并未给予它致命伤。
　　“师姐！”一名琼华弟子上前，将刚刚那只被刺伤的梦貘的身躯给劈穿了，鲜血淋漓，血肉四溅。我知道他是为我好……我知道。
　　可是我就是抑制不住自己，一股杀意在我脑海中攒动。
　　我疯了！
　　竟然杀害自己的同门！
　　看见那名弟子不可置信的眼神，我恍然发觉自己做了什么。雪泣在此时仿佛有千斤重量似的，我一个不稳竟然将它摔在了地上。翻手，红色的液体在我手心流淌，是刚刚那个弟子的。
　　我干了什么？我都干了什么！
　　一股子粘稠感与恶心感相互涌了上来，我想逼退那种感觉却只能无力，任由它直达我四肢百骸，肆意流窜。
　　“夙星！你疯了！”玄宵的声音依旧那么孤傲，只是此时却带着愤怒、不解、指责。
　　“我，我不想的……不想的……真的……”我愣愣地看着眼前的景象，反复呢喃着这几句话。是说给别人听的还是为了慰藉自己的，我也分不清了，只知道，一直这么说着，我似乎就能好过点了。
　　“施夜星！你给我清醒点！”云天青打退想伤害我的一个梦貘，冲着我耳边吼道。
　　清醒点。
　　我……不够清醒吗？
　　我怔楞了会，直直地望向上官青云所在的方向。
　　他没有看向我，一点也没有。
　　痛，在此刻漫延。
　　“哈哈……哈哈，哈哈哈！”我抑制不住地大笑起来，感受到血液正在快速地流动着，里面蕴含着的力量似乎在这一刻爆发出来。
　　“为什么要这么做？这场战争究竟有什么意义！”我重新拾起雪泣，将恨意全部转向琼华弟子，挡在我眼前的，全部都得死。
　　“她，她疯了！”有弟子不断地被杀害，不断地惨叫着。
　　是的，我疯了。
　　但我不得不疯，我需要发泄一下。
　　‘为了自己而伤害别人吗？这还是女娲的后人吗？’
　　那个男人的声音再度出现，可我却一点都不觉得烦躁。
　　‘呵！你当我不是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