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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第 2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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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芸菲气得浑身都在抖,“枉我费尽心机想嫁给他,早知如此,我当初又何必百般筹谋?”
她身份低,为了嫁给安国公,用尽一切手段,到头来,安国公还是娶了姐姐。为了“怀上”他的骨血,她也费尽心思,绞尽脑汁才让姐姐以为他们藕断丝连。姐姐死后,他仍旧不肯娶她。
为了女儿的婚事,她才退了一步,依他所言,去了庄子上,结果,到头来,苏娴入了监狱,她好不容易抠来的银子也进了国库!
竟竹篮子打水一场空,他既如此狠心,也休想好过!
夏云菲并不知道,他们离开应天府没多久,就有人去了应天府,提供了歹徒的线索,她给谢芷澜写拜帖时,李大人已让画师绘制了画像,由官差拿着画像搜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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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王府坐落在南虞巷,门匾上“韩王府”三个大字,是先帝亲手所写,入目的是一座八字影壁,影壁中间用菱形汉白玉镶拼,跨过影壁,是一条波光潋滟的湖水。
桥上是青石台阶,有一座重檐方亭,顾邵屿刚下了台阶,一只信鸽便落在了他肩头,是凌寒传来的,写着王妃给他的惩罚是让他指导武功,他要在谢府待个几日。
顾邵屿盯着“王妃”两字多看了眼,还没成亲呢,他倒先喊上了,谢芷澜给他们下了什么迷魂药?
一个扫地的小厮见左右无人,才朝他小跑了过来,压低声音道:“王爷,长公主在府里等候您多时了。”
顾邵屿头疼地揉了揉脑袋,“还没走?”
长公主昨日就来了,顾邵屿为了躲她,昨晚压根没回王府,谁料她竟还没走,清楚她这次不会轻易离开,他没再溜走,摆摆手,挥退了小厮,朝正殿走了去。
“早知母妃在这儿等着,孩儿便早些回来了,小厮们也真是,竟干让母妃等着,也没派个人通知孩儿一声。”
“若提前通知了,只怕今日也不肯回府吧?”长公主放下了手中的杯子,一双狭长的眸压着火,“礼物本宫已让人备好,一份是给澜丫头的,一份是给她二哥的,你若识趣就自个登门道歉,若不识趣,本宫亲自将你绑去。”
顾邵屿啧了一声,“还没进门,母妃就维护上了?日后若真进了门,还得了?在您心中,儿子是不是更没地位了?”
“少贫嘴。”长公主略微放缓了声音,“女孩儿都要面子,就算你是怕那人忌惮,拿她开刀,也不该当着众位大臣的面那般说。这次,你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
“什么忌惮不忌惮的,母妃想多了。”顾邵屿在她身侧坐了下来,捞了一把松子,嗑了一颗,“如今尚未请期,不若给他们捎个口信,等他们主动退亲。”
“你以为让他们主动退亲,对她的名声就没影响?”长公主挑眉,“你终究要娶妻,娶旁人还不若娶她,起码看着舒心不是?”
顾邵屿轻嗤了声,“不知母妃从哪儿看出了我舒心。”
见她打定了主意,他也没再废话,将松子又丢回了餐盘里,他起身离开后,长公主也拿起一枚松子,剥了剥,“真当本宫什么都不知道?他长这么大,何时让女孩近过身,十岁那年跟人家玩了一下午,还将人背回了坤宁宫,那枚麒麟簪子也被他把玩了许久吧?”
他打小叛逆乖张,最厌烦娇滴滴的小女孩,几位小公主缠着他时,他都没有好脸色,这么多年,也就那小丫头讨过他的欢心。
当年被喊入皇宫的女孩共有十位,长公主事后听说时,本没放在心上,直到举行宴会那日,见他对所有贵女都爱答不理的,长公主才忽地想起他年幼时的事,派人一查才发现那小姑娘竟是谢芷澜。
她对谢芷澜印象一直不错,奈何她落了水没出席宴会,随即又有了谣言一事,她若真子嗣艰难,嫁来王府等于还多了个护身符。
小时候他都不讨厌,若成了亲,说不准真能缔结良缘,这也是长公主执意让他娶谢芷澜的原因,他失去过太多东西,这条道又要踽踽前行,形单影只,但凡有一丝可能,长公主都想为他争取。
顾邵屿出府时,小厮们已经将一件件盒子抱了出来,左边的基本全是补品,除此之外,还有一件水磨竹节钢鞭,钢鞭重三十五斤,鞭柄上刻着“赤心报国”四个字,正是老韩王年轻时曾使用过的鞭子。
右边那十几个盒子,全是首饰一类,顾邵屿翻开瞧了瞧,轻哂了一声,“谢二的喜好打听得倒清楚,自己儿媳倒是没半分了解。”
小厮也听见了这话,有些疑惑,“王爷?可是礼物备得不妥?”
顾邵屿翻身上了马,丢下一句,“去将库房那件‘龙鳞’拿出来,给谢芷澜添上。”
小厮一怔,龙鳞削铁如泥,再锋利不过,是王爷最喜欢的一把匕首,送谢小姐,他没听错吗?哪家贵女会喜欢这么锋利的凶器。
不等他多问,自家爷已经骑马离开了,根本没有多交代的意思,小厮忙让人回去取了匕首,自己驾车跟了上去,刚跟了几步,就见他不耐烦地转了身,“跟着我作甚?还真指望本王亲自登门?自己去送!”
他一向说一不二,小厮不敢再跟,苦着脸停了下来。
礼物由小厮送到了安国公府,谢芷澜刚扎完马步,礼单被呈上来时,她有些惊讶,送给二哥的补药,不仅有数百年的老参,还有罕见的天山雪莲,这条鞭子还曾是老韩王的心爱之物,每一样都价值不菲,给她的首饰也样样精美,全是她喜欢的样式,这把匕首更是举世罕见。
单从礼物都能瞧出主人的用心,不用想都知道,定是长公主让人准备的,谢芷澜道:“礼物太贵重了,我不能收,你拿回去吧,让长公主不必如此。”
小厮死活不肯带回去,他跪了下来,苦着脸求情,“若小的办事不利,主子必然怪罪,求谢小姐体谅一下小的。”
谢芷澜叹口气,“罢了,你起来吧。”
等退亲时,再让人连同聘礼一并退回去吧,小厮离开后,她将凌寒喊到了跟前,道:“给你主子传个信,就说我想同他做个交易,让他赶在离京前,过来一趟。”
先帝重文轻武,也不擅骑射,对狩猎也不热衷,每三年方狩猎一次,当今圣上则喜好狩猎,从他登基至今已有二十载,每年都要带大臣前去冬猎。
今年冬猎的时间便定在明日,按往年惯例,巳时会准时出发。
凌寒有些惊讶,不知道她能和王爷做什么交易。
想到韩王的桀骜不驯,她又轻飘飘补了一句,“他若想早点投胎,也可以不来。”
凌寒退下后,丫鬟进来通报说:“小姐,苏娴的母亲,苏夫人递了拜帖,想今日见您一面。”
莫不是钱被抢了,没法子了,想跑来求她?
谢芷澜对这个姨母记忆并不深,听说,她是三岁那年,被外祖父抱回的夏府,有人说她是祖父捡来的,也有人说她是祖父一个友人的孩子,因惹了官司,才将人托付给祖父。
外祖母膝下两子一女,根本看顾不过来,恰好柳姨娘膝下无子,外祖父便将她交给了柳姨娘抚养。据说她年幼时经常黏着娘亲,时间久了,两人倒也成了亲密无间的姐妹,后来才渐行渐远。
陈嬷嬷也在房中伺候,她原本在给盆中的花修剪枝叶,闻言,手一抖,竟是剪掉一朵花瓣,“她竟还有脸来?”
陈嬷嬷是娘亲的陪房,对娘亲再忠心不过,谢芷澜还是头一次瞧见她如此失态。
谢芷澜拿走了剪刀,让丫鬟收走了掉落的花瓣,说:“嬷嬷小心。”
陈嬷嬷:“奴婢无碍,夏芸菲心思歹毒,最是忘恩负义,本以为她女儿是个好的,见小姐喜欢,老奴才没过多干涉,谁料她竟和她娘一样歹毒,她此番来定是为了向您求情,小姐千万不能心软,若开了这个头,日后定会被她骗得团团转。”
她提起夏芸菲时,脸上是少见的愠怒。谢芷澜也很厌恶她,比起厌恶,她更想知道,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她拉着嬷嬷坐在了暖榻上,低声道:“还请嬷嬷告诉我,当年究竟发生过什么。”
她之前已经询问过嬷嬷一次,她却缄口不言。
陈嬷嬷叹息一声,半晌道:“这等腌臜事,原不想污了您的耳朵,罢了,小姐既想知晓,老奴告诉您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