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Files.11.1 错开的心——迷失 by榴 ...
-
用手撑着窗从飞艇上向下看去，和之前去流星街的路线不同呢，我安静地看着下面变得密密麻麻的人群和川流不息的车辆，有一种……回到故乡的感觉。呼出一口浊气，烦躁的心情奇迹般地渐渐地平静了下去。这是从流星街回来后的第一次外出，出来了总不是坏事，开心一点吧夜罂。
我躺在椅子闭上了双眼，却无法安心入睡，一闭上双眼，世界与我彻底地隔绝开来，横在眼球和光明中间的是一片的黑暗，有谁拿着凝着血浆的鞭子狞笑着向我走来。猛地睁开眼，已是满头大汗。微喘着气，虚靠着椅背，心中是全然的疲倦，从什么时候开始呢，一闭上眼，就能看见，身体里的血液在往外跑，控制不住，一片红光过后，雪白色的长发铺散开来，染血，褪去，空留我一人。
一个人，一直都是一个人。但是不是一个人的吧其实，翮莲的伤心，明白的吧……只是那时的我是那样的痛苦和无助，那样的懦弱和卑微，我的自尊不允许，不允许我去求助任何一个人，包括翮莲。
一年了，还是没有办法放过自己么。那么，放过翮莲吧，放过那个一直为你担心难过的挚友吧。难得……有个假期。联系她吧，要拿什么口气呢？正常的语气？不行不行……现在的我用正常的语气会吓到她的，用轻松的语气吧，只要不杀人就不会被嫌弃吧，只要控制好力度，恩，就这样吧。
直到飞艇到达天空竞技场，我才想好怎么用轻松的语气联系她。一踏出飞艇，沸沸扬扬的吵闹声就冲击起我的耳膜，让我不由得关注起身边的事物。果然一抬头，就能看到那座设计独特高耸入云的著名建筑物——天空竞技场。这里没有人认识我呢，我一勾唇，可是那又怎么样，已经回不到以前了，以前的姚夜罂，已经不存在了。深吸了口气，我在附近的甜品店安顿了下来，不是住，就是吃一整天的意思。
——翮莲，在干什么呢？
我紧张地等待着回音，却发现对方完全没有反应。不安感瞬间遍布全身，翮莲不要我了？鼻头一酸，我心存侥幸地再呼唤了一次，脑中形成的声音变得小心翼翼。
——翮莲？你在么？
一秒两秒三秒，没有回应，心，慢慢地一点一点沉了下去。也罢，也罢，像我这样污秽的存在，果然被唾弃了吧，已经不能再得到翮莲的友情了，罢了……瞬间，泪就要落下来。抽了抽鼻翼，脑中的声音调节为平静。
——翮莲，没事了，一直以来打扰你了，再见。
脑海中的话语刚落，杀意就控制不住地往外泄，被翮莲……抛弃了……
——夜罂？！
突然响起的声音像一道惊雷让我愣在了原地，微张嘴，我有点艰难地回答。
——恩，是我。你刚才在……？
——对不起对不起！我听到的，但是我以为自己又听错了。
“又”听错？“啊……”泪水终于从眼眶中滑落，我不停地用手堵了一次又一次，还是无补于事。对不起，让我哭一次，就这一次，下一次我一定会自己乖乖地去黑屋子受罚，让我就哭这一次。
翮莲，对不起……
——夜罂？！夜罂？！夜罂你回答我！
翮莲的声音开始变得无措。
——我在，我一直都在。
——呼，吓死我了，我还以为……
——以为是错觉？
——对不起……
——说对不起的，应该是我。
——你现在，还好么？
——恩，早出来了，现在我在天空竞技场，为期一年的训练。
——一年？我现在正好有空，那我也去吧。
见面？心突然就不再平静，不能让翮莲看到我杀人，不能。
——好。
我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坐在甜品店里发呆，眼前突然出现翮莲失望难过的脸，眨眼间，变成了嫌弃和厌恶。不要！
啪！！我瞬地站起来双手猛地拍在桌上，整个世界都如此模糊。直到周围人群的惊叫声传入耳，才发现因为没有控制好力道，桌子已经在我的手下四分五裂。夜罂，训练得不够……猛地打了一个冷颤，我甩甩头去找老板赔偿。
两个小时后。
“夜罂？”那是我听了19年的无比熟悉的声音，那是无论怎么变我都能辨认出来的声音，现在它带上了那么一点小心翼翼，但是我知道，就是她的声音。瞬间我全身一僵，告诉自己，控制好自己，不能让她看到自己杀人的样子。
“翮莲！”用刚好能甩起长发的速度转过头去，眼睛弯弯地眯成月牙，嘴角勾出甜腻的灿烂笑容，说话的嘴型加上一点夸张修饰，显得无比精神。很好，这是以前的姚夜罂，没有破绽。
对面的翮莲明显松了一口气，她走近我刮了刮我的鼻头，打趣道：“小馋猫，等我的期间吃了不少布甸吧？”
“这里的芒果布甸不错，唔，不过没有榴莲布甸好可惜哦。”说着轻松的话，却把翮莲的小动作看得清楚，她在担心自己吧，用余光不停地打量我外露的皮肤，我再生能力那么好，疤早就脱落。有人那么关心自己应该开心的吧，为什么我感觉心在淌血。
我看着眼前的翮莲笑着揉我的头，她的嘴型一张一合，我却听不到任何声音。如今在翮莲的面前，都不再是真实的自己了，好空……这个世界上，没有人还能了解真实的夜罂了，没有了，一个都没有了。
“翮莲翮莲，我们快点去登记吧，打到一百楼就有床床睡了哦。”把笑眼再眯一点，只要再眯一点就好。这样就看不到，看不到我眼中的无助和悲哀了。
我一马当先地走在前面，翮莲从后面小跑上来握紧了我的手，我转过头去看着她，一瞬间，几乎控制不住自己去甩开那温暖的手，她眼镜下的眼神温柔而宠溺，就像很久很久以前对姚夜罂那样，是的，对姚夜罂……突然，好冷啊。
在登记员那里登记好之后，马上就是比赛了，先被叫到号的是翮莲，只见评判一喊开始，那个勉强够得上杂碎资格的家伙就攻了上去，翮莲只是一味的躲避着，到达场边的时候一个急转让对手掉下了场，果然是翮莲的作风。
眼神不禁一黯，是啊，和我的做法全然相反……“8873号！”听到自己的号码，起身，走下，上台，手刀，离开。这已经是我想到的最直接最快速的方法了，甚至没有给自己失控的时间。这样很好。
就这样只用了一个上午和下午的时间，我们两人就分别拿到了个人房间的钥匙，理所当然的简单。
躺在床上，闭上眼睛用被子裹住自己，甚至没有留一丝空位呼吸。好累，伪装好累，在翮莲的面前伪装，累得不想再生存下去了……
作者有话说
第30章 Files.11.1 错开的心——迷失 by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