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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天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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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会儿曲翘回来,对着白仪沅低声耳语几句,白仪沅淡淡点头,示意她知道了。
“光是写诗好似也不太尽兴,不若再玩个其他的吧?”白仪沅接过嘉善公主的眼色,继而说道。
端王和晋王自然是无可无不可,常宁公主纯粹就是凑数来的,她本身就不会多说什么。
“全凭公主做主。”今日前来赴宴的每一个公子、千金都被自家长辈千叮咛、万嘱咐,生怕有什么地方得罪了公主,到时候祸及满门可不是闹着玩的。
“去取弓箭来,给公子们那里立个靶子,让公子们比比射艺,请几位千金和我们玩玩投壶吧?本宫准备了彩头,届时谁玩得好就赐给谁。”白仪沅说着,曲翘捧了两个大匣子出来。
一听说有彩头,这些公子、千金们都感兴趣起来。
大家都知道阳翟公主在内宫可是一手遮天,手上自然有不少好东西。不过大家也都不是没见过世面的人,他们更看重这件东西背后的意义,若是能借此和皇家搭上关系,那可是福延几代人的事情。
靶子很快就立起来了,一众公子都拿起了弓箭,想要在这些世家千金面前卖弄一番。
而就在这个时候,闺蜜堆里出现了一个不一样的声音:“启禀殿下,臣女不想投壶,想去比试射艺。”
众人循声望去,尽皆了然。说这话的正是西平侯之女宋倩,她不想玩投壶想去射箭简直太正常不过。若是有一天宋倩转了性子,那大家才要惊奇呢。
“早就听闻宋小姐颇有其父之风,今日一见果然如此,那便依了宋小姐。”听了白仪沅的话,曲翘亲自给宋倩送去了弓箭。
宋倩对着白仪沅几人抱拳,还真是一身英武气质。白仪沅侧眼看到晋王似乎多看了几眼宋倩,“端王兄和晋王兄不若也去试一下,就当是陪着几位公子玩乐了。”白仪沅把端王带上的原因就是为了让晋王去。端王于诗书上倒是很通,但让他舞刀弄枪的,却也是为难他了。
端王照旧摆摆手:“我就不去了。”
晋王犹豫了一下,终是走了下去。
随后几位世家千金便和三位公主玩起了投壶,不过大家的注意力好似大多都被旁边的射箭吸引过去了。
白仪沅也不在意,这场宴会的本来目的就是给嘉善公主挑选驸马,若是能顺道把端王和晋王的婚姻大事也一并解决,那也是意外之喜了。
趁着大家都心不在焉的间隙,白仪沅又悄声问嘉善公主:“四皇姐中意哪个,也好让皇妹心里有个谱儿。”
方才许淑妃传了话过来,说是不仅要看诗词,还要看看各个公子的武艺如何,不求多么出众,只是这身子骨一定是要健朗的。不然走一步就要喘一口气,怎么能做皇家的驸马。
嘉善公主顾不得害羞,知道是自己的人生大事,便和白仪沅悄悄说了几句话。一旁的常宁公主带着李明澜玩投壶,好似又回到了从前带着弟弟妹妹在皇宫里游玩的时光。
白仪沅心中点头,把今天宴请的客单在心里回味一下,就有了打算。
这时气氛热闹起来,经过一轮的评选,最后是晋王和宋倩再加上三个不知名的公子,五人并排站着,面前都有一个红心标靶。
但是方才看过的人都知道另外三个公子只是陪衬而已,真正的主角还是晋王殿下和西平侯之女宋倩。
只见五枚羽箭飞出,发出叮咚的声音,箭头俱都没入标靶,只是最后的结果不同罢了。
“晋王、宋小姐正中红心,胜!”
负责裁判的宫人简明扼要地报出结果,表示最终的结果已经出来了。
晋王和西平侯之女并排第一,也算是一段佳话。
白仪沅率先鼓起掌来,这个宴会本就是她撮合筹办的,在这些事情上她自然是要认真对待。
“宋小姐将门虎女,晋王兄更胜从前。”白仪沅笑着说道,脸上看不出来什么表情变化。
晋王和宋倩各自拿着弓箭,相视一笑,还真有些一见如故的感觉。
“既然宋小姐是客,那本宫这个彩头合该给宋小姐才是。”
曲翘捧着两个大匣子站到白仪沅身旁,白仪沅打开左边的匣子,取出来一把泛着寒光的宝剑。
剑长七寸,剑柄处坠着一枚铜钱,看着似乎是道家之物,但这品相确实是不错的。
谁料宋倩一看到这把宝剑,那眼神就亮了起来。
看到宋倩的目光,白仪沅就知道这人是个识货的。如此说来这把宝剑也不算是蒙尘,看宋倩这个样子,只怕是日后少不得会经常把玩的。
“宋小姐豪气飒爽,英雄自该配宝剑。”说着白仪沅把剑递给了宋倩。西平侯的女儿得了彩头,说出去大家脸上都不会太难过。谁让西平侯本来就是武进士出身,他的女儿宋倩都是当做男子教养的,手上功夫好点儿自是再好不过。
如果是旁的哪一家,没准儿人还没出宫,请求赐婚的折子已经递到通政司去了。
宋倩珍而重之地接了过来,对着白仪沅说道,“殿下放心,臣女定不辜负此剑。”宋倩的态度更让一众公子疑惑,究竟是怎样一把宝剑,竟然能让性子一向直来直去的宋倩重视到如此地步。
接过宝剑的宋倩又恢复了原状,不过晋王眼底的欣赏是瞒不过白仪沅的眼睛的,毕竟刚才她就一直在盯晋王,发现晋王的眼神就没从人家姑娘身上离开过。
可真是一物降一物,没准儿晋王的姻缘大事就能解决掉了。
随后白仪沅转身看向千金那一堆人,“既然大家水平都差不多,那本宫可就要听天意了。”
听白仪沅说得神秘,一众千金也都好奇起来。
其实就是刚才大家都没怎么用心,都在捧着三位公主殿下,能有拔得头筹的好成绩才算怪了。宋倩不一样,她巴不得能独占鳌头,这样就能让好一些人望而生畏,不敢去她家里提亲。只这话反过来也能这么理解,敢去西平侯府提亲的,身上一定有点儿本事。
白仪沅摸出三枚铜钱,掷在了桌面上。
对此,众人反应不一。
端王无奈笑笑,什么也没说。晋王脸色陡然就黑了半截,周身的气压低的可怕,不知道他是犯了什么毛病。常宁公主和嘉善公主没见过这阵仗,脸上的表情微微有些好奇。一众公子千金也都伸长了脖子,想要看看这位玄学天赋极高的阳翟公主,究竟能搞出个花样来。
只见白仪沅口中念念有词,活脱脱一个神棍模样。片刻之后白仪沅打了一个稽首,指着一个方向睁开眼睛,“此缘在尔。”
被白仪沅指着的是一位身穿紫衣的小姑娘,乃是信国公府二房的嫡幼女周梓曼。虽然身上并未戴着多少饰品,但就身上那裁了衣裳的紫烟罗便不是一般的公侯之家能如此开销的。果然是人靠衣装,这一下子就把气质衬托起来了。
周梓曼脸上微微有些震惊,这个彩头怎么落到自己头上了?不过很快周梓曼就反应了过来,立刻上前谢恩道:“臣女谢公主殿下。”
白仪沅打开匣子,取出一枚比寻常簪子都大一号的水晶簪出来,绚丽夺目的光芒让一众贵女都失了神,片刻后感叹真不愧是皇宫,家底就是丰厚。
白仪沅亲自给周梓曼戴上水晶簪,“此物与你很是相配。”
送出去了两件彩头,又喝了一会儿酒,白仪沅安排宫人把这些公子千金们小心地送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