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灼尽天下》山野牧羊

20、婚约取消

　　待众人出了偏厅，秦凡走过去抱住姜云歌，姜云歌心生欢喜，回抱秦凡！

　　姜云歌:“凡儿，我已求了母后，母后已同意了咱俩的婚事了，你有没有跟你母亲说，让她跟父皇说咱俩的婚事？”

　　秦凡心有不忍，真要开口跟姜云歌说这事，还是说不出口，自己又怎能这般伤她，前日两人还亲密无间，如今却告诉她，自己要另娶她人。

　　但是秦凡知道，这些事是瞒不住的，与其这样，还不如自己亲口告诉她，姜云歌她有权利知悉，毕竟她才是最重要的人！

　　姜云歌见秦凡在发呆，眉头紧锁，伸手推了推秦凡:“秦凡，你怎么了？”

　　秦凡:“歌儿，我想跟你说些事！”

　　姜云歌隐隐感觉不是啥好事:“你说。”

　　秦凡:“我暂时不能娶你！”

　　姜云歌:“为何？”

　　秦凡深吸一口气，缓缓开口，眼神里带着闪躲，“现在遇到一些棘手的事，让我不能娶你！”

　　姜云歌脸色很难看:“那你究竟是不能娶妻？还是不能娶我？”

　　秦凡声音不自觉的低了一些:“不能娶你！”

　　姜云歌:“那你打算娶谁？”

　　秦凡:“洛家洛泱……”

　　姜云歌满眼不信，看着秦凡眼中的复杂，洛泱这个女子，对自己来说并不陌生，反而自己印象深刻！

　　洛泱本是大皇兄的太子妃人选，当年洛家不同意不说，帝师还在不久后辞官回乡，洛泱也跟其祖父回了乡，那是几年前的事！

　　大皇兄为了这事，伤心了很长一段时间，那是姜云歌第一次见大皇兄哭，想来大皇兄是真心喜欢洛泱。

　　姜云歌依旧有些不信:“为什么偏偏是她？”

　　秦凡:“秦家需要她，我也需要她！”

　　姜云歌像是听了天大的笑话，“你需要她，你需要她什么？有我还满足不了你吗？那她呢，她也需要你？”

　　秦凡:“她同意了。”

　　姜云歌:“你们究竟是什么关系？秦凡你告诉我！”

　　秦凡心知姜云歌误会了，秦凡很想好好解释，可又不知该如何解释个中缘由:“三言两语一时也说不清楚，反正你信我好不好！”

　　姜云歌:“你让我拿什么去信你？昨日你睡在我床上抱着我，说的是求父皇早些赐婚，今日，你却说要娶的人是洛泱，你耍我好玩吗？”

　　秦凡:“我也没有想不到，事情会这样现在这样，你听话好不好？”

　　姜云歌言语中满是讽刺:“我告诉你秦凡，我就不让你如意！你又能把我怎样？”

　　秦凡此刻有些懂了，洛泱的担心，不是没有道理，姜云歌对此事，怕是不会轻易松口，只能狠下心:“洛泱她，我必须要娶她！”

　　姜云歌:“凭什么，我在你心里，就那么不重要，她洛泱算个什么东西，好好的太子妃不当，非要勾搭公主的驸马？”

　　秦凡蹙眉听着姜云歌的言语，如今姜云歌怕是恨透了洛泱，“都说不是你想那样，你冷静点好不好！”

　　姜云歌突然走到秦凡面前，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说道，“你若当真敢娶她，我就嫁给别人！那你也说这样好不好？”

　　秦凡抓紧姜云歌的肩膀，双目赤红道:“不可以，你不许嫁给别人，听到没有？”

　　姜云歌却笑了:“你要娶别人，却不许我嫁给别人，难道说，你是想两个都娶回去？不过嘛，我是嫡公主，娶了我是不可能纳妾的，不管府内还是府外，若有，必将杖杀之！”

　　言语中赤裸裸的威胁，深深的伤害了彼此最后的温柔！

　　秦凡:“洛泱我非娶不可！”

　　“好，很好，希望你日后不要后悔，今日的决定！”说罢，姜云歌擦掉脸颊的泪痕，转身出了景阳宫！

　　秦凡颓废的坐着椅子上，看着姜云歌消失在自己的视线范围，却无能为力！

　　自己就像个废物，像个木偶任人摆布，什么都做不了，只能听从她们的安排，到底要什么时候，自己才能改变这样的窘迫！

　　短短几日时间，秦凡当真厌倦了，这种尔虞我诈、勾心斗角的日子，心中突然生出了，想摆脱秦家的想法。

　　这一刻，秦凡在自己心里，简单的推演一番，不久后便起身，拜别了贤贵妃出了宫！

　　姜云歌回到寝宫，坐在梳妆台前，看着镜中的自己，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颊，最后无力的垂下头！

　　碧儿怎么都想不到，秦凡竟这般混账，昨日要了主子身子，今日却说要去洛家小姐，简直就是人面兽心斯文败类，真替自家主子不值！

　　姜云歌：“更衣，本宫要去面见父皇！”

　　碧儿心里波澜起伏，吃不准主子的心思，只得默默的替姜云歌更衣，大气都不敢喘。

　　姜云歌换了一身，嫡公主专属的，凤凰展翅宫装，坐上銮驾到了养心殿！

　　在大太监姜福的带领下，姜云歌进了养心殿，朝宣和帝打了个万福，宣和帝放心手中阅奏章，宠溺的看着自己唯一的嫡女，想着不知不觉中，歌儿已这般大了！

　　宣和帝:“歌儿，今日找父皇有何要事？”

　　姜云歌:“回父皇，儿臣今日确实有事，想请父皇退了，儿臣与秦凡的婚事！”

　　宣和帝，剑眉一挑:“哦～昨晚你可不是这般与你母后说的，今日这又是为何？”

　　姜云歌:“昨日母后的话，儿臣想了良久，觉得母后所言极是，儿臣如今也看明白了，秦凡并非儿臣良人！”

　　宣和帝:“你当真想好了？”

　　姜云歌:“儿臣想好了！”

　　宣和帝手摸着胡须，语重心长的说道:“你出生之日，朕命太卜司为你占卜，太卜司曾言，秦凡乃你命中之人，即便是你二人取消婚约，今后也必将纠缠不休，当时父皇还不信，如今想不到，真如这般！”

　　姜云歌听了脸色大变，毕竟自己从不曾，听父皇母后讲过占卜一事，尤其那句纠缠不休，姜云歌听出别的意思，低着头也不敢讲话！

　　宣和帝:“当时，朕也想了很久，与其纠缠不休，不如将人早早为你定下，毕竟在眼皮底下，任他也翻不出浪花，谁曾想，凤青玉将他送往祖地，她秦家所为之事，本是家仇，皇室向来是，睁一眼闭一只眼，如今想来确实不能，让歌儿去冒这个险！”

　　姜云歌不知父皇所说的，秦家家仇之事是何，想来和秦凡娶洛泱有关，忍不住急切的问道:“父皇所说的秦家家仇，是些什么？”

　　宣和帝:“这些事，你不必在意，退婚也是好事，只是，歌儿你是身为皇家的嫡公主，父皇容不得你做出，有损皇室颜面之事，今日退婚，今后，你与秦凡便再无可能！你可知晓！”

　　姜云歌很想再问问父皇，关于秦家的事，见父皇故意避开的话题，心知问了也是无果，只得狠心说道:“儿臣明白，今后，儿臣自不会与秦凡纠缠！”

　　宣和帝:“歌儿，记住你今日所说的话，朕即刻下旨，省的明日他母子二人过来，惹得朕心烦！”

　　姜云歌忍不住心惊，父皇居然知晓明日退婚一事，那自己与秦凡之间的事，难道父皇也都知晓，想到这里，姜云歌隐藏袖中的手，都忍不住颤抖！

　　宣和帝默默看着姜云歌:“歌儿，近日便不要出宫，直到你婚事定下为止！”
　　姜云歌还想说了什么，抬眼便看见宣和帝，摆了摆手，只得退出了养心殿！

　　姜云歌坐在銮驾上，眼神盯着养心殿，一直到看不见养心殿三个头，方才机械性的转过头，父皇他原来什么都知晓，父皇不许自己出宫，便是最后一丝念想，也不许自己有，开弓没有回头箭，秦凡，你需要我做的，我都为你做了，那我们呢？你什么时候才能替我想想？为何自己这般不甘心……

　　秦凡回府后，一直陪着祖母，直到傍晚时分，宣和帝的圣旨，到了将军府，宣旨的是，宣和帝的大太监姜福，姜福深深的看一眼秦凡，方才打开圣旨。

　　念到:“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秦府世子秦凡 品行不端 屡教不改 仗五十 即日起取消 秦凡与嫡公主姜云歌婚约 布告中外 咸使闻之 钦此 ”

　　姜福念完圣旨，不待秦凡反应过来，身后金羽卫便将秦凡压至院中，板子也一下接着一下，打在秦凡臀部，直痛的秦凡龇牙咧嘴，就是不肯叫唤一声，一干秦府众人，看着眼都红了，秦母背对着秦凡，双眼紧闭久久不曾睁开！

　　直到板子最后一下落尽，秦凡再也忍不住，晕了过去，鲜血染红了，白色的锦袍，也刺痛秦母的眼，院中的如此大的动静，自然也传到了老夫人耳中，原本虚弱的老夫人，再也忍不住，一口鲜血喷在锦被上，也晕了过去！

　　洛泱在第一时间收到消息，就悄悄赶到了将军府，命手中暗医为老夫人检查了身子，等洛泱来到秦凡房中时，秦府府医已为秦凡处理好伤口！

　　洛泱站在秦凡床前，看着因失血过多，面色苍白的秦凡，眉毛紧紧促在一起，宣和帝会让金羽卫仗着秦凡，是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宣和帝也是在敲打秦家，敲打所有人，他才是大周至高无上的帝王，这是秦凡该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