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舅舅叫展昭》罗力得

5、第 5 章

　　话虽这么说，展昭和白玉堂到底还是不太放心，夫夫俩，带着外甥女儿去上学了。

　　一去学堂，便瞧见那个小男孩眼泪汪汪地站在门口，头上顶了一叠子书。真珠儿吃惊道：“曹远，你怎么啦？”

　　那个小男孩哇的一声哭了出来：“他们说，我欺负你，哇！不让我读书啊，唔哇………”

　　真珠儿撸起袖子道：“我帮你去求情吧！”

　　正说话间，富先生和两位先生走了过来，看见真珠儿身后的家长，几人都十分难为情，真珠儿的真实身份几位先生都不太清楚，只道是展昭托了人情来借读的。但是不管人家什么身份，第一天上课便被欺负，现在家长不放心陪着来了，都不知道怎么赔礼好。

　　真珠儿大大方方上前行礼：“先生好！”

　　“先生，让曹远回去上课吧！”她这一抬头，几位先生看见了她脸上还未褪去的墨痕，都吓了一跳。富先生蹲下身来仔细瞧：“怎么这么厉害？曹远！再罚你站三天。”另外两个先生也赶紧蹲下来看。

　　真珠儿嗖地一下捂住了脸：“好了，好了，快好了，再洗洗就褪了。先生你饶过曹远吧！”

　　富先生叹了一口气道：“真珠儿真是一个心地纯良的好孩子。”他转过头去一声断喝：“曹远，回去念书！既然周露替你求情，那就放过你吧！”

　　两个小孩手拉手走了，远处还传来曹远欢欢喜喜的声音：“你小名儿叫真珠吗？我以后叫你真珠好不好？”白玉堂脸色一变，嗖地追了过去。

　　富先生向展昭行礼：“真对不住，展世兄，我们一定不让这事再发生。”

　　展昭拱了拱手：“我家外甥女天生心大，您也知道的，我们向来不惯着她，她也不知道哪些算是吃苦，什么时候都乐呵呵的。有时候，我们做长辈的只好多看顾她一些，幸而这次只是墨汁。倘若是别的东西，毁了容貌怎么办？”

　　富先生想到她脸上的墨痕，登时汗都出来：“这位曹远是皇后的侄孙。”

　　展昭摇头道：“这位曹同学怕是不会再和真珠儿为难了。”他顿了一顿道：“倘若别的小孩子再欺负我家真珠，我家真珠可要还手了。”

　　富先生听他这话笑了：“真珠是全塾里最小的一个，她若想还手，尽管打，哈哈哈，打不坏，你便放心吧。”

　　在富先生瞧不见的地方，展昭也在偷偷笑。

　　果然，三天之后，富先生简直想哭了。真珠儿和人打架了。

　　曹远是和她成了好朋友，但是有个小姑娘讨厌上了真珠，她故意问真珠儿为什么不是爹爹娘亲陪来，真珠儿也极老实地回答说爹爹和娘亲都过世了。这个小姑娘就说她祖上不积德，爹娘都不得好死。

　　旁的事情，真珠儿都能一笑而过，唯独父母早逝是她永久的痛，二话没说一拳头捣了过去。

　　这个小姑娘姓宋，是富弼二女儿婆家小姑子的孩子，还有一个兄长在甲班读书，小姑娘捂着鼻子去和哥哥告状，那个十多岁的哥哥就来报仇了。结果真珠儿拼着头发不要，狠狠地打了男孩子好几拳，把人家的肋骨都打断了，她也被撕下了一缕头发。

　　越影其实一直派着手下的大丫鬟注意着真珠的安全，但是她们跟着小铃儿一脉，素来觉得只有威胁到性命的才需要大人出手，真珠儿这次还以少胜多、以幼胜长，她们很欣慰真珠儿是个有血性的姑娘。

　　富家二小姐得知小姑子的儿女受了伤，哭哭啼啼地回娘家告状，富夫人请来了富先生，要把真珠儿开革了。

　　这边厢，真珠儿挟着书包气恨恨地一定要回家。幼童念书本来就只有半天，这会子还有一个多时辰才要放学，门房拦着不让她走。

　　真珠儿平素好脾气，好说话，可是犟劲上来，十头牛也拉不回，她毕竟是久居高位者，天然有一股子气势在，对着门房一声暴喝：“散开！”那门房哆嗦了一下，竟然就让她冲出了角门。

　　今天暗中守着的侍女是奔霄和逾辉，她俩见小郡主一个人往家跑，也吓了一跳，彼时东京城里拍花子的可不少，这个时候也顾不得什么隐身保护，急忙一左一右拉住了真珠儿。

　　真珠儿本来就是气急了存着一股子劲，这会儿看见自己人，她再也忍不住了，嚎啕大哭：“我要回家！我要舅舅！我不要在这里！”

　　两个大丫鬟从来没见过真珠儿这个样子过，同仇敌忾之下，脑子一热，抱着她就往家走：“小主人，我们回家去，这劳什子学，我们不上了。”

　　仁宗在宫里想到外孙女儿已经在富家私塾里上课了几天，便让任守忠去塾里赐一点文具，顺便看看真珠儿好不好。

　　任守忠得了口谕，笑盈盈地去了富家，却看见白玉堂从富家角门狂奔而出，一问之下才知道小郡主被人欺负，生气之下，自己跑回家了。

　　任守忠大惊失色，让跟着来的小内侍全部去帮白玉堂找真珠儿，自己跑回宫去禀告。

　　富弼这会子正在宫里，听任守忠这通分说，也吓了一跳，他虽然曾想让真珠儿知难而退，可没料到是别人欺负了走的，偏偏这个欺负的重点还在与小铃儿早亡上。

　　仁宗是又气又急，只好再多派了人手一齐去找真珠。

　　那边，白玉堂将富家和郡主府的这条路来回跑遍都没有见到真珠儿，他登时焦急起来。

　　偏在此时，展昭带着王朝马汉出来，看见他满头大汗忍不住问道：“白玉堂，你怎么了？”

　　白玉堂摸了把脸：“真珠儿和人打架，然后生气一个人跑回来了。我追过来也没瞧见她，正在找她。”

　　展昭吓了一跳：“她自己跑回来了？那我赶紧和你去找。”

　　正说话间，街道那头鼓噪起来，展昭面上显出焦急神色，王朝道：“展大人，您先去找真珠吧，那事儿有我们呢。”

　　白玉堂道：“什么事？你有要紧公事么？你先去忙罢，我已经把府里的人都叫上在找了。”

　　展昭道：“有人来报，在吉庆大街后稍的巷子里死了两个女子。”

　　便在此时，越影面色苍白疾奔过来：“两位舅爷，不好了，跟着小主人的奔霄和逾辉被人杀了，小主人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