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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不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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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心里害怕,自己逃不开这种事吗?
想想就觉得可怕,那些男人,个个身高体壮,他又想想杜良顷,更觉得害怕,他和王福打架的时候,招招狠厉,自己……
他打了个哆嗦,坐在床边,一双手放在膝盖上,绞着身上的衣物。
刘氏不让吃饭,杜良顷就自己去拿了粮食,在房子里用小灶台烧饭,把刘氏气了个半死。
方陵也想来着,被杜良泉拦了下来,“别气娘了,一顿不吃就不吃吧。”
“阿凝,去菜园子里摘点菜。”杜良顷生着火 ,嘴上喊乔凝去,乔凝从床沿上起身,小心应声,就怕惹恼他,“好。”
菜园子一出门就看到了,乔凝看刘氏没出来,才开始摘菜,杜良升出来方便,见他一个人,眼珠子一转溜,吹着口哨过去找他说话,“你叫乔凝?”
“嗯。”乔凝低着头尽量离他远些,手上速度快了,摘完菜就要往屋里走,杜良升上前一步拦住他,“聊几句嘛,你怎么认识老三的?”
“我,我要回去了 。”乔凝低头往左边一走,他就往左边一拦,“怎么?瞧不起我这个大伯哥?”
“没有……”乔凝本来就没见过几个汉子,遇到这样的,更是吓得不知道怎么处理了,只知道往前走,“我真的要回去了。”
杜良升听他声音颤抖,都快哭出来了,心里更来劲儿,他走一步杜良升拦一步,乔凝最后急得脚步乱了,差点撞上他。
正崩溃的时候,杜良顷喊了他一声,乔凝如获大赦,找到个空就往那边跑,好不容易摆脱他到了屋里。
杜良顷手上忙着,问他怎么这么久才回来。
“遇,遇到大伯哥了。”乔凝蹲下洗菜,杜良顷一听,回头看了看他,见他似乎没什么事情才又开口,“他没怎么着吧?”
“没。”乔凝摇摇头,洗好了菜,拿到菜板上准备切。
杜良顷不声不响走到他背后,把他整个人拦在身体里,乔凝感觉到他突然的靠近,想起方陵和自己说的话,手一抖,把菜切的大小不一。
“真没怎么着?”杜良顷故意凑到他耳边问,乔凝不自在的往另一边侧了侧身子,“真没。”
有他也不敢说。
“没有就好。”杜良顷装模作样的点头,仿佛没看出他的不自在,“没事离他远点。”
“嗯。”乔凝答应着。
杜良顷回去做自己的事,把米放在了锅里,没一会儿火又灭了,他往灶台低下吹了口气。
“……”
火升起了又灭,乔凝看见他顶着个大黑脸正和锅底下的柴火斗智斗勇。
杜良顷脸色都黑了,好像下一秒就要暴起,乔凝走过去小声说着,“我来吧。”
杜良顷出去洗脸,乔凝松了口气,不用面对他,做事也放松了不少。
找了好烧的秸秆,又看到他没洗就放到锅里煮的米,乔凝默默地捞了出来。
生好火,麻利地淘米,倒进锅里,又坐下烧火。
杜良顷洗好脸回来,一瞬间好像看到了前世的他。
半点分别没有。
终于吃上饭,天已经黑了,多做了点,杜良顷让乔凝送去给方陵他们,中间被刘氏看见了,又是一顿骂。
乔凝脚步一停,做好了挨打的准备,刘氏不屑看他,骂着转身进屋了,乔凝小小呼出一口气。
“先不用收拾了,睡觉吧。”煤油灯在燃着,灯芯被烧,发出刺啦刺啦的声音。
夜晚十分静谧,乔凝不反驳他,点点头走到床边,杜良顷把煤油灯放在床头,“睡吧,你睡里头。
乔凝小心躲着他,衣服都没敢脱,被子拉到上边,只露出两只眼睛在外面。
杜良顷走过来就看到一双黑黢黢的眼,脱了鞋,杜良顷笑着问他,“怎么了?不热吗?”
五月的天,已经开始热了。
“不,不热。”乔凝声音发抖,被子底下的手死死拽住被子。
杜良顷穿着里衣,没有直接接触到他的身体。
“睡吧。”杜良顷躺下,没靠他太近,两个人中间隔了很大一段距离。
他知道乔凝的想法,尽量和他保持距离,不让他一惊一乍,就怕惊扰了他。
乔凝半天不见他有其他动作,屏住呼吸又悄悄往里挪了挪,小心的阖上了眼。
杜良顷感觉到他得寸进尺的疏远,他一点儿也不想要这种疏远,他想放肆一把。
前世对自己明明那么亲近,甚至情事,都是他主动,现在却因为自己的靠近而惶恐不安。
既然不安,那就再不安些吧。
乔凝浑身战栗。
乔凝没说话,纤长浓密地睫毛轻抖,渐渐漫上了一层雾意,呼吸越发加重,不用看,杜良顷都能想到他眼里是什么。
肯定是对自己的惧怕。
在心里叹了口气,杜良顷知道自己此时应该翻身下去,用温柔地语调告诉他“睡吧,不用怕”,可是他不想。
他凑近了眼前瓷□□致的面孔,温热的鼻息打在乔凝脸上。
他怎么还不哭。
杜良顷僵直着身子,突然放松了身体压在乔凝身上,头歪在他脖颈处,看他那小块儿敏感的皮肤,泛起了一片红。
“怕我吗?”他趴在乔凝耳边,声音沙哑。
乔凝呼吸声里带了许多的急切,他太害怕了,他不想把自己交给这个近乎陌生的人,哪怕他出钱买下了自己。
他心里有一种感觉,如果发生了什么,就无法回头了。
“你想干什么?”他仍旧闭着眼,直直的睫毛下被月光撒了一片剪影。
“你说呢?”杜良顷呢喃着,又凑他近了,薄薄的唇就停在他耳边,一张一合让乔凝忍不住侧头逃开。
“干嘛?”杜良顷注意到他的动作,手上用力揽着他的腰,让他贴近自己,防止他逃走。
“你是我夫郎。”杜良顷说着,“这些事不是应该的吗。”
“不要!”乔凝瞳孔无焦距地放大,冰凉的手在打着哆嗦,“不要。”
窗外是空灵的虫鸣鸟叫,杜良顷喉结上下动了动。
“不要什么?”他仿若听不懂般,仍然温吞地哑声呢喃着,乔凝终于崩溃的大哭。
从来没有经受过这些,一夕之间什么都没有了,被陌生人买下,在一个冷漠自私的家里,什么都要靠自己,一切都是不确定。
“不要这样,你放过我吧,我可以给你当牛做马,求求你……”乔凝看着他,无助地哭喊,杜良顷居然诡异地升起了一种快感。
他觉得自己现在很不好,心里的阴暗面在放大,他明明想让他开心,让他笑的。
“不哭。”他不紧不慢地擦着乔凝脸上的泪,“我又不会伤害你,为什么这么怕我?”
为什么怕呢?
乔凝也不知道,他下意识想远离这个人,至于这种下意识是哪里来的,他也不知道。
爹爹说,如果有人愿意买下自己,就想尽办法要一个孩子,有了孩子,自己才会有保障,才不会被抛弃。
可是……
他望进杜良顷眼里,那里头分明没有暴虐,没有狠戾,没有一丝一毫的对自己不好的情绪,可他就是怕。
这个人,会给自己带来一切不好的厄运。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