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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第四十章 六甲秘祝 ...

  •   第40章
      黎文从二楼摔下时便失去了意识。
      好在他手上戴了条运动手环,有设置紧急报警功能,在监控到他失去意识之后,就立刻向他的家人及助理发送了报警信息。
      由于送医及时,人总算脱离了生命危险,已经转入了重症监护室。

      黎家直系亲属都不在京市,黎文重伤这件事,暂时只有小范围的人得知。
      孟宁宁赶到医院时,欧婉华正在帮黎文的助理忙前忙后。

      瞧见孟宁宁,欧婉华是很意外:“你怎么来了?”
      这会儿已经是晚上九点多,像孟宁宁这样外表出众、年龄稚嫩的学生出现在医院里,难免引人注目。
      “我来看看黎导。”孟宁宁轻声细语回道。

      除了欧婉华,监护室外面还守着几位和黎导私交不错的圈里人。
      其中不乏导演和制片。
      他们闻声望过来,见小姑娘素净着一张脸,穿着也很低调日常,显然是知道消息就第一时间赶到医院。

      几个中年人对视一眼,猜到这位可能就是黎文相中的“凤鸣”了。
      黎文这种情况,某些“深受黎导栽培之恩”的当红艺人都没有出现,倒是这位还没演上戏的小女孩先来了。
      孟宁宁的懂事和知恩图报,引起了几个人的极大好感。

      欧婉华还道孟宁宁赶来,是担心《裂风》因此事生变,免不了拉着孟宁宁小声安抚几句诸如“有我在放心”“你还小下次没必要赶过来”之类的话。
      末了,欧婉华引着孟宁宁来到重症监护室门外,隔着门上的小窗,给她指看里面罩着呼吸机的黎文。
      黎导的头上裹着绷带,躺在雪白的病床上,周围机器嗡鸣。
      “医生说他是横着摔下来的,肋骨都断了两根,好在没伤到心肺,也是捡了一条命。”欧婉华叹着气说。
      孟宁宁眼睛盯着黎文的脸,点了点头,轻声附和:“确实命大。”

      这话不是说假。
      在孟宁宁的灵视里看去,黎导闭着眼的脸上一片灰败,眉心印堂上蒙了团油腻污秽的晦气,那浓重程度,简直如同被埋在坟里睡了三天三夜一样。
      这满脸破败凶衰之相,自然少不得横祸加身。

      孟宁宁眉头微皱,百思不得其解。
      黎文这副模样和上次见时简直截然不同。
      不过几天的功夫,怎么就变成了这样?
      ……

      医院停车场里,汪佑诚正支着酸疼的胳膊,拿手机和好哥们戚宝庆聊微信。
      一个讲自己被老爹管头管脚,一个讲自己被师父训得凄凄惨惨。
      汪佑诚正吐槽得起劲儿呢,车门被人拉开,孟宁宁坐了进来。

      “这个地址,你认路吗?”孟宁宁把手机亮给汪佑诚。
      汪佑诚瞧了一眼,上面是欧婉华发来的一个郊区别墅:“认得,在东郊。”
      他看出孟宁宁面色沉重,有些疑惑地问:“师父现在就去吗?”
      孟宁宁点了下头。

      按常理来说,有功德朝珠在房子里聚灵,黎文身上应该满是清灵之气才对。可黎文现在,却不知怎么沾染了一身来路不明的污糟晦气,这让孟宁宁内心满是疑惑不解。
      既然想不明白,倒不如直接到黎文家里去看一眼。

      汪佑诚自然不会反驳,立刻启动车子,向东郊奔去。
      孟宁宁抬头看了一眼天色,已经月上中天。约莫车开到那处,怕要接近午夜子时。
      子时乃逢魔之时。
      孟宁宁想了想,在汪佑诚的储物斗里翻了翻,掏出一沓过期的旧保险单来。

      孟宁宁:“这些你不用了吧?”
      得到肯定答案以后,孟宁宁从兜里摸了一只中性笔,按亮车前座的棚顶灯,便在一张张保险单上,龙飞凤舞地写了起来。

      汪佑诚一边开车,一边探头瞧了一眼。
      只见孟宁宁屏气凝神,笔如游蛇,写出来的黑色笔迹,字不像字,画不像画,倒是有几分像小时候看的港城僵尸片里的道士画符。
      不会……真的是在画符吧?

      汪佑诚眼巴巴地瞥了一眼又一眼。
      他这位师父年纪虽然只有十七岁,可是为人处世一板一眼,总让他有种在面对奶奶辈的错觉。
      虽然知道自家宗门叫“剑宗”,如今也开始习剑,但汪佑诚总觉得自己这位师父的手段,相比一个隐士剑客,还是更像个玄学道士多些。
      汪佑诚:嗐,咱也不知道,咱也不敢问.jpg

      孟宁宁这边只当汪佑诚是个开车的工具人,自己则忙着往纸上画唯一手熟的六甲秘祝剑符。

      修真界不止有人神魔,也有妖鬼作祟。
      剑宗作为庇护凡人的仙家宗门,弟子也少不了要下山为凡人驱邪,符箓这种方便手段也是常用的。
      只是,孟宁宁在这方面从未投注过精力。
      六甲秘祝剑符,是她唯一会做的符箓。
      原因也简单,这个符,她完全不用专门学,就记住了。

      六甲秘祝又叫九字真言,其深入人心之处,哪怕是孟宁宁都知道。
      孟宁宁写在保险单上的,便是这“临兵斗者皆阵列前行”的九字灵文。

      符文要生效,还需要灵力注入。
      寻常人冥思凝神,尚且还需要灵感较强的朱砂来做载体。
      但孟宁宁的灵力充沛又凝练,只要强行注入,哪怕是中性笔油,也足矣落纸成符。

      汪佑诚车里剩的纸张不多,孟宁宁一口气写了十几张剑符。
      然后便在汪佑诚不敢置信的目光下,将纸张折来叠去,一个个摞起来,最后竟然拼出了一把纸做的宝剑来!
      孟宁宁满意地捏着剑来回看了看。
      这把纸剑约有一臂长,任凭她左右挥砍,也牢牢实实的。

      汪佑诚瞧孟宁宁这番作为,心里不祥的预感越发凝重,见她忙完了,忙趁机问道:“师父,您折这个是要做什么?我们这是要去干嘛?”
      孟宁宁似乎还是对剑不太满意,一边折腾纸剑,一边随口回道:“我看黎文的情况,怕是家里有妖邪作祟。我倒是无所谓,这不是带着你呢么,就寻思给你做一把剑防身用。”
      什么妖邪?
      汪佑诚楞了一下才反应过来,登时心就一颤,手上的方向盘都打了个滑,车子也登时画了个之字,吓得后面的司机连按喇叭。
      “怎怎怎么还有妖怪!?”汪佑诚头一次发现自己心脏有点脆弱。

      汪佑诚车子这么一晃,把孟宁宁也吓了一跳。
      “你慌什么?这么大一男人,正是阳气旺盛的时候,要是元阳未泄的话,一般的邪祟都得怕你才是。”孟宁宁无语至极,“再说了,是什么还没去看过呢,也说不定黎文就是和你们一样,碰了什么不该碰的东西而已。你已入我剑宗门下,锄恶驱邪也是应尽之责,不要丢我的脸面。”
      汪佑诚被训得欲哭无泪,口里应是,心里却道:师父你才十七岁啊,什么元阳之类的,说话能不能注意点影响!

      孟宁宁被汪佑诚这么一闹,随口说完,心里不由得也犯嘀咕。
      她回现世这段时间以来,感应中未曾见过任何妖鬼。
      阴阳两气固然长存,但似乎伴随着灵气枯竭,现世并没有形成阴界和魔界,万物生灵好像也没有孕生出化人的妖灵。

      但是,怪事也一点都不少。
      她先后在汪佑诚处破过一尊煞气满盈的邪像,又在戚宝庆体内化掉了一股精纯的血煞。
      如今家中放着功德朝珠的黎文又出了这样的事。
      孟宁宁总觉得背后似乎有些不对,却又实在没什么头绪。

      她将纸剑放在膝上,打定主意,到黎文家附近好好查看一下。

      ……

      古玩街。
      戚氏父子送严淮出门后,依其吩咐,把镇宅符贴在店门梁上,然后便关门锁窗,等在屋内。
      不过片刻,就听得外面狂风大作,雷声噼啪。
      两个人面面相觑,安静如鸡。
      不成想又过了一会儿,就听见外面一声惨叫,有什么东西重重摔在了地上。
      紧接着风声雷声一应具消。

      戚江涛心里不安,把门推开一条缝,往外一瞧,惊见严淮整个人躺在街心,正呻.吟痛呼,连忙喊儿子一起,去扶严淮。

      戚宝庆之前一直拿严淮和孟宁宁比,觉得严淮还不如一个小女生有大师样。
      这次再一看,严淮满身狼狈,身上的道袍也碎了,铜钱剑也崩了,一张嘴,先咳出一口血来,然后还扯着戚江涛的衣袖,嘶着嗓子叫嚷:“这花坛底下,有人布了阵!谁碰过这里?是谁?是不是姜丰来过!”
      戚宝庆心里愈发觉得严淮这风水大师水分忒足。
      这条街上若是有什么宝器、阵法之类的,孟大师上回来,难道还能不知吗?

      严淮正被自己方才窥见的玄妙气场所震慑,整个人惊骇不定。
      放眼风水界,他严淮身为玄空一脉传人,一直独占鳌头。
      这么多年同行之间交流切磋,他更是未尝一败。
      可是刚才那青紫色的磅礴气场,却是他从未曾想象得见的。

      严淮脑海里第一个念头,就是怀疑与那本被盗走的《三元密函之术》有关。据说,这本祖传秘术可是与河图洛书有关。而父亲只默出了大半本,剩下的那一些,连父亲都未能参悟。
      姜丰盗走《三元密函之术》这么久,会不会已经学会了其中失传的秘法?
      而原本填在阵中的宝器,是不是也落入了姜丰手中?

      “为什么会这样……一定是姜丰!”就在严淮满脑子难堪、不解、恐慌时,忽然瞄见身边搀扶着自己的戚宝庆,脸上还有未曾藏好的讥讽嘲笑。
      严淮顿时脑袋一炸。
      ——这小子怎么露出这样的神情?对,他必然对此知情!
      惊疑不定的严淮一把揪住戚宝庆,厉声喝问道:“你!你一直在旁边的店里是不是?!你一定知道是谁在这里做了手脚!说!是不是姜丰!”

      严淮蓦然暴起,把戚家父子都吓住了。
      戚江涛虽然对他十分敬重,也觉得严淮怕是脑袋不清醒,连忙来拉扯:“严掌门,这是我儿子!您清醒清醒!”
      戚宝庆被严淮给吼蒙了,随后又被他不由分说地揪衣领拉扯,等反应过来以后,京市爷们的脾气顿时起了刺。
      “我就草了!你他妈才认识那个姜什么丰的!”戚宝庆一胳膊就把被阵法反震得凄惨的严淮给轮了出去。

      也就是这一轮,戚宝庆的衣领纽扣“啪”地被严淮给拽崩了线,一枚穿着红线的幽香扑鼻、包浆莹澈的老檀香珠子,从他的衣领里滑了出来。
      严淮原本还在气势汹汹的挣扎,见状顿时滞住了。
      戚宝庆见严淮忽然一声不吭,像见了鬼一样盯着他的胸口,一低头,才发现是孟大师给自己的护身佛珠掉出来了,忙止了骂,将珠子捞了回去,塞进衣领。
      然后他又瞪向严淮:“看什么看!这是孟大师给我的佛珠,跟你一毛钱关系都没有,你再看我就揍你啊!”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40章 第四十章 六甲秘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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