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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第 20 章 ...

  •   王省作势要给。
      卫念没再看沈尉,眉眼低垂的盯着桌面:“不用了,我相信公司的安排。”
      “嚯。”其他练习生小声感叹,不知道羡慕还是嘲笑卫念人傻胆大。
      黄世仁在桌子底下揪卫念的小手臂,他没给反应。

      王省眼珠转啊转,借着余光偷偷看他的大老板。
      大老板沈尉蓦的向后一靠,手指轻敲桌面,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们公司最看好的新人,像是在看一个欺负起来很好玩的小可怜。
      王省心里叹气:“好吧,那我们待会就签合同。其他练习生也有对应安排,大家都加油啊。”

      说完这句话,王省看了沈尉一眼,老板没有下达其它指令的意思。
      他心里嘀咕,这些事他自己一个人做就可以。
      老板非要跟着来。来就算了,还一句话不说。
      这些有钱老男人的心思,可够神秘莫测的。

      沈尉率先起身往外走,卫念的眼神随着他一直消失在门口。
      接着其他练习生相继出去。最后会议室里只剩下卫念和王省两人。
      王省把文件递过去:“一共四处签名。”他忍不住补充:“咳,你看看附件写的什么吧。”

      “哪四处?”
      王省挨着挨着指了。
      卫念唰唰唰签完名就往外走,独留王省一个人坐在位置上看着最后一处附件上的签名咂舌:“这哥们儿是刚还是虎?我都提醒他看附件了。”

      卫念快步走出门,欲抬脚追人,站在门口守株待兔的黄世仁拦下他:“诶诶,别走,你找谁?我在这儿呢。”
      黄世仁偏头小心翼翼往会议室里瞧,王省在整理文件,他惊讶的看着卫念:“你签了?”
      “嗯。”

      “你怎么这么虎啊。”黄世仁刚大声说完这句话,想到王省还在会议室里,突然压低声音,把卫念拉走,边走边说:“天上没有掉馅饼的事情,公司愿意捧你,更会在你红了之后压榨你。我们这些没有火的练习生最可怜了,一点谈判的资本都没有。你怎么看都不看合同一眼,万一公司来个霸王条款,签个二十年,工资又低。你红了还有什么用?全给别人打工了。”
      “我倒希望这样。”

      “什么?”黄世仁觉得自己听错了。
      “没有,我是说…”卫念想了想:“你今天不是问我我和十八岁喜欢的人怎么样了吗?”
      “对啊。”
      “我当时没有告白,很后悔。现在不想再次后悔。”

      “那也…不用这么虎啊。是,公司给的条件确实诱人,但还是得留个心眼。”
      卫念突然笑,锤上黄世仁的肩:“我们说的不是同一件事。但还是谢谢你哥们儿。”
      “操!怎么突然这么煽情,不习惯。”
      “我有事,我先走了。”
      “走吧走吧,等你火了给我抱大腿。”
      “借你吉言。”

      告别黄世仁,卫念漫无目的的在公司走,他现在想见沈尉。
      可没有重要的事情他进不了总裁办,而且他直觉沈尉现在不在办公室。
      至于具体是哪儿就不知道了,公司还这么大。
      卫念从二楼,闲庭散步的,慢慢往楼上逛。

      他突然想起以前也有这么一次他在沈尉的学校,也是漫无目的的找他。这种寻找自己生命另一半磁石的感觉很玄乎,充满未知的刺激和满足的幸福感。

      不同的是,当时他不懂克制自己的心思,想见便去见了。
      如今不一样,沈尉于他更像是个地宫里的宝藏,他以前有直开宝藏大门的钥匙,但他把钥匙搞丢了。
      现在只能通过繁复的密道才能见着宝藏,这沿途的风景惊险刺激,其实也还不错。

      二楼没人,三楼没人,四楼没人…有些办公室关着,卫念没好意思敲开门询问。
      七楼…八楼…
      卫念踏上顶楼,顶楼就是个玻璃盒子,一个加了盖的天台,一般很少有人来。
      他几乎都要放弃了,开始反思自己和沈尉是不是真的没有缘分。
      但幸好顶楼一览无余,沈尉一个人背对楼梯面向玻璃橱窗站着。

      卫念只能看见他穿着西装的背影,身型高挑挺拔,衣服剪裁合体。
      他突然有点不适应,他喜欢的是穿着休闲服很温柔的大哥哥,不是这个一来就把公司管理的井井有条的决策者。
      不过沈尉昨天还打电话过来,从这里面窥见的温柔给了卫念今天过来找他的勇气。

      卫念悄悄走过去,周围环境安静,脚步声还是很明显。沈尉侧身往后看了一眼。
      卫念视线一低,才发现沈尉在抽烟。他夹烟的动作很漂亮,手指修长衬的烟都高级了几分,看过来的眼神漫不经心。
      看清来人,沈尉又转回去。

      卫念心脏被小小刺了下。
      以前有一次沈尉在他家抽烟。
      他还惊讶沈尉看上去不像是个会抽烟的人,当时两个人隔了一段距离,沈尉看见他就立马把烟给掐了。

      他忽略掉这细微的异样,站在旁边。

      过了半分钟,沈尉开口:“你找我?”
      卫念:“嗯…”
      沈尉下巴微抬,似乎给了他一个余光:“什么事?”

      卫念视线偏移没敢再偷偷看他:“就是…签合同的事,想问问你是怎么想的?”
      沈尉很轻的笑了下:“你是想问我有没有给你开后门吧?”
      卫念不好意思的捏了下自己的衣服下摆:“嗯。”

      沈尉字字清晰,有理有据:“你的外形,表演天赋,艺人的综合评定是历年来都最优秀的。”
      “任何人坐在我这个位置都不会放过这个好苗子。”
      “我很看好你的商业价值。”

      卫念眉头皱起:“哦。”

      沈尉轻笑:“还是你误会什么了?你觉得我昨天打电话给你就意味着我会照顾你?”转过头饶有兴致看着卫念。

      卫念突兀的从他的表情和动作里感觉出强烈的恶意,连忙否认:“我没有,我也不想走后门。还有昨天的事情也谢谢你。”
      “没关系,出于人道主义而已。”

      这天没法继续聊,空气安静了半分钟。
      卫念小声:“谢谢,那我下去了。”
      “欸。”沈尉轻声一个语气词把卫念叫住。
      “你看合同没有?”
      卫念摇头。

      沈尉轻声笑了下,“我知道了。”

      卫念耳根一动,有点后悔自己没看合同上写的什么。
      他站着原地有点无措,看沈尉没其他说话的意思,他自己也聊不下去,食指往后指了指楼梯方向:“那我走了?”

      “等我。”

      因为沈尉说了这句话,卫念只好站在他后边,舌头抵了抵侧脸庞。

      五分钟后。
      “走吧。”沈尉略过他往楼梯走。

      卫念站在原地没动。
      眼眶有点热。
      你什么态度啊,不想理你。

      沈尉停在原地沉声:“要我等你?”
      卫念小声反驳:“你先走,我不急我在这儿再看会风景,这的风景很好看。”
      他移步站在沈尉刚刚站过的地方,学沈尉的姿势往下看。

      身后沈尉的声音如常,可是内容就不那么友好了。
      “我数三声,三…”

      卫念蓦的转身。
      好可怕!
      这男人真的好可怕。

      卫念跟在沈尉后面,他原以为沈尉要坐直达电梯,不,他没有坐。
      卫念又以为他要走安全通道的楼梯,毕竟总裁办就在顶楼的楼下,走楼梯更快。
      但万万没想到沈尉选择坐扶梯。
      柚子娱乐曾经也是娱乐大公司,公司装修格外讲究,其中一侧装着大扶梯,跟大商场里的一模一样。

      两人坐着扶梯下到下面那层楼。
      分开之际,沈尉突然转过来,抬手抹了下卫念的下巴:“加油啊,小朋友。”

      触感轻飘飘又稍纵即逝,只有下巴上指腹的温度昭示着他没有出幻觉。
      沈尉今天一直都叼着个脸公事公办的语气,卫念用假模假样的官腔呛他:“谢谢总裁的厚望。”

      沈尉突然笑出声,嘴角咧开的弧度比往常任何一次都大。
      又抬手捏上他的下巴,使了点手劲,牙齿之间较着劲:“脾气真大。”

      下巴那虽不至于很痛,但力道不容忽视。卫念皱眉,就这还叫脾气大?

      沈尉放开时,卫念白皙的皮肤上有个浅淡的拇指印,他又轻飘飘的抹了抹,“好了,你去忙你的吧。”

      “总裁慢走,总裁再见。”卫念站在原地,就跟迎宾小姐一样把沈尉吆喝走。

      卫念回到寝室,看见黄世仁坐在沙发上,一听见他的开门声就激动的转过来,睁着灯泡样闪闪发光的眼睛:“你被总裁包养了?”
      这简直当头一棒。
      卫念全身拒绝:“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可能。”

      “可是。”黄世仁摇晃手里的手机:“群里都说了,有人亲眼看着你们从顶楼下来。”
      顶楼的风景一览无余很好看,以前公司的小情侣喜欢在上面偷偷摸摸。
      但后来发现这样容易被发现,就很少有情侣上去过。
      “还乘一部扶梯,总裁还摸你下巴,你们俩要是没关系。我倒立拉稀。”
      卫念今天被沈尉气得不轻:“可确实就是没关系。”
      黄世仁悠悠:“你是觉得没关系,但现在全公司都觉得你被包养了。”
      卫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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