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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我和主人的那点事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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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圆在原地呆了一会儿,小心地觑了符靳一眼,试探性地站了起来,见符靳好像真的没有要管自己的意思,在旁边无所事事地站了片刻,于是决定按原计划上山砍柴。
古代的冬天是非常冷的,而且原主又是穷村里的孤儿,家徒四壁,御寒的棉衣都没有,昨夜盖着的破旧被子里面填充的也不是棉花,而是稻草和柳絮。这时代是没有棉花的,穷人御寒多是如此,稍好点的穷人或是猎户才会以兽皮御寒。
他现在穿着的几层衣服,都是内外两层麻布缝在一起,里面填充上稻草、芦花絮等物,这个天气穿这套装备出门肯定是不行的。
屋里实在是没有余柴了,取暖、做饭都不成,上山砍柴是必须的,楚圆打算把被子裹在身上用麻绳固定住,虽然会行动不方便,还有点蠢,但那被子好歹比这几层麻衣要厚一点,能多穿一层是一层吧。
于是楚圆开始屋里屋外转来转去地找被子。
良久。
符靳睁开眼:“你干嘛呢。”
楚圆无辜:“找被子。”想了想,他问道:“我被子呢,你看见了吗?家里就剩这一床被子了。”
“……”符靳。
“没看见。”符靳。
楚圆:“哦。”
于是楚圆继续转来转去地找。
“……”符靳:“你再转来转去地试试。”
楚圆乖乖地不敢再动了……
又良久。
符靳看向楚圆,平静道:“再看,把你两只眼珠挖出来。”
楚圆吓得立刻紧紧闭上了眼,不敢再偷偷看符靳了。
委屈。
符靳:“你委屈什么。”
……不是,我没说话啊,你怎么看出来的。
楚圆害怕了一下,小声道:“家里被子找不着了。”顿了顿,他补充:“唯一的一床被子。”
“……”符靳闭了闭眼,定了定神,“那破烂东西本尊昨天丢外面了,你去外面院子里看看。”
果然就是你昨天晚上把我的被子给丢了……
楚圆不敢说外面院子里他已经找过了,乖乖地去外面土院看了看,一地全是雪,还有昨夜符靳压的雪坑和他自己留下的脚印,并没有什么被子。
楚圆回到屋里:“外面没有。”
符靳:“你去院子外面看看。”
楚圆想到昨夜风大,那被子也不重,可能被风给吹过了院墙,掉到院外去了。
于是楚圆出去看了,围着土院绕了一圈,结果冻得哆哆嗦嗦地回来:“院子外面也没有。”
符靳看他发着抖,皱眉:“你怎么了?”出去一趟,遇敌?
楚圆冻地哆哆嗦嗦地道:“冷。”唯一的被子也找不到了……肯定是被风给不知道吹到哪儿去了。
冷?符靳来了点兴趣,对楚圆招手:“过来。”
干什么?楚圆不明所以地来到符靳面前,就见符靳突然伸出手,不及反应,那两根骨节分明的手指指背就贴上了他的脸颊,顿了下,暧昧地缓缓上下摩挲了两下。
干什么干什么?楚圆吓得一下就后退了一大步,干嘛突然就摸脸了,这、怪害羞的……
楚圆往后逃避的动作让符靳的眼神暗了暗,听不清楚情绪地,声音低沉下来:“过来。”
符靳的语气很平静。
莫名的悚然感却在向楚圆示警,好像他不过去,对方就会立刻杀了他,毫不犹豫地。
后背连同后脑勺都在发麻,楚圆僵硬地走过去。
符靳重新摸上他的脸颊,这一回不再是仅仅用两根手指碰触了,而是整个手掌都包住了他的。
他的手冷冰冰的,比楚圆刚从外面冻回来的脸还冰冷的感觉。
符靳的拇指在他脸颊上慢慢摩挲着,微微皱着眉,仿佛在思索或回忆:“冷。”
明明他的手比楚圆还冷,却仿佛在借楚圆的脸感受、或者回想什么叫冷一样。
楚圆僵硬地任他摸。
好一会儿,符靳收回手,楚圆以为没事了,还没松口气,却听符靳道:“再有下次敢躲,立刻杀了你。”
楚圆心惊胆战,乖乖答:“是。”
符靳:“闭眼。”
又做什么?楚圆提着心害怕地闭上眼。
他只感觉眉心被人一点,额上一热,接着整个人都暖洋洋起来。
楚圆一愣,感到眉心的指尖离开,他发现自己一点也不冷了。
耳边恍惚间传来符靳低沉的声音:“很乖。奖励。”
……
王家村背靠的大山叫大熊山,据说是因为山的形状像一头熊而得名,不过楚圆从远到近地这么走过来,是没看出来哪里像熊的……
大熊山不算高,山路却难走,昨天又下了一天的雪,雪地深深,楚圆是没法上山的,最多只能在山脚一带活动。
山脚一带大多都是灌木和矮树,干枯的树枝都被白雪沉甸甸地压着,楚圆一手拽着矮树的枝丫,抖落枝上积沉的白雪,一手拿着柴刀手起刀落唰唰地砍着柴。
他砍的都是小枝干,冬天的树枝水分很少,比较脆,所以不算费力,不过砍了大半捆后,他还是累得气喘吁吁,汗都冒出来了。
当然,这和符靳给他的“奖励”有关,他现在不怕冷了。
楚圆恍恍惚惚地想起了当时的那种感觉,热热的、暖暖的。
也不知道符靳到底是什么人,系统不会无的放矢,昨夜符靳掉在他窗外,系统立刻就连续两次“叮”地提醒他,符靳应该是拯救任务的重要线索,可这个线索到底和任务有什么关联呢?
楚圆摸不着头绪,也不再纠结地去想,先老老实实地把日子过顺畅了再说吧。
砍了柴之后,回家还要收拾一下家里,扫扫院子里的雪什么的,记忆里家里的余粮也不多了,现在家里又多了一口人,不过,可能符靳也不需要吃饭。
楚圆最后砍了一捆半的柴火背在身后,再多他就背不动了。就在他准备打道回府,路过一处被雪掩埋的灌木丛时,无意间看到了雪地中的一点绿色,扒开雪一看,居然是地菜。
把这一片的雪都给拨拉开,果然看到了一小片绿油油的地菜,十分喜人。
楚圆高兴了,地菜又叫荠荠菜,是很耐寒的一种野菜,很好吃。他前世小时候在农村长大,经常自己去山上挖各种野菜,知道得不少。
一小片荠荠菜全部收入囊中,楚圆一手拿着柴刀,一手握着一大把荠荠菜,背上背着柴火,收获满满地回到村里。
楚圆的家在村西头,属于王家村最边缘的地方,大熊山则在村北边,要回到家得穿过半个村子,楚圆在半路上还正好碰到原主在村里的朋友,王大柱。
“老实,”王大柱看见楚圆,打了个招呼,“这么冷的天还去砍柴啊。”
楚圆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自己现在叫王老实,他点点头道:“是啊,家里柴火不够了。”
王大柱道:“哦,我家今年存的柴火有多余的,你不够就到我家来拿吧,这大冬天的尽量别出门,小心冻病了。”
“没事,我不怕冷,”楚圆笑了笑,王大柱家的柴火要供他一家十几口人用呢,也不富余。他说完,见王大柱从刚才碰见起就有点愁眉苦脸地,不由问道,“你这是怎么了?愁眉苦脸的。”
王大柱见楚圆问起,不由叹了口气:“还说呢,我爷不是去年刚买了个骡子吗?前天开始也不知是冻着了还是咋了,吃也不肯吃,喝也不肯喝,我奶我娘急得直掉泪,我这就要去王大脚那去请他过来给看看。”
王大柱家一家十几口人,在王家村里是还算殷实的人家,村里只有他们家买了头骡子,当然这个殷实也是相对来说的,王大柱家也是买不起牛的,一头骡子对他家来说是相当贵重的财产,养到现在也养得膘肥体壮的,现在病了,可不就急坏人了。
骡子,不肯吃喝?楚圆心里咯噔一声,这不就是剧情的开始吗?
按照剧情,从这头骡子的不肯吃喝开始,王家村又接二连三地发生了其他怪事,而第二件怪事,就发生在养骡子的那户人家……
王大柱这边赶着去请村里的赤脚医生王大脚,和楚圆没说两句就走了。
楚圆一边琢磨着这个事儿,一边背着柴回到了家。
土院里还有一地的雪得扫,柴得劈,还得生火、烧水、做饭,其实他早上就饿了,上午饿过头了撑过了饿劲,现在又饿了。
他很快就没功夫想剧情的事了,先把柴劈了,把饭做了吧。
楚圆进了屋,把柴火和荠荠菜放下,往里屋里看了眼,不禁一愣。
符靳不见了。
他去哪了?
楚圆愣了一下就开始拿着柴刀准备劈柴了,不论符靳去哪,都不是他能管得了的。
冬天的树枝水分少,收燥快,虽然因为落了雪树皮表面有了点湿气,但所幸昨天下的雪是干雪,抖落之后树枝整体还是比较干的。
他砍的柴大多数都是比较小的枝干,很多不用劈就能直接用了,楚圆劈了大概半个多小时,终于劈完了一捆柴。
生火。
外屋和厨房灶头是连在一起的,灶上大锅里添了大半锅的水,楚圆在灶膛里生了火,慢慢地继续往灶膛里加着柴,因为这木柴多少还带着湿气,灶膛里冒出了大量黑烟,楚圆被呛地连连咳嗽,脸也被熏成了小黑脸。
符靳回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被滚滚黑烟淹没的灶头,和黑烟里的一只黑人楚圆。
符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