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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第三十五章 珍之重之 ...

  •   各位关心简夭的朋友:
      安好。
      我是俞乐原,受已故师父之托,照顾其外孙女简夭七年零三月又二十一日。友人都道我尽心尽力,如今想来,不过是心中爱慕,甘之如饴。个中情事,牵涉颇多,本来不愿供大家赏评。然,树欲静而风不止,因简夭家事,种种指责、猜测甚嚣尘上,不管来者善恶,均与事实有些出入。特在此说明,简夭与我,经济独立,两情相悦,请予我们尊重与理解。
      人生匆匆数十年,竟能得一心上人,欢喜不已,惶恐不已。
      唯愿安康,度此余生——吾爱简夭,可否?可否?

      俞乐原

      当夭迷们从午休中醒来,一“纸”推送,静静待在公众号“简小妖”里。大家先是擦擦眼睛,不太明白这是一波什么操作。
      然后,纷纷反应过来,后台留言区炸了——“现场直播版鱼教授求婚小魔女!”
      画里的连载小手都还没牵上,现实的剧情直接跳到求婚梗。
      魏竹溪接了俞乐原的“私活”,不但帮他扫描,还按要求在“简小夭”上推送了。
      “真是胡来。”他一边批评自己的操作,一边想:“但是必须。”
      简夭浑然不觉,她开完会后,就投入海量画稿中博杀去也。为了早点下班,和俞乐原回家,她很尽力。
      所以当林清如打电话来时,她略不耐烦:“有事启奏,无事退朝。说。”
      “啧啧啧。”隔着电话都能猜到林清如那恨铁不成钢的鄙视嘴脸:“不得了啊,俞美人一封信,就把你尾巴美上天,连本宫都懒得应付啦?”
      “我从来不应付你……”说完眉一挑,抓到重点:“什么信?”
      “别装啊,亲!”那头的声音忽地荡漾起来:“你从实招来,你和俞美人摸摸抱抱亲亲到哪一步了?竟逼得他在你号上昭告天下!”
      嗯?
      简夭迅速划开手机屏幕,刷到自家大号,最新推送赫然是:简夭,请嫁给我。
      那一脸老实的魏竹溪,仗着俞乐原对发文没概念,自我总结了个十分本质但毫无庶拦的标题。
      简夭瞪着那六个字,默默挂掉电话,然后,忘了呼吸。
      俞乐原就在她旁边沙发上,目不斜视看书近半小时。
      信是俞乐原写的,标题却把他直白的悔不当初。
      告白这种事,还是得男人来。
      他只不过做了一件该做的事。
      所以没什么好紧张的。
      然而,书籍的封面出卖了他,嗯,他拿的书,大名叫做《少女青春期保健指南》,是简夭画小魔女好奇人类女孩“月经”情节时买的参考书。
      ——俞教授,你家的少女已经成年了,你看它做甚?
      唉,作孽哟。
      简夭心中有烟花在炸,脸上却高难度的风平浪静。
      网上的争论仍在继续,不过,“千金真爱”的呼声已呈压倒性局势,豪门争产也好,酸葡萄仇富也好,都不再影响简夭本人和简夭科技。投资商闻风而动,同时几家向简夭科技抛来橄榄枝。
      可惜,简夭科技不需要了。与其把股权给“钱”,不如给“人”——好员工、合伙人什么的,多多益善。
      收买人心,才能王天下嘛。
      回到现实,魏竹溪胆子再大,也不敢叫受(恋)伤(爱)的老板大人加班。于是六点一到,俞乐原准时带简夭下班。
      买菜、做饭、吃饭,一切都和以前差不多。虽然两人的身份彻底从“叔侄”转变为“恋人”,但是,两人都还没有摸索出新的相处之道。
      收拾好桌面碗筷,一齐铺纸练字。窗外有月季盛开,偶尔抬头看去,“花好月圆”四字就冒上心头。
      “俞乐原,我想去外边看花,好吗?”简夭心思不在练字,已是第六次盯着俞乐原看。
      “你脚受伤,不能久站。”俞乐原停笔。
      “十分钟?五分钟?”简夭投降:“好啦,三分钟。”
      俞乐原便把简夭抱到窗外的月季花前。简夭毫不怜香惜玉,伸手就摘下一朵,别在俞乐原衬衣口袋上。
      “人比花娇,我爱看。”简夭眉目含笑,就是这么直白。
      却不知她自己也是人比花娇。俞乐原捉住她别花的手,伸出修长的手指,轻轻按在她眉上,描摹它的形状。
      呼吸相缠,情丝互绕。
      俞乐原想,或许,我可以,嗯,再靠近一点。
      两人的五官互相放大,心腔里的血脉剧烈舒张。俞乐原握住简夭一只手,另一只手从长眉离开,自动环上她的腰。
      简夭想,我等到了吗?
      眼见肌肤就要相触。简夭一动不敢动,全身僵硬地像是泥塑。她看过恋爱指南,大神说,此时最宜娇羞状,最宜闭目状。但是,她就怕俞乐原中途而废,哪里敢眨一下眼?哪里顾得上拿捏表情?
      她能克制住自己不要一个扎子扑上去,就已功德无量。
      忽地娇娇软软一声“喵——”,有只小猫途经月季,跳上了窗台,尾巴同时扫到两人的脸颊。俞乐原猛地一顿,僵在原地,竟不知该如何再进一步。
      只好双手一拢,把简夭拢在怀中。
      ——第一次,真是要命的难。
      要怪,就只能怪以前太把自己当“叔叔”,积习难改啊。
      三分钟到,俞乐原把简夭抱回屋内,安排她洗澡睡觉。简夭满心遗憾,却也无可奈何,乖乖洗刷。
      送简夭进了客房,俞乐原把自己也打理好。浴室是干湿分区,洗手台边有个脏衣篮,里面放着简夭换下来的衣服。大件的自然有洗衣机代劳,那小件的……
      俞乐原为难的看着最上面那件黑色内衣。留给简夭自己洗?怕她站不稳。直接扔了买新的?他不忍心浪费。那么,就,他来手洗吧?
      结束犹豫,伸出两根手指,将内衣夹到洗手池。倒些洗手液,搓一搓,软软滑滑。俞乐原板着脸,喝止自己停止联想。
      但是……
      他猛一抬头,发现鼻孔嫣红,竟似有血液流出。慌忙昂首,要把它们倒灌回血管中去。
      这天气,该死的干燥!
      越是惊骇,身体反应越大。俞乐原垂下头,默默从1数到10。
      无果。
      果断开冷水,再洗一次澡。
      待他磨磨蹭蹭从浴室出来,简夭正站在冰箱前,从里面取出一杯冰水,乖巧地说:“我就喝一口,就一口!”
      本来想趁他没出来偷偷喝的。
      俞乐原刚经历一场心理上的殊死大战,只觉劫后余生,也没有力气去管这种小事:“嗯。”
      “谢谢。”简夭心情很好,咕嘟就是一大口。她穿着日常的棉质睡裙,宽宽大大,设计很是保守,只露出一截小臂和小腿。
      偏偏俞乐原的心不受控制地颤了一颤。
      待简夭关好冰箱门,俞乐原便过来当人形拐仗。扭伤不是特别严重,他的药膏又好用,估计过两天就能好个七七八八,那时他就解脱了。他心里噼哩啪啦打着小算盘,不提防简夭如一条灵蛇,就着他搀扶的手缠绕上来。
      ——她无时无刻不在勾引他的路上。
      “简夭。”他声音暗哑,饱含警告。
      “嗯?”简夭无辜抬头,坦荡荡看着他。
      “站好。”
      “怕什么。”简夭笑:“我会嫁给你的。”
      俞乐原心中发热:“那,那标题,是魏总加的……”
      “你不想吗?”这才是关键。
      俞乐原别开头,又转回来,目光灼灼:“想。”
      明明就是他本意。
      “我也想。”简夭改赖为抱,几乎将整个人挂在俞乐原身上。
      他闭上眼睛:“不要高估我的定力。”
      说罢睁眼,幽黑的眸子闪着危险的光。他不再挣扎,一把抱起简夭,三两步将她放到床上。男人的气息铺天盖地,他将她紧紧箍在身下。
      唇齿相触。
      先是冲动的啃咬,很快,他吸取到她的柔软和芳香,轻轻啜饮。颤栗从唇间一直扩散到两人的心底,简夭于狂喜中又生出一些害怕。她不知道自己怕什么,明明她等了好多好多年。
      她不由自主张开嘴,俞乐原立刻长驱直入,攻城略地。他没有经验,但他的直觉比他本人更敏锐,对两人的渴望一清二楚。他的呼吸渐重,温柔的啜饮加深加强,一步一步游移探索。
      然后是不是够、不够!欲望被关押太久,一旦找到裂缝,便排山倒海的越过堤坝,呼啸着吞噬那可怜的理智,恨不能与她抵死纠缠。他不再局限于两片红唇,而是不断往下,直到胸前的柔软。
      隔着薄薄的衣料,他能感受到它们的雀跃和惊惧。
      他艰难的把头埋在它们之间,深吸一口气,定住:“简夭,推开我。”
      简夭快速喘气,固执的搂着他的头。
      “等你20岁。”像是说给她听,更是说给自己听:“我娶你。”他忍的发疼:“现在不行。”
      她是简夭,是珍宝,是他这辈子最重要的人。他想用最隆重的仪式迎娶她、得到她,与她共度余生。
      简夭听懂他的意思。
      这就是她的俞乐原。不是不想要她,而是,他爱重她。
      “好,20岁。”简夭轻轻地,轻轻地,推开他。
      俞乐原如释重负,就势滚倒在一边,趴在床上喘息。
      简夭忽地伸手,将他背上的衬衣往上一撩。俞乐原只觉肌肤微凉,一只小手慢慢游走,她问:“你背上的伤,是怎么来的?”
      俞乐原身体一僵,身上的热度迅速退却。
      淡淡的:“嗯,不小心弄的……”
      那你可真是天赋异禀。
      简夭笑:“我都听你话了,你还要瞒着我吗?”
      “这有什么好瞒的?不是什么大事……”俞乐原翻身,避开那只作怪的手。
      “是金哥,对吗?”简夭却揭晓自己猜到的答案:“那次你说有约,然后整整一个月没有出现。你是去找金哥了,对吗?”
      陈年的往事被摆在眼前,混乱、血腥、黑暗。俞乐原的鼻尖似乎又闻到那股鲜血的味道,刀光闪动之处,尖叫声、怒骂声、脚步声……
      “对,不过已经过去了。”俞乐原转过头,直视简夭的追问。那时他还没有从研究生毕业,行事比现在更直接,胆子比现在更大,手段比现在更多。
      甚至于敢和金哥约法三章。
      “在你消失的那个月里,金哥来找我。”简夭眸中清明,早年的邪魅狠戾,早就不见踪影:“我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金哥,他剃掉了一大块头发,缠着纱布,手臂吊在夹板里,走路还一拐一拐的。一出校门,就见他靠在树边,狠狠吸烟,又落拓又无奈。”
      俞乐原一笑。
      “他说,小姑娘,以后别来找我玩了。说完后,就一拐一拐的走了。那时候我在想,为什么呢?现在知道了。”
      “嗯,男人之间的约定。”俞乐原坐起身,摸摸她的头:“不用知道太多,都过去了。”
      曾经,他付出很多,现在,他得到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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