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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标题难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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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大理寺,齐舒志面色郁郁,唐礼之小声问:“你都说了?”
齐舒志摇了摇头,道:“我要去找表哥,你送章姑娘回去吧。”
齐舒志将马车让给了唐礼之与章舜英,他本人则步行去了刑部,好在大理寺与刑部离的不是很远。
最近的烦心事特别多,周辰理在宫里用了早膳顺便听了母妃的满腹牢骚,父皇又对太子委以重任。而自己就只是在刑部担任一个可有可无的职位,同样都是贵妃生的儿子,怎么差别就这么大?
他面色阴沉的下了马车,理了理衣袖正准备进衙门里办事,一颗石子掉落在脚边。身边的侍卫立刻警惕起来,周辰理侧头看去,就看见了靠在墙角双手环胸的齐舒志。
挥手让侍卫们退下,周辰理一个人走过去道:“表弟,你怎么在这儿?”
“表哥。”齐舒志道:“我有办法救梁东和霜霜了。”
周辰理精神一震,带着齐舒志往更角落里走了两步,“怎么救?”
齐舒志从怀里掏出一叠纸,递给周辰理道:“这里面是我搜集到的户部尚书刘怀的罪证,这些罪名至少也能让他落个流放边疆的下场。只要他一出事,那么刘蟠之死就没有人会在意了,到时候以你的身份想要救出他们两个不过是说句话的事。”
周辰理拿着纸一页一页的看下去,面色难看的道:“这些……都是真的?”
“是真的。”
“这个老贼!”周辰理愤怒的捏紧了拳头,“枉父皇如此信任他,他就是这样报答的吗?”
平复下来之后,周辰理看着齐舒志,忽然表情有些奇怪的道:“表弟,其实我很好奇,你这京城第一纨绔的名头是怎么来的?依我看,你虽不长于诗书,但也算是聪颖可靠,怎么也算不上纨绔吧?”
齐舒志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周辰理拍拍他的肩膀道:“你放心好了,这次你算是立了大功了,等父皇的褒奖下来,就能为你正名。”
“不必了。”齐舒志拒绝道:“就不要在皇上面前提我了。”
“怎么?”周辰理有些奇怪,“功劳都不要了?”
“不要了。”齐舒志不知怎么地就想起外公说的少管闲事,他道:“你也知道我爹他一向不喜欢我同唐礼之他们往来,这次要是让他知道我为了救梁东霜霜而动用了府里的势力,怕是他回来后不会放过我,所以……还请表哥千万不能让别人知道我参与了这件事。”
“也罢。”周辰理宽慰的笑了笑道:“这件事交给我,你就放心吧,一定不会耽误了梁东的秋闱的。”
事情解决了,好朋友梁东的前程有了保证,章姑娘的名声也不会有损。齐舒志心里却没有放松多少,还有另一件事压在他的心头。
大街上人来人往,不知不觉又走到了上次那个卖乐器的摊子前。想起了那日在此,若不是有余小姐的点拨,他也不会这么快就把事情解决。心里怀着感激,齐舒志便从摊子上买下一只陶笛。
买下之后又自嘲的笑了笑,真是的买了又送不出去,若是登门送礼还不知道会被传成什么样子呢。只能在心里头感谢感谢余小姐了,齐舒志手里捏着陶笛准备回府,一抬头就见刚刚心里还在想着的余小姐就站在不远处看着自己。
齐舒志一愣,余宁一身水蓝色的衣裙在人群中显得格外清丽显眼,想说的话居然全忘了。余宁身后跟着个小丫鬟,缓步走近微微低着头道:“世子,真是巧,你又来买乐器吗?”
她身后的丫鬟杏儿隐蔽的瞥了瞥嘴,什么巧?不是自那日巧遇之后你每天都会来这里转一转的吗?
“是啊……”齐舒志反应过来,将手里的陶笛递了过去,“送给你。”
余宁惊讶的看着他,心跳一时间乱了套,脸上火烧火燎的,他怎么……这样啊?
齐舒志本也没多想,只是单纯的想感谢她。可见她这个反应,心中不免懊恼起来。你又忘记你现在是个男人了吗?怎么能这样送一个女子东西?
“你别多想。”齐舒志连忙解释道:“是因为上次你在此说的话帮了我一个大忙,所以我想感谢你。”
余宁一双青葱玉手纠结的捏在一起,脑子里乱成一团,也没多想便问道:“什么忙?”
“这……我不能说。”齐舒志实在没有处理这种尴尬气氛的经验,他的脸也红了,是急的。
“是我孟浪了,你……陶笛我收回了,你便当做今日没见过我吧。”
“哎!”余宁一惊,想也没想就将齐舒志手里的陶笛给夺了过来,“不是说送给我的吗?”
齐舒志的手停在半空,杏儿见余宁真的收下了陶笛,急的轻轻拽了一下小姐的袖子,“小姐。”
余宁懊悔极了,她发现自己只要一碰到齐舒志,说话做事总是不受自己控制。手里的陶笛似乎还有对方掌心的温度,余宁是要也不是不要也不是。纠结了半晌,她总算是恢复了一点往日的平静,道:“虽不知帮了世子什么忙,但这陶笛我收下了。”
齐舒志也松了口气,就要告辞。余宁道:“只是当日见到世子,世子便面含忧愁,今日再见依旧一脸愁绪,倒不像是事情解决了的样子。”
自己表现的有那么明显吗?齐舒志感慨这位余小姐有一颗玲珑心,他也确实心里有事,便叹息一声道:“当日的事是解决了的,今日是为了另一件事烦恼。”
见余宁一副倾听的模样,齐舒志微微蹙眉道:“我有一个朋友,半生坎坷命苦如斯。现而今好容易脱离了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刚能好好为自己活一回。可我却知道了关于她的一个秘密,若不是不告诉她,她怕是此生都不知道自己的身世。若是告诉了她,她必定会伤心不已。所以我……”
余宁眼里流露出了怜惜之色,“照你这么说,你这位朋友倒真是命苦。”
“我有一些话,世子随便听听。”她想了想,便开口,道:“你说这个秘密让她知道了她会伤心,可你又怎知她不想知道呢?一个人在世上,或许要为许多的事情伤心,但遗憾才最让人伤心不是吗?作为朋友可以在她伤心的时候陪伴安慰,隐瞒不说却不是朋友所为。”
听罢,齐舒志豁然开朗。余小姐说的对,作为朋友可以关怀安慰,却是不该隐瞒不说的。
“多谢。”齐舒志真心诚意的道:“你又帮了我一次。”
余宁手里拿着陶笛,轻声道:“你已经谢过了。”
压在心头的事没有了,连步伐都轻松许多。与余宁分开,齐舒志忍不住想,世上竟有如此善解人意玲珑剔透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