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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另一名前男友(二) ...

  •   “听起来你前男友好像很多。”那名男人按下电梯门开关,示意他们出去。他和周庄差不多年纪,斯文俊秀的脸上戴着一副防护眼镜,“不过,隔了这么多年不见,你还能够认出我,我很高兴。”

      李复白一脸看八卦的表情盯着周庄。

      “因为你没怎么变。”周庄很快接受了现实。害他出车祸又失踪得前男友,突然出现在他面前,显得有点那么让人不爽。双臂抱在一起,周庄几乎是贴着墙走了出去。“怎么,你改做食堂二大爷,不搞你的基因工程研究了?”

      他的前男友不在意地颔首微笑,意外地挺有魅力。“你知道这是哪儿,周庄。”他说,“你不是也在这边呆过几个月吗?”

      “是啊,实习期都没有过。”周庄磨蹭到身材高大的陈之墨身边,“你下次要搞什么基因工程啊,人体克隆啊,我建议你克隆这家伙。”

      陈之墨没听出来他在说什么,不太自然地抽动嘴角:“关我什么事情啊?”

      “啊,这是个小天才!”周庄指着陈之墨说,“看见没有,二十七八岁。个头高得可以当晾衣杆使,脑瓜子聪明,那个小算盘打起来噼里啪啦的,还买一送一旁边那个矮冬瓜。简直再合适你那些个人体试验也不过啦!”

      “你们吵架不要搭上我啊。”李复白不满地嚷嚷,“这里不是个研究所吧?我看附近都没有别的……等等,你刚刚说什么,人体试验?”

      “是啊,我们给坑了,你还帮人数钱呢!”周庄警惕地瞪着双眼,盯着那名男人,“这位,我曾经以为我很了解他,但是,实际上一点都不啊!你们要是知道他对我做了什么,肯定不想和他多接触的。”

      “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那名男人说,“我们这里现在改成了避难所,在下面还有一些仓库,用来堆放公司的货物。不在这里做研究。”

      周庄立即指出问题要害:“那你在这里做什么?过来当食堂二大爷,接待我们啊?”

      “我过来为公司取一些货,周庄,你……”他向前一步,伸出手停在半空,好像要抓住什么,但又很快收了回来,“你先吃点东西休息一下吧,我给你说一下你们这边的情况。”

      “蒙雨做的饭,我可不敢吃!”周庄说。

      要是周庄现在肚子里面满当当都是货,他肯定不会这样没骨气地坐在餐桌前听前男友逼叨。不过他的话也引起了李复白和陈之墨的注意。

      他们三个人聊得投机,周庄则自己专注于食物,不去参与他们的话题。

      “所以说,周庄出车祸之前,实际上有个复制人?”李复白晃动酒杯,斜眼看着周庄,“这样的克隆技术上不是难题,难的还是伦理吧?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技术可以成熟到这种程度。”

      从不饮酒的蒙雨抿了一口牛奶,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周庄:“我们早就不做克隆体了,现在生化人比克隆人优势更大。而且,出生只是为了另一个人可以存活,这样想起来,还是挺悲惨。不过,周庄也从中受益了不是吗?”

      周庄放下碗筷,没好气地说:“这些东西,也太可怕了!我给你说,就这个克隆体的东西吧。世界上有两个我,那个已经死去克隆体被制造出来,只是为了从他身体上取器官……这事情太他妈可怕了!人类最伟大的东西,就是自由意识,而你却剥夺了它!”

      “克隆体没有记忆。”蒙雨说,“对于记忆的移植,一直都是高难度问题。现在的生化人才解决了这个问题,我们不仅可以移植,还可以编辑……”

      “这是我听过最鬼扯淡的东西!”周庄粗暴地打断他,“好了,我不想谈,也不想听。任何科学的或者是哲学的问题都不想。你拿我做实验,为什么不用你自己呢。你这样做不管是对我,还是对那个实验题,都很过分啊!你这样不尊重生命的家伙,就不要搞生物学了!”

      蒙雨顿了顿,问出一个让周庄火大的问题:“你认为,生命从什么时候开始?是从受精的一刻,还是从出生的一刻?”

      “好了,这已经到了哲学命题范围啦。”陈之墨赶紧出来打圆场说,“我们不谈这个好不好?”

      周庄用力粗喘了好几口气,才慢慢缓过来。“好,老陈不光长得老成,说话也挺老成。”他闭了闭眼,再睁开时,两眼放射出晶亮的光芒,“我们来说一下这个问题——为什么我们几个,会被带到这个破公司的破研究基地来。”

      “现在是仓库。”蒙雨纠正道,“这个事情我不太清楚,来这里避难的人,我还是第一次遇见。或许是两个企业之间的,科学援助?”

      强忍住掀桌子的冲动,周庄双拳撑住桌面对着蒙雨说:“去他的科学援助,我还从来没有听说过还有这种援助的!这里面一定有什么阴谋,我感觉整件事情都不对劲!所有的事情都不对劲!我说你肚子里装的什么坏水,都给我倒出来吧,我接得住。”

      “你太激动了,周庄。”蒙雨微笑着,身体向后靠,“我只是做一个假设,你不能用你的假设来指责我,这样对我来说,也不太公平。”

      周庄剧烈地喘息着,向后跌坐进椅子里。蒙雨说得对,他不能用假设来指责对方。可他总有感觉,蒙雨的出现不是巧合,而是故意。可他现在手头上什么证据都没有。

      “你们非得要吵架吗?”李复白喝完了酒,醉意微醺地倒在周庄肩膀上,“不如我们商量一下,接下来应该怎么办?”

      陈之墨扶住李复白的身体,让他靠在自己肩膀上。“李工喝醉了,我送他去休息。”他瞥了一眼还在低头生闷气的周庄,和一脸气定神闲的蒙雨,决定不去掺和这趟浑水,“你们聊天就聊天,别吵架。李工睡眠很浅,把他吵醒了,这个基地里所有人今晚都没得睡。”

      蒙雨微微颔首,伸手示意他们请便。他耐心地等待陈之墨的脚步声消失在走廊中,才站起来做出邀请的姿势说:“要不要去看看我们的仓库,还有新的研究成果?”

      周庄冷冷地勾起唇角:“去看有几百个我的地方吗?”

      “嗯,那一定很壮观。”蒙雨抿着嘴微笑,习惯性地颔首摸下巴,“我是给你推荐本公司的产品,它们可以代替人类,做很多危险的事情。现在也可以做一些陪护之类的工作,虽说是仿生生化人,却有着机械一般的强度。而且,还有更加重要的东西,你想要看看吗?”

      等周庄反应过来时,他已经和蒙雨一起站在了一排排玻璃培养瓶的中间。

      “你是打算用这些东西搞个生化危机吗?”周庄摸着那些仿生人的培养瓶,硕大的瓶子里,身材壮硕的男人背后插了六根管子,从暴露的地方看来,这些东西的骨骼,是合金,“他们算是机器,还是人类?这算是什么?像造物者挑战,制造出生命来?”

      “改造过基因,但也有一部分是人类。”蒙雨说,“人类的构造,一点都不完美。我们有着许多脆弱和不合理的地方。人类并不是进化的最终阶段,也不是最完美的进化。如果真的有造物主,人类算不上是他最好的作品。”

      “是吗?”周庄轻描淡写地说,眼睛却不由自主地被这些东西吸引,“头骨也是金属吗?”

      “没错,因为头骨是金属,所以可以指定成任何模样。”蒙雨用手指敲了敲培养瓶的玻璃,里面的仿生生化人好像感应到什么,四肢抽动了一下。

      周庄被里面突如其来的抽动吓得后退一步:“它是活的!”

      “当然是活的,就像是低级的脊椎动物,这只是条件反射。”蒙雨身边走过一名表情麻木的工人,“你相信吗?在这里工作的,除了我,几乎都是仿生生化人。”

      周庄略带惊讶地看着那男人离开,又转头问:“它们依靠什么运作,大脑?”

      “集群式思维,就像是蜂群。”蒙雨笑着带周庄往深处走去,“为了一个目标,所有个体都进行同样的工作。个体是不存在于思维的,在这里,只有集体思维。”

      “蜂群吗?”周庄若有所思地喃喃低语,“那么这些人,就是工蜂?”

      “没错,他们是工蜂。”蒙雨拍拍手称赞道,“现在的这些成果,还要感谢当初那一个‘周庄’的克隆人呢!没有你的克隆体,可能就没有今天仿生人的成果了。”

      一提到这事情,周庄就浑身都是脾气。“别提那个克隆人。”他单手扶额,感觉头痛得要命,“这事情和我一点关系都没有。”

      “是,是,是,没关系。”蒙雨歪头叹气,哄孩子似的口气更加让周庄不快。

      道路到了尽头,是一架向上的电梯。蒙雨用指纹和虹膜解开密码锁,带着周庄一起走了进去。电梯向上进行了好几分钟,终于来到一处开阔的平台。

      周庄完全没有想到,在这样的研究所里面,竟然还有如此奢华的休息室。

      一百多平方的客厅里,壁炉的立体影像为场景添加了温暖的假象。落地玻璃窗上,映出的是天鹅座星星们的投影。

      满脸惊讶地走进玻璃窗,周庄双手放在那些影像上面,激动得说不出话来。

      蒙雨突然从背后凑近他,低声说:“你永远是不可替代的。”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另一名前男友(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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