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际之重回王座》羽小飞

35、窃听

　　阿曼达和慕色打算怎么做，钟离并不清楚。他参加机甲大赛，一方面是想跟加比这个历史发烧友套套关系，看能不能挖出些什么有意思的消息来，另一方面则是因为他对机甲这种东西，确实有点个人爱好层面上的兴趣。

　　两边都有意向，自然一拍即合。方连华直接就发了参赛申请，机师那一栏暂时空着，等到大赛正式开幕前的三天内完善就可以。

　　钟离打算把让阿尔瓦介绍几个机甲系的学生——或者就直接把他给拉进来，这家伙虽然严重偏科，导致总成绩不怎么样，但在机甲驾驶上据说很有一手。

　　这件事非常顺利，但另一件事情的进展却一直都不怎么样。

　　蜃楼。

　　第二圣墟的力量极其可观，但钟离还不能完全掌握它运行的方法与规律，如果可以，他打算再回到那片星域去看看，但在此之前，他想要拿到阿尔伯特学院关于蜃楼的全部研究资料。

　　窃取文件这方面的任务，钟离全都交给了那位艾德里安教授。有纳米机械，他也不必担心对方的背叛。事实上，那位白发苍苍的教授并不知道，那些藏在他身体各处的微小机械，不光掌握了他的生命，而且还能在必要的时候向钟离传递声音与画面。

　　“只是这么做，不仅要消耗额外的能量，而且还会耗费我自身很大的精力。”
　　钟离叹了口气，将门窗关闭，然后连接了艾德里安教授那里的纳米机械：“不管怎么样，必要的支出是不可避免的。但是这种不定期监视真的还挺累的，另外，希望教授别像上回那样又在上厕所……”

　　出乎钟离的意料，这个时间点，艾德里安教授竟然没有呆在自己的卧室里，反而身处一个空旷的、仿若地下室的空间。

　　他的面前是雕刻着古老繁复花纹的红木长桌，桌上整齐的摆放着银质餐具，两边却空无一人。

　　“这是在干什么？”
　　钟离疑惑地皱了下眉，就听到地下室左侧的阴影内传来了一个低而不沉的男声。

　　“我一直都对人类很感兴趣。”
　　缓步而出的中年男人有着一头深蓝色的头发，表情沉稳内敛，他穿着衬衫与燕尾服，搭配了一顶高礼帽，随着步伐的移动，手中拐杖在地板上发出规律的敲击声：“我读过他们的历史，那里面充斥着欺骗和杀戮，他们曾经与我们一样，同样残忍、狡诈与卑劣。但最终，他们走出了这个阶段，却回头创造了兽族——与曾经的他们如此相似的我们。为什么？以人类的睿智，从一开始就应该推演到了那个被反噬的结局。但他们还是那么做了，为什么？”

　　“我不知道。”
　　艾德里安教授顿了顿，右手抚胸，弯腰行礼，随即开口说道：“讨论这些也没有意义。任何一个种族都是自私的，我们为了自由而抗争，这没有错，永远都不会有错……我曾经对造物主报以同情，但现在，我只觉得我们当初做得还不够彻底。校长，圣墟不应该存在。重新召开会议吧，这一次对于圣墟毁灭计划，我会投赞同票。”

　　“老朋友，是什么让你改变了主意。”
　　阿尔伯特的校长露出一丝意味不明的笑意：“王室的态度终于发生变化了？”

　　“不，但是……”

　　“你只是代言人。”校长打断他的话：“不能自己做出决定。”

　　艾德里安咬了咬牙，差点想把埋藏在心里的秘密给吐露出来。但他知道，只要那些被禁止的词一出口，他第一时间就会被那种可怕的凶器从内部给瞬间杀死，根本不可能把完整的信息传递给对方。

　　最终，他只是苦笑了一声，开口说道：“您知道虫族的事情吧。”

　　“是的。很可惜，在危机面前人们并不总是能团结在一起。”
　　校长说道：“由于这根导火索，军队和贵族们的争斗已经浮上水面，战争一触即发。而虫族压境，牵制了沈从阳的大部分兵力。一些愚蠢的家伙觉得这是一个攫取利益的绝好机会，因为沈从阳的爱国心，决定了他不可能在这种情况下将边境的兵力抽调出来与贵族作战。而起义军与海盗们，也都蠢蠢欲动，希望在危局中分上一杯羹。”

　　“正是因此，我们才需要毁掉圣墟！”
　　艾德里安教授听到这里，忽然激动起来：“这是我们的世界，这是我们的战争，不需要人类的武器再来插手。阿尔伯特学院在对第二圣墟进行研究，是众人皆知的事情。在有了慕色之后，我们已经取得了很大的进展。但这太危险了，太危险了，我们无法利用圣墟，它们应该被毁掉！”

　　“不行。”
　　校长干脆利落地回答。

　　艾德里安教授呼哧呼哧喘着气，双手握拳，像是被逼到了墙角的老狗：“你什么都不明白，算我求你……”

　　“你累了。”
　　校长眉头微蹙，旋即舒展开：“回去休息吧。”

　　艾德里安脸色煞白地摇了摇头，转身离开。而另一边，钟离则是轻轻舒了口气。这位教授最终还算守住了底线，没把一些不该说的事情给说出来。虽然事先设定了条件，在艾德里安泄露秘密之前，纳米机械就会以不引起注意的方式杀了他。但现在看来，老教授身上还藏着许多有趣的信息，就这么死了确实非常可惜。

　　但是，圣墟毁灭计划，还有慕色？

　　默默地把这些关键词记到心里，钟离想了想，随便翻出了一件带兜帽的衣服换上，同时又在脸上安了一个没什么特色的纯白塑料面具。

　　根据纳米机械的定位，艾德里安教授之前的所在地是……

　　那个地方等准备完全再去探索吧，现在先去见一见艾德里安，很明显，对方向他隐瞒了不少有意思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