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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和离9 ...
店铺的外面是个大通间,有原来的店主留下的柜台,放胭脂的架子,稍微改良下,可以装药。内堂有两个房间,可以做休息的地方,也可以睡人。再往里走是个院子,小院子不大,五丈见方,三间厢房,配一个小厨房。
盛如芳溜达了一圈,很是满意,觉得这四百七十两银子花的太值了,既可以开医馆,又有了地方住,交割完毕,便从客栈里搬了出来,住进了小院。
晚上睡在床上,感慨万千,有了房子才有归属感,这句话说的真不错,想她在冥都,头无片瓦,每晚就找个地方凑合一夜,呆了五百年,还觉得是客人。来这里才一个多月,就有了主人翁的感觉,绝壁是房子的功劳。
这一觉睡得很是香甜,做梦都在笑,日上三竿,还赖在床上不起。
院子里呼啦呼啦地,听起来像在扫地,踢拉上鞋子,扒着窗棱看,素素这丫头,正拿着大扫帚扫地呢,估计没做惯粗活,做一阵歇一会儿。
穿上衣服,打开门,招呼素素,“放着,别收拾了,今天去外面雇个粗使婆子来。”
素素不停,嘴巴没闲着,“咱们就那么点儿钱,还是省着点吧。”
盛如芳夺过扫帚扔在地上,“省什么省,姐姐我能赚,想我……”她想说捉一次鬼就能赚一万块钱,想想盛如芳自小在闺阁中长大,门都没出过,哪里会学捉鬼,为了避免露出马脚,话锋一转,“想我医术高明,只要医馆开起来,客似云来,还愁没钱吗。”
素素自是不信的,自打二奶奶进了杨家,日日受芮屏欺负,天天抹眼泪,病了也是找外面的大夫,要是自己懂医术,早就给自己医了。
素素却是忘了,有句话叫医者不自医,更何况盛如芳那性子,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将自己会医术的事隐瞒的死死的,还勒令秀兰不准说出去。是以,嫁过去一年多,愣是没人知道她会医术。
盛如芳也不打算解释,等她亲眼看到就知道了。
吃过早饭,写了张招工告示,挂在门口——招伙计一名,为人诚实机灵,会看药单抓药。又写了四个大字,盛氏医馆,让素素拿去做匾额。盛如芳则去找人重新装潢。
手里面只要有银子,所有的事都不是事,很快就找了个专做装潢的老板,谈好价钱,就带着人来了。盛如芳沏了壶好茶招呼伙计们,还亲自上街买了些点心给他们吃。
老板见她一个妇道人家忙里忙外的,免不了问几句。
盛如芳抹着眼泪,说自己命苦,才过门相公就死了,不得不出来自谋生路。
老板怜悯之心顿起,招呼手下人做事麻利点,争取早点做完,好让人家早点开张。
盛如芳感激不尽,搬把椅子坐在门口,一手拎茶壶,一手端茶盏,喝一口品三品,加上天气好,风和日丽的,很是惬意。一条街上人来人往,她一个女人坐门口,招来很多人侧目,盛如芳也不在意,眼睛在街上晃荡来晃荡去。
隔壁的小伙计们在聊天,说是昨晚有人到钱庄行窃,没偷成,反而把掌柜的给捅了,差点闹出人命,人还没抓到,吧啦吧啦……
盛如芳眯着眼听,贼人的胆子挺大啊,天子脚下都敢去偷,顿时对治安表现出森森的担忧,看来得找个有身手的伙计,就两个女人在,太危险。
猛然瞥见一个人跌跌撞撞地跑过来,眉头轻皱,下意识就要躲开,还是被抱住了腿,那人满脸的慌张,跪下就咚咚磕头,“求求大仙救救我家掌柜的,掌柜的不行了。”
盛如芳被抱得动弹不得,“你先放开,好好说话,大街上拉拉扯扯的,惹人笑话。”已经有人对她指指点点了,这又不是肖夏那个世界,她要名节的啊。
那人犹豫一下,松开手,双臂依然张着,怕她跑了似得,“大仙,掌柜的知错了,求您救救掌柜的吧。”
“你家掌柜的是谁啊,得了什么病?还有啊,我不是大仙,我是大夫,盛大夫。”
那人吞吞口水,大仙也好,大夫也好,只要能救掌柜的就行,“我家掌柜的姓郭,是汇来钱庄的老板,前天您去钱庄借钱,说掌柜的有血光之灾,掌柜的不信,昨天夜里,就被人捅了,正扎在肋下,险些丢了性命,这会儿正躺在床上呢。”
哦,原来是他啊,该,谁让你要那么多利息,报应来了吧。盛如芳慢条斯理地饮了口茶,说:“可这事跟我有什么关系呢?”
“我家掌柜的说您是大仙,他有眼不识泰山,请大仙出山,为掌柜的化解灾难。”
盛如芳笑,无论哪个世界,越是有钱的越是惜命,“让我看可是要诊金的,少了我可不去。”
“掌柜的说了,钱白借您,一分利息都不收。”
早这样不就得了。盛如芳站起来,拍拍裙子,想了下,进屋背起一个小箱子,箱子里只有脉枕和几根银针,是她临时买来凑数的,煞有介事的背在身上,跟着小伙计去钱庄,迈着八字步,生怕人家不知道她是大夫。
到了汇来钱庄,好几个伙计往里面迎,受尊重程度跟八府巡按似得。盛如芳心里好笑,眉眼都是弯的。
先前的小伙计进了屋,很快跑出来,示意盛如芳进去。一进屋便闻到了浓重的血腥味,郭掌柜躺在床上,面无血色,身旁坐着个衣着华丽的女子。
郭掌柜气若游丝,看到盛如芳强撑着要起来,盛如芳摆摆手,“行了,待会儿伤口崩开我还得给你包,躺着吧。”
郭夫人赶紧让座,“不知道夫人怎么称呼?”
“我姓盛,你叫我盛大夫就行。不知道郭掌柜叫我来是要干嘛呢,我看您的伤也处理好了。”盛如芳把箱子放下,坐在钱夫人原先坐的地方上,故意问道。
郭掌柜一脸悔恨,“盛大夫是高人,那天说我有血光之灾我没听,谁知道就……请高人相看一二,郭某以后的命数如何。”
盛如芳盯着他的脸看了好一会儿,她就想不明白了,这种人为什么会长寿,还特么有钱,以后的命数不说多么的飞黄腾达吧,一帆风顺是没跑的,老天真是不公平。砸吧了下嘴,装作为难的样子,“实话说,郭掌柜的命数我看不好。”
郭掌柜立刻一副被霜打了的样子,“连盛大夫都看不好,郭某以后不是……唉!”
“也不是全无救,俗话说善有善报,只要郭掌柜以后多做善事,必能逢凶化吉。”
郭掌柜终于抓到了救命稻草,发誓以后一定多做善事。盛如芳笑,又说了些模棱两可的话,拿了诊金,跟着原来的小伙计出了汇来钱庄。
郭掌柜出手阔绰,诊金就付了五十两,盛如芳在手里掂了掂,无论在哪个世界,给人看相算命,是来钱最快的,寻思着以后这样的活得多接点。
晃晃悠悠回了医馆,大老远看到素素在门口张望,一路小跑着过来,拎过盛如芳身上的药箱背在身上,压低声音说,“二爷来了。”
盛如芳蹙眉,心中暗恼,他来干嘛?除了送和离书,其他的都免谈。
…………
杨枫在医馆里转悠,越看越吃惊,前堂收拾了小一半,看诊的地方已经隔出来了,放药的格子也在做,后院收拾的整洁干净,厢房里的被褥叠的很整齐,茶壶杯盏应有尽有,小厨房里也透着热乎气,看来盛如芳真的打算在这里安家了。
太太知道盛如芳走后,先让杨枫去了趟盛家,谁知道盛如芳根本没有回盛家。跟太太一说,太太发了脾气,一个妇道人家,还是嫁过人的,不去娘家,能去哪里,若是传出风言风语,杨家的脸往哪里搁。
派了几个小厮出去打探,恰好看到盛如芳背着药箱子去汇来钱庄,一打听才知道在德胜街上开了个医馆。
杨枫原以为盛如芳就是玩玩,想着她一个女人能折腾出什么样来,只要说几句软话就能跟自己回去,现在他心里没底了。
盛如芳一进来,就看到杨枫盯着药柜子发呆,讥诮地勾了下唇,抬步朝内院走,杨枫扫了一眼,立刻跟上。
今个儿盛如芳穿了套藕紫色的罗裙,系一条黄色腰带,显得小腰盈盈一握,飞仙髻上只别一根发簪,簪头上两朵红色的梅花,薄施朱粉,眼神明亮,整个人神采飞扬。
杨枫的脑子有点转不过来,她从什么时候变了呢。
素素端来茶,放在桌上,悄悄退下。
盛如芳端起来饮了一口,眯着眼睛享受了一番,“买了好茶才敢招待您,您尝尝,这回的好多了吧。”
杨枫亦端起来饮了一口,入口回甘,茶汤顺着喉咙直通到四肢百骸,每个毛孔都透着茶香,比在锦兰苑饮的好百倍,放下茶盏,哼了哼,“你的意思是我杨家苛待你了?”
“苛没苛待您心里清楚。”
杨枫气结,他承认,自从她进了杨家门他确实没给过她好脸色,但是她做的也一样让人难以启齿,“若你安分守己,做个端庄贤惠的正室,我自然厚待你。”
盛如芳乜斜他一眼,“你的意思是我不安分?”
“远的且不说,秀兰是你的陪嫁丫鬟,从小的情分,你怎么对她的,打了五十板子还不解气,还要她的命!”
盛如芳的脸上凝了一层冰霜,合着秀兰的死算在她头上了。
大家有没有感觉这个故事讲的有点啰嗦?写习惯了长篇,要写短的突然不适应了,原来最喜欢写的就是短篇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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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和离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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