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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你是哪来的野狐狸 ...


  •   三

      狐白白躲在谢云河的背后,竖楞着两只耳朵听着,见他们那帮人也没有打自己的意思,只知道在那鬼吼鬼叫,便插话问谢云河:“你做了什么事她要这样生气?是也吃了她的东西没给那什么钱么?”
      谢云河已经是一个头三个大,听了这话差点一口气背过去,忙回头对着狐白白说了一句,“我与小兄弟不甚熟识,还请小兄弟别再多管了!”

      如果是换了别人,稍微看出了眉眼高低,这时候也该知道这事不该是自己一个外人可以搀和的了。
      可是狐白白小狐狸一只,本来就不怎么懂人情事故,这一连几天又没怎么好好吃饭,脑子可能也更不够用,只眨眨眼睛,瞅瞅谢云河,又瞅瞅那凶巴巴的女人,小声的问谢云河:“那她是不是在欺负你?不怕,我帮你欺负回去,好不好?”

      谢云河一脸快死了的表情。
      凶巴巴的那个欺负了谢云河的女人也是一阵目瞪口呆,随后果真更不得了的叫唤起来,“谢云河!还说你们没甚关系!你这个……”

      狐白白见对方只是一个劲的大吼大叫根本也没什么厉害的,便没有多害怕了,干脆就双手一叉腰,小下巴一扬的站了出来,看着那妇人,皱了皱鼻子,道,“你这人凶什么凶,这个大哥到底是做了什么事要让你这样吼个没完没了?”
      那妇人万万想不到狐白白有这个敢和自己对峙的胆子,眼睛登时就瞪得更圆了,大骂道,“你是哪里来的野狐狸!沈家的事是你这狐狸精可以管的么?!”
      狐白白皱着细眉,道,“你管我是哪里来的狐狸?你这样凶巴巴的凶别人,就是你不对!”

      妇人:“……”

      “给我打!打死这个不要脸的野妖精!!”

      狐白白傻眼。
      怎么,怎么忽然就又要挨打了!

      “你,你你你——你不讲道理!你们人都这么不讲道理的么——!”狐白白见那些打手身高体壮的恶狠狠的朝自己走过来,赶紧站回来又躲到谢云河的身后去,步子还没站稳,一直抖如筛糠的谢云河竟不知是气的还是羞臊的,忽然就满脸通红的朝那妇人走了过去,忿忿的抬手指着那妇人。

      虽然结结巴巴,却也是气到极点而带出了几分要鱼死网破的凛然气势来,“你——你这妇人!我自是忍你许久……当初真是瞎了眼竟觉得你贤良淑德!如今看来……我……我才是自作孽不可活!今日就把话说清楚,我自是清清白白你却偏要处处寻我的不是,我与那陈公子君子之交也让你诬陷至此!今日又这般闹的满城风雨!也好!待我回家取了纸笔写封休书与你就是!自此你我二人再无干系!”

      说到后面,也不知是伤心了,还是因为气极,竟也眼眶泛红的要流出几滴泪来,话语倒是越显硬气。

      狐白白站在那呆住,半晌才弯起嘴角,露出一个大大的明媚赞赏的笑脸来。

      就是嘛,这样才对啊。
      干嘛总是任由别人凶自己。

      那几个打手,也是都呆住了。显是没见过自家姑爷这般硬气过,竟是连写封休书再无干系这样的话都说出来了。
      倒是忽然有些怕,都簌簌的回头去看自家小姐。

      沈佩——也就是谢云河的娘子,永平镇首富沈家的独女,狐白白嘴里凶巴巴的坏女人是也。
      如今也是呆了。

      显然也是做梦都想不到自己朝夕相处了五年的夫君会对自己说出这样的话来。
      真真是……

      沈佩咬着细白的牙,气的身体都微微的发了抖,也抬起手来,恶狠狠的指着谢云河,道,“好!谢云河你说得好!对!你自是清清白白!是我沈佩瞎了眼!要写休书与我是吧!尽管写来!我倒是求之不得!”

      话到最后,竟带出了一丝哭腔,却又让人来不及细看她的眼睛里是否含泪,她就利落的转了身,快步离去。

      一阵细风吹来,带着盛夏的滚滚热气,一时让人脑袋也有些微热的发懵。
      狐白白瞪大眼睛,忽然也有些手足无措。

      说真的,那个女人虽然凶巴巴的不怎么讨人喜欢,但是刚才好像也真的是伤了心,要哭了……
      狐白白有些迷糊了,抬头去看站在自己前面不远处的谢云河,不明白这件事到底是谁的不是了。两个人看上去都很伤心难过的样子啊……

      谢云河像是也傻了,全身的气力好像都随着刚才的话语抛掷了一空,跌坐在地上,脑袋里嗡嗡作响。
      过了好一会,久到狐白白以为谢云河是不是就这样坐着睡着了,他走了过去,整个人一怔。

      谢云河单手捂着脸,竟是在哭。

      狐白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总觉得这个时候不管说什么,好像都有些……干巴巴的不合适。

      ……

      谢云河的家境不怎么好,这从他带狐白白来的这间自称是他家的房子的摆设上,就能看出来。
      可是刚才那个女人,明明又穿的华贵的不像话。

      狐白白不太懂这些,毕竟以前还是只小狐狸的时候住的就是山洞和茅草屋,变成人了虽然因为杨戬在的关系茅草屋的环境升级变好了那么一点,但是本质上来说还是草屋没错。

      狐白白看谢云河的模样还是呆呆的,他也不敢说话,坐在硬邦邦的木凳上,好一会才滴溜溜的转着眼睛四处瞅瞅。
      其实也没什么好看,一张桌子一张床,唔,摸摸桌子,还有不少灰。
      显是好久没住人了呀。

      谢云河苦笑一声,有气无力道,“这处是我家的老宅,许久没来住了。小兄弟若不嫌弃,今晚便在这里将就一晚吧。”
      狐白白抿抿嘴,讷讷道,“……那,多谢了。”

      哎,眼前的这个人还真不错,知道自己没什么钱也没地方住就主动大方的把房子借给自己……比以前山里的那些蛇啊山猫啊可好太多了。

      谢云河又苦笑着摇了摇头,半晌长叹一声,站起身来,“我先失陪一下。”
      狐白白探头探脑的看他走出了门,自己一个人也很坐不住,也跟着推门走了出去,见谢云河就站在院子里的那棵柳树下面,嘴巴轻轻地动着,像是在对着那棵树自言自语着什么。

      那个场面看着就让人伤心。

      狐白白站在门口,想起自己刚刚失去家人的时候,也是这个样。逮着什么就和什么絮絮叨叨的说上一会话,哪怕是一株小草,一块石头。说自己今天吃了什么,脑袋今天又被松鼠丢的松子砸了还疼不疼……
      虽然事后总是被那些有灵识的花花草草嘲笑奚落一番,可不然的话……那种什么都不得宣泄的痛苦,实在是太难熬了。

      这个人,也是这样么。

      狐白白悄悄的走过去,本以为谢云河不会发现,不想走了两步谢云河就转过身来看着他,似乎是知道了狐白白的心思,他摇了摇头,说,“小兄弟可是饿了?”
      狐白白到了嘴边的话咕咚就咽了下去,想点头又怕麻烦人家,正暗暗纠结。忽然一声爽朗的笑声从头顶上面传来,吓了他一跳。

      “谢兄,今天有兔子吃了!”一身红衣就像是在傍晚天边掠过的霞光,正感叹怎么一瞬即逝,眨眼间那抹光却已经站在了眼前。

      “陈公子……”谢云河脸上露出个微笑,伸手接过他手里的那只灰色的兔子。

      那为被称为是陈公子的人,手朝着谢云河递过去,眼睛却看着狐白白,和狐白白略略相似的眉眼间闪过抹疑惑,瞬间了然之后,便不怎么待见的瞥了狐白白一眼。
      看向谢云河,又笑眯眯起来,道,“整日的吃素食想你也该烦了,我今日大概是寻着一处兔子窝,运气不错。可是一想,若太贪心都给谢兄拿来谢兄会恼,便只取了这一只来。”
      谢云河笑着摇摇头,像是对眼前人的这种处事做法略有不满却也无可奈何。
      “你知我不喜欢荤食。”

      狐白白看着那只兔子,见它没什么精神的闭着眼睛,又无辜又可怜,想想自己刚刚被瞥了一眼,也是很无辜,更不想和红衣服说话,便朝谢云河小声道,“……是要吃它吗?别吃啦,这是杀生的事情,多不好,有损功德的……”

      谢云河便一愣,还未开口,那红衣服的陈公子却已经嘿了一声,对着谢云河挥挥手示意无妨,另一手扯着狐白白的衣领拽着他走远几步,笑的恶狠狠的,说,“你是从哪跑出来的小东西?和我谈功德?该不会也是看上了这家的传家宝,想要和我分杯羹吧?”
      狐白白瞪大眼睛,莫名其妙的眨了眨,忙摆手,说,“什么,什么分杯羹,我才不是……”一边使劲的去掰扯自己被揪住的衣领。

      红衣服的陈公子大概是看出狐白白这样傻乎乎的模样不是装出来的,便抬手食指戳了戳他的脑门,语气故意更加的恶狠狠起来,说,“最好不是,那你说,你来这里是要干嘛?”
      狐白白被狠狠的戳了脑门,终于也壮了壮胆子生起气来,忍不住的仰起脖子看着他,但终归还是胆子小,磕磕巴巴的说,“跟你有什么关系!反正,反正不是来做坏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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