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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绝不会让你对村子出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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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天神。別天津神。—
睁开眼。
首先是大脑一阵晕眩,然后是浑身的无力感。查克拉无法调动,而且……
喘不过气。
艰难向下看,映入眼帘的是一头红发。
香磷?
“你压到我了……”我艰难道。
香磷像兔子一样跳了起来,推了推眼镜:“早、早上好!”
我扭头看了一眼窗外,好像是正午了呢。
“小鼬呢?”揉着额角坐了起来。
“他出去一趟,下午就能回来了吧。”香磷眼神游移,“小里出去给你买吃的了,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我?说起来,我为什么会晕倒?”努力回忆,大脑里却只剩下那个宇智波掉落深渊时的诅咒。那是最后的记忆。
深深吸了一口气。
大脑深处又开始刺痛,就好像在阻止我想起什么一样。
哦对了,卷轴!
我的任务卷轴,在哪里?
迅速从床上爬起来,眼前又是一阵金光恍惚,不由得坐了回去。
“别动啊!”香磷忙扶住我,“鼬先生让我看好你的!”
“鼬先生?”我挑眉看向她。
香磷捂住嘴,露出懊恼神色。
“任务卷轴在他那?”我想起了最后他夺过卷轴的一幕。
香磷点了点头。
我甩了甩脑袋试图让自己清醒一点:“不能让他走,任务卷轴还在他那,一旦放走他,我的任务就无法完成了。”
“可是你的状况很不对劲,我感觉到你的体内有一股其他人的查克拉……”
“那大概是团藏留下的舌根祸绝,根的人都会被打上这个术式。”
“是这样吗?”香磷一脸怀疑地想了半天,最终还是摇了摇头,“团藏能建立起根那样的组织,怎么会拥有这样温暖的查克拉?”
“鸣人的?”
“也不是。”她皱眉否认。
我也猜不到到底是谁了,只能无奈地摆手:“我的兵粮丸呢?”
“在忍具包里……”香磷刚说完就跳起来捂住我放在床头的忍具包,“不行!你需要休息!”
“我需要卷轴。”我拎起她的领子,将她拉到一边,掏出兵粮丸熟练地咽下,“我还需要你的帮助。”
“可是小里……”
“留张字条给他,一路留下标记。我们走。”我说着将忍具包绑在大腿上,拍了拍。
香磷看了我一眼,没敢反驳,快速写了一张字条,留在了桌上。
走出旅馆,我抬头,看到从大名府的方向传来滚滚浓烟,好像是烧起来了。
燃烧着的是天照的黑火。可是我明明记得小鼬当初收回了天照,难道燃烧着的是另一个宇智波的天照吗?
不管怎么说,已经都与我无关了。我只有追回卷轴一项任务。
“香磷,能感觉到吗?小鼬的查克拉。”
香磷睁开眼,一指前方:“就在……那里。”
居然是,大名府!
嘁。
现在的我依然不能使用查克拉,而且感知了一下身上的封印,感觉恢复查克拉的时间又要往后推了。这就是小鼬说的代价吗?
如果现在赶往大名府,说不定会被黑火烧到,到底该怎么才能……
“啊!鼬先生移动了!”香磷突然喊道。
无暇在意她对小鼬的称呼,我跟着她往小鼬移动的方向奔去。
数分钟后,我们截住了城外树林中的小鼬。
“小鼬。”我拦在他面前。
他的右眼在流血,紧紧闭着,面无表情地看着我。
“你之前去做什么了?”最终还是担心占了上风。
“去做了一个了断。”他不愿多说,我的目的也并不在于此。伸出手,抑制住因不安而导致的颤抖:“卷轴,给我吧,小鼬。”
“抱歉。”他的三勾玉旋转变为万花筒,“这是组织的任务。”
“那么,只能抢了呢。”
这时,一个陌生的声音横插|进来:“鼬先生,该走了……嗯?你姐姐?”
之前有过一面之缘的鲨鱼脸从树林里走出。
“有些事情要解决。鬼鲛,不许出手。”小鼬头也没回。
“我知道的,家务事嘛。”干柿鬼鲛点头。
鲨鱼脸是组织的人,起着监视他的作用,既然鲨鱼脸出现了,那么我们一旦开战,就绝不可能善终。
小鼬显然和我想的是一样的:“我们之间本可以避免争斗。”
“啊。但是很可惜,我不打算让步。”
“我也一样。”
无法避免了。
我欺身上前,草雉剑已握在手中。
他避过我的一剑,握住我的手腕,我感觉到自己腾空飞起,在空中借力勉强蹬着他的肩膀,躬身弹开。
“什么嘛,鼬先生,姐姐大人身上感觉不到查克拉啊,你在跟她玩吗?”鲨鱼脸不满地嚷嚷。
小鼬没有回答,只是停住脚步,双手结印:“火遁,豪火球之术!”
我侧滚避开,从火焰下方蹿出,草雉剑刺中小鼬腹部,小鼬化为乌鸦散开。
可恶,又是分身!
失去了查克拉要怎么与小鼬抗衡?
而且旁边还有一个鬼鲛虎视眈眈……
可恶,任务无法完成了吗?不,仔细想想,应该还有办法的!
还有……办法的!
“香磷!”我跳到她身边,“忍一下!”
弯下腰,咬住了她的手臂。
“没、没关系的!”香磷微微发着抖,“老师需要的话……”
“抱歉。”
查克拉是生命能量。旗木卡卡西封印的只是我体内的查克拉,而如果从他人身上汲取的话,就可以继续使用!
查克拉充盈了全身,我祭出三勾玉,眼前的一切变得清晰……
清……
腹中一阵反胃涌上,我捂住嘴,跪倒在地。
“卦风老师!”香磷忙扶住我,“你怎么了!”
我摇头,刚想说话,又是一阵恶心,吐出的只有胃酸。
“什么嘛,怀孕?”鬼鲛啧了啧嘴,“怪不得鼬先生下手这么轻。”
我、鬼鲛我去你大爷的——!
没来得及说话,背后覆上了一只清凉的手,胃部的抽搐略有减轻。
我用袖子抹了抹嘴角,抬头看到手执冰刀的小里,站在我身侧。
“小里,你来了啊……”扶着香磷站起,腿还有些发软。
他将手从我背上移开,十分自然地按在了我的腹部,片刻之后放开,神色莫辨。
“宇智波鼬。”小里不知为何对小鼬产生了滔天的敌意,虽然仍然是微笑着的,身上弥漫的寒气却险些冻伤我。
“水无月,里。”小鼬微微眯起眼。
那是他生气的前兆。
小鼬的视线在我们之间移动,定格在小里的脸上,小里侧移一步,挡在我面前。
“既然卦风老师身体有恙,那就由我这个弟子代替她战斗吧。”小里的体表覆上冰铠,比我之前见到的更为坚硬的冰层,还有那强大得令人窒息的查克拉量……
果然小里进化了血继。
小里将冰刃横举,语气平静:“毕竟老师变成这样,我也要负起责任来呢。”
“什!”香磷失声叫出来,小里回头淡淡地看了她一眼,忽然眨了一下右眼。
香磷顿了顿,推了推眼镜,红着脸道:“没、没想到啊,老师最后会选择小里……我,我可没有在嫉妒喔!”
……你们给我一个说话的机会好吗?
不过小里在想什么我还是清楚的。
他在想,让我们全身而退这件事。
他清楚地判定了对方与己方的实力差,作出了“撤退”的判断。
他刚才试探过,应该知道我的呕吐只是先前眼药水的不良反应,过一段时间就能恢复,而他故意没有挑明,甚至还误导对方,就是为了隐藏己方的实力。
但是不可以啊,我现在还不可以离开。
卷轴还在小鼬身上。
就在这时,小鼬开口了:“你在试图愚弄我,水无月里。”
小里的气势瞬间大涨,小鼬的万花筒紧缩,不过一秒钟,小里倒了下去。
“小里!”香磷冲过去接住他,我看见小里已经昏迷。
眼眶发热,溢出的是鲜血也是愤怒。
可是我的万花筒无法用于攻击。左眼将一切忍术无效化,右眼回溯时间,使用一次,冷却长达十数年之久……
可是,我要怎么才能……
“香磷。”我听到自己冰冷的声音,“带着他走。”
香磷讶然:“老师你!”
“在夺得卷轴之前,我不会葬于此地。”
“晓的成员禁止自相残杀。”凭空出现一个声音。
“我想你也该出来了。”小鼬捂住左眼。
什么,从地里钻出来的那棵草,不,那个人,不,果然还是捕蝇草吧?在千手柱间编撰的植物百科全书上写着的!
小鼬跟我提过,他叫绝,是个擅长隐匿的家伙。分为黑白两部分,疑似双重人格。讲到这里的时候,他还若有所指地瞥了我一眼。
“你是说,晓的成员?”鬼鲛发问。
“宇智波卦风已经确定加入晓了。成员之间的争斗,严格禁止。”现在说话的,是黑色的那一半?
“是吗。那就没办法了。”小鼬说着就要转身。
“等等!卷轴!我们还没有分出胜负……不许走!”
“姐姐。”他停住脚步,侧过头来,红瞳掩藏在黑发的阴影下,“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要守护木叶?”
诶?
黑暗中有什么东西在蠢蠢欲动。
为什么要……
慢慢浮现出一张脸。
守护木叶?
看不清面容,不知道那到底是怎样的一副面孔。
为什么要守护木叶?
那张脸面无表情,只是重复着一句话——
守护自己的故乡,不是理所应当的事情吗?
“止水拥有万花筒写轮眼。”小鼬缓缓道,“而他眼睛的能力叫做别天神,可以改变中术者的潜意识,目所及处,都会变成他的傀儡。”
我愣在原地,手指冰凉。
“姐姐,你中了他的瞳术。”
说完这句话,他跃上树梢,消失在我的视线中。
“等……”我几乎是同时,蹿了出去,紧随其后,大声喊道,“你说的是什么意思——!”
小鼬的速度很快,我强忍着身体的不适,紧追不舍。
数分钟后,他终于停下,四顾:“这附近没有绝的气息了。”
我落下地去,又感到一阵恶心,捂住嘴巴干呕了一声。
“不要剧烈运动。”他上前来扶住我,“我不通医疗忍术,无法给你诊断,你最好还是去找个医疗忍者……”
“你刚才说的别天神,是什么意思!”我死死攥住他的衣领,“我中了别天神?我被改变了意志?那我至今为止所做的一切,所舍弃的一切,都算什么?!”
我以任务为先的理念,我守护村子的意志,我的决心我的夙愿我的牺牲,都不是出于我本身的意愿,而是被|操纵的吗?!
真正的我是什么样子?我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改变的?
我……我——!
别天神,别天神!
从我的意识里滚出去——!
“他的瞳术与团藏种在你意识里的术式相互冲突,团藏利用了止水的术,将你变成了只听从他命令的傀儡,即使牺牲自己也要以任务为先。”他任由我揪着领子,一只手扶住已经无力站稳的我,“之前我发现你有些不对,回去问了止水才发现,你和他都被团藏利用了。”
“接下来我会寻找契机让你和止水相遇,到那时就可以解开术式了。”他轻轻拍着我的背,我狂乱的心渐渐安定下来。
“小鼬,如果我的本心不是这样,甚至是……毁灭木叶的话……要怎么办?”
他低下头,就好像已经思考过很多次一样,用不容置疑的语气说出了他的答案:“我绝不会让你对村子出手,但也绝不会让你被村子伤害。”
“这样两全的方法,真的有吗?”我犹豫了。
“……”他看着我,似乎想说什么,但最后还是闭上了眼,“假设你的真心是毁灭木叶,那么我不惜一切代价也会阻止你。我能做到保全你和村子两者。”
多么自大,傲慢,而又符合他性格的话啊。
小鼬从不会说出做不到的大话。
我知道,他已经十分强了。
不知该是怎样的心情,万一我们真的走到兵戎相见的那一步,不得不舍弃一方,我可以肯定,这个心中存放着大爱与和平理想的男人,一定会一边流着泪一边杀死我。
和当初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