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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晋为妖类 ...

  •   初药疼痛的一度失去了意识,不知过了多久,等自己渐渐醒过来的时候她发现,身体已经不像刚才那般难受了。

      “丫头,丫头,醒了?”

      初药迷迷蒙蒙的睁开眼,土地爷爷那张毫不相称的俊脸紧紧的贴在她眼前,着实吓了她一跳,“土地爷爷!你贴那么近做什么!我是只鬼,而且还是个幼女!我可一直拿你当爷爷的啊,就算你长的再好看也不能——”

      土地爷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这一笑可给初药笑懵了,记忆中自己昏迷之前好像是被佛光弹到哪里去了,无止尽的黑暗吞噬着她,蚀骨的侵蚀感与灼热感让她现在想想都还觉得不寒而栗,初药黑白分明的眼望着土地爷,他这才抹了抹眼角笑出的泪珠,轻声道。

      “丫头,你可知距离你去庙会已经过去多久了?”

      初药眼珠一转,既然土地爷都这么问了,肯定过去不止一天两天的时间了,轻声试探了一句,“一个星期?”

      土地爷摇摇头。

      “两个星期?”

      初药的脸色越变越难看,难不成比两个星期还要久?!那她还能回到地狱去投胎么!“难不成是一个月……?”

      “哪有那么久,只有短短的两天而已。”土地爷站起身,不知从哪端来一个瓷质的水杯,看上去有些年头,说不定可能还是个古董咧。

      初药在土地爷爷的帮助下有些费力的坐起身来,她也的确是觉得口渴了,想着咕咚咕咚的来了痛快,结果刚接过递来的水杯,而那水杯就好似是用泥块捏成的,初药一着急,稍一用力那水杯就啪嗒一声碎成沫了,水洒了一身。

      初药一愣,自己明明觉得还很虚弱,怎么会这样?

      “没事没事,我再去拿一个来,丫头,这回你得小心着点,别再给我弄碎了,这都是些好几百年的古董。”土地爷轻声一笑,安慰了一句,转身又去倒了一杯水拿过来。

      初药也只能十分尴尬的一笑,“你自己本身明明就是个老古董了。”

      这次初药真的是很小心了,轻手轻脚的,就好像第一次拿鸡蛋时的模样,她长舒一口气,刚因为杯子没破而咧嘴乐了一下,结果却因为看见杯中水里自己的倒影而整个人僵住。

      杯口不大,映的她的影子也小小的——

      只是这水里面映出来的影子是谁啊!初药根本不认识这个女人啊!

      “啊!!”

      初药下意识的将水杯扔到墙上,土地爷爷的古董又破了一个。

      “怎么回事!那是我么!我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初药一边疯狂的揉摸着自己的脸庞,一边难以置信的看向土地爷爷,希望他能给自己一个解释。

      果不其然,土地爷长叹了一口气,坐在她旁边。

      “丫头,你先听我说。”土地爷顿了一下,想着应该从哪开始说起呢,这丫头倒也命苦,那日晚上她说要给自己带糖葫芦串儿的时候,他便忍不住算了一卦,卦象明明显示,初药这丫头一去必有一劫,而这劫却无解。

      他还想再深入的算上一卦,无奈自己法力有限,只能等到第二日偷偷的跟上去,将已经被佛珠吞噬的初药带回土地庙。

      “那日你被佛光弹到一串佛珠之中,原本我以为你必定会被净化吞噬,但也想着或许会有什么办法救你,所以便将佛珠带回土地庙来,只是没想到的事情发生了,你的魂魄虽说有被佛珠吞噬的迹象,却并没消失殆尽,而是与其融为一体,之后佛珠便幻化成了你现在的这副样子,一开始你醒来的时候,我有意试探,就是想看看,你还是不是你。”

      初药听的有些不明白,只能傻愣愣的盯着土地爷,“所以,你的意思是我变成了那串佛珠,那串佛珠变成了我?!”

      土地爷眼眸有些闪躲。

      “这是什么意思,是说我……变成妖怪了么?”初药的声音有些抖,双目有些失神的瞪着土地爷。

      而后者却不敢去看她的眼,犹犹豫豫的点了点头。

      然后两个人十分安静的呆着,谁也没再说话,过了许久,初药失神的面孔中缓缓的露出一个笑容来,笑的几近有些疯癫。

      初药第一次开始怨恨老天的不公了,她还是人类的时候,无父无母孤苦伶仃任人欺负,然后少年早逝不得好死变成了孤魂野鬼,现在,她又莫名其妙的和一串佛珠融为一体,变成了妖。

      最关键的是,她永生永世都再也无法投胎为人了。

      “丫头,这都是你的命数。其实妖也挺好,咱们华夏大地众妖上千万,其中自然有一些穷凶极恶的妖怪,但大多数为好妖,他们多为一些可怜至极的妖怪。。”土地爷皱着眉,抬起手搭在她的脑门上,轻轻的揉了几下,“只是世间口口相传,人们将他们的罪恶面放大,扭曲了这个世界而已,”

      初药将土地爷的这句话听进心里去了,于是她不再闹,也开始尝试着接受自己现在的这幅样子,据土地爷爷说,她的这幅样子应该便是她十八岁成为少女之后的模样,因为变成了妖,所以自然的有了些变化。

      后来的每一天,她都会坐在土地庙前的那条小溪边,望着河流中倒映着自己的模样,一遍又一遍的仔细看,直到彻底将自己脑海中的记忆改变过来。

      白天她坐,晚上也照旧坐,反正成了妖之后,有大把大把的时间。

      “小时候穿的破破烂烂整日灰头土脸的真没发现啊,我还真是个美人胚子。”初药自己坐在溪边,突然嘀嘀咕咕的来了这么一句。

      她的话音刚落,周遭突然传来女人的呵呵笑声。

      初药不禁后脊梁骨一寒,觉得甚是诡异。她屏住呼吸,僵着脖子不敢动,只有两只水汪汪的大眼睛来来回回的往水面上瞟。

      “呵呵呵呵呵。”

      声音越来越近。

      初药也越来越紧张。

      突然——

      初药感觉到背后有一抹冰冷的气息拂过她的后颈,紧随其后的是近在耳旁的更加狂傲的笑声,“哈哈哈哈。”

      初药神经反射倒也灵敏,倏地回过头,只见一女子就贴在她的脑后,长发几乎拖到地上,看不清她的五官,却能感受到她的目光正死死的盯着自己。

      她发出越来越大声的笑声。

      初药咽了下口水,突然想起村口的张瞎子曾给她讲过的怪谈,说这小镇上曾经经常闹妖怪,说是夜深人静一个人走路的时候,会听到女人的笑声,那是倩兮女在作怪,凡是听见她笑声的人大都凶多吉少,是非常不吉利的妖怪!

      但这妖怪遇到了也是有办法对付的,据说如果不小心回头看到她了,只要笑的比她更大声,倩兮女便会自行离去。

      初药不知道张瞎子的话是不是唬小孩儿的,但还是姑且一试,于是她极不情愿的跟着对面的倩兮女一起大笑了起来。

      夜深人静,极其诡异的一幕就这样发生了。

      一个装扮恐怖的女人在笑。

      一个水灵秀气的少女也在笑,笑的甚至更大声。

      哈哈哈哈声此起彼伏的回荡在土地庙前的小溪旁,最后惹得土地爷一溜烟的从地下钻了出来,更大声的吼了一嗓子,“臭丫头!大半夜的傻笑什么!精神终于崩溃了么!!”

      待看清了河边的两只妖怪之后,土地爷霎时来了精神,“何方妖怪,敢在此造次!”

      倩兮女被吓的一怔,整个人开始萎了起来,渐渐的缩成一团,初药哪里见过这种场面,被吓得根本不知道该做些什么反应,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女妖化成一小黑点然后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到最后,初药也不晓得,到底是自己的笑管用了呢,还是因为土地爷的呵斥才把倩兮女给吓跑了呢?不管怎样,貌似也是挺有趣的……

      土地爷轻轻一跃,跳到初药身旁,戳着她的脑门问,“你都已经是妖了,怎么还用人类那种蠢笨的办法去退妖啊?”

      “可是我除了力气大之外,还什么都不会呐。”初药无辜的很,比较她也是第一次当妖怪嘛,她又不会什么急急如律令之类的口诀或者什么奇怪的能力。“不过,好像也挺好玩儿的嘛。”

      土地爷之前紧皱的三角眉也收了起来,“怎么?这就觉得好玩啦?真是少见多怪。”

      说着,土地爷抬脚便往土地庙走,初药十分迅速的跟上去,一边搂起他的胳膊来,“爷爷呀,教我点什么口诀吧,大不了以后我不叫你爷爷了……”

      月色朦胧了起来,初药彻彻底底的接受了自己已成妖的事实,但她也确确实实的将那名名唤白泽的少年也记在心底了,现如今会变成这样,一大半是因为他,所以初药发誓,等下次再见到白泽的时候,她一定整死他!

      时间转逝飞快,中华大地遭受他人入侵,日本侵华开始了,国民奋起反抗,初药也从其它的妖怪口中听说,湖南绍兴那块儿出现了大批的青鸐,这青鸐是一种代表吉祥的妖怪,据说羽毛特别的漂亮,而它出现并且鸣叫,则代表着将会和平,并且意味着这个地方即将出现圣人。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晋为妖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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