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ossip Boy绯闻帮》萌妖夭

42、「Gossip Boy」F4

　　“世勋，去洗澡吧。”
　　“嗯，哥我先整理一下，一会儿就去。”世勋拉了拉被汗沁透的背心，小臂轮廓就这么凸显在空气中，那种蓬勃的男子气息也弥散地愈发浓重。
　　——不想被别人吃掉，就先吃掉别人。
　　这是SM一条无形的锁链，残酷却真实。没谁能走出去，也没人能打破这个怪圈。天真地想与之抗衡，终究来，头破血流的只是自己，且只有自己而已。
　　世勋在练习室呆了一天，带着耳机，脚下舞步从来都没停歇过。随着节奏起伏的身体，扯散了四周闷热的压抑。每个动作变换地有力，同尖刀划破空气，释放出更猛烈的气流。
　　——我。要。赢。
　　这是他坚持不倒下的信念，唯一的！
　　回到宿舍，关上门。还原他原本的样貌，脚下的踉跄出卖了他此时的疲倦。走廊是安静的，世勋抬头看了眼挂钟。
　　果然，练习生们在这个时候应该大多都外出了，他便也收拾着哥哥们随手丢下的东西，顺便拎出门。
　　哗啦——
　　空的可乐罐，一堆堆地扫到垃圾袋里。‘哗啦哗啦’地发出单调的碰击声，世勋空洞着瞳孔，手指好像也在漫无目的的扫荡。
　　咣当——
　　愣神间，有什么东西被胡乱丢进去了。‘咣当’一声倒是把世勋的神儿拉回来了。透明的垃圾袋，被扭曲压扁的易拉罐埋住的，是个四方形的东西，混乱地埋在一块儿，色块斑驳着沾上了饮料的余汁。
　　那四方的东西，是个用旧的魔方。
　　几乎没有犹豫，世勋就这样伸手捞上来。粘稠的液体沾在他小臂上，他却毫不在意。掌心，是那个魔方。
　　原本就斑驳，现在变得更不讨人喜欢。世勋却把他摆在最显眼的地方。
　　——也许，那是属于他心中的位置。
　　忙乱着想找东西擦干净，可是外面朋友已经在叫了，他只好应付着离开……瞳孔中，门慢慢地闭合。桌子的角落，魔方渐渐地消弭在他的视线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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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静，并不是完全的安静，四层的格子窗里刚熄灯。钨丝灯泡还发着烫，微开着的窗子让小股凤吹进来，牵动了窗帘，很像鼓风机做出的效果。
　　没有坐电梯，安全通道里是漆黑的，只有脚步声由上而下，欲行渐进。——哗啦，门被猛地推开，同样漆黑的身影出现在模糊的走廊。
　　“爱一股，谁在那儿啊？”
　　出口处，清扫大婶捂着胸口，显然是被突然出现的黑影子吓到了。眉头夸张地皱起来，拎着的垃圾袋子掉在地上。
　　“大婶是我，真的很抱歉。”逆光中，少年歉意地冲着大婶微微鞠了一躬。从楼上下来，脸颊上还有方才练习未散去的浅红。
　　“鹿晗呐，总顾着练习，跟不要命似的！”
　　清扫大婶像是责怪，但语气中总有种怜惜在里面。说着便要哈腰去捡地上的垃圾口袋。
　　代替她动作的是鹿晗。
　　蹲下去，鹿晗帮他收拾起垃圾袋，就在要起身的瞬间视线突然盯在了口袋上！不——准确地说是停留在了口袋里的某件东西上。与那些瓶瓶罐罐一起，那物件就这么掺杂着，方方正正的。
　　太过熟悉了。
　　“这个……”鹿晗有些失神，抬头愣愣地看着大婶，话就终结在半句上，又低下头去“是……”
　　“什么啊？谢谢你哦，萌晗。”大婶从鹿晗手里拿过垃圾袋，转身离开了，并没发现那束追随她背影的目光。
　　就这么看着，一直到大婶从旋转门出去，消失在拐角。再次进来的时候，是浩浩荡荡的一群人，单单没有清扫大婶的影子，应该是回家去了。
　　而那群人，有世勋。
　　首尔的夜越来越冷，进来的练习生都蜷缩着飞快地奔回宿舍。只有世勋单独走在最后，冷峻的脸上有些苍白，不断地有水滴从发梢滚落，滴在睫毛上。
　　“世勋……回来了嘛。”鹿晗叫的有些生硬，后半句憋在嗓子里。尴尬地向后退了一步，眼中的世勋微微点了下头，同样的客套。
　　“是，鹿晗哥。”世勋声音很大，回荡在走廊里。声线中都是室外的冰冷温度，他甩了下头，水滴便都滑到脸上，世勋也不去管它，任凭它们顺着下颌曲线低落“请哥，早些休息。”
　　——不是“哥要早睡”也不是“哥教我MF公式”而是“请哥，早些休息。”生疏的敬语，抛过来。
　　一字一字地摔在鹿晗心上，顷刻便开始刺痛。也许是在想要怎样回应这份生疏，鹿晗站在原地望着他，视线中游走出心痛。
　　“哥说过，笨鸟就要先飞。”世勋压抑着眼底的复杂，自嘲地勾起嘴角，迈开步子走过来，经过并肩的位置，短暂的脚步停留“我没办法像哥这么清闲。”
　　——没办法……同你……那样清闲
　　“等一下，世勋。”
　　鹿晗拽住世勋胳膊，指尖却没用力。因为心是空落的，所以削减了温度。他的手很凉，隔着衣服，世勋还是感觉到了。
　　还有必要吗？
　　鹿晗这样问自己。刚才垃圾袋里的魔方，他确定那是自己送给世勋的礼物，此时它会在哪里呢？冰冷的垃圾箱，忍受着孤单被抛弃的感觉吗！
　　——世勋，你扔掉的不是魔方。而是，我的心。
　　双方僵持着，身后旋转门再次转动，这次进来的是灿烈他们。远远的，便叫开了，是他们的名字。
　　世勋被他拦住去路，背后是还算谈得来的练习生亲故。他并不像引起什么误会，或者是说不愿意更恰当一些。下移的视线，他撞进鹿晗漆黑阴郁同样的瞳孔。
　　——鹿晗哥，不要这样。我从来都没想过伤你，而是……需要时间。
　　“你们在玩儿什么？”灿烈没心没肺地凑过来，后面跟着张艺兴。没发现异常，鹿晗、世勋同时隐藏起情绪，同样茫然地看着他。
　　还是张艺兴相比敏感一些，拍了拍鹿晗肩膀，声音温暖的问了句：“没事儿吧？”
　　鹿晗随口回了句，抛出个笑有些勉强：“没事儿甭担心了。”
　　全中文的对话，世勋和灿烈当然听不懂，但谁都没再问什么。灿烈一把揽过世勋脖颈，狡黠地把他掠走。顺势，鹿晗也松了手，失去依托的胳膊划破了空气。
　　“走吧，我请客。”张艺兴也带走了鹿晗。
　　人散场空。夜幕下的SM渐渐恢复它该有的节奏，而剧集却没这么简单的落幕。

　　……
　　啪嗒——
　　暖色系再次笼罩住整个空间，灿烈打开了灯。世勋低着头去卫生间拿毛巾，听到灿烈满处乱窜的拖鞋声儿，也没在意。
　　卫生间与外面只有一墙之隔，走的时候忘记关窗子，冷空气完全占据了空间，世勋打了个哆嗦，过去要把窗子关上却发现外面天上一颗星都没有，厚重的云层压抑住穹幕似的天，就连凤都变得湿冷湿冷的。
　　“哥，今晚有雨吗？”
　　“嗯，也许吧。”灿烈声音忽近忽远的，“世勋呐，你收拾了房间？”
　　“嗯，就是些瓶子，清扫大婶应该已经拿出去丢掉了。”世勋擦着胡乱地揉着脑袋，腾出之手锁上了窗子。
　　“收拾的很干净啊，干的不错世勋！哥挺你，明天给你买奶茶喝……哦不行，好像这是鹿晗的事儿，那你说吧，哥给你买去。”
　　手中动作一滞，世勋抬眼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直到自己轮廓慢慢重叠另一个人的样子。
　　“哥……对不起。”对着镜子，世勋说了句。只是话音落，镜子里却只有自己而已，世勋垂下头，满怀的愧疚。卷翘的睫毛也跟着缓慢地忽闪着。
　　“什么对不起？”
　　灿烈从外面探出头来，手里又拿着罐可乐。世勋摇着头走出来，拿过来喝了口。目光扫过桌面，上面空落落的。
　　“哥，你动了我的魔方？”
　　“没动，懒得动你东西。”灿烈抢过饮料。短暂的安静，彼此都能听到易拉罐里气泡翻滚的爆破声。
　　世勋白了他一眼，声音是小小的不满：“别开玩笑了，灿烈哥。”
　　平时一向无厘头的朴灿烈也变得严肃起来。举起可乐，发誓自己绝对没动对方什么魔方之类的东西。
　　——没动？！
　　世勋有仔细地上下找了找，屋子就这么大。别人也没理由去拿那个用旧的玩具，等一下……！
　　——有个人可能！
　　“清扫大婶！”
　　“清扫大婶！”
　　异口同声，两人相互看了看。
　　一定是被清扫大婶当做不要的东西丢掉了。世勋回想着，临走时很匆忙，他把魔方放在了回收袋很近的位置，外人看来大多都会误会是要丢掉的东西！
　　“不行，哥我要出去一下！”世勋抛下这句话便向外跑，丝毫没听到身后灿烈撕心裂肺的劝阻……
　　天，下起雨了。
　　另一边。
　　鹿晗捂着杯咖啡，对面是张艺兴。两人在有的没的聊闲天，也许同是外国人的关系，跟他在一起会觉得很踏实。声音彼此起伏着，用中文交流，果然放松了很多。
　　因为是背对着，听到了急促的脚步鹿晗也没回头。倒是张艺兴抬眼看了，视线中是世勋奔出旋转门的匆忙背影。
　　“哦，那不是吴世勋吗？”
　　“什么？”在鹿晗这儿，世勋的名字永远是敏感词汇。跟着转身过去，大厅里已经没了人影，只有旋转门还在惯性地转动着“你是说跑出去的人，是世勋？！”
　　张艺兴想了下，目光空透着，略过零星从侧门跑进来多雨的练习生，衣服大都已经湿透了。他迟疑地比了比个子，随后肯定的点了点头：“瘦高的个子，应该是吧……啊！鹿晗拿着伞啊，外面雨太大了！”
　　顾不得这么多，鹿晗也跟着奔出去。

　　九点多的天，冷凤刮歪了雨。才一会儿的功夫，路面上已经积满水坑，雨下的很猛打在脸上有种被抽打的疼痛。
　　路上车开的很快，车灯大开着，晃得人看不清景物。眼前白茫茫的，世勋不见了。
　　“世勋……世勋啊！”鹿晗从马路一侧跑到另一侧，一遍遍地叫着世勋的名字，可惜声音被树枝的‘噼啪’声掩埋掉了，根本听不到回音。
　　拿出电话，才发现自己根本没有对方电话！在唯一的信念被摧毁之前，他能做些什么呢？
　　没人能够知道。
　　漫无目的的走着，鹿晗放慢脚步目光扫在马路两旁。刚出门，自己便追出来。按照常理，世勋走不远才对。
　　——一定是，自己漏掉了什么。
　　安慰着自己，鹿晗便顺着人行道回来。短短的三分钟，他的衣服就被打湿了，鞋里也灌进了水，每走一步都像是走在海绵上。头发湿达达地垂着，顺着脖颈关进衣服。
　　“世勋……吴！世！勋！”鹿晗喊得很累了，歇了片刻便又开始喊“世勋……咳咳咳……吴世！”
　　——吴世勋！
　　那是吴世勋没错，路灯下那个弯腰翻着回收桶的人！
　　“世勋呐。”无知觉，鹿晗脸上露出的笑容是难以隐匿的。他飞快地跑过去，一把拉起来世勋。路灯很昏暗，但依旧能分辨出来，没错。“找到你，真是……真是太好了！”
　　同样的浑身湿透，世勋愣愣的。手里举着的手机还在亮着灯，灯光映亮了鹿晗的脸，变成仅有的温存。
　　“鹿晗哥？”
　　“快跟哥回去，这样会生病的。”
　　鹿晗不由分说地拉起世勋的手，两只冰凉的手相互握着，世勋并没有听话地离开而是拽住了鹿晗。就这样，在雨中深深地看着对方。
　　也许，是被这样的深望看懵了。鹿晗擦了擦世勋脸上的水渍，从眼角到唇边，认真的：“为什么？”
　　——对不起，鹿晗哥。
　　世勋咬着嘴唇，脸色煞白着，冻得嘴唇也有些颤抖了。长长的睫毛同样抖动着，就像是做错事不安的孩子。
　　“我把哥送我的礼物弄丢了，最珍贵的礼物。”世勋像喃喃的自语，只是手又握紧了鹿晗几分。“所以，感觉真的很抱歉。”
　　——礼物……魔方？
　　“那个魔方？”鹿晗回忆着，“不是你扔……”
　　“不是不是！我就摆在桌上出去了，是清扫大婶！”世勋急着想要解释，说到一半才发现，自己原来是这么在乎对方的，也许是不可思议，他突然笑开了，仰头迎着雨。
　　“傻小子，你疯了吗？”
　　鹿晗脱下外套，批在两人头上。视线被黑暗笼罩住，心却在偷偷地放着晴。世勋变得很安静，乖乖地闭上了嘴。
　　就这么为他撑起一片晴朗，鹿晗同样安静地守护在世勋身边。许久，世勋才结结巴巴的开口，显然是还没适应这么亲近的距离：“鹿晗哥，我还……还要……”
　　“什……什么！”没想到，鹿晗也会跟着变得语塞，他稍微离开了世勋些许距离，心跳的紊乱早就出卖了他。
　　“找到那个魔方。”
　　“不回去会生病的！听话，跟哥回去。”
　　不回去会生病的。后半句，鹿晗没说出来：
　　——而你生病，我会心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