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chapters 2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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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
因为不单纯是灵魂，肉☆体也在其中，所以温热的血液喷溅出来，染上了我的脸，几点温热让我惊醒，我慌乱的扶住那个挡在我面前的人。
“厉！”
厉被当胸一箭，现在口吐鲜血，虚弱得很，倒在我怀里艰难的换气。
霖显然没料到厉能半路杀出来，但他的惊讶很快变成讥讽：“原来，你的灵魂也已经肮脏不堪。”
厉嘴角带血，却笑得开心：“起码我坚持我的信仰，而你，算什么东西？”
霖咬牙道：“我也一直贯彻我的理想！”
“我做的事情是正确的，正是我们现在所需要的！”霖吼道，“你根本不明白我的苦心。”
厉反驳道：“其实你只是为了你的一己私☆欲罢了！你的灵魂也已经有了污点了吧！”
霖一下子面色苍白，嘴上却不放松：“不要血口喷人。”
厉笑得发颤：“你怎么知道我想喷你？正好我现在一嘴的血。”
霖被激怒了，或许他现在认定厉的态度只是因为想要耍弄他，他再次架起弓箭。
却被□□拦住了。
“怎么？刚才不是同意我射击吗？”霖不客气的挣脱开。
□□平静的道：“我同意的，但是你已经射击了，刚才那一下算是检验，你要是再射击，我就当成是故意伤害，我不介意继续刚才的打斗。”
刚才的打斗因为□□的加入而有了转圜，霖的样子还狼狈得很，要是继续刚才的战斗，这个天使执行官被□□打到魂飞魄散都是有可能的。
霖不肯放弃：“但是刚才那支箭并没有射中目标！”
厉在我怀里动了动，低低的咳了两声道：“我可以帮你完成这项工作。”
霖的目光锁定厉：“你说什么？”
厉又动了动，似乎想要坐起来，金珉硕感激他刚救了我，对他的伤势格外关心：“别动！你伤的不轻。”
厉摆摆手，要金珉硕不要担心，染血的手抓住那支箭，慢慢的拔了出来。
“你干什么！不要命了！”金珉硕想要堵住他胸口的血口。
厉并没有让金珉硕实现目标，他转身猛扑向我，举起那支染血的箭就对着我当胸刺下。
金珉硕没料到他竟然刚救了我就又来杀我，呆愣着竟然没能推开他，而我，我已经完全回不过神了，愣愣的看着他。
随后我就发现其实我不疼，我看向胸口的箭，发现伤口处竟然透出丝丝的白光，紧接着，整支箭都从红色变成了白色，缓缓没入我胸口。
整个过程都没有丝毫痛苦。
我呆呆的看着不知道什么时候围过来的一圈人，个个都面色焦急的等待我的回应，我有点结舌的道：“没……我没事……”
黄子韬惊奇的道：“竟然没事！连血都没流！”
厉已经被推了出去，这时候说话人在外围，听到他的声音大家都让出一条空隙来，让我能够看到他。
“这已经足以说明问题了，我是一个不纯净的灵魂，伤的这么重就说明这支箭并没有掺假，”厉自豪的笑道，“现在完全可以证明，他的灵魂是纯净的。”
霖面色难看到了极点，一直重复着：“这不可能，不可能。”
黄子韬大概觉得已经赢了，冲霖喊道：“我们俊绵哥是干净的！你输了！”
霖盯着黄子韬：“你说什么？”
“我说你输了，别再挡路了，让我们把俊绵哥带走才是正路！”黄子韬气势汹汹的道。
可能真的觉得大势偏向我们这边，刚才还胆子比老鼠更小的朴英俊也来了勇气，跟着喊了一句：“对啊！放人！”
金钟大面无表情的看了他一眼，朴英俊脖子一缩，又不出声了。
霖看向重伤的厉：“你做了什么？”
厉歪了歪头看着霖：“我做了什么？”
“别装傻！”霖吼道，“我的箭是不可能认错灵魂的，但是为什么射中了金俊绵却没有任何反应！”
“有反应，”厉正色道，“箭被吸收了，我们都知道，因为箭极度纯净，所以才能重伤污秽之物，反之，如果射中了一个纯净的灵魂，那么箭本身的力量就会反而被吸收，刚才，分明就是箭选择了被吸收，他是一个纯净的灵魂。”
厉有些站立不稳，经过刚才的“漂白”，大家都对厉增加了一些信任，现在，□□在旁边支撑着他的身体。
“这不可能，他分明堕了天，还染上了妖气，身上还有妖怪的烙印，更何况他还……他怎么可能是纯净的！”霖难以置信的重复。
黄子韬被说得激起了火：“你有完没完！让你相信别人是纯净的就那么难吗？我看最不纯净的是你自己吧！”
这句话明显戳中了霖的痛处，霖再次搭弓拉箭，目标：黄子韬。
黄子韬不是天使，天生就是妖怪，要是被射中了，结果肯定非死即伤。也不给我们移动的时间，霖快速放了箭：“区区妖物竟然这么放肆！”
黄子韬的反应很快，但是突发情况怎么也不可能完全反应过来，所以他也只是堪堪避过要害，左臂被划了一道口子，这伤口很怪异，并不流很多血，还闪着浅紫色的光，让黄子韬痛苦不已。
我心惊的看着这道口子，分明很浅，可黄子韬已经疼得脸色发白了。
竟然这么厉害！我惊愕的看向霖。
那么刚才，他那么坚持要向我射箭，是要置我于死地了？
第二箭很快就攻过来，这次回击的是□□，他拿着那个李泰民羽毛变成的小石头精确的打中疾驰的箭，相撞的时候发出巨大的爆炸声，箭就报废了。
霖恼羞成怒，拉弓的速度明显提升，不间断的射击，即便□□打石头打得再准，也顶不住这么多的数量，一时间大家只能合力拉开结界，暂时挡住了弓箭的攻势。
大家聚在一起，两个伤患被围在中间和我在一起，我一手扶着黄子韬，一边照看着似乎并不需要别人帮忙的厉，几个人都忙着撑结界的时候，我环顾四周问了一句：“我们现在在哪？”
黄子韬可能想要转移注意力吧，回了我的话：“其实就离公司不远，但是因为有结界，所以看不出来了。”
我点点头，结界是一个方便的技能，我又道：“那你们怎么找到我的？”
黄子韬道：“钟仁感觉到的，你带的是钟仁的那枚契约戒指，那戒指钟仁带了很久了，早就染上了他的妖气，一旦有所损毁，他都会第一时间感觉到戒指的所在，之前他靠戒指的感应其实已经快找到你了，可惜隔了一层结界他找不到，戒指碎掉的同时，妖气也就会被切断，妖气最后停留的位置就格外明显，这一点，其实是霖大意了。”
我若有所思的看着正在拼命拉弓的霖，心里觉得黄子韬的猜测可能并不完全正确。
契约戒指应该很特别吧？既然是在我还是天使的时候锻造的，那么同样身为天使的霖应该会看出来这是契约戒指，随随便便就毁掉，他难道不知道会有什么后果吗？
我推推厉，把厉疼得直咧嘴，我连忙道歉：“对不起。”
厉咧着嘴道：“没事，你说，什么事？”
“那个犯错的天使，到底是什么人？霖是不是很想要恢复他天使的身份？”
“那个犯错的天使其实就是他弟弟。”
“弟弟？！”
“对，但是天使嘛，眼高心高的，看不上别的物种，基本上就跟你们人类古时候差不多，近亲结婚的也不少，所以……你知道，他们俩就是那样的关系，他弟弟堕天的时候他别提多难过了，等大家发现他弟弟堕天以后在凡间犯错的时候，其实想要隔离他的，怕他手软。谁知道他非但没有手软，还第一个控制住他，冷眼看□□杀了他。”
“为什么？”我惊愕不已，如果真的是相爱的关系，怎么可能痛下杀手？
厉的眼里多了一分理解：“因为天使是高贵的，一辈子都是纯净的象征，容不得丝毫污垢，既然已经被染黑了，那就由他的手去除污垢。”
这句话听着很耳熟。
厉转头看着我笑：“当初我也抱着这样的想法去杀你的，因为你是我最好的朋友，不过，我还是没能忍心，所以，在这之前我都很佩服霖，我面对一个好朋友都难以下手，他面对自己的情人居然能痛下杀手。”
被染黑了，那不如由我的手消除你身上的污垢。
“可是，霖对我说，我必须要回到天上，必须要能够回到天上，他想让我变成一个奇迹。”我道。
厉摇摇头，笑得很凄苦：“那是因为我们骗了他。”
“骗？”
“其实，霖一直都很想让他弟弟回到天上，在天使染上妖气之前，堕落的天使并不是没有回到天堂的先例，所以，霖不想让大家对他弟弟失去希望，在决斗的过程中，他始终都在劝说。”
厉又低下头，不再看霖战斗的身影：“但是他弟弟不听劝，最后他和□□作为主力一起把人逼入绝境。”
后来肯定是霖发现自己其实狠不下心，所以□□代替他完成了解决犯人的工作。
“也就是因为这个，□□才被驱逐的。”
驱逐？我看向□□的背影。
厉点头道：“□□原本是妖怪的死刑☆官，这你知道吗？”
我点点头：“知道，之前他告诉过我。”
厉表示满意的继续道：“但是□□杀了一个天使。”
我没能反应过来是什么意思。
“妖怪的死刑☆官，顾名思义，就是专门解决妖怪问题的死刑官，他们无权对别的物种进行杀☆伐，而□□却杀了一个天使，这触犯了妖怪死刑☆官的条例，所以就被驱逐出来了。”
我又看向□□撑着结界的背影。
“本来这件事天堂本身是不乐意的，但被杀掉的怎么说也是一个犯了错的天使，也就姑且不论了，不过，也许这也是一个引子吧，□□也就是那个时候离开的魔界。”
我模模糊糊的想到了张艺兴，找了一圈，果然不在这里。
也许在人界吧。
□□肯定就在那个时候，因为张艺兴，留在了人间。
“那为什么说骗了霖呢？”我把问题引回正轨。
厉道：“刚才说了他很想要劝说他弟弟回到天堂，就在他弟弟死后他也没放弃。”
“死去的天使要怎么……”
“天使死去跟人类一样的，不会像妖怪一样消失掉，而是变成一团灵魂，有的灵魂被抛在生命树上，等生命树净化了一生以后就可以以一个新生命的形式再次诞生，而有的灵魂，则被遗弃人间。”
“他弟弟的灵魂被遗弃了吗？”
“嗯，早就被抛入人间了，但是他不知道，因为处理过程我们没让他知道。”
“你们告诉他的版本是什么？”
厉缓缓抬头，充满愧疚的看着霖：“我们告诉他，他弟弟的灵魂被封印了，因为灵魂太过于肮脏，不为任何一方接受。”
“霖始终是相信灵魂可以重新被净化的，”厉道，“他已经瞄准了很多堕天使了，试图让他们回到天堂，不过都失败了，这会儿，他找上你了。”
我也看向霖，半空中的霖翅膀硬是又生出那么大，面色惨白却不肯放弃的往结界上射箭。
“为什么不告诉他真相呢？”我疑惑道。
“因为他是我们优秀的执行官，天堂不会让任何一个微小的可能毁掉一个战斗机器。”厉苦涩的笑道。
所以一直给他虚幻的希望。
我开始同情这个可怜的天使。
黄子韬不屑的冷哼一声：“那也改变不了他用灵魂侵☆占俊绵哥的事实，他到底为什么侵☆占俊绵哥的灵魂啊？”
厉道：“为了增加天使回归天堂的可能。”
可能？
“天使堕天的时候实际上也就是跟天堂切断联系的时候，霖总结了堕天使无法回去的原因，最终归结为没有联系，他不惜用自己的灵魂为丝线连接堕天使与天堂的联系，不过都失败了，已经堕落了，就没办法了，”厉摇头道，“不过他看到了俊绵，就突发奇想，要是在堕天的时候，也就是天使与天堂的联系被切断的同时把联系的丝线粘好，会不会可能性大一些。”
我猜猜，肯定是成功了。
“他在你身上花费了很大的精力。”厉感慨道。
“那他为什么说我……我的灵魂从降生之前就被污染了？”如果从时间算起来的话，我的诞生肯定在这件事发生之前，厉先前也说过，我也参加过这一次的行动，我实在想不明白怎么他弟弟的问题能扯到这上面来，他又怎么知道的？
连我的堕天都被他说成是必然。
“俊绵哥，刚才不都证明你是洁净的吗？”黄子韬语气有些差，估计也是疼的，我就没怪他。
“我不知道，也许只有霖知道。”厉也皱着眉头看着霖。
霖这会儿累了，从半空中缓缓落在地上，喘息着看面前这个牢固的结界，气恼的道：“有本事就出来！”
他已经恼羞成怒了。
现在我有些理解霖了，他经历了不知道多少次的失败实验，这时候终于遇到了一个可能让他重拾希望，也让冷酷的高层抱着希望的机会，他当然不能放弃。
只是从来没人告诉过他，他的弟弟早就不在了，他可能永远都找不到他的弟弟了。
我慢慢站起来，我相信我的目光可能是充满同情的，因为霖看到我以后更加愤怒了。
“霖，你能不能听我说。”我道。
厉拉住我：“你干什么？”
我看着厉：“告诉他真相。”
“你不能说，那会毁了他。”
“你怎么知道？”
“他都坚持了那么长时间了，突然间信念垮塌了，他搞不好会堕天的！”
“你怎么知道？你看他现在这个样子，迟早也会被自己折磨的堕天。”
厉不说话了，他显然在挣扎，他不想再次看到好友的堕天，又非常明白这样的结果可能在所难免。
我安慰的拍拍他：“放心，我只说关键的，那些废话我都不说。”
厉艰难的看了看霖，又赶紧把视线转回来，默认了一般的重新坐在地上。
霖冷笑道：“临死遗言？我喜欢听这个。”
我让他们打开结界让我走出去，金钟大不同意，但□□同意了，所以我还是走了出去。
“霖，你想不想早点跟你弟弟团聚？”我直接就这样道。
霖明显愣住了，而后恶狠狠的盯着我：“你怎么知道？”
很快，他的视线转向结界中的厉：“肯定是这个人告诉你的，叛徒。”
厉没有计较，也没有看他。
我挡住他的视线，道：“我知道你弟弟在哪。”
霖的视线锁定我，充满质疑：“你怎么知道？”
我道：“他就在人间。”
霖失控的想要打我，不过他忍住了：“不，高层告诉我他被封印了，所以我才需要一个奇迹，我需要让他们知道堕落了的妖天使也是可以回到天堂的，可以被净化的。”
我觉得这样下去不行，所以我直接道：“高层的话你也相信？你也算是高层的人了，你对你的下属说过几句实话？”
霖明显怔住了。
“霖，你弟弟没有被封印，他早就被遗弃凡间了，”我道，“要是你真的想要找到你弟弟，你就停手吧，即便你证明了堕落的妖天使可以回到天堂，对你弟弟又有什么帮助？”
霖呆了半天，最后喃喃道：“不……你骗我……”
霖看向我，目光重又变得执着：“你骗我！”
（TBC）
作者有话说
第25章 chapters 25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