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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第 31 章 ...

  •   带了十五两银子出门,花了四两多半钱银子,可回来的时候不止没少,还又多了六十两银子,另外还有陈家几人饱饱的肚子。
      除了小四肠胃虚,虽有萧翎帮忙养了阵子身体,却还是不能吃太油腻的吃食,而且那虽是长全了,却还是嫩嫩如小米粒的牙,也嚼不了太有韧性的吃食,除红烧肉多吃了两块,宫保鸡丁用了青椒,用水将鸡肉洗了洗吃了几个肉丁。
      只将那个粉蒸肉,陪着干米饭吃了小半碗,这还是萧翎看他吃的不少,怕吃的太多肠胃消化不了,不等回家就呕吐腹泻,好生劝了让小四停嘴,不定那粉蒸肉和米饭,他真的能都吃上。
      等到回了村子,先路过清哥家门前将其放下,不等走又被他叫住,不过一会儿清哥就从家中取了一小袋黑豆,又是一番相让,萧翎自是不能白要,想要给清哥按着镇上的价钱拿了给他。
      而清哥直说那黑豆家里无用,就是喂家中猪,它也是不爱吃的,鸡就更不用说了,最后钱银也未给成,萧翎想着天色不早,实在不好一直相让,等过些日子生出豆芽,多送些过来也就收了。
      今日前去集市,可是把几个小的累着了,就是四儿被抱着的时候多,可也熬不住一整日在外面跑,这不还不等到家里,就被果儿抱在怀里睡着了。
      车厢内就果儿年纪稍长,还能强撑着不睡着,三儿也抱着青布包着的棉花,迷糊的小脑袋一点一点磕头,也就是知道还未到家,不能睡安稳了。
      萧翎看着车厢内三个小家伙的样子,对着陈大梅催促了几句,她就驾车多走那平顺的地儿,没多一会儿就到了家门口。
      今儿众人都累得不轻,就是陈大梅脸上也见着了疲态,这回到家中将三小送回卧房,又到灶间把清早烧好的水重新烧的温热,与陈大梅分别去果儿和三儿的屋里,给几个小的脱衣服擦洗了一下。
      两人回去主屋里,也简单收拾了一番,虽有满腹话要说,可萧翎累的实在撑不住,不等到陈大梅擦洗上床,就睡得香甜。
      陈大梅看着刚躺下,萧翎就习惯的转身窝进自个儿怀里,唇角勾起欢喜的弧度,自己也侧身将人往怀中紧了紧,不一会儿也交颈入眠。
      第二日天还未亮,陈大梅就动身去邻村杀猪,带着还有些温热的猪前去镇上,等到萧翎日头大高的醒来,身边的人早没了影儿。
      习惯的起身走到卧间的方桌前,拿起上面用茶杯压着的纸,看了两眼就知道陈大梅是去了镇上,想想这每日的来回,还有昨日又挣的六十两银子,萧翎昨日与果儿说话,随口说起要去镇上住的话,忽然又在脑中冒了出来。
      不过想想家中不到二百两的存银,萧翎又将这个心思暂且放下,况且此身原主虽不常出门,却也有与萧家相熟,常常上门玩耍的,萧翎变化不可说不大,若想没后顾之虑,早早离了此地才最好。
      心思一起就不好放下,萧翎脑中虽有万千食谱,但有些做菜的法子,也就是用料的差别,实在拿不出手,更何况不少吃食的做法,可是萧翎耗费时间心里,去了不少地方拜访相求,这才能学得来的,自然也不想就为了几两银子,就简简单单的卖了出去。
      这样一来舍得的卖不上钱,不舍得的又不愿拿出来卖钱,萧翎只好不再菜谱上面动心思。
      还不等萧翎想出办法赚钱,院子里就响起果儿起身忙活的声音,萧翎只好将此事先放放,起身与果儿一块儿烧水洗漱,再取了刚刚做好的皮蛋,又切了些肉丁,熬了小半锅皮蛋瘦肉粥。
      另外取了咸菜疙瘩,和晒好的萝卜条,加上点葱叶和芹菜梗翻炒了几下,四人简单却不粗糙的饱饱吃了一顿。
      等将灶间收拾整齐,锅碗也涮洗干净,重新烧上水后,就让三儿看着小四,回去她的屋里看书,昨日回来天已晚,谁也没心思和力气收拾,只好将那车厢从毛驴身上卸下来,推进院中靠着墙根放着。
      今儿可是要将东西都归拢起来,还好萧翎走时没少带包袱和布袋,这买的东西也大多装的整齐。
      只需将东西搬进仓房里,吃食放进木箱子里,用的针线棉花和布,就高高的放在架子上,另外在屋里四角洒上买的老鼠药,萧翎这才放心的锁了门。
      昨日累了一天,今天萧翎可没想再忙活,家里的棉被铺盖也还尽够,只是三小和陈大梅的衣裳,只那三四件换洗的,确实还有些少,不过这并非是一日能干起来的活儿,偷一两日的懒倒也不碍。
      只是买来的绿豆黑豆,萧翎在家中只寻了抱得动的坛子,先分都用温开水泡发,绿豆芽是每日换水泡到发芽,黑豆则就只用泡上五六个时辰就好。
      这深秋能吃的蔬菜还有不少,手边虽不缺这些吃的,可萧翎知道这时候没有大棚,想要在冬日吃到青菜实在不容易。
      要说术业有专攻,萧翎前世虽去过乡村,也见识过那大棚,可真要让他建大棚在冬日种出菜来,就是在太过难为他了。
      虽说他也曾闷骚,看过一两本YY小说,可他真的见识过大棚菜的种植,更是轻易不敢去鼓捣,不是没看过田园大唐,里面写着冬日种出黄瓜,还要想法子牵扯到祥瑞身上。
      他没有那么多心机,也不愿整日的算计,今生只想安稳的过活,若再能见到爹娘大姐,他就更没什么求的。
      当然现在首要是想法子攒钱搬去镇上,既然已想要和陈大梅好好过日子,自然不愿她再这么整日来回奔波,大清早连口热饭热菜都吃不上。
      想想今早她又没吃东西,就早早起身离开,萧翎的心又抽抽的疼起来。
      在旁学刺绣的陈果儿,见着姐夫蹙眉心疼的样子,知道他定是还念着,今早大姐出门喂吃上东西,要说姐夫什么都好,做饭菜可口美味,刺绣男红和画图的手艺也不差,最难得的是还识字懂得算学。
      真是样样出色,唯一不尽如人意的就是容貌,可这在陈家人眼里,还真不是个事儿,自家中父母去前,陈果儿见多了大姐在镇上进学,虽也有亲事在身,却还是有不少村里的男儿,对着大姐飘个媚眼,或是含羞的递荷包锦帕。
      可这些都在爹娘去后,家中又有不少欠的药钱后,不说那无关紧要的人,先上门来的就是曾定亲的那位小夫郎,前来一改往日的小男儿娇态,对着她们眉眼带着讽刺不屑的,尽说些难听的话。
      竟还威胁说真要不答应退婚,他嫁来后定不会让陈家安顿,她们三个小的也不定能活着长到大,不说果儿日后婚事被他掐着,嫁什么人或是名声如何,真不是日日出门的陈大梅能护的全乎的,三儿也别想安顿的识字念书。
      不知他说这话的时候,是否只是随口恶言,可说起他若生了孩子,定也不会让她们好过时,真真是把陈果儿给吓到了。
      只是这么狠心的人,总也有得报应的时候,听说出嫁已有快四年,可到了如今也没生出一女半男,而且那富户家中的妻妾,也是一年比一年抬的多,听村里那家的亲戚说,去镇上那家拜年的时候,那人才十六的花容年纪,已有满脸的厚重脂粉也掩不去的疲累。
      眼中更是没了曾经的神采,容貌虽还是装扮的精致美丽,却让人觉得只剩空壳。
      而且说了没几句话,就有那妾侍上前故意挑衅,竟似是一点脸面也不给,那人脸上羞愤外露,却还是不敢吵闹,只快快将亲戚送走,后面如何他们就不知了。
      这事儿在村里传了有阵子,多是三儿出门听来的,当然也有人不无幸灾乐祸,说原本看着家败的陈家,只四年的工夫就将欠钱还了个差不多,多也就是一两年的工夫,陈家定能比之前更好。
      只那家眼皮子潜,就看着那眼前的富贵,如今又落得什么好。
      若真是嫁了陈家大姐,虽是要吃两年的苦,可日后不定是享不完的福,不能穿金戴银有小子伺候,却总是不会有那一妻几夫的糟心事。
      这话传了没几日,那家的爹娘就没脸再住,就是家中未出嫁和娶亲的小儿丫头,有这么个事儿不好说人家娶亲,无奈将房子并着田地尽数卖了,只听说是去了镇上,但却没人在镇上见过那人一家,想来不是闭着村里人,就是远远躲去了别处乡间。
      萧翎出嫁的时候,明面上有那十两的聘礼,在这陈家村已是不少,更何况虽不是顶尖好,却也是在乡间难见的布料送了几匹,另有金银钗环首饰等,仔细的在心中算算,没有三十两真是难买到。
      这么一来在旁动心思的更有不少,被那家连累名声不好的亲戚,可是专门去了趟镇上,到那人面前冷嘲热讽的说了些难听的话,只听说那家亲戚回来后,传出那人哭的凄惨的话,而且前些时候好不容易怀的身孕,那家亲戚去前四五日刚没了。
      让她们不好再多说,只将原本想卖了的鸡蛋,都取了给了那人养身子,如去时又骂骂咧咧的回了村里。
      听了那人如此凄惨,虽还是不无讽刺冷言的,却也再无在明面上说的。
      陈果儿想到这儿,再抬眼去看姐夫萧翎,更是觉得他才是真的美,心中不无庆幸的想着,的亏他的容貌不讨喜,不然他家哪里能得到如此好的人。
      眉眼带笑的偷乐,让回过神来,正巧看到的萧翎,满脸疑惑唤人问道:“果儿,你偷笑什么呢?”
      习惯和姐夫不拐弯抹角的说话,陈果儿将手上的绣筐放到一边,扑进萧翎怀里用脑袋使劲蹭着,笑的满脸欢喜的说道:“果儿是高兴姐夫因为容貌迟迟未出嫁,才让大姐能将你娶回来。”
      萧翎听这话本该是好话,可不知怎么听起来就觉得不对,但他也只陈果儿是真心欢喜,只得摇头无奈的笑了笑,低头在果儿的鼻尖轻点了下,说了声“调皮。”
      两人就收拾心情,又对头说起刺绣的事儿。
      说到这刺绣,萧翎虽是半路得来的,但也是用了半年时间才真练出来,而且因为给陈家人绣的衣裳多,萧父可没少指点他,如此一来萧翎教陈果儿,到非是会而说不出。
      而且该是说女尊男儿,天生是对刺绣有天赋的,萧翎这才教了陈果儿个把月,简单的绣个草竹已难不倒他。
      何况现在家务有萧翎做,照看小四除教授陈果儿男红,和平日的三餐做饭食,也都是萧翎在哄着,陈果儿的时间就更多了,就是三儿读书的时候,也能专心书本之中。
      再有萧翎不时在算学上提点几句,三儿可是受益匪浅,这还是萧翎未免被人看出不对,尽量收敛说的多事提点,没拿后世的算学公式,和阿拉伯数字和字母出来,若不然自学拿到硕士学位的他,全心教导三儿定是能在算学上,小小年纪就能技压群雄。
      说到这算学一事,这凰鸾国自新皇登基,对科考入萧翎前世的唐朝一般,对科考分了仔细的门类,还有常举和制举之别,常举是每年都有的科目,制举是皇帝临时下诏举行的。
      常举中又仔细分了:秀才、明经、进士、明法、明书、明算六中,当然这里的明书明算明法,也入那时的唐朝一般,是选择专门的人才科目,但是这里面除明法尚有可能升迁外,另外两门多是分给各部打杂之用,虽才改了科举不足十年,却已是鲜少有人会去考。
      也是因为这个,萧翎虽有教导三儿的本事,但却并未对此上心,不论何时这秀才进士,有科考存在的时候,总是让读书者对其钟情。
      就这么悠闲的过了几日,初冬以至。
      萧翎因心心念念离开村子,所以除了清哥家,并未与村中其他人多言语,整日在家中准备过冬之物,不说腌制晒干的菜蔬,还有腊肉香肠等物,没人也都多做了件加了兔毛的厚衣裳。
      而陈大梅知道自家夫郎手巧,对那些新奇物什也都喜欢的紧,每日去镇上出摊的时候,鲜少有空手回来的时候。
      吃食自是吃过夫郎的好手艺,买了一两次见萧翎试做的,比她买来的更可口好吃,而且花样也因为家中材料足够,更是层出不穷,却是鲜少有再买过。
      可是那些在集市上看到的新奇吃食材料,陈大梅却是不怕浪费的买了个遍,就是前几日碰巧遇上,从西边运来的羊毛线,她也是一两银子买了不少回家。
      不过也是这毛线,让萧翎惊喜却也纠结了好阵子,将手勒出一道道的红痕,又借用了刺绣盘针法,整整十日不曾放下,却还是果儿先找到织毛衣的窍门。
      而命名手巧的萧翎,那得了细小的绣花针,却对那粗长的竹针,怎么都玩不转,不说跟着果儿学着织出来的毛衣,东一个洞西多了个疙瘩,真是有乞丐装的样子,本来想着他没这个织毛衣的天赋,拆了这乞丐装再不织了,不想晚上没来得及拆,第二天一醒来,就见着它穿在了陈大梅身上。
      萧翎羞恼的想要让她脱下来,却不想陈大梅套上棉袍就出了卧房,萧翎清早起来连衣服都没穿好,不好追出去只得气红眼的让她溜了。
      之后几天陈大梅早出晚归,萧翎就算有心等,也没能寻着机会把毛衣夺回来拆了,三日过后萧翎也放弃了,也不再去想要回来那乞丐毛衣,只将丢在一边的竹针拿回来,费了些时日一针一线,用上了十二分的心,花了大半个月才织好了见背心。
      这次虽然织的还是比不上果儿,但起码能见得了人,好说歹说又让陈大梅吃足了豆腐,就差那临门一脚,才让陈大梅把那乞丐装脱下来,换上他亲手织的背心。
      不过自入了冬,陈大梅没少用这个法子,让萧翎给她织了好几身毛衣毛裤,若萧翎不理就将那乞丐装穿在外面,虽说只是在家里转悠,还是让萧翎羞恼的厉害,没法子只得一次次投鼠忌器。
      而日子离着过年越来越近,镇上乡间买肉的越来越多,陈大梅早上越来越早走,晚上回来月都至中天,看着陈大梅这么辛苦,萧翎只是虽是心疼也没法子,只得给她做的吃食也发精致,补身的药材也很是舍得用,当然这样一来家里三个小的,也跟着吃了不少好东西。
      当然冬日并非都是忙碌,有萧翎花了心思做吃食,给陈大梅和家里三小补身子,家中那已快足四岁,却还不能说连串话的陈晓儿,终于被萧翎养的,身量虽还是比四岁孩子矮些,但说话已能连成句子。
      可是这样一说话,家里竟是多了个话唠,不止逮着谁,就和谁不停的絮叨说话,就是自己拿萧翎帮他做的卡片,和陈大梅帮着削的积木,也没有嘴停的时候。
      真不知是不是说话晚,给憋得住不下嘴,不过这样一来家里倒是热闹不少,整日都能听见小家伙的絮叨声,有时还模仿萧翎担心陈大梅的样子,眉头紧紧皱的,小脸做苦瓜状,用着软糯的声音,对着陈大梅模仿萧翎的语气说话,“唉,这整日整日的早出晚归,让人怎么能受得住。”
      小四这么一说,可是把萧翎给羞的满脸通红,假装抬手就要打人,可小人精的小家伙,就是知道大姐夫是虚张声势,淡定的转过身屁屁朝着人,在萧翎就要拍上的时候,撅着小嘴用屋内人能听见的声音说道:“大姐夫打我一下,我就把这话说上十遍,打我两下我连着昨日听见的话也说出来,三下把这几日说的事儿,都全部说出来。”
      这让萧翎怎么还打得下去,真是又觉得好笑又觉得气恼,让萧翎实在不知如何说才好,无奈只得暗暗掐笑的大声的陈大梅一下,看她脸上因痛扭曲的面容,这才算是出了口气。
      日子就在这样热热闹闹中一日日过去,转眼间就到了腊月二十八,此处如前世萧翎生活的地方一样,有着一样的歌谣,小孩小孩你别馋,过了腊八就是年。腊八粥,过几天,哩哩啦啦二十三。二十三,糖瓜儿粘;二十四,扫房日;二十五,炸豆腐;二十六,炖白肉;二十七,宰公鸡;二十八,把面发;二十九,蒸馒头;三十儿晚上熬一宿;大年初一去拜年。
      今儿正好是二十八,陈大梅还是早早出了摊子,萧翎在家前几日就三小,将家里打扫了个干净,趁着前日日头好,又将这几日忙攒下的衣裳,一起都洗了晾晒好收起来。
      鸡鱼肉丸子也都炸好,剩下就是发面蒸馒头和枣山,还想着今儿能空出手来,在家里多做一些零食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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