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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她不了解的两米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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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荷苏看清那两人一个是安度,一个是不知名泰坦星女性时,她的第一反应是慎重,因为此情此景很有狗血的嫌疑,小言里这通常是上天给女主角的考验,80%可能是误会,如果你挺不过,俩人就掰了,从此女友变成前女友,正妻沦为下堂妻。
她不断的给自己端正态度,一个女人而已么,可以是他的同事,可以是路人,甚至还可能是债主?
在本来就有问题的夫妻关系里,她不想再增添多余的纠结,所以,此时此刻她必须要给予安度120分的信任。
阿汪见她一直原地叉腰不动,问道:“喂,你不过去吗?”
“呃……打扰人家说话不礼貌嘛。”荷苏悻悻道,她站在一丛灌木后面,并且微微的缩起身形,但这可不是偷窥哦,打死她也不会承认的。
虽然听不见那两只在说什么,但就安度冷脸面对竹竿精女人的态度,看得出来气氛并不融洽,荷苏暗自放心。
他们似乎争执了几句,然后那个女人就气冲冲的转身要走,这时,安度居然上前一步抓住了她的胳膊。
吖是要揍她么!老公你要冷静啊!荷苏紧张的握紧拳头。
然后,那女的转头说了句什么,安度垂首沉默半晌,终于有些不甘愿的抬起头,竟然对那女的笑了。
更过分的是,那女的也跟着扬起嘴角,两个人就这么对视而笑,宛如千言万语尽在其中。
荷苏有点儿HOLD不住了。
她记得安度说过,泰坦星人的表情并不丰富,他的笑容,是专门为她准备的。
现在这是什么情况?
不过,更让她看不懂的情景出现了——那女拿出了一枚戒指,在安度面前晃了晃,然后抓过他的手,把戒指放在他掌心中,最后,她还顺手摸了他的面颊一把。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这特么绝对是调情啊!!不然是他脸上有蚊子么!?
他还要默默目送她离去啊!我可以理解为他很不舍么!
荷苏的淡定瞬间碎成渣渣。
“阿汪,我们回去吧。”荷苏艰难的说,她觉得自己现在很不冷静,如果跟安度见面,昨晚的一幕极有可能重演。
但狗儿一点儿也不善解人意,它觉得既然谈话已经结束,就应该立刻现身才对,于是扬起大头,对安度的汪汪叫着打招呼。
安度懵懵循声转头,他看到了阿汪和荷苏,脸色顿时苍白。
荷苏憎恶的别过头,心想你要不要这么心虚啊!够聪明的话就赶紧想个好借口吧!
随着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安度来到了荷苏的面前,他弯腰牵起她的手,她下意识的躲了躲,没躲开。
他轻声问:“你怎么到这儿来了?这么冷的天气。”
“哦,我来的不是时候。”荷苏很眷念他的声音,却又必须冷言冷语。
安度被她的话噎住了,许久才问:“苏,你在想些什么啊?”
“我在想……”荷苏的通用语从没有如此流利,张嘴就是一大段:“也许她曾是你的情人,之前你们不得已分手,你很伤心,于是去地球随便娶了个媳妇,唔,就是我这个倒霉蛋,然后你发现你的婚姻糟透了,于是想找她复合,但是人家不愿意,把定情信物还给你了,不过看起她依旧爱着你嘛,所以你还是有希望的,只要你坚持下去……”
安度不得不摆手示意她停下,皱着眉头消化完她的话,露出一个无可奈何的苦笑:“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我又不是盲人。”荷苏尖刻的提醒他:“她摸的可不是别人的脸!”
“这就能说明她爱我吗?”安度满脸的不可思议,仿佛她说的是个神话。
“不能吗不能吗不能吗!!”荷苏叫喊道,将心比心,她肯定那女人对他绝对是垂涎三尺的!
看她如此笃定,安度却只想歇斯底里的大笑一场,却又硬生生的咽回去。
爱?
那个莫名其妙的女人的确对他怀有莫名其妙的兴趣,经常像看马戏一样看他工作,不时趾高气扬的指教一番。那天趁他睡觉偷了他的戒指,乐得看他焦急的寻找。在他怀疑之后索性玩起猫捉老鼠的游戏,他当然追不上她,就像傻瓜一样狼狈,刚才又逼他做“奇怪的表情”为交换条件,否则就要把这廉价的铁圈远远扔掉。
如果这是爱,那他真的受够了,他宁愿跟从前一样被抛弃被无视,也好过被人高高在上的把自尊反复踩进泥土里。
荷苏,你怎么会以为这是爱呢?
在这个星球上,除了你,恐怕不会有人误会至此。
安度看着荷苏执拗的双眼,心中翻涌的苦楚渐渐冷却成一潭死水,他长长地出一口气,面带讥讽的说道:
“放心吧,因为我是这样的一个残次品,所以绝对不可能有人爱我的。”
风吹水皱,燕鸟低飞,荷苏犹在梦中。
安度的话冷冷的回响在耳边,她从没有看过他这样的神情,也从没有想过他会这么说。
她目不转瞬地看着他,直到确认他是出自真心,失望和哀伤像藤蔓一般捆住了她。
“安度,那我呢?”
荷苏的眼慢慢溢出了泪水,她没有遮掩,只是目不转瞬地看着她。
但他没有回答,只是把头偏过一侧,不愿意让她看到他的表情。
然后,下雪了。
荷苏木然的回到家,阿汪尾随其后,安静的巨兽宛如石头。
它虽然不是很清楚前因后果,但通过以前失败的婚姻经验,它也猜出了几分。
“苏,你想听我说说安的事情吗?”狗儿咬住荷苏的衣角。
荷苏回过头,对阿汪艰难的笑了笑:“谢谢你,阿汪。”
阿汪用尾巴扫掉荷苏身上的雪花,它伏在客厅地板上,像一个舒适温暖的毛毛靠背,荷苏倚着它,听它用浑厚的声调追忆它朋友的往事。
荷苏一边听一边默默的流泪,她觉得眼睛好疼,最近真是哭的太多了,有人曾说过“动什么别动感情”,那是一句戏言,她现在却深以为然,但一切都迟了,她已经掉进他的天坑,永世爬不上来。
她想起曾经对悲伤一无所知的自己,如果安度也有苏爸苏妈一样的父母,大概也会和她一样,懵懵懂懂的长大,懵懵懂懂的结婚,然后满怀勇气和憧憬追寻幸福。
可安度没有,他只是不断的被放弃,被歧视,她这才明白,为什么他要离群索居,为什么他担忧生计,为什么他总是寡言少语。
“不过,幸好他现在有你了。”阿汪总结了一句,仿佛荷苏是个猛人,能愚公移山,精卫填海,最终创造奇迹。
但哪有这么容易呢?
一切都没有她想的那么简单,她不但要爱他,还要让他相信她是真的爱。
想他的一颗心,被人狠狠地揉过,怎样都回不到最初的波澜不惊,这让她有点儿难以承受。
火把也许能点亮黑暗,可她也是怯懦的,她觉得自己只是一支蜡烛,且在风中摇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