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樱花浪漫时》浅草 樱

18、［18］

　　今天，萧雪到学校上课了，决定要改变的她不再沉着脸，表情变得温和。可是依然不多话，但是一改以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作风，也的确让班里的人震惊不小。每个人都在背后偷偷议论她为什么会改变。有人说是谈恋爱了，有人说是被抛弃了受打击变得不正常了，还有人说是没有罩了，被人教训后变乖了。反正各种版本都有，千奇百怪。萧雪纵然知道也不去理会，太多的辩解只能是越描越黑。
　　她决定下课后亲自去找南宫羽把话说清楚，不过想到要这样与他面对面不免有觉得紧张，心跳开始边得紊乱。
　　一节课下来，老师在讲什么她完全不知所云，一直都在想着见了面该怎样开口，赤裸裸的表白她是怎么也说不出口，可该怎样说才能让他明白自己的想法。最后还是毫无头绪，索性不想了，等见了面该怎么说就怎么说吧。

　　来到南宫羽教室前，萧雪踌躇着没有进去。这么唐突的来，不知道给怎么去叫他出来。正当她在门口愁眉不展的时候，有人叫住了她。
　　“你就是萧雪吧！来这里是要找羽吗？”
　　萧雪诧异的看着眼前说话的女孩，没敢道明来意，不过从她有些惊慌诧异的眼神中女孩知道她是来找南宫羽的。没有戳穿萧雪的窘迫，女孩直接告诉她：
　　“如果是要找羽的话就回去吧！他已经好几天没来上课了。”
　　羽？叫得这么亲热，她和南宫羽是什么关系？一般人都叫南宫羽羽少爷，能这么亲密的称呼他的人一定不一般，她下意识的打量了眼前的女孩。样子很乖巧很水灵，活脱脱一个大美人。她也同样用尖锐的眼神盯着萧雪。萧雪收回视线对她到了谢：
　　“这样啊？那么，谢谢你。”
　　萧雪有些失落，转身想走，可是又被叫住了。
　　“怎么？这么听话，叫你走你就走？多亏羽那样喜欢你，而你的回报竟是听到他没来上学之后就走，也不问问他为什么不来上学 。我真为羽感到不值，爱上你这么一个女人。”女孩盛气凌人的说，话语中还带着些许讥讽与嘲笑。
　　萧雪背对着她停了一会儿后又向前走去，纵然自己有千般不对万般不是，可她不想听一个陌生人对自己指指点点，要怎么样都是她自己的事，与其他人无关。
　　再度回到教室，四周对于萧雪的争议更加强烈了。
　　“听说萧雪被羽少爷甩了，她刚刚出去就是找羽少爷的，我正好经过被我看见了。听说羽少爷因为不想见她已经好几天没来上学了。当初人家追她的时候她装清高，装清纯脱俗，现在人家把她一脚给蹬了她却死皮赖脸的去找人家。你们说这女人是不是泛溅啊？”说罢还不忘用鄙夷的眼光看萧雪。
　　说话的女生是班上看萧雪最不顺眼的人，她叫蒋冉。只要抓住萧雪任何一点把柄就会添油加醋的到处宣传，生怕别人不知道。早想教训萧雪了，可是介于南宫羽对她的保护，也不敢对她做什么，现在她还不确定南宫羽是不是真的把她给甩了，所以也不敢做什么太出格的事。只是逞一时口舌之快。
　　萧雪没有为自己辩驳只是看了蒋冉一眼亦然回到自己的位置上。蒋冉还是在喋喋不休的和几个同学说着八卦新闻，从她嘴里突然冒出的一个消息吸引了萧雪的注意，她也仿佛故意要让萧雪听到一样放大了说话的音量。
　　“羽少爷们班新转来的那个女生你们知道吗？听说是为了羽少爷特地从国外转学到我们学校的。”
　　说罢用试探性的眼光看了看萧雪，发现萧雪脸上浮现出一丝难以琢磨的涟漪，她的嘴角勾勒出一抹鬼魅的笑意。
　　“那女生叫杜莹莹，不仅人长得漂亮，气质好，家世好，更为让人羡慕的是她居然是和羽少爷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哦！有这样的人存在，某些人还想麻雀变凤凰吗？真是可笑，相较之下简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嘛。”
　　听到蒋冉爆出的这个消息，教室里变得躁动起来，都在讨论着那个叫杜莹莹的女生。
　　萧雪底下头把目光移到书本上，不再听那群女生的闲言闲语。
　　萧雪心里想，刚刚遇到的那个女生大概就是杜莹莹吧！的确是一个很出色的女生，原来她肯放弃我是因为找到了更好的。呵呵，我还在傻傻的期待什么？该是死心的时候了。我拿什么跟别人争？我给不了他完完整整的爱，因为妹妹在我心里是无法取代的。我与他门不当户不对，早年丧母，有一个形同虚设的父亲，自己跟孤儿没什么区别。面对一个有姿色，有气质，有家世的女生，是谁都会选择她吧！
　　现在……
　　没有再去找他的必要了。
　　微笑着洒脱的离去也许心不会那么痛吧！

　　放学的铃声响起，大家陆陆续续走出了教室。萧雪也准备赶往医院，正当她正要走出教室们，内一个声音叫住了。
　　“萧雪，我们聊一下吧！”
　　萧雪抬起头看，是早上的那个女生。
　　“你好，正式介绍一下，我叫杜莹莹。是和羽从小一起长大的好朋友。”她举止优雅的伸出手示意与萧雪握手。萧雪迟疑了片刻伸出手握住了。
　　“请问杜小姐找我有什么事吗？我现在没有太多时间要赶去医院照顾我妹妹。”
　　“放心，不会耽搁太久的，我们就去前面那家咖啡屋喝杯咖啡吧！”

　　咖啡屋中没有太过浮华的装饰，只是洋溢着一种淡淡的清雅。四周干净整洁的格局给人一中神清气爽的感觉。
　　杜莹莹举起咖啡杯，在嘴边轻轻啄了一小口后目光静止在萧雪的脸上。萧雪不带任何表情的与她对视着，她面前的咖啡冒着热气却没有动过一下。
　　两人都没有说话，气氛变得有些尴尬，杜莹莹却不以为然，嘴边挂着如晨风般清幽的微笑。
　　“确实是个美人呢！难怪羽会这么迷恋你。”这是她们进来后说的第一句话。
　　“杜小姐有什么话就直说吧！”
　　萧雪不想再与他拐弯抹角，她要说的事一定跟南宫羽有关，既然都决定洒脱的放手了，也不怕她再提出什么无理的要求。”
　　“爽快，那我就直说了。我这次回来就是为了羽，这大概你也看出来了吧？可是呢，我在法国就听说羽一直在追求你，可是你却不知好歹的不肯接受，是在欲擒故纵吗？不管怎样，我要加入这场竞争中，我有信心羽最后会选择我的。”
　　她说得不紧不慢，举止依然保持固有的优雅。萧雪本以为她会说出‘离开羽，从羽面前消失’之内的话，可是她没有。她审视了面前的可人儿，看来她并不是那种不可一世的人，萧雪心里对她有了另一番的感觉。
　　萧雪举起面前未曾动过的咖啡一口饮尽说：
　　“他要选择谁是他的自由，我无力左右也不愿强求。没有其他事我想先走了。”
　　冷冷的丢下一句话之后起身离开。
　　“你这样说你是要主动放弃吗？”
　　萧雪没有再理会，竟自走出了咖啡屋。杜莹莹没有任何动作还是小口的喝着她还没喝完的咖啡。

　　来到医院时，程禹航已经在病房了，不知道他是不是又是一整夜陪病房。医生正在例行检查，看见医生检查完了萧雪便迎上去询问情况。
　　“医生，我妹妹现在怎么样？”
　　“基本上恢复得很好，醒过来的几率也很大，所以大家不用太担心，她的恢复情况远比我们预料的要好得多。只是缺乏一个时机。或许有些适当的刺激她大脑的东西，唤起她的意识，她会很快醒过来。不过这只是时间问题。”医生说完便走出了病房。
　　萧雪和程禹航听见这个消息都雀跃不已，萧雪悬着的心也落下大半截。
　　再抬头看看程禹航的脸，面容显得很憔悴，一定是这几天来没有充足的睡眠。眼睛略显凹下去，皮肤也变得暗淡失去当日的光泽。萧雪看了心里有些酸酸的不是滋味。他真的在恪守她的诺言。现在他不用再证明什么了。她已经真正的相信了他。
　　吊瓶里的液体正滴答滴答的输入萧艺体内。她还是睡得那样恬静。脸虽然显得苍白，但是神情很自若，让萧雪安心不少。微风透过半开的窗户吹进病房里，发出轻微的沙沙响，白色的窗帘随风摆动着，很像是纯洁的少女在翩翩起舞一般。看着这样的情景，她不再觉得这个充满消毒水气味的地方是那样冷冷冰冰。
　　“你回去休息休息吧！在这里这几天都没怎么休息吧！这里我来照顾就好。”
　　程禹航似乎不想离开，脸上露出不情愿的表情。萧雪看出他的不情愿，又说：
　　“不回去休息怎么能有精神照顾小艺呢？医生说的话你也听见了，小艺迟早会醒过来，那还担心什么呢？要是她醒来看见你一幅面容憔悴的样子难道她就不会心痛吗？”
　　程禹航默许的点点头，神情变得不那么凝重了。看着萧雪脸上露出的和煦如春风般的表情，程禹航露出了几天来的第一个微笑，虽然有些疲惫无力，可是依然灿烂，如朝阳般的灿烂。
　　“没想到冰山也有融化的一天呐，在你脸上看见那种表情我还真奇迹啊！是不是我太累了出现幻觉了吧？”
　　程禹航又恢复了以前那个痞痞的样子。知道萧艺没事之后心情也变得好起来。
　　“哈，你居然敢拿姐姐开玩笑？”
　　萧雪看他恢复了元气，也打丛心底感到高兴。
　　“姐姐？你也太扯了吧？好像我比你大耶。”
　　“什么大不大的，反正小艺是我妹妹，所以我是你姐姐也是理所当然的事啊！”
　　“才不要叫你姐咧，冰山女。”
　　说着程禹航走出了病房，萧雪望着他离去的身影心想，真是个喜怒无常的小子。转过头注意力又集中在妹妹身上。手柔柔的拂过妹妹没有血色的脸颊，眼神暗淡了下来。
　　“小艺，姐姐鼓起勇气接受第一份爱情，可是你知道吗？就在我想去抓住的时候就失去了，姐姐是不是好失败？也许我真的不配拥有爱情吧！不懂得付出，不懂得该怎样去爱，姐姐是不是好笨？”
　　沉睡已经的心慢慢苏醒，但是面对突如其来的从未遇见过的诸多问题，萧雪似乎感到有些力不从心了。她不懂得怎样去爱一个人，不懂得该用怎样一种方式去对待自己喜欢的人。所以变得茫然，就仿佛是汪洋中的一叶孤舟一般，失去了方向，也无力左右一切。
　　她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应该坚持下去，决定要改变是不是真的正确，是不是做回原来的自己会比较轻松？无数问题在她脑子里打转。
　　现在的她是真正的，迷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