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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归家省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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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日后,正是密云县衙定下的初审之期,张致远也要过堂。好在这几日,养元丹一直按时服用着,虽然还是气虚体弱,过堂问问话应该无碍了。

      一大早,张家人就备好了辇车,将张致远送去了县衙。这几日柳长青与秋萤也没有闲着,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调查了个差不多。

      终于,县老爷惊堂木一拍,两班衙役杀威棍点地,“威武”声中正式升堂问案。

      照例先传唤原告被告。张致远既然已在堂上,衙役们很快将林子与徐小环自牢中提了出来,跪在堂下。

      徐小环一到堂上,张致远立即瞧了过去,见她虽然略显憔悴,倒没受什么折磨的样子,这才安下心来。

      堂下人皆报过姓名之后,县老爷惊堂木一拍,直接喝问道:“木林子,张家告你白日持械行凶,将张家老二刨伤,险些丧命。村人皆可为证,你可认罪?”

      林子被关了几日,形容间颇见憔悴,他看了看被特别赐了座儿的张致远道:“小民认罪。”

      那县官估计听说柳长青曾在京中任职,与达官贵人交好,所以今日特意设席请他旁听。听到这里,柳长青略诧异地与堂外的张秋萤交换了下目光。

      县老爷却很是满意,捋捋胡须道:“你倒老实,省了老爷我费些手脚。既认罪,就签字画押,堂下听判吧。”

      林子却又道:“大老爷,不知您是否调查过了,小民原本徐家洼人氏,父母早亡,得铜锣湾张家收留,做了长工,又得张家人从中牵线,认了炭翁做干祖父,娶了媳妇,立了门户。张家于小人有大恩在身。”

      县老爷道:“不错,这些本官都查录在册,正因如此,你持械击伤张家老二,其行才更忘恩负义,殊为可恨,该当严判。”

      听到这里,柳长青心中冷哼一声,已经知道林子接下来要说些什么。果然那林子道:“照刚才所说,小民应对张家感恩戴德才是。所以此次击伤张致远虽为事实,却另有隐情。请大老爷容秉,请大老爷明鉴。”

      县老爷不由自主地拿眼去瞧了下旁听席上的柳长青,见他并无表示,就道:“有何隐情,你尽管说来听听。”

      林子忽然抬起了头,眼中闪过一丝痛苦又愤恨的暗光:“回大老爷话,家门不幸,实在羞于启齿,但此刻也顾虑不了那么多了。这堂上的张致远与我妻徐氏,有奸|情!”

      一直默默跪着的徐小环,忽然激动起来,哭喊道:“木林子,你这个猪狗不如的畜生!你含血喷人!”然后连连给县老爷叩头道,“大老爷明鉴,民妇恪守妇道,绝无半点逾矩之处。捉贼拿赃,捉奸要双,木林子他怨恨民妇,胡说八道,攀诬良善,请大老爷明鉴。”

      县老爷惊堂木一拍,两班衙役“威武”出声,县老爷道:“住口!是非曲直本官自会详加询问,未经允许不得擅自开口,否则定打不饶!徐氏,本官问你,你说木林子因为怨恨攀诬于你?你们之间有何怨恨?”

      徐小环一咬牙道:“因为民妇入门数载未能生育,又不许他纳小。”

      县老爷惊堂木一拍,喝道:“这就是你这妇人之错,嫉妒有失妇德,休了你也无话可说。”

      张致远一直虚弱地斜靠座椅,此时拱手施礼道:“请大老爷听学生一言。”他有秀才功名在身,因此以学生自称。

      获准后,张致远缓缓道:“大老爷容秉,这木林子早在一年前左右,就已无法人道,哪家姑娘入门都只有守活寡一途,所以徐氏才力阻其娶小。学生曾无意中路过他家门前,恰好听到他们夫妻二人吵架提起,得知了此事。”

      县老爷点头道:“原来如此。”接着他又转问脸色苍白的木林子道,“木林子,你刚才说你妻徐氏与张家老二有奸|情,你可有凭证?”

      木林子咬牙道:“虽未拿奸在床,但他们曾私下见面,私相授受。”

      柳长青听到这里,实在是不愿再沉默下去,对县老爷行礼道:“大老爷在上,学生有几句话想问这木林子,不知可否?”

      县老爷忙道:“只要与案情相关,柳先生但问无妨。”

      柳长青谢过之后,转向林子道:“林子,你既然说他二人曾私下见面,想必是幽会了,既是幽会,定是万分隐秘,你又如何得知?”

      林子抬头回道:“乃我亲眼所见。”
      柳长青继续问道:“哦?何时何地?可还记得?”

      林子立刻回道:“当然记得。就是张致远撞见我夫妻二人吵架不久后,没有记错的话,应该是去年腊月初八,我记得早晨喝过腊八粥。地点就在张家二门暖房边上。我当时去炭窑草屋,恰好路过,正好撞见。”

      柳长青胸有成竹,继续问道:“那他们私相授受的是何物品,你可有看清?”

      林子当即回道:“看清了。小环给了张致远一个挎篮,盖有蓝布,里面装的是什么,我就不知道了。张致远给了小环一个钱袋。”

      柳长青笑笑,自怀里掏出一个钱袋道:“你认一下,可是这个?”

      林子眼中闪过痛苦的光芒:“正是这个。”然后忽然在堂上叩起头来道,“请大老爷给小民做主。五日前,小民与徐氏起了争执,是在自家院内,这张致远满身酒气地冲了进去,拿起锄头就要行凶,这锄头是小民自他手里夺过来的,小民也是为了自保才错手伤了他!是他私闯民宅在先,也是他先拿的锄头!他若不是与徐氏有奸|情,为何要如此庇护于她?我们夫妻间的事情,与他何干?”

      堂上的县老爷却对柳长青刚才一番做法起了好奇心,先问他道:“不知柳先生怎么得到的那只钱袋?徐小环收押期间并未允人探视啊。”

      柳长青淡淡一笑,抱拳施礼道:“县老爷容秉。这钱袋不过是个误会。去年腊月初八,张致远的确与徐小环见了面,不过却是张致远在二门的暖房里,代密云县城隔壁商铺的老板购了些反季菜蔬,那钱袋正是付给二门的菜钱。这一点一来张家二门账目中有记录,二来那郑老板也还记得,愿意作证。”

      柳长青话风一转道:“不过那张致远的确是多付了不少钱,这钱乃是赠予那徐小环的。因为当时徐小环借着机会恳求张致远,不要将他们夫妻吵架的内容说出去,怕村里人的闲言碎语,会毁了这个好容易建立起来的小家。张致远当时应是劝他们夫妻不要讳疾忌医,有病需找大夫治疗,并且慷慨赠银。这点,从这个钱袋中一个小条子可以说明。那是一张借条,是徐氏找了我妻弟小梨涡写明的。上面写的是:兹于张家大房致远处借银二两。也正是从那时候起,他们夫妻二人开始在密云县城医馆里求医问药。”

      说完将证物钱袋并纸条呈了上去。然后柳长青接着道:“古往今来,男女之间私相授受,没听说过用银子和菜蔬的。姑娘家赠香囊还听说过,但却从未听过男人家赠钱袋表示爱意。事情已经很明显,这林子有疾在身,娘子又貌美如花,因此疑神疑鬼,妄加揣测。至于林子刚才所说的二人打斗时的情形,不止徐小环在场,其实我妻弟与其友恰见到了经过,他们就在县衙外,等候通传……”

      证人走马灯般被传唤了一个遍,林子却瘫坐在地上,早已失了声。最后的最后,他仿佛听到了徐小环含着悲泣的“请休”声。

      林子持械伤人罪之外,又多了一项诬告之罪。徐小环当堂释放。也许唐家在背后又使了什么劲,总之林子几乎被罚没了全部的家产,还要坐十几年的牢房。柳长青与张秋萤虽都觉得判重了些,但想到他在堂上红口白牙一顿污蔑,以及忘恩负义的种种作为,终是没有心思再多管。

      李氏理直气壮地换了林子家的门匾,炭翁搬去了重修缮过的炭窑旁的三间小屋。徐小环的祖母两年前已去世,徐小环已无家可归。张秋萤与柳长青商议过后,准备带她进京,到南小巷继续掌管暖房育菜事宜,她自然喜不自胜。张致远事后被严厉告诫过了,李氏正四处为他寻好人家的姑娘说亲。只是不知道经历了此番波折,他是不是已放下了对徐小环的心思。

      张秋萤在老家又休息了两天,便准备启程返京了。走时县衙里却传来一则叫人震惊的消息:林子在牢中畏罪自杀了。

      听说留下了一封休书,一封绝笔。绝笔上就两句话:

      以死谢罪,贱命一条酬张门旧义;
      临终有言,叩首三拜祈善待炭翁。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归家省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