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Episode 24 ...
-
她不想，把一切都交给葛力姆乔，让他一个人去战斗，去守护，而自己仅仅是在他战斗结束之后拥抱他，说“谢谢”，为他擦去血污和疗伤。
——题记
再一次走进大得可以用“空旷”来形容的王殿，面对站得高高低低的十刃们，夕夜已经相当淡定了。接收到第三十刃几位女性从属官嫉恨的目光时，她竟然还能有闲心想，自己什么时候也具有了这种惹人嫉妒的体质了。
“我等了你们很久呢。”高高在上笑得温润的棕发男人一手支着下巴，微眯着眼睛打量站在大殿中的两人，桀骜的第六十刃表情傲慢，他身旁的铂金色发少女淡然处之。
如果只是这样看，他们一个像火，一个像水，该是无论如何无法相融的，所以说，感情这东西，真是奇妙。
它能让一切不可能变为可能。
“所以说没有手机还真是不方便，您说对吗？蓝染先生。”不冷不热的顶了一句，夕夜实在没办法不生气。她本来就不是温和脾气的老好人，只是因为如今“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才不得不处处收敛锋芒，但是蓝染模棱两可的暧昧态度和如影随形的传唤让她有种被监视的感觉，而且……
扫视空阔的大殿一圈，夕夜难掩不悦——每次叫她来，都要连带其他十刃，她需要被围观吗？又不是动物园的猴子！
更何况，这里面某个粉色头发的家伙，她一点也不想看到！
“呵，伊藤小姐说的很对。看来我也需要丰富一下虚夜宫的设备，不是吗？”面对少女明显的挑衅，蓝染却没有生气，依然笑得很温和，只有夕夜一人感觉到对方针对自己骤然飙升的灵压。
“听说你们这次满载而归呢，葛力姆乔。怎么样？现世的约会还愉快吧？”似乎并没有注意铂金色长发的少女被灵压压迫得苍白的面容，蓝染貌似很体贴的转向葛力姆乔，“我想还是不要打扰你们约会比较好，所以让大家也多等了一阵子。”
虽然以前就已经有所感触，但是现在，蓝发男人愈加清晰地触碰到了这位虚圈之王的虚伪。
他明明将所有人玩弄于股掌之上，却还摆出一副善意的面具，真叫人作呕！
身边少女被强大的灵压压得喘不上气，他清楚的感受到她的痛苦，却甚至不能为她稍微减轻一些负担。
他只是不喜欢想太麻烦的事情，不代表没有头脑。
现在，还不是和蓝染撕破脸的时候，他还敌不过这个深不可测的男人。
所以……女人，你自己争气点。
勉强支撑着发软的双腿，夕夜死死咬着嘴唇，不想露出一点痛苦的神色来。她讨厌蓝染凌驾于一切之上的态度，尽管他确实有这个实力。
紧握成拳的双手在身侧微微发颤，她只是固执地站在原地，任凭冷汗浸湿后背的衣衫。
她听不见其他人的对话。她全部的精力都用于抵抗这惊人的压迫感。
缓缓收回加诸在夕夜身上的压迫，蓝染面不改色，看向少女的目光宛如一个时刻关注亲密情人的绅士：“伊藤小姐看上去有些不舒服，不若先回去休息，我们改日再聊？”
“……不劳蓝染先生挂心，我没事。”狠狠的咬牙，夕夜听见自己有些干涩的声音从喉咙艰难地挤出。“改日再聊”？骗鬼啊？就算他有这个心思，她也不想见他了。
“那么，葛力姆乔，我刚才的建议，你考虑的如何？”似乎对夕夜的拒绝不以为意，蓝染也没有过多纠缠，很快便放弃了这个问题，深沉的目光盯着难掩惊讶的蓝发男人，他现在很满意。
他的棋子们，总能给他带来很多快乐。
大手在身侧的口袋内僵握成拳，葛力姆乔用力呼吸着，死死盯了王座上坐姿悠闲而充满压迫感的男人。
他觉得周围的空气有点泛着微微苦涩的味道，身体里叫嚣的血液在棕发男人的目光中挣扎着结冰。
他闭上了眼睛，否则他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就会失控，做出什么不理智的事情。
厌恶和无力的感觉双双从指尖流入血管，他在心底试图平息愤怒的火焰——总有一天，他要杀了他！总有一天会！
“也许，我们还应该征求一下当事人的意见。美丽的小姐不该被忽略，你说对吗？银。”令人厌恶的声音还在继续，葛力姆乔狠狠攥紧了手掌，皮肤紧滞的触感帮助他保持着最后的耐性。
“我拒绝。”他回答得有些傲慢，声音出奇得冷静，体内强大的愤怒和杀意被完美掩饰，没有泄露分毫，就连市丸银也难得地睁了一下眼睛，诧异的瞟他一眼，似乎没有想到一向暴躁冲动的第六十刃会有如此强大的自控力。
“碍事的东西我会全部毁掉，不需要多个女人来碍手碍脚。”
“别这么无情，也许，伊藤小姐本人很乐意也说不定呢？”像是对葛力姆乔的回答有些遗憾，蓝染说着转向夕夜，轻轻吐出一句让她终于淡定不能的问话。
“怎么样？愿意为我效力吗？作为葛力姆乔的从属官。”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夕夜不知道蓝染为什么会想到这样的方式，原本，她以为如果蓝染要利用她，只会让她跟葛力姆乔分开。
明明知道她对葛力姆乔的认同远远大于对这里的任何人，却没有任何要阻止这种趋势的意思，还提出用崩玉引出她体内的力量，提升她的灵力，而目的却只是让她作为葛力姆乔的从属官？
她想不明白蓝染这样做究竟有什么目的，又能得到什么好处。所以，饶是算得上身经百战的她，在此时也有些发懵。
“蓝染大人，我说了，不需要多此一举。您是在质疑我的实力？”葛力姆乔皱起眉头，看上去很不满意，表情也有些不屑，但只有他自己能感觉到，袋中紧握的双手颤抖的幅度。
他有预感，如果真的放任蓝染对夕夜使用崩玉，结果会比现在坏得多。
蓝染对于他们，都只有利用而已。没有价值就抛弃。
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他自己。
如果现在就让他看清那个女人体内究竟是一种什么样的力量，她就不再有吸引力，那么就会连目前这种暂时的安全都不能保证。
等待她的，将是比死亡更加凄凉的结局。
而他似乎，已经不能想象没有她的生活。
重新日复一日品味蚀骨的孤独和寂寞，独自咀嚼她曾经说过的话、走过的路、触碰过的墙壁，这种事情只要想想就觉得可笑透了。
是他的，他就不允许任何人夺走，无论用什么方法，什么代价，都要守护。
“放肆！竟然敢质疑蓝染大人！”立于王座一侧的东仙要第一个拔出了刀。有限的几次接触中，夕夜已经很明显的发现，这个双目失明的男人简直把蓝染奉若神明。
“要！”轻轻喝退东仙，蓝染看上去并没有动怒，他只是微笑着，看着桀骜的第六十刃，“我从来没有怀疑过你们的战斗力，所以葛力姆乔，你不用太敏感。”
“只是觉得，如果伊藤小姐可以成为我们的一员的话，你也许可以更加轻松一些，至少不用，引发无谓的破坏。比如第八行宫。”
猛地一颤，夕夜在这一刻出了一身冷汗。
这个看似悠闲的男人将下面发生的事情都了解得事无巨细，似乎什么都逃不过他的眼睛。他这么说，一定是知道了第八行宫那日发生的事情，那么，自己当时短暂的力量觉醒他也一定清楚。
所以他才在这里试探。
而所谓的“征求意见”也不过只是好听的幌子罢了，夕夜知道，即使她不答应，也总会被强行绑起来进行解放，这个男人就是这种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人。
与其如此，何必继续躲躲藏藏？总归，她也要尝试唤醒自己那未知的力量，在这里生存一天，她就有必要想办法自保，如果蓝染所说的崩玉能够完成她的解放，她想，她并不排斥。
有人愿意保护她，和心甘情愿躲在别人身后是两回事。
伊藤夕夜不是懦弱的人，她也不习惯等待。
只有先变强，才能反抗，她不能因为顾及蓝染的利用而拒绝觉醒。
她不想，把一切都交给葛力姆乔，让他一个人去战斗，去守护，而自己仅仅是在他战斗结束之后拥抱他，说“谢谢”，为他擦去血污和疗伤。
她永远做不到那样自私，那样软弱。
作者有话说
第24章 Episode 24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