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小虐 ...
-
>>_48
两人自流光梦境出来就组了队，十里率先传到了幽州石工村，见此寒空水也随之过来了。
石工村在地理位置上很接近月影湾，村落不算大，只有数座茅草屋交错落成，村中多见石料横斜，妇孺老少皆知石材之事，石工村也是实至名归。步入村头，但见一泓清波蜿蜒而来，水波粼粼，河水清澈见底，水草自妖娆，水中主动怪……也不少。
月影湾因救七夜的月影婆婆而为名，因月影婆婆眼盲不见光，月影湾便只见夜晚，群居在此的鲛人们夜夜泣珠，月暗珠明，把月影湾照得如同白昼。月影湾虽是如此，但离月影湾很近的石工村却有昼夜交替，可谓十步景不同。
此时石工村外，一道残阳斜打在水面，半江萧瑟半江红。十里著一袭暗红的青阳站在水边，被这如血的颜色衬得孤单离索不已，偏偏她又打从出流光后一直默然不语，让寒空水只觉得她仿佛站在了另一个世界，给人一种心慌的感觉。
自嘲地笑了笑，寒空水见她不说话，便主动问：
[队伍]寒空水：想去哪里？
十里抬头，有点心不在焉。
[队伍领袖]十里：啊？
[队伍]寒空水：幽州这么大，说来我很多地方都没有去过，徒儿有什么好建议？
十里别开眼，看向那偌大的幽州地图，答道：
[队伍领袖]十里：去誓水之滨吧，那里的日出好看。
[队伍]寒空水：那就开路撒。
寒空水说。
十里晃了晃头，将心绪拉回来。她瞅了眼水边的飞行台，又看到寒空水脚下风火轮上，只好放弃了坐NPC飞到祈风台再跑到誓水之滨的打算。只是眼下商场中能飞天的坐骑只有风火轮和国色天香，偏偏这两件东西要求级别为七十五级，十里看了看底下74.62的经验条，只好从寄售上买了个飞行符。
一路浮光掠影，十里心中想着事情，却不知不觉就到了誓水之滨。从坐骑上跳下去，一路沉默的十里却见海水绵延不绝，水与天交会成一条线，顿时也忘了先前的满腹心事，三步并两步跳上了海岸边的礁石上。
现在是游戏里的子夜时分，天空紫蓝，半空悬挂一轮峨眉月，若隐若现，恰似佳人黛眉。身处礁石上，垂头见惊涛拍岸，浪花溅高，映着远处静若死水般的海面，只显这景更是空寂了。
见不惯这般的寂寥，寒空水懒洋洋地扔了个天罚，火球入水，漫出道道青烟。十里却从包里翻出上次任务送的烟花，一个个点燃，她仰起头看那升起的烟花。从最先一点，渐绽放成一朵罂粟花般妖娆，招摇出一种极致的美，一时间，誓水之滨的天空色彩缤纷，十里也看得呆了。
不多时，烟花燃尽了，落了下来，天空重现恢复了原有的颜色，十里也怔然了。
烟花易冷，如同人事易分，怅然不过片刻，她便恢复了常态，看向一直站在礁石下头的寒空水。
[队伍领袖]十里：师父，好看么？
[队伍]寒空水：嗯。
[队伍领袖]十里：烟花用一生只为一次燃放。我想起了刺鸟，它一生只唱一次歌。从离开巢开始，便不停执着地寻找荆棘荆棘鸟树。当它如愿以偿时，就把自己娇小的身体扎进一株最长、最尖的荆棘上，流着血泪放声歌唱。歌声凄美动人、婉转如霞。等到一曲终了，刺鸟也气竭命陨，以身殉歌，血尽歌绝。（此处来自荆棘鸟诗歌）
不知十里为何说这些，寒空水却沉默了，良久他放开捏着鼠标的手，端起桌上的水杯紧紧握住，借着杯上残留的温度来温暖已然冰凉了的手指。
[队伍]寒空水：用一生只为决绝地做一件，或许很壮烈，但……失之平常了。这世间大多不过都是平凡人罢了，何来这么多“刺鸟”？
十里静静地听寒空水说完，也没反驳，只是默然不语。她的心在踟蹰，不知这样做有何意义，却还是张嘴了。
[队伍领袖]十里：或许吧。但是，我想说的是，师父……我喜欢你呢。
天虞岛的救助，宛如天人般的惊艳，刑天谷地懒洋洋的反问，次次熨帖的安抚，小孩子般的调笑……十里不明白她到底是因为什么而如此冲动，她也没有留意到在她说完，她的心底松了口气。
寒空水很讶异，他从来没有想到十里会对他说这样的话，他斟酌片刻，问：
[队伍]寒空水：小十，师父也喜欢你，有你这样的徒儿，师父很庆幸。
十里是个倔强人，她明白寒空水是在装傻，心中一梗，便什么也不管不顾地直言：
[队伍领袖]十里：师父，我说的并不是你说的那种喜欢。
说完她竟是一愣，忽略了心底莫名的感觉，她直直地看向寒空水，等他说话。
[队伍]寒空水：小十……你，你终究还是孩子，而且是个任性的孩子。隔着一条网络，你知道你对面站在的是什么人吗？或许我是个已经结婚生子的人了，或许我是个七旬八旬的老人了，你能承担这种喜欢吗？
[队伍]寒空水：你不过是一时迷惑，虽然你一直都明朗活泼，对人友善近人，仿佛跟谁都能交好，可是真的是这样吗？师父也不想说你，但你仔细想想，从最开始到现在，你心里又真正走进去了几个人？
[队伍]寒空水：势力落到现在这个地步，你心底也是埋怨的，却一心只想逃避。你一直等待我回来，又何尝不是想依靠我？我并没有动手做什么，你会失望是理所当然的，我也不想多做解释。可现在，你看看你现在这样子又是想做什么？
[队伍]寒空水：徒儿，你太令我失望了。或许你终究会长大，也会明白我今天所说的，所以……今天我就当你没有说过这些，可好？
一时的迷惑？十里愣住了，随后寒空水一番话使她彻底傻了。这是我吗？真的是我吗？不，不是的。我怎么会是这样的人，十里迷茫地抬眼看向寒空水，寒空水正坚毅地立在沙地里。此时誓水之滨已迎来了朝阳，温暖的颜色却勾勒出一道道刺眼的光线。
十里终是伏在桌上，呜咽地哭了起来。
见十里长久不说话，寒空水也自知自己的话重了些，可他也是为了她好，希望她能醒悟过来。叹了口气，他关掉了游戏，身后传来了推门声。
“怎么还不睡？”眉眼如画的女子见他正眼神灼灼盯着自己，脸上绽开一朵笑靥，轻声询问。
寒空水一笑：“你不也没睡。”
相视很久，他问：“你可后悔？”
“你希望我后悔？”女子走近，拾起落在地上的外衣，覆在他肩上，反问。
寒空水执起女子的糅胰，轻声道：“去睡吧。”
“晚安。”
“安。”
作者有话说
第48章 小虐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