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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四章:天界大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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禺号冷笑一声,语带不屑:“就凭你,也配代替雨师?”
话音刚落,她右手一挥,那条黑色的蛇忽然狰狞的张开了血盆大口朝我疾射而来,四周以那条黑蛇为中性,席卷了一条巨大的龙卷风,带着浓郁的毒瘴之气遮天蔽日。
我不惊不慌,九霄环佩横置与膝上,一拨羽弦,顿时一声低沉琴音波荡而出,刹那间音波震开禺号瘴气,天地清明。
禺号慌忙收回右臂上的黑蛇,但即使如此,那条黑色还是被音波斩断了尾巴,带着至毒的血液蜿蜒流下,滴溅到禺号脚下的土地上,寸草不生。
“我倒是小看你了。”禺号收敛轻蔑神色,面色冷素:“如今看来,你确实有几分能耐。”
“夫人过奖。”我不卑不亢的颔首,却没有收回搭在琴弦上的手。
“很好,那就让我看看,你真正的能耐吧!”禺号身上灵力激荡,手臂上的两条蛇以一种玄妙的姿态缓缓游动着,骤然,两条蛇相互缠绕起来,一黑一白各自带着两股同色毒瘴风暴形成一个巨大的法阵,这个法阵甚至快要弥漫到我的这边。
我足尖一点,轻飘飘的飞离她法阵的控制,四周空气的浓稠度越来越明显,仿佛一呼一吸之间都带着剧毒的潮气。
我微微皱眉,手指猛地同时拨动三根琴弦,顿时一道巨大的火焰从我脚下火蛇一样的窜出,顺着禺号法阵的轨迹激射而出。刹那间吞噬所有毒气,变成妖异的蓝紫色火焰。
禺号凄厉的尖叫一声,法阵之中火焰更胜,而毒瘴之气也越发的浓郁起来,方圆百里之内的所有草木生灵竟在一瞬间全部枯萎,我本是榣山灵木所化,被这毒气一熏,竟也险些昏倒。
咬破舌尖震慑心神,手指瞬间拨动六弦七震,顿时一阵金戈铁马之声响彻天地,六界为之震动。
原本环绕着禺号的火焰顿时全部静止,禺号惊惧的看着四周被冻结的火焰,不敢轻易动弹,一时间,竟像是整个画面被冻结。
五指张狂,十弦同时律动,清明嘹亮如同凤鸣天下。
被冻结的火焰凝聚成粗壮的锁链,彻底的将禺号封锁。禺号尖叫一声,背后陡然生出黑色羽翼,原本毫无血色的嘴唇慢慢的简称尖锐的鸟啄,竟是被这十弦律动逼出了原型。
禺号又鸣一声,眼中闪过凶狠怨恨的光芒,竟拼尽全力挣脱锁链的束缚,黑色的羽毛纷纷扬扬的落下,却在离开禺号之后,化作黑色利箭朝我射来,我心中一惊,转攻为守,琴弦再动,却是一曲守元天归化作橘红色屏障挡住那些黑色羽箭。
但即使如此,我还是晚了一步,一道黑色的流光闪过,我闷哼一声,紧紧扣在琴弦上的手指顿时一颤,有黑色的血从我的肩膀上溢出,顺着手臂染湿了半边袖口。
禺号尖锐的嘲笑着,一条夹杂在黑羽之中的毒蛇长大了血盆大口,再次朝我袭来。
我眼神一冷,在不手下留情,二十根琴弦同时拨出,一曲《沧海龙吟》如排山倒海之势毁灭阻挡它的一切。
黑羽和毒蛇在音波之中化作粉尘,禺号用翅膀掩着脸,但终究不敌,在一声凄厉的尖叫之后,陨落。
我手腕一转,挥袖收琴,眼睁睁的禺号在空气中四分五裂,化作天地之间的瘴气。有血顺着我的手指滴落在脚下寸草不生的土地上,有一株蓝紫色的兰花迅速的生长绽放,却又在瞬间枯萎湮灭。
不知怎么的,我心中闪过一种难以言喻的悲哀。
这天地间,弱肉强食,适者生存,若是我比她弱,是不是早已成为她指尖的一抹瘴气。
不管怎么样,终究是我杀了她。
这一站,虽然我赢了,但是我们的队伍却输了。作为代价,炎帝不再踏足中原。炎黄两帝暂时休战,这也给了我一些喘息的时间。
大战结束之后,我第一次见到了雨师。
那是一个极为清俊的男子我见到他的时候,他并没有流泪,但是他的表情,却像是已经把所有的眼泪都流干了。
因为,他的怀里抱着禺号早已化为鸟首的头颅。
再看见我的那一刻起,雨师的眉眼忽然锁起浓重的水汽,天空一片黑云压城,闷雷阵阵。
我知道,在这一刻,他动了杀意,他想要杀了我,为他的妻子报仇。
我幻化出九霄环佩,手指已经搭在了琴弦之上。我们谁都没有说话,但彼此都知道,这一站定然是不死不休的结局。
白色的闪电在我的头顶掠过,带着威胁和试探的味道,天空之中开始淅淅沥沥的下起雨了来,江河湖泊水势上涨,慢慢的在水面上形成一条粗壮的水龙盘旋而上。
雨师一手抱着禺号的头颅,一手微微抬起,五指微拢势若掌控,忽然天青色的袖子如同利剑一般划破雨幕,水龙一分为四,形成绝杀之阵将我彻底的封锁绞杀。
他很强!和禺号相比强的不止一个档次!
这一次我没有留手,二十弦同时律动,琴音如同沧海浮荡一般荡漾开来,四条水龙控制,转瞬之间爆裂开来。
而这时,一条暗自等候时机的水龙从我的脚下咆哮着冲上来,我心中一惊,琴音越发凌冽,已成绝杀之声。
音波化为利刃,不求自保,只求杀敌。
就在我和雨师几乎落个玉石俱焚的结局的时候,忽然听到父神一身怒吼,整个战场蓦然爆发出烈烈火焰,所有的水汽和音波顿时全部湮灭在这遮天蔽日的火焰之中。
雨师猛地吐出一口鲜血,手中禺号的头颅瞬间灰飞烟灭。雨师眼中闪过一丝慌乱和绝望,竟不顾身下烈烈火焰,伸出手要去抓住那些粉尘,却终究徒劳。
我历经禺号一战,伤势未愈,如今又仓促的对上雨师,全身灵力大乱,喉咙竟也溢出一丝腥甜。
我终究不愿在旁人面前现出弱势来,便用袖子掩了嘴,强行咽下这一枚暗自逞强的苦果。
父神已经带着大批兵将赶来,雨师衣衫狼狈,发丝凌乱,眼中带着浓浓的怨恨:“祝融!你儿杀我妻禺号!我不过是为她复仇,你居然让我妻灰飞烟灭!吾雨师以命立誓,此仇不报,永世不得轮回!”
父神本想说些什么,但是对上雨师的那双眼睛,终究叹息一声,转过身去:“你走吧。”
尘埃落定之后,父神罚我在火神府邸面壁思过,调养修整,不得随意外出。因此我并没有像往常一样前往瑶山修神静心,这让我有些心情沉郁。
不过幸好,无罪天天闲着没事就跑来串门,倒也让我心情舒爽了许多。
又一次,无醉跑过来二话没说直接丢给我一坛未开封的酒:“这是我用酒心做的,你不是早就想尝尝的吗?”
我席地而坐,拍开酒封,独饮一坛。身边的凤凰花开的几位浓艳,像是燃烧的火焰一样。
这酒入喉极烈,几乎要把人的喉咙烧烂。可是下了肚子,却冷得让人从心里开始发寒,冷的让人心悸。而就在饮尽一坛之后,我闭上眼睛,却觉得慢慢的从四肢开始回暖,一点一点的,像是要把人从寒冰地狱里面一点一点的拉上来。
那种感觉,当真非常美妙,简直就像是置死地而后生一样。
“这酒叫什么名字?”我问道。
“还没取名字呢!”无醉嘿嘿笑道,顺道坐在了我旁边,接过我手中的酒坛,灌了一口,陶醉的晃了晃头:“不如,你给取一个?”
“浮生若梦,所有爱恨情仇在生死面前,不过浮云转瞬,不得长久。”蓦然之间,我想到雨师那心如死灰的眼神,不禁叹息道:“不如,就叫浮生吧。”
“好,就叫浮生!”无醉一拍膝盖,大笑道,接着又狠狠地灌了一口:“浮生若梦,浮生若梦····嘿嘿`````”
或许是因为浮生的后劲太大,我只觉得头脑昏沉,全身疲乏的使不上劲来。身子一歪好像靠上了什么温热而有弹性的东西,不知不觉之中,那种温热而有弹性的东西将我整个包围,我终于竟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