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苏紫尘之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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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清……不，叶雅五年前落下悬崖，然后失忆……但这又能代表什么呢？”
柳菁菁平复了一下快要抓狂的心绪，摸下巴作柯南状思索。
“从姐姐的症状来看……是恨情水吧。”
叶笑的声音低低的，带着一股悲伤，“是恨情水……”
“啊？”那是什么东西？
柳菁菁茫然。
雅清……不，叶雅回过身，一双无神的眸子望向窗外，一贯柔媚的声音，此时却有了一些嘶哑，“……碧泉剑，在哪儿？”
柳菁菁吓了一跳，因为叶雅的声音中所蕴含的情绪，是浓浓的悲哀和绝望，还有一丝决绝。
她有些搞不清楚状况，“碧泉剑？”这名字很耳熟啊……
“姐……”
叶笑咬了咬下唇，眸中溢泪，“求求你不要这样好不好？一切都过去了……”
敏锐的直觉嗅到了一丝不对，柳菁菁皱了皱眉，正色起来，“叶雅，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柳菁菁的目光看着叶雅的背影，孤月悬空，月华被修竹打碎，为叶雅的轮廓镀上了一层银边，使得她的背影，更显萧瑟。
叶笑的唇动了动，似是想要说些什么，却终是欲言又止，保持了沉默。
叶雅的目光无神，里面装满了空洞与茫然，像是在一息之间，失去了所有，破碎了希望，灵魂被名为“绝望”的荆棘捆束的伤痕累累，痛到麻木，以至于忘记呼吸……
所以她没有回答。
她沉默着。
柳菁菁的眉头皱得更紧了，她疾喝一声，厉声质问，“叶雅！到底发生什么事儿你倒说说啊？！！”
直觉告诉她，如果叶雅再这么下去，那么，绝对会……
自残？或者……自杀！！！
“不要再逼她了！！”
叶笑终于忍不住的吼了出来，一双大眼中溢满了泪水，“姐姐不想说，就让我来说！”
叶笑攥紧拳，骨节苍白而无力，“她杀了苏紫尘……”
柳菁菁一怔，“……苏紫尘？”
“苏紫尘……是姐姐的爱人……此生最爱的人……可是她却亲手杀了他……”
叶笑的目光也有些飘忽，像是在回忆着什么，唇边的吼叫，也逐渐变成刘梦呓一般的呢喃。
柳菁菁注意到，叶雅的身形，似乎颤了一下。
抿了抿唇，她陷入了沉思。
苏紫尘……
叶雅愤恨的眼神，她只见过一次，貌似便是她两个在日月京遇见苏紫尘的那次……
柳菁菁一时之间有些奇怪。
这算什么？情杀吗？
但她犹记得那叶雅双愤恨的眼中，一闪而逝的怀恋……
不对，还是有些奇怪。
如果是情杀的话，叶雅断然不会变成这个样子，最多会是有些后悔而已，因为如果恨对方的话，就肯定会有愤恨的理由，所以最后才会只有后悔而没有悲伤……最多也就是伤感罢了。
但叶雅这个样子，像是失去了全世界的感觉也太过了吧……
好混乱啊……
“可是你……”
柳菁菁望了望叶雅，欲言又止。
好像不能刺激病人……= =
直觉告诉她这一切好像与恨情水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关系……
柳菁菁抚额，忽然觉得自己与侦探这个的伟大的职业所差的距离不止十万八千里……
但……
刚才叶雅说“碧泉剑”？
这名字真的很耳熟啊……
在哪儿听过呢……
哪儿呢……
“姐姐，你不要做傻事啊……”
叶笑一把推开作柯南状的柳菁菁，来到了叶雅身后，轻轻地抱住了她，“无论你之前做错了什么，错都不在你，所以我和大家都会原谅你的……你只是被秋吟月那个大魔头利用了而已，这一切都不是你的错，况且……”
叶笑一顿，轻轻地转过了叶雅的身子，让她直直的面对自己，叶笑的双眼里，写满了诚澈与认真，“况且，你还有我，不是么？”
“我杀了他。”
叶雅用死气沉沉的目光看着叶笑，看了良久，方才开口，重复着一个不久前发生的事实。
叶笑的手一紧，攥紧了叶雅身上的白色纱衣，“我知道。”
声音淡淡的，乍一听之下，平静无波，但仔细一听，却可以听道那平静之下波涛汹涌的情绪，“那是因为恨情水关系，与姐姐无关。”
“我杀了他。”
叶雅似乎没有听到叶笑为她的辩解，只是一味的重复着，重复着……
让人忍不住心疼……
柳菁菁咬了咬唇，有些心痛的望着她，“这明明不是你的关系……”
在秋竹宫，你明明失忆了，不是么？
为什么……
这明明不是你的错，不是么？！
叶雅沉默着，不发一语，木然的与叶笑对视。
柳菁菁烦躁的抓抓头，看着两姐妹一个认真一个木然而空洞的诡异对视，不觉头痛，“喂喂……你们两个……大半夜地……”
无人理会。
柳菁菁尴尬。
抽搐了一下面部肌肉，柳菁菁转过头做无语状，却在看到卧室门外的生物时，僵硬了，石化了，然后夜一吹，化作一地沙石随风飞去……
话说，她看到了什么？
她看到了什么？！
她看到了什么啊混蛋！！！！！
为毛她的美男师傅大人正坐在“客厅”的八仙桌前悠哉的倒茶？！！！
又为毛她竟然没感觉到？！！
柳菁菁悲催了。
然后她便看见自己的师傅大人对她比了个噤声的手势……
“你喜欢他，笑笑。”
正当柳菁菁这边震惊风化之时，那边，叶雅开口了。
平静的口吻，像是在说一件家常，“你喜欢他，喜欢苏紫尘，我说的没错吧，笑笑。”
叶笑的身形一僵。
柳菁菁从风化状态刚刚恢复，又听到了这个狗血的消息时，她已经淡定了。
没关系，雷吧，雷吧，尽情的雷吧，雷雷更健康嘛……
敢于淡定的面对狗血而又无常地人生，方才是俯视众生的绝代强者……= =
然后，柳菁菁淡定的望着这出姐妹三角恋，淡定……
叶雅的表情逐渐变得疑惑，带着点点小女孩恶作剧般的天真，“可是，笑笑为什么不杀我呢？你不是应该恨我吗？为什么呢？”
叶雅的表情，好奇，疑惑，天真，自然。
“啪——”
一声脆响。
一室皆寂。
只有微风拂过窗外篁竹的“沙沙”轻响。
叶雅白嫩的面庞上，多了个掌印。
饶是打算就这么淡定下去的柳菁菁也愣在了当场。
叶雅却仍是一派平静，像一个没有灵魂的布偶娃娃。
叶笑闭了闭眼，似乎是想掩饰那双眼中的所流下的温热液体，她开口了。
声音，凄然而悲怆。
“我恨！我当然恨！我将紫尘哥哥让给你，我以为你可以给他幸福，因为紫尘哥哥爱的是你，我以为这样可以给他幸福，因为紫尘哥哥爱的是你！我知道，我一直都知道，我知道他一直把我当妹妹，因为他爱你至深，而我又不愿和姐姐你争……所以，我如他所愿，做他最可爱的妹妹，如你所愿，在心底默默祝福着，让最亲的姐姐与最爱的哥哥结成伴侣……本来一切都是美好的，可是！你失忆了，他以为你死了……于是，在我心中本是最美好的伴侣的其中之一的姐姐，只让他感受到了痛苦、悲伤与无尽的哀掉……最后，还被你亲手所杀！我恨……我当然恨！”
说到最后，却已是泪流满面。
柳菁菁抿了抿唇，感觉自己像是一个局外人……却也真如一个局外人一般，默默地看着这一出“戏”。
但人生，不就是一场戏么。
柳菁菁扯了扯唇角——到这时候了还能文艺，柳菁菁你脑子神经还真不是一般的粗大啊……
但……那又能怎样呢？最爱的人死了，我却无法真正的去恨凶手……因为凶手，是从小便与我相依为命的，我最爱的姐姐……我怎么可能恨得起来……怎么可能……而且我又知道，这都不是你的错，因为恨情水……姐姐才是最无辜的啊……”
柳菁菁望着叶笑，望着她那恍惚的眼神，似乎在回忆着这辈子最为美好的过往，那唇角的笑容，即使被悲伤的泪水冲刷，也无法掩去属于它的、夺人心神的光辉。
那是幸福的笑。
那是甜蜜的笑。
抓了抓头，柳菁菁仔细思索了一下两人的话，不禁有些糊涂，一会儿很恨一会儿怎么可能恨得，再加上什么无辜的被利用的……而且如果叶雅真如叶笑所说的那般爱苏紫尘，当初又为什么恨到想亲手杀了他？哦不，是为什么想要亲手杀了他？总得有个理由吧……而且为毛碧泉剑这名字咋就TM那么耳熟捏？！
等等！
柳菁菁忽然想起了一个人。
——叶笑喜欢苏紫尘，那那人不就是没戏了？
偷眼看了一下叶笑乌若流云一般的发髻上那一抹朱红，柳菁菁暗自为爱大师兄默哀了三秒——可怜的娃啊，和她一样，还没出场就没戏唱了……多么像她可怜的初恋……哦不，是初次的单恋……= =
从一个人心中夺取一个死人在那人心中的位置是很难的。
所以……艾大师兄你就自求多福吧……= =
。
作者有话说
第32章 苏紫尘之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