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039·[钢炼]伤势恢复得太快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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泼油的工作一直持续到深夜里，在把手里的油桶和勺子交给下一批来换班的士兵手里时，津名的四肢全都被冻僵了，连最基本的弯曲动作做起来都显得十分困难。好在乔迪也是和津名一起工作这么长时间，这才让津名的怨气得以消除。
之后两个人一起去食堂喝了些暖身子的热汤，乔迪带着津名去了宿舍区——勉强算是被阿姆斯特朗少将所录用的津名也有了自己独立的一间房间，对此，乔迪的解释是因为要塞里几乎没有女性，总不能把她一个姑娘家扔到大男人堆里，但是要和少将在一个房间休息也是不太现实的事。
“所以，我劝你不要把这个当成特别待遇看待比较好。”
“……其实，光是你们没有再让我回去睡牢房的事就让我感恩戴德了。”
特别待遇？要不是乔迪说出这个词，津名的脑子里完全就没有浮现过这个概念。
乔迪走之前和津名约好明天一早在食堂集合，津名也是懒懒的挥了挥手，当着乔迪的面就直接关上了门，连衣服都懒得脱，整个人扑倒在连被子都没有铺开的单人床上。
——好累。
一天里发生了太多的事情，实在让津名觉得难以消化，无论是精神还是身体上的疲劳都挤压到了一定的界限，一旦放松下来，只消几秒就足够让津名失去所有的思考能力，沉入梦乡。
第二天早上，津名是在某人以‘不吵醒她绝对誓不罢休’的气势大力拍打着单人房薄门板的巨响中逐渐转醒的。内心没有期待过自己可以好好的睡到自然醒的津名，依旧在打开门后确认当时的时间只有早晨五点时暴躁了一把。
“一样是睡眠时间少于五个小时的同志，为什么你的精神看起来这么好？”
跟着乔迪来到食堂的津名在路上不断地打着哈欠，她对于好似睡足了十个小时一般精神气爽到极致的乔迪·布斯特君着实有些怨念，但乔迪本人对此似乎浑然不觉。他悠闲自得的一一和路上遇见的同事笑着打过招呼，然后去食堂的窗口处领了两人份的浓汤加面包，这才回过头来，冲着津名笑了笑。
“怎么说呢，这就是人和人之间的差距吧？”
乔迪先生，您是在预示她和您的本质上差别巨大吗？
强忍住内心涌出的挫败感，自觉无力反驳的津名只得消沉地垂下了头。
——好吧，我就是弱啊。
从乔迪手里接过装着早餐的托盘，两人在食堂里随便找了个空桌坐下。明明时间还很早，但食堂里已经聚集了不少的人，津名不知道其中哪些人和她一样刚起来的，或许还有一部分根本就是彻夜工作尚未睡下的，只是每个人的脸上都有着工作时应有的严肃和正经，和津名脸上的萎靡不正形成了鲜明对比。
她让自己强打起精神，拿起盘子里的面包，撕下一小块扔进嘴里。
“今天的工作是什么？”
津名的声音里还混杂着咀嚼面包所发出的含糊，相较桌子对面正拿着勺子一口口的喝着浓汤的乔迪来说，实在太不雅观。好在这里也没有人会去在意这种细节，乔迪也只是在喝下一口汤后放下了勺子。
“工作的话和昨天一样，晚饭时间后去外面换班，继续给那个东西泼油。”听见乔迪这么说的津名忍不住纠结了脸，他反而露出了笑意。乔迪再次喝下一口浓汤，然后拿起旁边的面包咬了一小口。
“在那之前我想安排你做一些基本的训练，不过……”
乔迪的视线落在了津名腹部的位置上。
“你的伤怎么样了？”
“怎么样了啊。”又一次撕了一小块面包扔进嘴里咀嚼，津名的样子有些心不在焉，“谁知道呢？”
“还真是粗糙啊，你真的是女孩子吗？”
“废话，这不是当然的吗？”
潜意识里的少女自尊心让津名狠狠的瞪了乔迪一眼，乔迪全然不在意似的，继续吃着早餐。
“吃完早饭，我先带你去军医那里检查一下好了。”
“哦。”
随意的应了一声，津名把剩下的面包一起塞进嘴里，然后拿起盛着浓汤的汤碗一股脑的往自己的嘴里倒了进去。乔迪也已经吃得差不多，他把最后一点汤喝完，又把餐盘桌子稍稍收拾了一下，双手拿着托盘从座位上站起了身，津名见状也急忙跟着站了起来。
“检查以后你打算做什么？”
把餐具放到回收点上，津名随口问了一句。
“这个啊？”乔迪回头笑了笑，“你可以猜猜看？”
——所以说装神秘什么的真是讨厌啊。
布里古兹要塞的军医是个和津名想象中完全不同的人，津名本来以为会看到一个板着脸、满脸胡子渣渣的肌肉大叔（……），却不想军医先生竟然是个看上去还挺年轻的青年，如果没有那副眼镜以及脸再美型一些的话，说不定会出现医疗室艳遇的桥段。
只是，现实对于人来说，往往是残酷的。
“你干什么啊？把领口捂得这么紧，还摆出好像我要侵犯你一样的表情。”军医先生很是不耐烦的挥着手，“你不配合一点的话，我可不帮你换药了啊。”
“谁让你一上来就对一个妙龄少女说什么‘脱了吧！’这样的话，正常来说都会有点不能接受的吧！”
“你这不是废话吗？你的伤口在身上，不把衣服脱了我怎么帮你检查伤口啊！”
“那你也可以换个措辞啊！”
“谁管你。”说着，军医直接伸手拉过津名身上的衬衣，“再不放手我就撕了它。”
这下连思考的步骤都直接省略，津名急忙松开手，乖乖的把衬衣的扣子解开。
——好不容易才拿到的衣服，撕了让她穿什么好……裸奔吗？
“真是的，要不是布斯特少尉拜托我，碰上你这样子的人我都懒得管你。”
太可悲了，从早上开始已经连续被两个人不当做女孩子看待，就算津名的神经粗得堪比电缆，她脆弱的内心还是受到了严重的创伤。心里默念着‘在医生眼里只有生物和死物的区别，所以不要在意！’，津名好像投降似地把双手举高过头，好让军医先生帮她解开绷带检查伤势的恢复程度，顺便替她换个药。
裹在腹部的绷带一层层的松开，军医的手法算不上温和，但津名意外的没有被弄痛。重新接触到空气的皮肤感受着丝丝凉意，她不由得抖了下，接着就听见军医发出了惊叹。
“怎么了？”
下意识的就以为是自己的伤口情况恶化了，津名有些紧张的出声问道，不想军医先生只是摆了摆手，他整个人椅背上靠去，视线依然牢牢的盯着津名腹部的伤口，脸上全是不可思议。
“没事没事，不要太紧张。”军医那一副没什么大不了的口吻和他的表情实在有些不搭调，他犹豫了好一会儿，终于在津名逐渐放大的不安中出了声，“伤口还觉得疼吗？”
“好像……不疼？”
津名这才发现了异常的地方，是的，她从早上醒来以后就不怎么觉得伤口有疼通过，本来是以为自己大概是没有睡醒所以感觉迟钝了，但仔细想想也知道这是不现实的事。津名低下头，试着用手指按压自己的肚子，微妙的不适感随着手指的动作被牵动，可完全没有疼到会让她皱眉头的地步。
“说起来一开始帮你治疗的是什么人？前天帮你换绷带的时候我还犹豫了好久不知道该怎么下手才好呢。”
最初帮津名进行治疗的，是学院都市的医生。
回想起这一点，津名稍稍松了口气。
“嗯，是别的地方的医生，大概是那里的医疗技术比较先进的关系吧……”自言自语着，津名再次发出询问，“那个，我还有换药的必要吗？”
从椅子上站起来的军医在一旁的柜子里翻出几卷绷带和伤药，又重新回到津名面前。
“为了保险起见，还是换一次比较好。不过按照你的恢复程度，也许明天再来的时候就痊愈了。”
军医先生示意津名把手抬起来，然后重新在她的伤口处上药，接着包上绑带。
***
从医务室出来，津名连休息的时间都没有，直接就被在门口等候多时的乔迪少尉拖去了所谓的训练场里。路上有听乔迪说第一天的训练内容是射击，明明应该是会让津名感到不安的东西，她却丝毫没有自觉似地发着呆。
津名的手按着自己的肚子，隔着衣服她甚至可以感觉到皮肤上缠绕着的厚厚的绷带。
她对医务室的军医解释说是别的地方医疗技术比较先进的缘故才会让自己的伤势好得比较快，可是这样的理由连津名自己都觉得无法相信。她回想起刚受伤的时候，那种剧烈的疼痛和刚刚经过诊断得出的结论，津名不觉得这是可以仅仅凭借两天的休息就能恢复到不会感到疼痛地步的伤势。
那么，这到底是什么呢？
津名心底的不安渐渐扩大，无数的猜测浮出水面，却又被她一一无情的否定。
——不应该会这样才对。
作者有话说
第41章 039·[钢炼]伤势恢复得太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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